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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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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无意识的抚上小腹,很快又烫到了一般的弹起垂在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  锵锵锵,亓对澜的感情交代完啦,惺惺相惜又爱恨两难,人生总要有这么一个同性朋友,高端大气上档次才完整哈哈~~~


☆、第 196 章

  淇澜不知道自己昨晚逃过一劫。
  若是真的狠心抛下锦儿跟着亓樗逃离,怕是前脚跃出围墙,神弩营就会将她们射成刺猬。
  用过早膳,竟然意外的有软轿抬到楚月宫门口,执事太监恭顺的宣读皇上口谕,秦王妃可以自由离宫回府了。
  懵懂间风起云涌,狂喜却是结结实实的。
  唯恐迟则生变,淇澜拉了锦儿什么都没收拾就上了轿。那个喜怒不定的令狐谦实在是枚不定时炸弹,这会儿答应自己出宫,谁知道下一刻又会不会反悔?
  一直到出了皇宫的外大门,一颗提着的心才悠悠落回肚子里。
  回到王府,众人看到无恙的王妃,自是一番激动掉泪。管家王伯更是惭愧的都不敢正眼看她,只道王爷救出来都是王妃委屈待在皇宫的后果。
  淇澜也没那个气力去一一安抚解释,当务之急是好好睡个觉养足精神,然后就出发去泰周寻骏白。
  红喜跟着淇澜的几个贴身丫头一起到了澜憩园,直到淇澜发现并转身疑惑的看着她,这才从怀中拿出皱皱巴巴的纸帛一张递过去,说是王爷半月前飞鸽传书回来给王妃的。
  看这儿那熟悉的字迹,淇澜没出息的酸了鼻子。
  “淇澜吾妻,为夫一切安好,勿念。见字如面,候我归来。骏白”
  那么简单的几个字,淇澜却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好几遍,恨不能贪婪的长到眼睛里面去。看着看着,那遒劲清晰的字迹竟然变得越来越模糊,然后啪嗒的掉落上了泪渍晕染的墨迹泛了花。
  慌忙举袖拭泪,想了想更加舍不得眼前骏白的信笺,旋又伸手去擦纸帛上面的水迹。那颗泪珠刚好掉在念上面,晕染的那颗心模糊一团,黑乎乎的不见边界。
  眼泪落得更凶,沾湿了衣襟一大片。那些在皇宫里强行压下的委屈隐忍,此刻回到家中,是再也不想控制的悉数释放。
  次日一大早,皇宫内的亓芷榕轻装简行,带着连玉悄然离去。
  同一时刻,秦王府门口也套好了马车,淇澜带着红喜、福儿改换男装出了门,目的泰周黄粱。
  皇宫内重归平静,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连珏连凯不知道接了什么任务,忙碌的人影皆无。
  五日后,芷榕到了伦虞甘南。连玉传书回京的当日夜,皇宫竟进了刺客。
  令狐谦倒是安然无恙,御前侍卫余锐率了亲随第一时间赶到了乾池宫护驾。
  蹊跷的是,那身手鬼魅的刺客看形迹第一目标倒是灵莺宫。
  不知道是不是以为新近的兰妃正得宠,令狐谦必会在那里过夜。
  不过好在兰妃也安然无事,只是吓白了一张俏脸。
  皇宫内陡然气氛紧张,风声鹤唳。铁骑十三营的耶律图奉命带兵入宫加强戒备,一时间人人自危,走路都恨不能将双脚揣到口袋里,足不沾地才好。
  隔日皇宫外和沙陵的大街小巷就张贴出了缉凶告示,还有一张附带的画像。
  那张寥寥数笔却传神的画像惊呆了沙陵街头的老百姓和他们的小伙伴们。
  这是怎样的一个刺客啊。面相凶恶不说,诡异的是他的奇异发型及深目高鼻都不似中原人士,毒辣的目光力透纸背,看到的人都缩着脖子不敢多看第二眼。
  有见多识广的武林人士称,这是居住南疆的婆箩族。据说这个人数极少的种族甚为诡异,住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几乎不与世人打交道。整族的人不分男女老幼都会养蛊虫,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令人毙命,或者生不如死。
  听到的百姓闻之色变,生怕这刺客哪天心情不爽就夜闯自家的宅院,杀不了皇上就杀几个百姓泄愤~~~
  大街上巡逻的官兵也多了不少,进出城的盘查严谨仔细,唯恐放出了刺客而招致杀身大祸。只是那个刺客却凭空消失了一般,查不到半点的消息。
  第九日,连玉传回的讯息放在议政殿堆积如山的奏折中,令狐谦看过之后勃然大怒,一掌下去,砸裂了张上好花梨木的案几,还有桌上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瓶。
  “传朕旨意,着影卫连玉即刻押解皇后亓芷榕回宫,一刻不得耽误。若有违抗,诛杀九族!”
