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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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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谢了谢他父亲。他无法尽快地走出酒吧了。
帕迪穿着他那件最好的蓝色西服,背心扣得整整齐齐,金表上拴着一条金链和
一个劳伦斯金矿出产的天然金块做成的坠子。他拉了位他的赛璐珞硬领,看了看酒
吧间里是否有他熟悉的面孔。在他到德罗海达以来的九个月里,他不常到基里来,
但是他作为玛丽·卡森的弟弟和显而易见的继承者的地位就意味着他无论在城里什
么地方,都会受到殷勤备至的接待,人们也清楚地记得他的面孔。有几个男人在冲
他微笑着,大声喊叫着要请他来一杯啤酒。不一会儿;他便混到那一小群兴致勃勃的
人中间去了,把弗兰克忘在了脑后。
这些日子,梅吉的头发梳起了辫子,因为没有一个修女会情愿侍候那头卷发
(尽管玛丽·卡森有钱),卷发被编成了两条粗辫子垂在肩头,上面扎着两条海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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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丝带。她穿着“圣十字架”学校学生的那套素静的海蓝色制服,一位修女陪着
她从修道院穿过草坪,把她交给了拉尔夫神父的女管家;她很喜欢这姑娘。
“哎哟,这小姑娘的头发长得真好看,简直和希兰的一模一样,”有一次神父
问到她的时候,她高高兴兴地向他解释道:安妮一向是不怎么喜欢小姑娘的,并且
还曾为神父宅邸与学校太近而感到遗憾。
“得啦,安妮!头发是没有生命;你不可能仅仅因为她头发的颜色就喜欢她呀。”
他故意逗着她说道。
“啊,哦,你明白,她是个纯洁的小姑娘——挺哏儿的。”
他根本不明白,但他既没问她“挺哏儿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对这个词与梅
吉的名字念得一样顺溜发表什么评论。有时候,最好不要把安妮的意思弄得水落石
出,或者是对她的话过分注意而使她更来劲儿、用她自己的话来讲,她是个能掐会
算的人,倘若怜惜这孩子,他可不想听她说她怜惜的是她的将来,而不是她的过去。
弗兰克来了,他还因为在酒吧间仍然碰到他父亲而浑身哆嗦着,他不知道干些
什么才好。
“喂,梅吉,我带你赶集去,”他说着,伸出了一只手。
“干嘛不让我带你们俩一起去呢?”拉尔夫神父问道。他也伸出了一只手。
梅吉夹在两个她所崇拜的人中间,紧紧地拉着他们的手,她真是快乐极了。
基兰博娱乐场设在巴温河畔,挨着赛马场。尽管洪水已经退去六个月了,但泥
浆仍然没有干透,急不可耐的捷足先来者已经把它踏成了烂泥塘。在绵羊、牛、猪、
山水和那些第一流的、无瑕可指的为夺标获奖而竞争的牲畜围栏之外,有许多摆满
了手工艺品和吃食的帐篷,他们看着那些牲畜、糕饼、钩针编织的围巾、针织的婴
儿装、刺绣的桌布、阿猫、阿狗和金丝雀。
在这一切的远处的另一侧是赛马场,那里,年轻的男女骑手仍正在裁判员的面
前慢慢地跟着他们的截短了尾巴的坐骑,在咯咯笑着的梅吉的眼里,那些裁判员本
身看上去就很像马。女骑手们穿着漂亮的哗叽女骑装,高高地坐在高头大马的鞍子
上;她们的大礼帽上缠着一束撩人干着急的轻纱。在梅吉看到一个了不起的姑娘骑
着一匹鲜龙活跳的马做出一系列难度很大的腾跃动作,并且一如开始那样无可挑剔
地结束她的表演之前,梅吉是想象不出一个人怎么能那么玄地骑在马背上,戴着那
样的帽子、以比遛花蹄快得多的速度奔驰而又稳坐马鞍、安然无恙的。这时,那姑
娘性急地用马刺刺了一下她的坐骑,碎蹄穿过潮湿的地面,在梅吉、弗兰克和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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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神父的面前勒住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勾在鞍上的、穿着雪亮的黑色长统靴的
一条腿脱开了,那姑娘坐到了鞍子的一侧,傲然地伸出了戴着手套的双手。
“神父!劳驾帮我下来!”
