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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浮世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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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刚好,身体还很虚弱,来,我扶你过去坐着,今天我给你煲了玉髓汤。”
温锦酥点点头。
南宫弗扶着她慢慢坐下,端了凳子坐在她旁边,把锦盒盖子打开,玉髓汤的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她不禁一笑,“好香。”
南宫弗弯了嘴角,温柔地喂她喝汤。
“那件事有结果了吗?”喝到一半,她突然开口。
南宫弗拿着汤勺的手一顿,轻言道:“先不说这个,锦酥,你先把汤喝完……”
啪——
他手中的汤碗被温锦酥一手打翻,手背霎时变红。
温锦酥对他吼道:“喝汤喝汤,我孩子都没了你叫我怎么喝的下去!我当初就是因为一直喝一直喝,这才把我的孩子害死的呀……南宫弗,你是皇帝,为什么都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找到凶手!”她撑着桌子艰难地站起来,脸上泪水一程又一程,“你到底有没有在帮我找,你又到底有没有用心帮我去找!你这样,难保不会让我怀疑……”
“怀疑我什么?”她的话被南宫弗截走,“怀疑是我下的毒,怀疑是我害得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低垂着眼帘,蹲下身去捡汤碗的碎片,语气平缓冷漠。
再抬头,他的双眼已然猩红。
“温锦酥,究竟是你无情,还是我南宫弗太不堪……”
10。枯骨香(9)
【9】
“你口口声声说我怎么样,那我问你,你这么执意凶手是谁,是不是那孩子是你和南宫夷的。”握着碎片的手此刻鲜血直流。
闻言,她的瞳孔陡然缩小。
他紧紧地锁住温锦酥的脸,不放过一丝神情,慢慢地,他的手指抚上那双泪眼,涩然道:“这么美的眼睛,为什么就是看不见我的好……”
他是那么的爱她,即便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才把她从自己哥哥手里夺了回来……明明是他先遇上她,也是他先爱上她,可为什么她却忽略了自己,爱上了那个给她一身伤痕的人。
是自己真的不够好,还是他与她,本就是有缘无份……
思及此,他一把拉过温锦酥的手,紧紧将她拽入怀中。
温锦酥惊愕,一时忘了反抗。
耳边,南宫弗的声音仿佛来自千里之外,梦幻飘渺。
他说:“锦酥,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却不能不信我,我宁愿你在危险时把我推出去挡剑,也不愿你认为我是那把伤害你的剑。”
任由谁听见这番话,也会失声痛哭,可是,温锦酥却推开面前的人,莞尔一笑:“我之所毁在南宫夷手上,就是因为他说的情话太动听,被骗过一次后,你认为我还会再上当吗?”
南宫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他摸着自己的心脏,对她嘶声吼道:“是我这里看错了人。”
只是一会儿,他便换了副表情,冷漠无比,“之前是朕耽误了温小姐,温小姐若是想走,朕也不会再强留。”
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扔下,他说道:“带着这块令牌,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罢。”语毕,挥袖离开。
掌心的血顺着他的脚步滴了一地。
温锦酥终究还是走了,带着眷娘,离开了木樨宫,离开了南宫弗。
临走前,她留了一封信给南宫弗,信很短,寥寥草草几个字,却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们化了名,躲在一个小村庄里。
只是短短两年时间,温锦酥就已经油尽灯枯。
她卧在床上,嘴边是怎么也止不住的血液,眷娘握着她的手哭成泪人。
“眷娘……”
她吐着薄气,每说一个字气息便弱下几分。
眷娘一边哭一边嚷嚷:“小姐你别说话。”
温锦酥想笑,却连笑得力气都没有,她轻轻回握住眷娘的手,虚弱说道:“眷娘,丢下你一人离开,我很抱歉……虽然我们每日朝夕相处,但请你原谅我的迟钝,过了那么久才发现你也像我一样爱着南宫弗……”
她是爱着南宫弗的,只是,道德伦理一直警醒着她,不能说!
