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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网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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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谢坤说:“妈妈,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他不会逃跑吧?我去看看。”
妈妈觉得谢坤是开玩笑,说:“跑,他知道这是在哪儿吗?去吧,他是不是忘了带卫生纸,你去给他送点。”
就这样,两个孩子完全脱离了妈妈的视线,妈妈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十几分钟,还不见回来。她隐隐地感到事情不好,摸了摸外衣口袋,4000块钱不见了,冲出房间,跑进男厕所,声嘶力竭地喊道:“谢乾!谢坤!”
双胞胎早已不见人影。
鲁皖大追踪
杨永信正在给家长委员会谈话,手机动了,是乾、坤妈打来的,一听却莫名其妙:“……你是站长吗?喂,你是汽车站的站长吗?快拦住我的儿子,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杨永信立刻明白了:“乾、坤妈,我是杨永信,出什么事了?”
“呵,杨永信……杨叔,你是杨叔,杨叔呵,你见到乾、坤了吗?你不说乾、坤好了吗,你不说乾、坤不上网了吗?……噢,是我说的,是我向你保证的……可他们怎么又跑了?抢了我的钱,4000块救命钱,杨叔,救救我,救救我的儿子,他们跑了,又跑了!”
杨永信关掉手机,面色凝重,叹口气,对家委会成员们说:“组织所有能出动的家长,分头去汽车站、火车站,尽量把乾、坤拦在临沂!”
“天哪!这两个小子,原来全是装的!”家长们既气愤又绝望。
新上任的家委会主任是盟友李佳皓的爸爸,他是临沂本地人,经营着两家企业,为了陪儿子,把企业交给手下,自己全职陪同,可当上家委会主任,天天要为家长和盟友服务,顾不上管自己的孩子,又把女儿调来,让女儿陪儿子,自己当起全职主任。网戒中心没有车,他刚刚买了一辆新奥迪,几乎成了网戒中心的专用车。
佳皓爸马上安排了近30个家长,只要乾、坤可能去的地方就派人过去,他开上自己的新奥迪,直奔火车站。
那时已经是晚上6点多钟,天就要黑了,火车站人口密集,刚好有一趟从山东日照开往兖州的火车。如果双胞胎回阜阳的话,极有可能乘坐这趟火车先到兖州,再转车。佳皓爸的奥迪车拉了8个家长,兵分6路把守着临沂火车站的各个入口,还通报了火车站,如果看到两个14岁左右的双胞胎,一定别叫上车,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火车正点进站,正点离开,没看见乾、坤的踪影。
这时,去汽车站的家长们也打来电话,说没看见他们。去网吧的家长纷纷通报,一概没有乾、坤的消息。
杨永信派人把乾、坤妈接回医院,她几乎崩溃,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我的儿子,儿子跑了,儿子跑了……”
家长和盟友们的情绪发生了很大的波动,有些家长甚至又开始怀疑治疗方法,治到这种程度还会反复,是不是这种方法就除不了根?