  越往北走越冷,纵使将全部的衣衫棉袍都招呼到身上,淇澜依旧冻得直打哆嗦,一张小脸青白无血色。
  赶车的家丁小吴看着干着急,一车三个女人,个顶个的畏寒怕冷,装了三四个的手炉在车厢内依旧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也难怪,泰周这样的北方严寒,是无孔不入刺骨入髓的,沙陵或者敬目那种南方的低温相较而言只能说是小儿科,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马车刚到泰周和南楚的交界处,一场鹅毛大雪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困在客栈无法出行不说,淇澜手上还起了红肿的冻疮,钻心的痛痒。
  红喜担心的不行,却又无计可施。本想着天气好转一点,给王爷飞鸽传书,也好过来接应一下。可是这样的天气,怕是鸽子放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她身上只带了一只鸽子,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舍不得的。
  大雪困城,一耽误就是一个礼拜。
  好不容易有泰周的商人过来投宿,几人喜出望外。这就意味着道路重新通畅,又可以出发了。用晚膳的时候,小吴过去请教那个热心肠的商人,这才知道他们要去的兵营距离黄粱足有一整日的行程,而且因为行人稀少,那条路的积雪厚重难行,别说是马车,就是体力好会功夫的男人,恐怕也要等到化雪才能过去。
  淇澜一听之下心凉了半截。都走到这里了,难道就此回头放弃?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左思右想,这样的险怎样都得冒上一冒。
  于是小吴再度被派出,虚心向有经验的老掌柜请教。
  老掌柜一听说他们要冒险去拓路,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半晌都合不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叠声的说着使不得使不得,那是会丧命的。
  禁不住小吴嘴巴甜,又一再的表达自家主子非去不可的决心,老掌柜这才皱着眉头帮他们出了主意。
  那条路被大雪封了,肯定是走不通。因为沿途没有村庄,自然不会有人扫雪除冰,这自从入了冬,泰周大雪吓了四五场,积压下来是吓死人的厚度。就算小吴他们有耐心打算一路铲雪进去,估计也要十几个壮汉累死累活的花上半个月,还是愚不可及的笨办法。
  老掌柜说的是另外一种途经。从他们现在身处的县城改道,不去往黄粱,而是相反的迎春城方向。那里是泾河的上游,一路过去路阔易行,不过三两日就能到达。然后再从迎春城的泾河请当地人拉了冰上雪橇下行,顶多半日的时间就能到达兵营。
  不过这条路一来多花时间,二来泾河的另外一边就是达达草原,前些日子作战的游牧民族很难说会不会沿途出没。因为对南楚秦将军的憎恨及恐惧,若是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想象。
  老掌柜还想苦口婆心的劝告几位客人,尤其是像淇澜这样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少年公子模样,千万别在这种鬼天气出门。可是淇澜心意已决,哪里还能坐得住?
