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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浮世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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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承受力,才能强迫自己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具她所知,姬箐,及苏寅清,是冀湘有名的才女,能诗会画,虽很少在外露面,但有幸见过的人无一不是夸赞其身姿绰约,肤白貌美,而其良好严谨的家教,也注定了她是一个端庄贤淑的名门女子。
可如今,阿叙却在她身上看不到半分。
“我也不是不愿娶她,只是她实在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女子。”方疏面露难色道。
“哦?说来听听。”
一谈起这话题方疏便滔滔不绝:“我理想中的妻子,要有江湖侠女的那种豪爽大气,不必非要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但一定要有那种阳光气质在里边。再来,她一定要有一口好看的贝齿,女孩子嘛,其实笑起来是最好看的,不是不赞同什么笑不露齿的,反而觉得露齿而笑能彰显活泼的性格。最后,诗词歌赋舞画说她可以不会,但一定要会弹琴,琴能通心,一首曲子,就能了解这个人内心究竟是如何的。”
阿叙发现姬箐的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轻轻一笑,“你说的这些都很容易做到,你又怎会知道那姑娘不是你要的那种人?”
“怎么可能会是!”方疏直截了当道,“冀湘哪家女子不是温温柔柔,娇娇滴滴的。就说我那堂姐,整天闷在屋子里绣花写字,饭刚沾口便说饱了,平日里一起聊天说笑,也只是拿个帕子遮住,笑得弧度每次都是一样,好没意思。我才不要这样的女子当我的妻子,想想就无趣!”
“那你直接挑明不就得了?何必做出逃婚这么严重的事,白白毁了人家姑娘的声誉。”姬箐实在忍受不了,登时义愤填膺道。一想起外头对她的疯言疯语,心里就难受的紧。
她好好的一个小姐,何曾受过这种气,更何况方疏根本未曾见过她,只因他的想法而逃婚弃她,愤怒与怨恨交织,看向他的眼神里也是满满不善。
方疏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层,不敢直视姬箐的眼睛,闷声道:“我也明白……其实我一直不敢回冀湘,不是怕人家找我麻烦,而是觉得对不起那位姑娘,说白了,这婚事本就是我们两家大人凑成的……是我自己过分,因为一己之私,毁了人家姑娘……”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阿叙眉头一皱,凛声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回去,找到人家好好说清楚。”
“可是……”
他试图辩驳,却被阿叙的眼神堵了回去,只听她冷声道:“别在白费力气了,无论你说多少话为自己开脱,冀湘是去定了。”说罢看着沅之淮,对方颔首,对外吩咐道:“玄娘,加快!”
马鞭扬起,只闻辕马嘶鸣,车轱辘转得越发速度。
车厢里静默一片。
四个时辰后,马车驶进了冀湘,途中只歇了一次,他们光是坐着都很累了,更何况一直不停歇的两匹白马。
阿叙顺了顺它们的鬃毛,把马绳交给小二,吩咐道:“好好照顾它们,喂最好的草和水。”
小二接过打赏,谄媚应答。
“现在,我们该好好处理你的事了。”一掌拍在方疏肩上,阿叙皮笑肉不笑。
方疏想跑,却被沅之淮拉住了衣领。
再回首时,面上已经挂了两滴泪,“大哥,求求你们饶过我吧,我爹脾气暴躁,我这一回去,不死也会脱层皮啊!”
“送你四个字:为时已晚。”阿叙轻哼,“带路!”
方疏梗着脖子,死活不走。
阿叙清冷一笑,眼中迸出寒光,冷笑道:“别忘了,你不说,我们也能问出你家在哪儿。”
最终,方疏还是欲哭无泪的带着阿叙他们去了。
姬箐跟在最后,神色复杂。
五人最后在一座牌匾上烫着大大两个金色隶书字体的“方府”大门前停下,南辞门前的石狮与这儿的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门口站着两个仆人装扮的男子,见着几人,先是警惕地打量一番,然后再认出方疏时,其中一个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且高声大喊:“老爷!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一想到爹盛怒的表情,方疏顿时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沅之淮轻笑,随即换来方疏哀怨的一瞥。
不过片刻,一大波人就从府里走出来,每人手里拿着的不是扫把就是木棍,还有人扛着锄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起义。
为首的男人华服在身,身旁紧紧跟着一位衣着华美,人比衣更美的丰腴少妇,在两人
都看见方疏的那一刹那,男人举起了手里的木棍,少妇则是一声哀嚎,哇的一声冲过来抱着方疏痛哭,即便再伤悲,也没损坏一点妆容。
“我的儿啊!你怎么黑成这个样子了啊?为娘好是心疼哟!”
