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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的女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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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的女儿》第三部分(5)
我能理解公公为什么这么着急。他家里每个人都很忙,特别是在收割庄稼的时候。我想,他之所以丢下一切来接我,是因为他们需要我的帮助。于是我决定尽快动身。我不知道在他们家怎样的表现才算得体,但是我感觉很开心 —仿佛就要去做一次愉快的旅行。但是我也在考虑该怎么过,我能找谁说话。如果我想聊一些私密的话题,该找谁?如果整天忙着做家务,谁来照顾孩子?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我会在那儿待多久。
  我一时冲动,跑去父亲家,问姑妈能不能让她女儿送我去公公家。“谁?”她问我。我求她让她的二女儿麦兹布迪送我去。姑妈同意了,于是我跑去找麦兹布迪,问她:“嘿,布迪,你跟我一起走好吗?”
  “去哪儿?”
  “我公公家。”
  “妈妈准我去吗?”
  “我已经问过她了。我明天早上来接你,所以最好准备一下。我们得步行一段路,希望你能坚持下来。”说完,我就回家了。
  我公公之前告诉我,要去他家得走上三英里左右。这让我有点担心,但接着他告诉我:“我知道走这么多路对你来说有点困难,所以我让香卡的兄弟赶了辆牛车接你过去。”桑迪亚姐姐在我走之前过来看我,详细地告诉我在夫家什么样的行为举止才算得体。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准备好了。出门去接麦兹布迪,发现她已经在半路上了。于是,我们一起出发,上了巴士。到站下车后,看到有人站在一辆牛车旁。麦兹布迪对我说:“快,把头遮住!”我立刻把头遮住,爬上了牛车。这是我第一次坐牛车。车摇摇摆摆,麦兹布迪都快笑死了,而我则把头蒙在纱丽里,不出声地笑。我公公骑自行车跟着。牛车从路上的大车轮印和水沟上驶过时,就会上下颠簸,左摇右晃。麦兹布迪觉得很有趣,始终哧哧地笑,而我一直试着让她安静下来。道路往前延伸,延伸,感觉没有尽头。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村庄,我不停地问还有多远。
  最后,车终于停下了,面前站着一个女人,丈夫的兄弟说: “那是伯母。”我迅速爬下车,触摸她的脚。“进来,进屋来。” 她说。婆婆搬出了黄麻编的床。我触摸过所有人的脚后,才坐下。我发现婆婆在用木头生火煮饭,这让我有点担心—我怎么应付得了?过去我都是用煤煮饭的。过了一会儿,伯母带我去池塘里洗澡。看到水,我好开心,立马就想跳进去,游个泳,但我管住了自己。他们会怎么想呢?
  水很美,很清,平静得像块玻璃,有时温暖,有时凉爽。我总是找借口去池塘边。一旦到了水里,就不停嬉戏,像个孩子。人们问我,家那儿是不是没有水,我说有,但是不像这个池塘的水这么清澈。一天,丈夫的二哥安尼尔问我会不会游泳。我说会,于是他说:“我们去池塘吧,看谁先游到对面。”
  “好吧,走!”
  池塘特别宽阔,我们一起下了水,开始比赛。他游了一半就放弃了,但我一眨眼的工夫就游到了对面。岸边的人都很惊讶。谁想得到一个城里姑娘会游得这么好。有人说,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能一口气游到对面。有些人甚至去家里找我聊天。很多街坊邻居都向公公问起我。“为什么?”他们说,“这是你媳妇还是你女儿?她在你面前都不把头遮起来。”
  “那又怎么了?”我公公说,“是我让她别把头遮住的。她就跟我女儿一样。”这是事实,他曾对我说,在他面前不用那么麻烦地把头罩住,有其他人在的时候把头蒙上就行了。原因嘛,他解释道:“这是农村,人们的思想还不是很开放。”事实上,那儿的人们看到我这样一个城里姑娘居然还能做家务,都感觉很好奇。我公公婆婆不再担忧,我伯母也告诉他们,她觉得我脾气很好。所有人都对我很好,看上去都很喜欢我。
  我喜欢公公家的大房子和开阔的院子。他们还有很大一片地,产出的粮食足够全家人吃一年。在那儿,每天早上我都是第一个起床。我会打扫打扫房间,然后为每个人泡好茶。这时,其他人也就醒了,各自准备好迎接新的一天。他们经常说,我没到他们家之前,从没有人大清早就把茶准备好。他们留我多待一段时间,但是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然而我堂妹一点儿都不开心,她一直坚持要回去,这点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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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的女儿》第三部分(6)
