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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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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顺抬起头,问道:“什么剑法?”

  那蒙面客深吸一口气,长啸道:“一百六十九式情剑,看仔细了!”说完闪电般拔出腰间长剑,抖了一朵剑花,舞将起来。

  张顺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瞧着,只见他时而剑法如烟似雾,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婉转缠绵,时而奔放洒脱,端的是变化万千,夺人心魂,看得心旌摇动,不能自已。

  他不知不觉沉浸其中,待再次有了意识,只见微风轻拂,四下一片宁静,那蒙面客早已不在此地。他放眼四望,不见一个人影,密道的暗门依旧开启着。他犹豫着,拿不定主意是否趁机逃走。但那蒙面客的剑法委实稀奇,令他心痒难耐,恨不得即刻便学全了。

  他越想越不能自拔,不由自主走向密道,回到石室之中。

  

第十章  夜雨江湖(七)

  次日那蒙面客又将他领到密道外的草地,说道:“懂得痴的人,才能懂得这套剑法。你可愿拜我为师?”

  张顺道:“我原本可以假意答应拜师,既能探听你的身份,又能学你的剑法。但我不愿这样做,这师我是不能拜的。”

  “哦?你倒很倔强!”

  “这不是倔强。就算是牛被人强按住了头,它宁愿口渴,也绝不会低头饮水,何况我是个男人。”

  “你似乎料定,就算你不拜师,我也要教你剑法?”

  “你若愿教,我便愿学。”

  那蒙面客哈哈大笑,瞧了他片刻,道:“不论你拜师还是不拜师,可一旦学了我的剑法,我们便有了师徒之实。但是在你心中,却又认定我是害你、迫你的仇人,现下对我只有愤恨。不过,等我教会你这套剑法之后,到那时,只怕你不由自主便会在心里敬我为师。那种情仇冲突的滋味,可不好受。”

  张顺一怔,沉吟片刻,笑道:“倘若是这样,到那时,假如*夫人命令你来杀我,你不会在心里冲突么?”

  那蒙面客不答他话,拔剑斜指,缓缓走势,说道:“爱恨喜憎、恩怨情仇,看似各不相同,实则却分不清界限,爱极生情,情多生怨,怨极生恨,恨久成仇,谁也不能免。你若懂得了爱恨情仇的交替,便能运用喜怒哀乐的力量,以情破爱,以怨灭情,以恨平怨,以仇消恨,只要你能善用这套剑法,对手的情绪便会受到你的影响,从而你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了。”

  张顺随着他所述,似乎竟能体会到他缓缓舞动的招式中有一股慑人心魂的力量,仿佛他舞的不再是剑,而是在搅动旁人的心。

  自此张顺完全沉浸于这套奇异的剑法之中,朝夕苦练,就连学字也顾不上了,时日如白驹过隙,一眨眼便已到了与人比试之期。

  比试地点是在环山之中开辟出的一小片坝子当中,除了两道黑洞洞的门洞,别无去路。对手是一名比他大两三岁的少年,早已等候在此,瞧见他一进来,便如饥饿的野兽碰上了猎物般,猛然对冲过来。

  张顺略吃一惊,感觉对手身上透出一股子狠辣无情的杀气。他身后是已紧紧关闭的门洞,无法退后,只得挥拳迎上。二人劲力相撞,各被震退两步。张顺趁机滴溜溜一转圈子,绕到坝子中间。

  他仓促间四下一望,只见环绕在坝子四周的尽是万仞绝壁,瞧不见别的一个人影,心里想起刘光良说过的话,思忖:“难道非得分出生死么?”念头甫毕,对手已回身逼来。他打起精神,与对手游斗。

  那少年出招怪异,看路势应是使的某种刚猛掌法,但并不拘泥招式变换,只往张顺浑身要害下手。

  张顺一时间被他逼得手忙脚乱,缓缓往后退避,心想:“我与这人无冤无仇,怎能忍心杀他?”心里打定主意,竭力与对手耗战下去,直到将其累得动不了手为止,到那时,再看刘光良等会怎样。