杨永信决定马上召集盟友和家长开会。
网戒中心创办之初,盟友逃跑的情况时有发生。那时二楼厕所的窗子没装护拦,一个泰安的盟友半夜从厕所窗口跳下去,正好落在一辆医院职工的车上,把前挡风玻璃给砸碎了,他成功地逃出去,在网上挂了许多帖子,攻击网戒中心和杨永信。
还有一个河南的女孩,崴伤了脚踝,没能逃走,腿上打着石膏,两个月才敢走路,这时,却不想再跑了,网瘾也差不多治好了。
盟友自己逃跑情有可原,可是像乾、坤妈这样心存侥幸,主动带孩子出去,被孩子利用的,还是第一例。
杨永信毫不客气地批评了乾、坤妈,可是乾、坤妈却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虽然我撒了谎,但我是想看一看我孩子的治疗效果,他们逃跑,说明没治好,我也没办法……”
对于这样固执的家长,杨永信也没有办法让她马上改变,但不能因为她影响整个网戒中心的氛围,他对家长和盟友们说:“要想孩子改变,首先家长要改变;即使家长不改变,孩子也要改变,改变是为了自己。”
第八章 双胞胎的爱与痛( 下 )(4)
盟友和家长的情绪稍为安定下来,共同期待着双胞胎的消息,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佳皓爸和家长们四处撒网,临沂全城数百家网吧都找遍了,还通过QQ号发现,他们好像在临沂西南30多公里处的罗庄的一个网吧里,赶过去一看,根本不是。
乾、坤的爸爸也获知了消息,与杨永信和佳皓爸反复通话,研究他们可能去的地方,提供了许多电话和地址,同样没有他们的下落。
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
双胞胎有着丰富的逃避追踪的经验,他们既没去汽车站和火车站,也没去网吧,而是选择了出租车。一从宾馆出来,他们就花500块钱叫住出租车,直奔兖州。他们的妈妈把消息报告给杨永信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临沂,行驶在通往兖州的高速公路上。
第二天,他们返回阜阳,知道爸爸在家,他们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进了网吧,而且很快与过去的损友联系上了,又开始抽烟、喝酒、上网,用从妈妈那里偷来的钱大大方方地请客,还给损友讲在网戒中心的事情,损友们很“仗义”,拍着胸脯说:“要是离得近,我们肯定帮你把杨永信给砍了!”
谢乾说:“嗐,砍不砍的,现在不去管他了,反正他也够不着我们了,不理他了。你们把《 魔兽世界 》玩到什么水平了?能跟我PK 了吗?”
一群损友,忘我地沉入网络游戏中,饿了,网吧提供方便面、火腿肠和啤酒,比外面的贵好几倍也不在乎;馋了,叫上损友下饭店。4000块钱,没几天花得差不多了。
又没钱了,怎么办?谢乾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挂了。过了几分钟,还没人接。放心了,确信爸爸不在家,他悄悄潜回家中,翻箱倒柜,从爸爸的钱包里翻出300多块钱,揣到自己的身上,溜之大吉,再回网吧。
谢乾的行动暴露了行踪,至少让他爸爸知道,他在阜阳,而且又缺钱了。
乾、坤爸爸委托阜阳网络警察,利用QQ号寻找他们。一个星期后,终于发现谢坤正在一个网吧里上网。谢父带着警察迅速扑过去,当场抓获。问他谢乾在哪里,谢坤说去外面买东西了。其实,当时谢乾就在一个包间里上网。双胞胎早就订立了攻守同盟,不管谁被抓住,一定要替对方保密。他们等了一会儿,看不见谢乾回来,认为谢乾发现了他们,自己开溜了,没再等,带着谢坤,连夜赶赴临沂网戒中心。
谢乾侥幸逃脱了爸爸的追踪,却被另一伙人盯上了,他们把谢乾从网吧里拖出来,带到一个破房子里,问道:“上次的货你放哪儿了?”
谢乾这才明白,他们是找他要白粉来了。在谢乾和谢坤去临沂网戒中心以前,吸过几次毒,并被人利用,给上线和下线之间送过货。有一次从上线手中接了货,带回家中,还没来得及交给下线,就被送来戒网瘾了。上线发现他回来,找后账来了。
“什么货?没货!”谢乾想抵赖。
“咚!”一拳捣在腮上,嘴里咸咸的,流出血来。
“在哪儿?”
“没有!”
“哐!”一脚踢在腰上,疼得钻心,是不是骨头断了。寡不敌众,招了吧。
“在一个朋友家里。”
“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晚在这里交货,拿不来要你的命!”
谢乾擦擦嘴上的血,又钻进了网吧,玩了一天一夜,眼看到了该交货的时候,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爸爸突然出现,身后带了一大群人。谢乾无话可说,老老实实地跟着爸爸回到网戒中心。
佳皓爸爸逗他:“哟,谢乾,出去十多天,脸吃胖了呀!”