我在家里的地位比我应得的更高,因为我生了个儿子。在那个家里,他们给了我孩子很多爱。家里还有个大儿媳,但是她和她丈夫不和,没人好好和他们说话。他们单独住一个房间,伙食也分开。我决心不卷入任何家庭矛盾,会跟每个人说话,事实上我也是这样做的。但其他人把话说得很清楚,他们不喜欢这样。我也听他们谈论这事,但不让自己受影响。他们的矛盾主要在财产方面。丈夫的大哥认为,既然已经分家了,就该把他的那份地给他。然而,公公却觉得只要自己还没过世,他就是唯一的财产所有人,因此不会分什么财产。他们一直为了这件事争吵不休。
  我嫂子为了补贴家用,靠加工出售米片挣钱。我不喜欢看她这么辛苦。一天,父子俩当着我就大吵起来,儿子猛地打了父亲一下。我看到这一幕,心里很难受。我再也不想在那儿待下去了。这事过去后几天,我问公公能不能把我送回去—我告诉他堂妹一直坚持要回去,姑妈也催着让我走,因为我丈夫一个人在家,他需要我。我公公说:“我不能就这样让你回去。得帮你添几件新衣服—不然你父母会怎么说?”我告诉他不用为这些事烦心,我父母不会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离开的时间一直在推迟。我在那儿已经待了一个月了。他们都很愿意把我留下:我揽下了所有的家务,他们就有时间在地里干活了。一天,我堂妹问安尼尔,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去附近爬山。“可是你们能爬上去吗?”他问。
  “走着瞧吧,”她说。于是,安尼尔转身对我说:“来吧,弟妹,走!”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那么远,但他一直坚持。“你肯定行的。去吧!”山看着很近,但当我们出发去爬时,它似乎又退到远处去了。好不容易到了山脚。抬头一看,高耸峻峭,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爬上去,何况我还带着孩子。安尼尔把孩子抱了过去,也许他觉得我抱个小孩没法爬山。但是等我和堂妹差不多已经爬上山坡时,他却落在了后面。等我们爬到山顶时,他大喊:“弟妹,快,快下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害怕,于是我们跌跌撞撞地冲下了山。可等我们下来时,他却大笑。“你在笑什么?”我问他。
  “你这么怕猴子?”他问。
  “你看到了?”
  “噢,天呐,不就是看见了猴子,瞧你那样!”他大笑。因为他,我们都没来得及在山顶俯瞰一下散布在周围的小房子。当然,我们并不怕猴子。在达尔豪西的老家,那玩意儿太多了。它们经常直接闯到家里来!
  我们到家时,所有人都问我有没有爬上山。
  “我以为她爬不上去,”安尼尔说,“可她把我都甩在了后面!”人们都很惊讶,一个城里姑娘这么轻轻松松就胜过了他们乡下的女孩子。我婆婆说:“与其说她是曼哈尔(我公公的名字)的媳妇,倒不如说是他的女儿。”
  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么空旷开阔的地方。住所分散在各处,就是要去商店买盐,也得走上半英里。这不是说我以前没见过村庄,但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令人惊讶的是,我竟然在这个地方待了整整一个月。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待不了这么久,但是渐渐地,一切都成为可能,我甚至能用木头生火做饭了。我唯一做不了的就是庄稼活和烘烤膨化大米。要是这些活儿我也能干的话,夫家的人肯定会非常高兴,但这不大可能。
  离开的日子终于到了。安尼尔代公公送我回家。等我们到家时,一切都变样了。原来的家被一栋新房子取代。我家从马路一侧挪到了另一侧,与马路隔了几英尺,和桑迪亚家并排而立。两家的阳台紧挨在一起,中间只有一道窄窄的空隙。院子不大,但比以前的好。
  从新房子里,我们能清楚地看到沙士提的家和她家里人。她们有三姐妹,老大叫施特拉,老二叫图舒。我和她们所有人都处得特别好,但和沙士提走得最近,她又名普拉提玛。香卡很不喜欢我去她们家,不过我也不在乎。我不明白去那儿有什么错:在我看来,她们都是正常人。三姐妹都已经结婚了,但没一个和丈夫住在一起。沙士提的儿子皮肤白皙,长相帅气,比我儿子稍大,但瞎了一只眼。我很喜欢这三姐妹,不管谁去她们家,不管那人是不是大人物,她们都亲切而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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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的女儿》第三部分(7)
一天,我问桑迪亚姐姐,为什么丈夫不喜欢我去看沙士提姐妹。她说:“你不会明白的。”但是我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便说:“你没看到她们虽然都结婚了,却不和丈夫住在一起吗?”