阿叙的脸跟着这话抽了一下。方疏黑吗?比白纸都还白好吗?这娘再心疼儿子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阿叙无力吐槽,紧接着下一秒,邱氏就让阿叙大跌眼镜。
邱氏因为抱着方疏,所以背对的方府等人完全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她小声在方疏耳边嘀咕几句,然后又开始嚎啕大哭。
阿叙离方疏最近,再加上习武的原因,邱氏的话便一字不落的传进她的耳朵。邱氏说:“你逃婚怎么还跑回来了?是钱不够用吗?不够你飞鸽传书给我啊,干什么还找死的跑回来,你爹那个没人情的家伙还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阿叙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远离这两人。
眼看方简良提着棍子就要往方疏身上大,邱氏猛地转过身来跪下,梨花带雨,声泪俱下:“夫君,他是我们的儿子啊!他再错也是我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啊!”
方简良无奈地扶起邱氏,好言相劝了几句,然后丢了棍子,一把揪住方疏的耳朵,忽略他的嚎叫,对阿叙他们友好笑道:“你们都是犬子的朋友吧,还请进府一叙,用用茶点。”
邱氏也在旁附和道:“对呀,疏儿在外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几位快请进来!”
阿叙和沅之淮对视一眼,余光瞥见姬箐一直用袖子遮着自己的脸,美眸流转,大方施了个礼,温和道:“多谢老爷夫人的好意,如此便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快进来罢!”邱氏显然很是欢喜阿叙,方简良揪着方疏的耳朵走在前面,她则在后面亲切地挽着阿叙的手,笑得开心。
进了大堂随意坐下,婢女很快上了新茶,方简良坐在上座道:“还未询问几位的姓名?”
阿叙含笑道:“唤我阿叙就好。”
“阿叙?”邱氏夸赞,“真是人如其名,都很别致啊。”
“夫人谬赞了。”
“实话罢了。”邱氏温柔一笑,看向沅之淮,后者自是领会,干脆利落道:“在下沅之淮。”
方简良一怔,旋即目光闪烁道:“你与屈弟可曾相识?”
“我们是至交。”
“怪不得这名字如此熟悉,你和屈弟的感情果非一般呐,每次讲起外面的事他都要把你拿出来夸耀一番,不想今日竟见到真人了。”方简良哈哈大笑。
一时间气氛便热闹起来。
沅之淮笑笑:“哪里,倒是与屈兄为友这些日子,却一直未曾拜访过二位,倒是之淮失礼了。”方简良摆手,示意无事,他顿了顿,介绍身后的玄娘:“这是我的手下,不会言语,还请见谅。”
“无碍。只是可惜了,好好一个姑娘家……”
“老爷!”邱氏递了个眼色过去,方简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面上无恙,心下大骇,这可是不常有的事,第一次见面就能让他放松警惕,如此一来,这人倒还真是不简单了。
方简良敛了心神,视线一转,落在最末的姬箐身上,然而一对上姬箐的眼睛,他就不禁轻咦一声,道:“这位,怎么有些面熟……”
姬箐慌忙移开视线,身子却忍不住微颤起来。
邱氏听罢,更为认真的打量姬箐,无奈她用袖子挡住了脸,能瞧见的只有一双眼睛和光滑饱满的额头。
“姑娘为何以袖遮面呢?”邱氏问道。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目光全都转向姬箐,就连被罚跪在一旁的方疏也将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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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感谢今天前来的机油喷油们,大家破费了,么么扎!!
姬箐会暴露身份吗?敬请期待下一章~
110。绘浮生(9)
(9)
似好奇似怀疑似打量的目光如火一般,姬箐觉得自己的袖子快要被烧出洞来。
后背粘糊一片,冰凉的触感令她很不舒服,大脑的短暂空白让她说不出一句话,目光求助地投向阿叙,对方的墨瞳平静如水,浮着淡淡好奇看着她。
她怎么忘了,自己的身份对谁都没讲过,即便阿叙看懂她的意思,比起出手帮她,第一反应绝对是疑惑她为什么要求助。
一颗心如同被绑着石头的绳子捆住,很快就掉入万丈深渊中窠。
见她迟迟不开口,方简良的笑容不减,反而加深。
方疏看见这个熟悉的让他腿软的笑容,不顾自己现在还是个“罪人”,挺直背脊,一脸沉静道:“爹,姬箐过敏,不宜露面。燔”
此话一出,大半的目光都收了回来。
姬箐抬高阔袖,遮住整张脸,视线落在锦丝盘绣的花纹上,鼻一酸,眼中水汽氤氲。
阿叙摸着杯身,指尖的凉度渐渐被茶温热,嘴角尽带玩味。
这两人……
沅之淮岂会漏过她的一神一色,见此,轻轻一笑,接上方疏的话:“小妹面容不雅,不能视人,还请两位见谅。”
方简良狠狠睨了方疏一眼,尔后面色不改的看向沅之淮,笑道:“这位姑娘竟是家妹?”嗓音略沉,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友善。
“是了。”沅之淮就当听不出他的话外音。
方简良与邱氏对视,在空中交接对方心思后,又恢复如常,道:“怪不得面熟,原来是沅公子的妹妹。”说罢,眼神再次落在姬箐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
阿叙咳了一声,起身淡笑道:“既然贵公子已经安全送至府上,我们也不便多扰。”微微福身,“方老爷,夫人,就此别过。”
沅之淮和姬箐同时起身。
邱氏想挽留,方简良立刻递了个眼色,刚抬起的身子又落了回去,邱氏垂首不语。
方简良道:“几位慢走。”
方疏张了张口,想说的话被方简良瞪了回去,不舒服得哽在喉间。
目送几人离去,方简良冷哼,看都没看方疏一眼,甩袖负手,丢下一句:“带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孝子来祠堂!”