  幸好第二天是个晴朗无风的大好天,众人吃过早饭就上路了。而一路上时不时出现的商旅马队也让淇澜宽了心,起码此去迎春城不会存在积雪难行的问题了。
  几人都没发现,从出了客栈,马车后面就远远坠了个尾巴。不紧不慢,一直跟到两日后入了迎春城才匿了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7 章

  “红花,麝香,桃仁”令狐谦每念出一味成分,脸上的寒霜就更重三分。
  地上跪着的太医簌簌发抖,头都不敢抬的一声不吭。
  满脸疲态的芷榕倔强而沉默,倾城绝美的容颜血色尽失。
  “都给朕滚出去!”令狐谦突然爆发了,厉声呵斥响如晴空霹雳。
  太医和宫女们连滚带爬的一个个消失,生怕慢了一步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亓芷榕你好大的胆子!”令狐谦狠狠的捏着她的下颌,带着碎骨的力道:“你要杀了朕的孩子?”
  芷榕嘴唇哆嗦着,下巴钻心的疼,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能说自己抓了药又后悔了么?如若不是这样的迟疑,也不会落到连玉的眼里,被精通医理的这个影卫抓个现形。
  阴冷奇寒的笑容挂上嘴角,令狐谦松了手站直身体:“原来你出宫,不过为了抓这副打胎药。亓芷榕你真是愚不可及。”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轻渺:“你说朕该如何惩治你呢?”
  吃不住这种威压,芷榕屈从的直直跪下去:“要打要罚我一力承担,事不关他人,请皇上定罪。”
  “定罪?”令狐谦冷笑不已:“你是皇后,你给朕说说看,按照这后宫律法,私自坠胎该当何罪?”
  头皮发麻,芷榕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按罪当诛。”
  “皇后倒是真够狠,无论是对朕的孩子还是对自己。”令狐谦看着这个好似怎么都捂不热的女人,眼中掠过一抹狠戾,与之相反语气却越发温柔:“不想给朕一个解释吗?”
  芷榕哆嗦了一下,那不想被困死皇宫一辈子的愿望怎么都说不出来。
  “朕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令狐谦平静的,一字一字的清晰无比:“如今的绝境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朕。”
  三尺白绫?一杯鸩酒?事到临头,芷榕反倒坦然了。
  从发现有了身孕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一刻的心静。
  “对不起,令狐谦,我承认是我自私,不想被孩子困在这皇宫一辈子。”也许是终于走到临死这一步竟然放开了,芷榕整理了下思绪慢慢的说下去:“我想离开,做梦都想。都说伴君如伴虎,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累。尽管你会以为是我不知好歹你是一个英明果断的好皇帝,作为你的子民,没人能够说出任何的指责。这一点上,我承认父王远不及你”说出口的是这些,说不出口的是难言的恐慌。
  以色侍人,这四个字字字诛心,割的她寸寸体无完肤。
  她的骄傲,她的尊严,她的自负,她的坚持,在令狐谦占…有她之时,零落成泥片片成灰。而最可怕的是,她竟然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无论面上多么清冷,令狐谦的靠近都会让她惊慌失措,甚至变得火热失控而陌生万分。
  那样的亓芷榕,让自己羞愧欲死。而人类都有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害怕一样事物就想要远离,令狐谦于她,正是如此
  “你确实是不知好歹。”令狐谦微眯了凤眸,锐利的目光让一切隐藏无所遁形:“亓芷榕,你该不会是爱上朕了吧。”
  “没有。”回答的迅速又果断,芷榕想都不想但凭直觉。
  “没有最好。”渐渐平息了最初的愤懑,令狐谦敛了外露的冷冽,重新变得漠然无心:“皇后就在这永宁宫反省自身吧,待朕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你和你敬爱的父王。”
  “不要。”令狐谦精准的戳中了她的软肋,芷榕膝行向前,眼疾手快的抱住他的大腿:“皇上,所有的不是都是芷榕一个人的,跟父王没有半点的关联,请您开恩放过年迈的家父。”
  “你在决定堕胎的时候可曾想过开恩放过腹中的血脉?”森冷的语气满是嘲讽:“朕想护着的人,身边的家小旁人一个指头都不能动。同理,朕要惩办一个人”拉长的尾音无限残忍:“拿她最在乎的亲人开刀想必记忆深刻,一辈子到死都忘不掉的教训。”
  芷榕死死的抱着他不松手,泪水潸然:“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这个孩子我生下来,我留在宫中哪里都不去,除非你赶我走”是人都有死穴罩门,芷榕的死穴就是亓王。
  “生下来?”令狐谦低头,眼中无情至极:“你配做皇子的母后么?”