他向上伸出两手搂住了她的腰,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轻巧地一转身把她
抱了下来。她的脚跟刚一沾地,他便撒开了手,把她那匹坐骑的缰绳拿在手中,往
前走去。那姑娘和他比肩而行,毫不费力地大步跟着他。
“卡迈克尔小姐,赛马你会夺标吗?”他用极其冷淡的声调问道。
她一撅嘴:她时当韶年,貌美容沦,他那叫人难以捉摸的、超凡脱俗的脾性使
她恼火。我希望能赢,可是我没把握。霍普顿小姐和安东妮·金太太也都参加比赛、
不过,驯马我能赢,所以,要是赢不了赛马,我也不会发牢骚。”
她说话时,那圆润的元音非常悦耳,满口是一个经过精心培养教育的年轻小姐
的妙语隽言,她的嗓音中没有丝毫兴奋的土语的良迹。拉尔夫神父和她说话的时候,
他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圆润起来,连那令人悦娱的淡淡的爱尔兰味儿也没有了;仿佛
她把引回了他也同样有过的岁月之中去了。听着他们轻松但却谨慎的措词,梅吉感
到达惑不解;她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拉尔夫神父身上起了什么变化,而只知道他有
了变化,而且是她不喜欢的变化。她松开了弗兰克的手,确实,这情形使他们继续
并肩而行变得别扭起来了。
这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水坑关,弗兰克已经落在了他们的后边。拉尔夫
神父望了望水面,他的目光在闪动着。这水坑几乎是个浅塘,他转向了一直紧紧地
和他拉着手的孩子,带着一种特别温柔的表情向她弯下腰去,这是那位小姐决不会
看错的,因为在他和她的彬彬有礼的交谈中,根本就没有这种柔情。
“我没有穿披风来,亲爱的梅吉,因此我不能当你的沃尔特·雷利爵士'注'。
亲爱的卡迈克尔小姐,我相信你会原谅我的,”——你把缰绳递还给了那位小姐
——“我不能让我最喜爱的姑娘弄上满鞋泥浆,对吗?”
他抱起了梅吉,毫不费力地把她夹在后腰上,听任卡迈克尔小姐一手捉着她那
笨重的、拖到地面的裙子,一手拉着红绳,在没人帮一帮的情况下,溅着泥水走过
水坑。弗兰克在他们的后面大笑着,这笑声真是火上浇油;到了水坑的对面,她马
上便离开了他们,扬长而去。
“我打心眼里相信,要是她能做到的话,她会宰了你的。”在拉尔夫神父把梅
吉放下时,弗兰克说道。这次邂逅相逢,以及拉尔夫神父处心积虑的狠心的做法真
()
是使他开心极了。在弗兰克的眼中,她长得如花似玉,一身傲气,似乎没有一个男
人会简慢她的,哪怕是一位神父;可是,拉尔夫神父却肆无忌惮地粉碎了她的自信
心,粉碎了她当作武器来使用的娘们儿迷人的法宝。弗兰克觉得,神父似乎讨厌她;
能讨厌她所代表的所有的女人,这是一个他还没有机会领略过的微妙而又神秘的天
地。由于他母亲的话刺痛了他,他希望卡迈克尔小姐能注意到他这个玛丽·卡森的
继承者的长子,但是她却连存在着他这么个人都不屑于承认,纵使他身体粗壮,皮
肤黝黑,眉清目秀,可她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到了那个清心寡欲、似男若女的神父身
上去了。
“别担心,就是再来这么几回,她也还是会凑上来的,”拉尔夫神父冷嘲热讽
地说道。“她很有钱,因此下个星期天她会风头十足地把一张十镑的票子放进教学
的奉献盘里。”他针对弗兰克的表情笑着。“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小伙子。尽管我
从事这个职业,可我是个很世俗的人。别为这个见我的怪。就把它看作是我的阅历
所致吧。”
他们已经远离了赛马场,走进了娱乐场里、梅吉和弗兰克对这个地方都很着迷。
拉尔夫神父给了梅吉整整五个先令,而弗兰克自己有五镑;有足够钱去付所有吸引
人的棚场的入场费,真叫人开心。这地方人群拥来挤去。孩子们四处乱钻,睁大眼
睛望着把在破破烂烂的帐蓬前那些不甚高明的、俚俗不堪的传奇画:“天下最胖的
太太”,“跳蛇舞的伊斯兰公主”(“请看她怎样惹眼镜蛇发火!”),“印度的
橡胶人”’,“世界最强壮的男人格里厄斯”,“美人鱼赛蒂丝”。每个棚场前他
们都付钱,然后全神贯注地看着;没在意美人鱼赛蒂丝的鳞片已经黯然无光,微笑
的眼镜蛇连一个牙齿都不剩了。
娱乐场的另一头有一个巨大的帐篷,它是如此之大,独霸一方。它的前面有一
条高高的木板走道,背后挂着一幅与走道一样长的、象幕布似的粗绒粗呢,上面画
着几个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人像。一个手拿麦克风的汉子正在对聚拢来的人们高
声叫喊着。
“先生们,敝班是吉米·沙曼著名的拳击班!敝班有八名世界最棒的拳手,哪
位好汉愿意上来比划比划,打赢了取得奖金一笔!”