  他心神一定,施展开*拳法的闪避招式,任那少年掌法狠辣,却连他一片衣角也捞不到。如此游斗一阵,张顺的身法越来越快,那少年每招均是全力施为,鼻息渐渐重了起来,气力明显开始不济。

  忽听咣当当直响,六道门洞中猛然窜出数匹张牙舞爪的饿狼。张顺大吃一惊,见那少年忽然止步不追,站在坝子中央冷酷发笑,正疑惑不定,身后咆哮声响,竟有三匹饿狼悄然扑来。他下意识的反向退避,只见三匹饿狼牙如利刃,口似血盆,扑到半途,忽然“嗷嗷”惊叫,来势顿止,却是各自脖子上拴有铁链,已扯得笔直,无法再往前一步。

  他不及喘息,身后风声又起,却是那少年见他退避过来,挥掌进击。张顺一瞬间已瞧清楚形势,环在四周的六道门洞中各有数匹套着铁链的饿狼窜出,若往任何方向退避,必然会遭狼袭,只有坝子当中方圆不足一丈之地是饿狼不及之处。他情知这是“菊刺”中人逼他与对手拼命的手段,此时前有狼、后有虎,再也犹豫不得,当即回身大喝道:“你死了可怨不得我。”说着两拳一分,架住对手来掌,脚下寸腿踢出,正中对手膝部。

  那少年哀嚎一声,扑地摔倒。张顺不容他喘息,拳头如流星般递了过去,接连几拳打在那少年头上,直将其打得不再动弹为止。然后站起身来,面容扭曲,仰头长啸道:“老子赢了,老子赢了。”

  片刻后饿狼全被拉回门洞中,刘光良走了出来,哈哈笑道:“好小子,拳法不赖。”

  张顺冷冷说道:“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吧?”刘光良招手道:“活下来的,就能走出去。随我来。”张顺大步跟上。二人才走出演武场,只听当中搬运那少年尸体的人惊叫道:“咦,这小子没被打死哩!”

  刘光良猛的停步转身,张顺嘿嘿一笑,摇头道:“失手了,看来我的拳法还得加紧练习才是。”刘光良怒目瞪视他片刻,忽然哈哈笑道:“好,你不愿杀人,老子也不逼你。不过,先前说好的,你要杀了对手,才奖励你见一次你那妹子,今日你是见不到她了。”

  张顺也笑道:“除非你关我一辈子,否则我迟早能再见她。”

  刘光良道:“由得你罢。”

  此后日子照常。张顺醉心练剑,学认字的时候极少。那*夫人隔个两、三月,便会现身十来日,偶尔会跟那蒙面客一道前来,在旁观看张顺练武。如此匆匆过了两年,张顺虽在比试时从不将对手打死,但一身武艺却日渐精深,蒙面客所授那套剑法也越练越熟。

  期间每至季节变换,刘光良总要给他送来一件时节衣衫,说是彤铃儿为他缝制的,只因不能和他见面,才恳求自己转送。但那些衣衫被张顺穿在身上,均显得短小一些,且不说好看不好看,光是紧绷绷的套在身上,练武时稍一用力,便会扯豁脱线。

  刘光良意下原是想令他睹物思亲,激他杀死对手,以求兄妹相见的机会。瞧见彤铃儿手艺这样差,张顺不能时刻穿在身上,睹物思亲的效果差了许多,少不得回头去说上两句,详细告诉她张顺的身高形制。谁知彤铃儿每次制作的衣衫依然如故,不是袍边短了,就是腰身小了,总之没有一件能被张顺穿在身上的。

  刘光良因此没少在张顺耳旁说过,想不到彤铃儿看起来那么机灵的一个姑娘家,竟然针线活这么差。张顺却从中隐隐悟到了什么,将几件衣服仔细察看一遍,前三件衣衫上面都有些杂乱无章的图案,瞧来似乎是刺绣功力太差,图画走了样,但将三件衣衫上的刺图拼凑起来,却能瞧出是一幅完整的图画,画的正是朝天会利州堂口的大门。