邱氏扶起跪得腿酸的方疏,抬眸看了眼方简良的背影,眼底浮现一丝冷意。
客栈
姬箐如坐针毡,阿叙捧着杯茶静静看她,沅之淮推开窗,天色微暗。
“你不用紧张,我们不会过问一句。”
姬箐娇躯一僵,垂下头,留下一排长且卷翘的睫毛。
半晌,安静的屋子里响起她迟疑的声音。
“我……其实我本名不叫姬箐……我的家也不在长夷,父母也不是庄稼人……”她颤着眸子看了眼阿叙的神情,“我是苏家的女儿,名寅清,是……”
她抿了抿唇,双手交握,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头一横,禁闭双眼道:“与方疏有婚约的就是我!”
茶杯放下时发出清脆的声音,阿叙托腮,双眸唇角皆是带笑:“哦?你说你就是方疏的未婚妻?拿什么证明?”
苏寅清(即姬箐)怔住,阿叙的问话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一般人听见她这么说不应该会很激动诧异吗,为何这些神情在她脸上一点也没有存在?
下意识看向窗边,双手交叉悠然而立的沅之淮,发现他也是一脸淡定的看着自己,见自己看他,还浅浅笑了笑。
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在她心头闪过,她垂首,漾起笑容,她怎么忘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收敛思绪,苏寅清调整情绪,坐直了身子,目光放远,回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这场婚事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从我娘亲口里知道了……”
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她娘袁氏将她抱在怀里,点着她的鼻间柔声地说:“清儿知道吗,你有一个小相公哟。”
她睁大了双眼,奶声奶气地问袁氏:“娘亲,小相公是什么?”
袁氏摸着她的小手,脸上的柔光像极了她最爱的烛火,同样都是暖暖的,连声音也是:“小相公就是一个能珍惜清儿一生一世的人。”
“像爹爹和娘亲一样吗?”
“当然了。”
她立刻亮了眼睛:“那清儿的小相公现在哪里?清儿想见见他!”
袁氏好笑地捏捏她的肉脸,打趣道:“这么早就要跟着小相公不要亲娘啦,清儿坏坏。”
闻言她赶紧圈住袁氏的细腰,努嘴道:“清儿不会的,清儿最爱娘亲了,娘亲不要生气。”
“我的傻清儿,娘亲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袁氏顺着她的背,低声道,“清儿不是要见小相公吗?他就在前面的久南街那,在一座叫‘方府’的漂亮房子里,和清儿一样在学习琴棋书画。等清儿长大了,自然就能见到他了。”
小小的她对这么大段话还不能很快的消
化,不过最后一句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等她长大了,就能见到自己地小相公了。
喜悦填满心间,她仰头看着娘亲好看的脸,软软道:“娘亲,小相公叫什么名字?”
“他叫方疏。”
方疏。
方疏……
她的相公唤作方疏。
小脑袋一点,她记住了。
“……再后来,我长大了些,娘亲允我自己出去买琴,这也是我和方疏的第一次见面——”
不过彼时,他们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上好的桐木琴稀有精贵,所以当时的冀湘只有这么一把桐木琴,独一无二。
当她的手碰上那把琴的时候,另一只手也放在了琴上,手指纤长细白,骨节分明,比她的手都还好看。
“老板,这琴出价多少,我要了!”嫩嫩的声音,未脱稚气的俊脸,以及那双特殊却异常美丽的浅色眸子,就那样不经意闯进她的心里。
她本想对他说这琴是她先看上的,结果在对上少年眼中的热烈时,她默默收回了手,站在一旁。
付钱时,她注意到他的掌心有颗黑痣。
临走前,少年好奇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愣了,旋即露出一抹笑来,少年的表情突然一变,轻轻嘁了一声,身后紧跟的家仆挡住了他离去时的背影。
她不明白少年在看见她时会是这种反应,心里突然就像堵了一块石头,憋憋的。
她重新选了张琴,付钱时小声询问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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