女人和姑娘们从听众中退了出去,男人和小伙子们从四面八方迅速地拥来;他
们密不透风地围挤在走道的下面,使听众的人数越来越多。八个拳手像古罗马大竞
技场上列队行进着的角斗士一样,威风凛凛地排成一行站在那里。他们两腿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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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叉腰,对着啧啧赞叹的人群摆开了架式。他们穿着又黑又长的紧身衣裤和背心,
灰色的紧身衣从腰部到大腿中部。紧贴在身上,梅吉还以为他们穿的是内衣内裤呢。
他们的胸前用白色的大写罗马字体写着:吉米·沙曼拳击班。他们的个头儿全不一
样,有的高,有的矮,有的适中,但体魄都极其精壮。他们随随便便地相互闲谈着,
大笑着,好像这场面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似的;只见他们活动着肌腱,作出不屑
于卖弄的样子。
“嗨,朋友们,谁来较量较量?”那个招徕顾客的人粗声粗气地喊道。“哪一
位想来比划比划?来斗一场吧,赢一张五镑的票子呀!”他敲着大鼓,一个劲儿地
喊个不停。
“我来!”弗兰克喊道。“我来,我来!”
他甩开了拉尔夫神父想阻挡他的手,周围人群中凡是能看见弗兰克那小小个头
的人全都笑了起来,好心地把他推到了前面。
可是那个招徕顾客的人却十分认真。这时拳击班里的一个人友好地伸出了手,
把弗兰克拉上了梯子,站到了已经站着八条汉子的走道的一侧。“请不要笑,先生
们,他个头儿虽然不太高,但他是头一个自告奋勇站出来的!大家知道,斗拳不看
个头儿,要看斗得怎样!嗨,这位小老弟要试试身手——你们这些大高个的朋友怎
么样,呃?来露一手,赢一张五镑的票子呀,和吉米·沙曼拳击班的哪位拳手较量
较量吧!”
慢慢地,自告奋勇的人增加了。这些年轻小伙子们有些不好意思地捏着自己的
帽子,望着站在他们边上的那帮经过精心挑选的职业拳手。拉尔夫神父很想留下来
看个究竟,但终于不情愿地断定,现在再也不能让梅吉留在附近了。于是,他把她
抱了起来,随即转身离去。梅吉尖声叫了起来,他走得越远,她就越叫得响。人们
都在看他们了。认识他的人太多了,这是很伤脑筋的事,更甭提这是多么有损尊严
了。
“喂,梅吉,我不能带你进去!你爸爸会剥我的皮的,没错儿!”
“我要和弗兰克在一块儿,我要和弗兰克在一块儿!”她扯足了嗓门哭喊着,
又蹬又踢,还想咬人。
“唉,真缠人!”他说道。
他不得不屈服了,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所需的硬币,他向大帐篷掀开的进口走
去,用眼睛溜着,看是否有克利里家的男孩子。可是哪儿也看不到他们,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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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测他们准是在赛马场上碰马蹄铁的运气,或者是在大吃羊肉馅饼和冰淇淋。
“神父,你不能带她进去!”拳击班的领班十分惊讶地说道。
拉尔夫抬眼望着天空。“只要你告诉我,咱们怎么能把她从这里带开,而又不
至于因为有意作难孩子惹得基里所有的警察出来制止咱们,我倒乐得走呢!但是,
她哥哥自愿来打擂台,不看到她哥把你的那些弟兄们打个落花流水,她是不会走的。”
领班的耸了耸肩:“好吧,神父,我不跟你争了,好吗?你请进吧,可是别让
她闯进去,你——你做做好事吧。不行,不行,神父,把钱收回兜里去吧,吉米会
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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