眷娘睁大眼睛,听着温锦酥叹了口气说:“我知道,那药里的毒是你下的。还没出宫之前,我在你房间的暗格里找到了一包药,我取了一点,私下询问了太医,他证明那的确是下在我药里面的那种毒药……我之所以选择离开皇宫,就是为了不让南宫弗发现你。你还小,还没成婚,我不能让你死在那里,我只是惭愧,我信任你,却从未选择信任过他。”
她微弯嘴角,碰碰了眷娘冰凉的脸颊,说:“不要对我有愧,好好活着,尽可能……忘记我。”一口腥甜破口而出,便再没睁开眼。
……
——此女命格单薄,怕是活不长久。
那僧人的预言此刻已然成真。
旌德七年,温锦酥病亡,享年二十四岁。
这一世,她带着期望而来,最后却以遗憾而归。
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后,野史记载:
旌德廿年九月,有人在北穹山寺庙参拜,见一僧徒,似南隽王南宫夷。
11。枯骨香(10)
【10】
香炉里的沉香发出劈哩啪啦的声响,清风漫进小楼里,撩起层层轻纱。
轻纱后头坐着的人正在饮茶,没用“品”,是因为她喝茶喝得还咂咂嘴巴。
“你讲故事的方法还真是言简意赅,中间有不少事都被你省了吧,眷娘。”
“不重要的事情自然不用过多的交代。”老妪漫不经心地说道。
听见女子叫她的本名,怔忡良久,毕竟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
眷娘……
回忆如同开闸后的大水,全部争涌而出。
自小姐去世后,她便离开了那个村庄,几经辗转,最终在晋州落脚,或许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她居然爱上了一个酒鬼,没有成亲,却毅然决然地住进了他的家——一间茅草屋,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
想到这将会是她以后生活的地方,她不惜变卖身上所有的钱财,以及温锦酥身前留下来的东西,只剩了一块玉佩,然后用所换来的银子重新盖了一栋房子,本以为日子会幸福圆满的生活下去,可谁曾想酒鬼竟然又学会了赌博,赌场见他新手,什么也不懂,几把老千出下来,他竟欠了赌场五十两银子,不还钱就剁手是赌场的老规矩,情急之下,酒鬼只得用房子抵债。
没了住处,他们只能睡在破庙里,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他,只是她觉得,如果离开了他,那这个世间上她就再没有可依赖的人。
日子浑浑噩噩的度过,她帮人洗衣做饭,酒鬼清醒的时候则会去马厩帮别人打扫卫生,不过大多时候都会因为偷喝了酒而被主人家赶出来。
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落了一身伤。
短短一年,眷娘的容颜竟苍老了十多岁。
酒鬼最终还是死在了酒上,店主人为防备他,竟在一坛酒里下了砒霜。
得知真相后她便把店主人告到了衙门,不管怎么说酒鬼的死都是因为贪嘴而导致的,所以最后只让店主人给她赔了一点安葬费,这事便草草了了。
葬了酒鬼后,她便凭着以前在温府当丫鬟的本事进了一家大宅子,这日子,才算安定下来。
“你之前说改结局,但不知你是要改自己的,还是你家小姐的。”女子问道。
眷娘拭掉眼角的泪珠,颤声说:“人死不能复生,我此生唯一的遗憾便是皇上到现在为止,都不知晓小姐是爱他的,但求大人用天书让皇上能够明白,小姐不是不爱他,她只是因为我才会那样对皇上,如果大人能够办到,我这一生,就是给大人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
隔着重重轻纱,女子的笑声充满神秘:“我这里只要阿叙一个人就够了,你且先回去罢,今晚,我便帮你实现愿望。”
眷娘离开小楼之前,女子问她要了那枚玉佩。
出了小楼后,阿叙已经在那里等着。
“怎么样阿婆,见到天书了吗?”
眷娘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叙的笑颜,感叹道:“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和她好像。”
阿叙歪头,不解地问:“谁呀?”
眷娘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就走了。
不久之后,太上皇南宫弗驾鹤归去,经宫人传道,皇上走之前,手里握着一枚玉佩,眼角啊还带着泪。
远在晋州的眷娘听到这个消息,大喜,知道小姐的心意皇帝终于知道了,一口气没缓过来,竟也去了。
南辞禁地内,轻纱依在,女子自纱后叹气:“改一次结局,竟送掉两条人命,真是罪过。”
————
第一个故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很短,不多寥寥一万多字,但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后面的故事或长或短,大家敬请期待吧。
12。序(1)
【卷一:枯骨香系列之二】
遥闻淡雅女子香,探看,枯骨一双。
?
日中,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离南辞开门还有一个时辰,然而小小的店门口彼时已经挤满了人。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难熬,有人忍不住开了口,这话头,便是起开了。
“你们说,这阿叙姑娘为何偏偏要在未时才开门营业?”
“别个阿叙姑娘乐意呗。”角落里一瘦小男子接过话,粗眉小眼,别具喜感,“你就看看那两座石狮,敢问这长安有哪个店门前放得有这东西,要我说,这阿叙姑娘就是个仙女儿,人美又神秘,既然是仙女儿,这营业方式自是和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
不少人在旁边附和。
稍壮的汉子搔搔后颈,大着嗓门又问:“若阿叙姑娘是个仙女儿,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直接去皇宫当娘娘不就得了吗?”