谢乾摸摸被人打肿的脸,羞愧地撇撇嘴,欲笑又止。
父亲的耳光不打儿子
我是在网戒中心门口又一次遇见乾、坤爸,他似乎苍老了许多,但精神还好,他似乎知道我想问他什么,不等我开口,握着我的手说:“没别的,血战到底!”
我很激动,很敬佩,使劲握着他的手,说:“多保重,别放弃!”
“不会的,只要他们还在地球上,跑到哪都能找回来,只要他们还玩网络游戏,我就一天不会停止战斗。没办法,誓与网瘾血战到底!”
这时双胞胎又住了3个月多,两次加起来,已经超过半年,在杨永信接治的盟友中,算是比较长的。
我见到谢乾的时候,他脑门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伤疤,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在地上磕的。杨叔发明了一种纠偏信念操,让我们伸展四肢,全身仆地,连做300个以后,让父母也都陪着做。我和谢坤做倒也罢了,一看见我爸爸做,我们就受不了了。他的腿已经受伤了,做这种动作太吃力,可我爸爸硬要做,说是为了我们,他宁肯把腿跪断。我劝不住,就使劲把脑袋往地上磕,磕得发红发紫,跪在我爸面前,向他发誓,一定戒掉网瘾,他才停下来……”
第八章 双胞胎的爱与痛( 下 )(5)
“你的话还能让你爸爸相信吗?”我调侃他。
“唉,刘叔,惭愧呀,”谢乾很会说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自来熟,口若悬河,说话一个磕巴都不打,完全不像个只有14岁的男孩,“刘叔你大概不玩游戏,你是不知道网瘾这个东西有多馋人!一想起游戏来,我就全身滚烫,四肢发抖,比毒瘾发作还难受。可是这回我真得改了,再不改,谁都对不起了。不管说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和谢坤了,我们只能靠行动了。”
对于他说的纠偏信念操,我觉得好奇,问杨永信是什么一种形式,杨永信说:“你要有机会拍一拍就全明白了。双胞胎很怕做这个,因为他们的爸爸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爸爸,常常感动得全体盟友流泪,不光做这个,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家长们一个个都被感动了,都对他竖大拇指。事情是这样的,乾、坤爸是正科级干部,本来有很强的组织观念。可是在儿子的问题上,他显得非常无奈。由于长时间在这里陪同,需要写个情况说明交给单位。谢乾发现了这事,以为他爸在写检查,就嘲笑说,爸爸,你总要求我们要不犯错误,你自己怎么也写检查呢?一句话问到了痛处,他爸爸觉得无颜面对孩子,可是他又不能拿孩子出气,抡开手掌,对准自己的脸,来回抽了好几个耳光,边抽边说:我无能,我没用,我教育不好孩子,干不好工作,我是个废物!”
我听得心惊肉跳。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就这件事做一次点评,你们要不要拍?”
“拍!”我说。
点评课上,站着双胞胎和他们的爸爸。妈妈在两个多月前就离开了,到西北一个遥远的城市打工,给双胞胎挣医疗费。
杨永信从一个现场调查展开点评:“盟友们,你们当中打过父母的请举手!”
60%左右的盟友举起手,其中包括一些女盟友,谢乾谢坤两个都把手举了起来。
“家长们,你们当中打过孩子的请举手?”
几乎所有的家长都举起手,但乾、坤的爸爸没举手。
杨永信大概为了突出乾、坤的爸爸,又说:“从没打过孩子的父母请举手!”
乾、坤爸是唯一一个举手的家长。
“为了劝阻孩子玩网络游戏,自己打过自己的父母请举手!”