  他情知这画定有深意,再查看后面送来的衣衫,拼凑起来的杂乱图案已不再是图画,而是几个字“妹欲复仇,望兄习武待机”,联想到前面朝天会利州堂口大门的刺画,不难判断出,彤铃儿已查实,朝天会便是害死她全家的主凶。

  张顺还有一丝好奇,寻思:“妹子怎会知道我认得些字了?”转念一想,凭彤铃儿的机灵,想从刘光良口中套些消息,原也不难。

  这样一来,他更加专心的练武,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多,他已快满十九岁了,长得高大阳刚,英气逼人,不论往哪里一站,均会将众人的眼光吸引过去,尤其是他随时带着一脸微笑,令人忍不住便会对他生出好感和信任。

  他与刘光良、蒙面客和*夫人之间,建立了一种微妙的感情。刘光良待他如兄弟,蒙面客与他有师徒之实,就连隔上数十日才会来上一次的*夫人,也让他觉得是进入了自己生活的极熟悉亲切之人。

  他在这处深山之中的神秘庄园里也越来越自由,时常都有机会逃离此间。但自从得知彤铃儿有意复仇之后,再也没有得到她的信息传来,刘光良转带而来的衣衫,件件都极为合身,上面的刺绣图案也精致传神,多绣的是一些虎豹猛兽。他心里琢磨,彤铃儿刺这些猛兽的用意,就是希望他勤练武功,将来助她报仇。

  又是每月一次的比试之期到来。张顺静静等候刘光良前来,却见日头越过头顶,刘光良却还不见人影。他心头纳闷,在庄园里胡乱转了一大圈,只见人人忙忙碌碌,似乎没人关心比试之事。

  到了晚间,才见刘光良一脸忧虑的来到庄园,叫人弄了两个小菜,送上两壶好酒,与他喝了一阵,忽然说道:“你妹子意图行刺朝天会的唐执事,事败被擒,关押在利州堂口之内,只怕……活不过明日了!”

  

第十章  夜雨江湖(八)

  “什么?”张顺大惊之下拍桌起身,震得杯盘一阵乱跳。

  刘光良身子往后略靠,叹道:“若她不是行刺朝天会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唐执事,兴许凭我利州堂口舵把子的身份,还可救她一救……”

  张顺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厉声道:“带我去救她。”

  刘光良不闪不避,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衣襟,摇头苦笑道:“不成,朝天会中高手如云,硬闯只有死路一条。眼下利州堂口由唐执事坐镇,我这个所谓的堂主,也近不了关押你妹子的水牢半步。”

  “不用你去,你给我画个图,我自会去救我妹子。”

  “……也罢,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你妹子被人害死,随我来。”

  刘光良说完起身出门。张顺连忙跟出,问道:“去哪里?”

  刘光良默然不语,一路朝着庄园深处走去。张顺情知此人是搭救彤铃儿的关键,当下竭力沉住气,不再多问。

  片刻后来到一处精舍外,刘光良站在门口大声道:“*夫人,老刘有事求你。”

  张顺大怔。刘光良转头对他道:“倘若她愿意帮你,才有救出你妹子的机会。”

  屋子里走出一名女婢,招手让二人进去。只见*夫人云鬓高挽,身穿盛装,打扮得极是美丽,看上去正准备出门。

  张顺心下难免忐忑,不知她会否答应帮忙。只见刘光良双手一拱,正要说话,*夫人玉掌轻扬,止住他道:“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张顺,你过来。”

  刘光良拍了拍张顺的肩膀,意示他走上前去。张顺心下迟疑,走到*夫人面前,抱拳见了礼。

  *夫人轻叹道:“朝天会仗着有赵宋朝廷在背后撑腰,历来无恶不做,不仅残害西南武林中人,还四处屯地霸田,害得无数平头老百姓流离失所。我们暗中建立‘菊刺’,便是打算时机成熟时,将朝天会一举除掉……”

  张顺听她这么一说,心下大动,寻思:“原来菊刺抓我们来,是欲对付朝天会的么?”心想朝天会残害了彤铃儿全家一百多口人,自然是极恶毒的帮会,菊刺会与它对着干,倒也令他颇觉赞同,只不过想到菊刺每月例行的决死比试,却又觉得这个神秘帮派行事也有些诡异。

  他心下琢磨,耳中却未遗漏*夫人的说话,听她继续说道:“谁知你那妹子沉不住气,惹出杀身之祸。而你是菊刺这几年以来,花最大力气调教的弟子,倘若教我眼睁睁瞧着你单枪匹马前去送死,于心何忍呐?”