  昏头昏脑间,亓芷榕只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向前还是退后都不行,路路断绝条条不通:“那你想怎样?!原本就是你招惹我的!我承认害怕你还不行吗?!我承认这一切都是害怕自己万劫不复还不行吗?”
  眉毛一挑,令狐谦笑的邪佞。伸出手指抬起她哭花的俏脸,直视她的狼狈:“承认了,嗯?真是个小孩子~”不知情的人听到这个话,会觉得里面带着嗔笑的宠溺,只有当事人如芷榕才会清楚这里面的毛骨悚然~
  “皇后都低头了,朕再坚持未免不近人情。”令狐谦温热的手指沿着她的泪痕蜿蜒向下,直滑到精巧的锁骨流连不去:“不若皇后今夜伺寝,让朕见见你认错的态度。”
  本能的瑟缩了身子,芷榕慌乱的抬头,嚅嚅的不敢大声:“皇上,会、会伤及胎儿”
  “哦?”令狐谦诧异的微扬薄唇,勾勒出绝美却无心的笑意:“原来皇后知道。”弯下腰凑到她耳边,暖暖的呵气钻进耳蜗,刺痒:“既是如此,皇后这一个月就天天为朕暖床候榻好了,真的做掉了也就如了你的意,朕不责罚你父王。如何?”
  娇美如兰的女子圆睁一双妙目,不敢置信的看着冷硬至此的帝王。那高高在上却说出如此残酷语言的男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朕没有心,”像是看懂了她眼中的绝望,令狐谦慢慢的说:“朕也再不会让任何女人有机会去刺伤它。”那个女人走了,头也不回的去了泰周,将自己捧出的一颗真心摔得粉碎,弃之如敝屣。他不会再这么傻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够了
  房间安静的落针可闻,暖暖的木兰香随着熏香炉冒出的青烟四散开来,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朕累了,代朕宽衣沐浴。”令狐谦低头轻抚芷榕的墨色秀发:“乖。”                    
  作者有话要说:  呃,对亓是不是太后妈了?


☆、第 198 章

  还不到三个月的身孕,算起来应该是在拉尔善的那一夜。
  想来这个孩子还真是可怜,母亲不打算要他,父亲又如此相待。前三个月本就是胎儿极其不稳的时刻,行…房本就是大忌,何况还是令狐谦这样日日毫无禁忌的折腾?
  可也是怪了。
  即使令狐谦那么毫无怜惜的掠夺,甚至有两次芷榕哭着求饶,继而痉挛着昏厥过去。几天下来,除了一次微微的见红,胎儿稳稳的扎在母体里,求生欲…望极其强烈一般。
  如果说一开始芷榕还犹豫着不想留下他,可是经过时间的沉淀及母子连心的感应,芷榕不自觉的已经对这个孩子有了期待和感情。那个小小的生命,脆弱却坚韧,即使爹不疼娘不爱,也要本能的挣扎活下去。
  天生的母性在心底抬头。芷榕说不出口,却开始那么渴望十月怀胎生下他或是她,抱在怀里看他满足的笑容纯真的明眸,伴着他牙牙学语蹒跚走路,一点点的长大成人~
  那种心动陌生却强烈,完全不同于笑傲商战风云之巅的成就感,却丝毫不逊色一星半点。
  存了这种心思,每天黄昏降临的时候就变得更加难熬痛楚。她总是战战兢兢的望着宫门那里,寄希望于令狐谦被无双贵妃或是兰妃绊住脚步,不再来永宁宫。可是每每都是失望划下句点。
  令狐谦在床…事上的不知餍足吓坏了她。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劳神劳力的奏折耗费着他的精力,每天晚上他依然能够生龙活虎的变着法要她。
  心离得那么遥远那么生疏,可是夜夜却做着最最亲密无间的事情。
  另一方面,也只有这样难以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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