乾、坤爸又是唯一一个举手的家长。
爸爸连续举手,让谢乾谢坤已经感到非常羞愧了,他们低着头,不敢看大家,也不敢看他们的爸爸。
“乾、坤爸,你究竟做错了什么,非得要打自己的耳光?难道双胞胎没有错吗,你为什么不打他们的耳光呢?”杨永信又问。
我看得揪心,郭帅和赵鹏飞都给我递眼神,觉得杨永信有些过分。我知道,有时心理医生必须残酷,一定要把人逼到绝路上去,才能达到治疗效果。
“孩子有错,但主要的责任在家长,在我这个做父亲的。”乾、坤爸已经开始流泪,“前几年忙于工作,欠孩子的太多,在孩子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家,我没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已经向儿子道过歉,今天还要道歉。我是一个国家干部,工作干不好,心里有愧,对不起国家。我的腿受伤,有些事情已经力不从心,杨叔,我没有告诉你,我不光给单位写了情况说明,还写了提前退休的申请……”
杨永信惊异,家长和盟友们都感到惊异,我心里既惊讶又感到悲壮。
双胞胎一边一个,给他们的爸爸擦眼泪。
“……我马上就要50岁了,不能挡年轻人的道,退下来,用余下的生命,偿还过去对儿子欠下的债。儿子是好儿子,可是网络游戏害了他们。我一想起两个这么聪明的孩子就是走不到正道上来,我就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他们的妈妈,他们的妈妈身体不好,多次对我说想离开我们,又觉得把两个问题孩子交给我一个人承担不了,咬牙坚持着。她性格中有毛病,太固执,可她为两个儿子付出了一切,她是一个伟大的妈妈。现在,我腿不行,干不了多少事情,要靠她一个病态的女人去打工给孩子挣医疗费,我心里难过,恨自己不能给她幸福,不能教育好孩子……”
突然,乾、坤的爸爸甩开两个儿子的手,对着自己的脸,使劲扇了一耳光,再要扇第二下的时候,被两个儿子死死地抱住,爷仨哭作一团。
盟友和家长们都在擦眼泪,我几乎不忍心看下去。
第八章 双胞胎的爱与痛( 下 )(6)
这还没完,乾、坤的爸爸哭着说:“孩子,爸爸只有这一条生命,来日无多,爸爸求求你们,真心配合杨叔的治疗,别再上网了,爸爸给你们跪下了!”
说着,果真双腿弯曲,两个膝盖就要落到地上。
双胞胎毕竟进步了,不等爸爸跪下,他们先双膝跪地,牢牢地架着爸爸的胳膊,没让爸爸的双腿落下。
那堂点评课一开始就沐浴在泪水中,直到结束。
杨永信也泪水不断,他教导盟友们要理解父母的苦心,别让父母再伤心,同时也号召家长们学习乾、坤爸这种敢于自责、永不放弃的精神。
最后,乾、坤爷仨带领全体盟友宣誓:“我承诺,誓与网瘾血战到底!”
连喊十遍,振聋发聩!
80副拐杖
为了让双胞胎体验他们的爸爸被车撞断腿的感觉,杨永信给他们出了一个特殊的“药方”,让骨外科的大夫把他们的双腿用夹板固定住,给他们每人一副双拐,跟着爸爸走路!而且要打着绑腿生活3天!
刚开始走,不觉怎么累,像个游戏。走了几分钟之后,腿僵硬起来,双拐顶得胳肢窝酸疼。乾、坤爸爸拄了一年半的拐杖了,动作已经相当熟练,上楼梯如履平地。双胞胎虽然身高超过了爸爸,但使用双拐却没有任何经验,渐渐地跟不上爸爸的步子,脑门上渗出细汗。
“走,上楼梯,去厕所,弯腰捡东西,还练习上床,打水洗脸,吃饭。凡是生活中你们爸爸能干的,你们就必须会干!”
杨叔在旁边督促,郭帅跟着拍摄,远景、近景、特写,拍得很仔细。怕他们摔跟头,有两个家长在他们身边保护。上楼梯的时候,腿不能打弯,谢乾几次要摔倒,都被家长揪住,拐杖也扶不住,掉到地上。谢坤还好,似乎比谢乾有心得,身体和双拐的平衡性把握得比较好,但走上楼梯后,也累得喘粗气。
“我要上厕所,帅哥,你拍不拍?”谢坤耍坏。
“去你的吧!”郭帅早就累坏了,关了摄像机歇会儿。
“我拍!”
我故意逗谢坤,提着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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