  她最后一句话语气温柔,张顺但觉心头一暖,自从二妈惨死之后,这还是头一遭感到这样的暖意,一时感慨万分,痴立不语。

  房中静了片刻,刘光良干咳一声,道:“傻小子,还不道谢?”

  张顺回过神来,诚恳说道:“若早知菊刺是要对付恶人,我也不会抗拒了。只要能救出我妹子,从今往后,我这条小命,就是*夫人的了。”

  *夫人淡淡一笑,柔声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还要给你将来铺陈一条大好的前途呢!今夜我会设法将朝天会的唐执事和几名顶尖高手引开,另让菊刺中最出类拔萃的五名好手跟你一道去救你妹子。”

  张顺大出意外,也顾不得多说别的,只道:“多谢*夫人。”

  *夫人轻轻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老刘会带你和那五名好手去朝天会的利州堂口外,你们等到三更时分,才能动手救人,切记!”

  张顺不是婆婆妈妈之人,心中存着感激,也不多说,又对*夫人保拳一礼,跟着刘光良走了出来。

  刘光良吩咐下人给他取来一套夜行衣,带他去与另五名好手碰头。只见那五名好手也都一身夜行打扮,人人只露出一双精光闪射的双眼,其余的尽都掩藏在黑色衣巾之下。

  刘光良简要说明了此行以救人为唯一目的,并再三强调,切不可暴露身份。众人等到一更时分,刘光良才带领众人出了庄园,走了半个时辰山路,来到一处极小的村庄,早有马匹伺候在此。众人上马又行,不及半个时辰,已来到利州城外。

  张顺暗中留意,未料这处隐蔽的庄园,竟与利州城离得如此之近,再看城门未闭,心头对菊刺的神秘感又增一层,寻思这样仓促之间,菊刺中人竟能将这许多环节都准备妥贴,想来实力也极不寻常。

  刘光良吩咐众人在城外下马,步行进入城中。不一刻来到利州堂口,他对众人道:“水牢在西面院子里的假山旁,张顺知道要救的人是谁,你们听他的吩咐行事。我先去将前面院子里的人都撤了,你们听见三更锣响,即刻进入救人。”

  众人齐声答应,瞧着他进了大门。约摸等了一炷香时刻,耳听“梆梆”锣响,三更时刻已至。张顺将手一挥,带头翻上墙头,只见第一进院子里寂静无人,看来护院均已被刘光良撤走了。

  众人小心谨慎,悄悄潜入西面院落,只见院子里有一处极大的水塘,水塘中有座高大的假山,上有瀑布落下,水声哗哗。假山旁有一道小小驿桥,连着儿臂粗的铁链,在月色下发出冷幽暗光。对面是个一人高矮的洞穴,想来水牢便在其下。

  那五名同来的好手均是训练有素之人,不待张顺吩咐,已各自分头查探完毕周遭情形,确定无人看守。

  张顺顾不得惊讶此行如此顺利,带领三人一同进入洞穴,余下两人在外把风。那洞穴虽小,里面连接的通道倒是不窄。一路倾斜,盘旋向下,人走在其中感到湿气甚重。忽然眼前一亮,前方已是地道尽头,隐隐听见有人说话。

  张顺对那三人做个手势,齐刷刷拔出兵器,摸到地道尽头,只见下面是一处石室,三名看守正围着桌子赌钱。后面有一道铁条联成的大门,里面水声叮咚,看来便是关押人的水牢了。

  那三名好手各自确定一个目标,用手指数到三,一齐猛然扑出,旋风般干掉那三名看守。张顺找到钥匙,打开铁门,只见里面漆黑一团,寒气逼人,瞧不清情形,当即轻呼道:“妹子,铃儿妹子,你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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