  “可就因为这样,她们就成坏人了吗?”我问。
  “听着,我把她们的事告诉你。沙士提的姐姐结婚时问她丈夫,她母亲能不能和他俩一起住,她丈夫同意了。不久之后,沙士提和她妹妹去看姐姐姐夫,并在他们家住下来。姐夫管他岳母叫妈,待两个小姨子也像亲妹妹一样。两个小姨子的婚事都是他安排的。不过,三妹没法在新家过日子。
  “丈夫的大哥去世后,大姐发现担起两个家庭的重担很辛苦,而且自己的丈夫和守寡的大嫂又有不正当关系,这让她很烦恼。她试着理论,却不过是徒劳。最终,她回到了娘家,打这以后就再也没离开过。
  “至于沙士提自己,呃,她丈夫是因为他的结发妻子去世了,想找人照顾儿子才再婚的。但他们婚后不久,他就离家了,说是出去干活,以后会回来。她写了好几封信给他,他不时会回。一天,他回来了,在家陪了她将近一年。接着,他又把她送到娘家,说很快就会接她回去。沙士提当时已经怀孕了。他却再也没回来。”
  故事就是这样。
  我不能理解的是,姐妹们有什么错?我知道丈夫不喜欢我去她们家,于是我趁他不在时去看她们,但这些都瞒不了丈夫。为什么我不该去?我不觉得她们有错,她们对我和孩子都很好。
  沙士提和她母亲都是教徒,沙士提经常被提毗 ①附身。我过去常常想,如果提毗能进入她的身体,她又怎么会是坏人呢?一天下午,我正待在她们家,丈夫突然回家了。沙士提的母亲说:“香卡回来了!快,快回家!”我简直吓破了胆,一把抱起孩子就冲回了家。丈夫看到我,二话不说,粗暴地抓住我的头发,又踢又打。接着,他开始大声咒骂:“你这个婊子,我让你不要去那儿,你就是不听。”咒骂声和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到我身上。有人从马路上经过,看得见出了什么事,却没人来阻止。事实上,有些人似乎挺喜欢看这种场面。我平静地躺在地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但这些都不能阻止我去看沙士提三姐妹。
  街坊谈论这三姐妹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这让我很难理解。他们声称有男人去看她们,但我就奇怪,那又怎么了?毕竟也有女人去看她们。我不想把她们往坏处想。她们和我一样,也是女人,而作为一个女人,这样去看待其他女人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有个叫普拉塔普的社区领导经常去看她们,但人们对他的尊敬也从来没因为这事改变。被区别对待的总是女人。我常常想问为什么会这样,但不知怎的就是开不了口。也许,他们也是这样看我的。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把心思花在谁跟谁私奔了,谁的女儿跟谁跑了,谁的老婆跟谁说话被人看到了,等等。大多数人都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好。这让我很难过,因为在我看来,如果所有人都想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其他人干吗要反对?
  住在这样一个地方,遇到一个像艾杰特这样的男人也是不可避免的。他住在马路对面,管我叫嫂子。他为人坦率,和所有人都处得很愉快。他常常逗我儿子玩,在商店里给他买糖果和小玩具。但这一切慢慢开始过头,而我也很快意识到他的企图。我曾告诉他,我们应该保持距离,否则会被别人说闲话。但是他说他不在乎,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越是不跟他说话,他追我追得越厉害。我真的很担心丈夫会误解,然后把气都撒在我身上。我开始留意他的去向:一旦知道他要到我家来了,就去街对面邻居家串门。但是他比我想的聪明。他会一直在外面晃悠,直到发现我在哪儿,然后出人意料地出现在我面前。虽然错不在我,我却成了街坊邻居眼中的坏女人,而他平安无事。
  我丈夫时不时地打我,我问过他为什么要打我,而不去打那个骚扰我的男人。毕竟,他以前是我丈夫的朋友,还常常来看他。最后,我决定再也不保持沉默,丈夫责骂我时,我开始还嘴。我们整晚整晚地大吵大闹。我讨厌他说话,讨厌挨打,真想收拾东西逃走算了。有几次,我就这么告诉他,然后跑到爸爸家。但是,过了两三天,爸爸又把我送回来。
  

《恒河的女儿》第三部分(8)
一天,爸爸看见艾杰特在我家附近晃悠,便把他叫过去问:“你想怎么样,孩子?你来这儿干吗?你没看到这个可怜的姑娘因为你要挨多少打吗?”
  “但是她丈夫以前也常常打她啊。你为什么说她是因为我而挨打的呢?”
  “是的,这我知道,孩子。也许这既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的错。也许这就是命吧。我不知道狗娘养的香卡会是这副德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看起来很直率。但是听我一句,孩子,离她远一点儿。”听了这话,艾杰特走开了。
  一些邻居和艾杰特的父亲谈了谈,委婉地告诉他,让他儿子离我们母子俩远一点儿。情况有点好转,但几天后,艾杰特又原形毕露。我连他的影子都得躲着,一看见他,就朝反方向走,但他总是能找机会逮到我,然后开始骚扰我。有时,我实在恼火,就朝他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甚至连他父母一起骂,但是根本没用。
  一天,沙士提和她母亲把艾杰特叫到她们家,问他为什么这样缠着我不放。“你难道没看到,”她们说,“她因为你挨了多少打吗?”
  “你们简直想象不到,”他对她们说,“我有多爱她。”
  “但是她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那又怎么样?”他说,“我还是爱她。”
  第二天,沙士提把这些话告诉了我。我说:“我知道了。他说他爱我,对他来说,这就是爱,对吗?他可以看着我因为他而挨打,还觉得很正常?这就是爱?他懂不懂究竟什么是爱?我讨厌他,我恨他恨得都想朝他吐唾沫!沙士提,请你转告他:我连他的影子都不想看一眼!”
  然而,他非但没有放弃,反而更执著了。所有人都试着跟他沟通,但他一步都不肯退让。有些人甚至都把这当成自家事,揍了他一顿。然而,把事情闹大的结果就是一切公开,甚至那些原本一无所知的人现在也熟知内情。他们开始争论责任主要在谁,是我还是艾杰特。有些说错在女方,有些说错在男的。整件事成了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则把自己锁在家里,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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