“我说程大蛮子,你皮厚不怕死可不代表我们大伙就不怕掉脑袋了。”坐在中间的白头老翁哼哼道,“太上皇走了才没几月,你这就拿着皇上开涮,小心被哪个耳尖的人听去,待会儿就要了你的性命。”
程大蛮子赶忙住嘴,四下观看,后怕地对大家伙儿说:“你们可谁也别出卖我啊。”
众人见他身体发抖,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笑开。
就在大家嘻嘻闹闹笑作一团的时候,一位头戴斗笠,面罩黑纱的人突然出现在众人眼中,众声同时噤住。
“叨扰各位,敢问这里可住着一位叫阿叙的姑娘?”听声音,粗糙沙哑,看身型,绰约多姿,一时间还真叫人猜不准此人到底是男是女。
静默良久,有人才回神答话道:“阿叙姑娘确实住在此处。”斟酌一刻,又唤道,“阁下找阿叙姑娘有事?”
那人没有作声,淡淡扫了牌匾一眼,大步离开。
南辞……
呵,终是找到你了。
离那人离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南辞的门总算是开了。
阿叙还没站稳脚步,大伙儿便一窝蜂挤进来,她差点摔了个跟斗。
待到都找到位子坐下,大伙儿这才笑着赔不是。
阿叙嫣然巧笑,清喉娇啭:“外头太阳那般毒辣,各位却依然等候阿叙开门,是阿叙该向你们赔不是。”盈盈施了一礼,笑容更甚,“今日定当给各位说个有趣儿点的故事。”
大伙儿赶忙拍手喝彩,但听一人异声道:“阿叙姑娘,方才有个戴斗笠的人来找过你,不过后来他又走了。”
阿叙惊讶,“找我?袁二哥,你可为阿叙描述一下那人长什么样?”
袁二哥有些为难道:“要说样子还真是没看见,那人头上戴着斗笠,脸上又带着面纱,嗓音像个老者,身材却又像个女子,是男是女都不知。”
“那就罢了,既然是来找我的,今日未见,不代表以后都见不着。”继而莞尔,“我去准备茶水,大家先坐着,阿叙马上就来。”
“阿叙姑娘你可要快点啊……”
“是,是。”阿叙笑着作答。
13。序(2)
?
某日子时,阿叙披衣掌灯,木门开半,门外赫然站着一个黑影。
月光清冷,夜风刺骨,阿叙拢紧身上的衣服,对黑影招手:“久等了。”
黑影卸下头上的斗笠,一张俏脸出现在阿叙面前,杏面桃腮,清眸流盼。
“清弄叨扰阿叙姑娘了。”自称清弄的女子浅颦轻笑,恰似乌鸦啄木的嗓音不是几天前那个怪人那又是谁。
阿叙摆摆手表示无碍,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执灯转身,清弄随后跟上。
木门被关上,没发出一丝声响,那窗纸里映出的点点灯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不远处,酒醉晚归的男子看见这一幕,脚底犹如灌铅,身体抖得像个筛子,片刻,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阿叙直接带她去了禁地。
清弄见状,淡淡道:“阿叙姑娘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
“南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喝茶听书消遣时间的,另一种,则是像姑娘一样,带着不甘、遗憾、解脱——”说到这里,阿叙挑了挑眉毛,打量她,“阿叙倒是好奇得很,姑娘是经历了什么,身上煞气才会这般浓重。”
眼角瞥见小楼一角,话锋偏转:“路已带到,阿叙先退下了,这灯姑娘拿着,路上小心。”递上油灯,然后颔首离开。巨大的
脚下还是那条碎石路,推门而入,重重轻纱已经换成了几座屏风,香炉依在。
“姑娘可知现在该是睡觉的时候?”语气懒懒,但又透着不快。
屋内灯火敞亮,清弄吹熄手中的油灯,弯腰放在脚尖前面,就着弯腰的姿势赔礼道:“深夜造访,还请大人原谅清弄的失礼。”
大开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她放在脚前的油灯又忽然燃烧起来。
里面的人漫不经心道:“客套话就省了。阿叙告诉我你不久前就来南辞找过她,那又为何再没出现过?还有,这两样东西——”一支箭突然从里面射出来,正好射在离她头顶三寸的门框上,箭头缠着一张字条。
“这箭是戌时射进南辞后院的,字条的内容与你有关,可你双手虽然粗糙多茧,却没有半点练过弓箭的痕迹。”说着,语气登时变冷,“说!你到底是何人?这射箭之人又是何人?”
蓦地,她笑了一声,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大人不必紧张,清弄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那箭本不是清弄的意思,只是有人说那样方便一些而已——得罪之处,还且见谅。”
无人回答。
她也只是站着作笑,等候里面人的反应。
忽然,一根红线穿过屏风花纹上的小孔,像长了眼睛似得,直接缠在她的手上。
她也不躲闪,任由红线轻微抖动,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你居然不是人!”
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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