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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汝不识丁-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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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大殿里,就看到蒲团上跪满了人。
  摇签筒声此起彼伏。
  顾射松开陶墨手,“不是说去晦气吗?”
  陶墨怔道:“怎么去?”
  顾射道:“向菩萨许个愿。”他顺手接过他手里糖葫芦。
  陶墨呆呆地去了,跪在最后排最角落蒲团上。
  顾射看着他恭恭敬敬地叩拜,头也不回道:“卢兄还有何指教?”
  卢镇学笑眯眯地上前道:“没想到顾兄与陶大人感情如此深厚。”
  顾射道:“这世上总有几件事是想不到。”
  卢镇学道:“如此看来,顾兄之前想请讼师去邻县打官司,应当是为了陶大人了?”
  顾射道:“卢兄有兴趣了?”
  卢镇学道:“不。我只是随口问问。”
  顾射道:“卢兄不是与友人道来吗?”
  卢镇学道:“顾兄莫非是在赶我?”
  顾射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道:“谁说不是呢?”
  卢镇学道:“有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顾射没答。他回头依旧望着陶墨背影。
  “我听陶大人称顾兄为……弦之。”卢镇学道,“顾兄字是弦之?”
  顾射漫应声。
  “顾弦之?”卢镇学每个字都念得极重,似乎在确定什么。
  顾射索性往陶墨那边走去。
  正好陶墨站起来。顾射道:“你求了什么?”
  陶墨道:“平安。求你,老陶,郝果子,顾小甲,还有谈阳县所有人都平平安安。”
  顾射道:“那你呢?”
  陶墨呆住。
  顾射失笑。
  陶墨急忙又跪回去,将刚才没求到补上。
  他过了好会儿,方才重新站起来。
  顾射道:“你个人求得比我们所有人都久。”
  陶墨道:“我又重新求了遍。我说次数多了,菩萨说不定能记得深点。”
  顾射道:“既然如此,我去找住持。”他将糖葫芦还给他。
  “啊?为何?”陶墨跟在他身后。
  顾射道:“他每日在此,可以天天念叨。”
  陶墨注意到卢镇学也跟了上来,疑惑道:“卢兄不去找友人?”
  卢镇学道:“我与他们失散了,他们多半先回去了。”他顿了顿,看着顾射与陶墨,别有深意道,“并不是所有朋友都会留在原地等对方回来。”
  陶墨咬了口糖葫芦,觉得心里头暖洋洋,好像有股温泉,扑哧扑哧地冒着热气。
  观音庙不大,大殿后头有个院子里,那里摆着好几个算命摊子,前面站着不少羞羞涩涩少年。
  卢镇学道:“顾兄和陶大人不算上卦?”
  陶墨有些心动,可惜他想算,却不能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顾射道:“个人若连姻缘都不能自己把握,那还能把握什么?”
  卢镇学面色紧。其实他之前说陪友人来是托词,他确是来求姻缘,不过不是自愿前来,而是被他母亲三令五申地赶过来。
  “顾兄真是豁达之人。难道家中父母从来不曾过问?”卢镇学试探道。
  顾射反问道:“令尊令堂过问了?”
  卢镇学抿唇笑道:“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关怀也是理所应当。”
  三人说着说着便走到偏殿前,正好有个小沙弥抱着功德箱在东张西望,看到顾射等人眼睛亮,道了声佛号,走过来道:“施主可是求姻缘?”
  顾射道:“不是,是求平安。贵寺住持可在?”
  小沙弥道:“住持正与游方僧人论经。”
  顾射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拜托与你吧。”
  小沙弥道:“施主请说。”
  顾射道:“我想请你每日为人念经求平安。”他拿出张银票,放入功德箱内。
  陶墨和卢镇学皆是愣。
  小沙弥在银票入箱刹那,已看见数目,吃了惊,随即道:“施主请说。”
  “他叫陶墨。”




92、姻缘我定(二) 。。。 
 
 
  顾射与陶墨从山上下来,卢镇学跟了路。
  “顾兄。”眼见顾射和陶墨准备上马车,就此绝尘而去,卢镇学忍不住出声道,“请留步。”
  顾射回过头。
  卢镇学道:“不知顾兄放不方便借步说话?”
  顾射站在原地动不动,“卢兄请说。”
  卢镇学看了看来来往往人,压低声音道:“不知顾兄找到为邻县樵夫翻案讼师了没有?”
  顾射道:“没有。”
  卢镇学道:“若是顾兄不嫌弃,我愿接下此案。”
  顾射波澜不惊道:“是何事让卢兄改变了主意?”
  卢镇学道:“我若说是为了伸张正义,不知顾兄可信否?”
  顾射道:“卢兄自己可信否?”
  卢镇学笑而不语。
  顾射道:“既然如此,卢兄不妨明日到县衙谈。”
  卢镇学抱拳道:“恭候明日之约。”
  顾射坐上马车。只见陶墨拿着糖葫芦,呆呆地盯着膝盖看,嘴角挂着满足而甜蜜笑容,似乎沉浸在美丽回忆中。
  顾小甲伸进头来,嘴巴朝陶墨努了努道:“他怎么了?捡钱了?”
  顾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顾小甲吐了吐舌头,飞快坐回车辕,驾起车往回跑。
  路上颠簸让陶墨稍稍回神。他动了动眼眸,瞥见近在咫尺顾射,脸蓦然红,道:“我们几时回来?”
  顾射道:“刚刚。”
  陶墨脸上更红,“我,我刚刚是不是在发呆?”
  顾射道:“想什么?”
  陶墨别开头,眼睛在车厢四处飘忽,“没,没想什么。”若是让顾射知道,自己从刚才到现在,脑海直遍又遍地回想着他与小沙弥对话,定会被鄙视吧。
  “或许太累了。”顾射为他准备了台阶。
  陶墨急忙点头。他悄悄掀起窗帘角,沿路风吹拂在脸上,让昏沉沉脑袋稍稍清醒了些。“对了,卢公子呢?”他猛然想起少了个人。
  顾射道:“回去了。”
  陶墨羞愧道:“还不曾道别,实在太失礼了。”
  “他明日会去县衙。”
  陶墨疑惑道:“他要来县衙?为何?”卢镇学是讼师,他头样想到就是谈阳县又有了官司。“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顾射道:“他想接樵夫案子。”
  陶墨先是怔,随即喜,道:“果真?他果真要接这桩案子?”
  顾射道:“他亲口所言,我亲耳所听。”
  陶墨深吸了口气道:“如此便好了。”他知道顾射不愿意上公堂,因此心中虽然希望为樵夫翻案,也不愿意勉强他。如今有卢镇学自告奋勇,实在再好不过。
  顾射道:“化了。”
  陶墨愕然道:“什么?”
  顾射道:“糖葫芦。”
  陶墨低头,果见糖葫芦上糖正在往下流淌,粘在手上。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舔,转念想起顾射还在身旁,又讪讪地将手放了下去。
  顾射掏出手绢,轻轻地擦拭着他手上糖浆。
  看着白手绢被染成红色,陶墨尴尬道:“我洗干净给你。”
  顾射将手绢叠起来,将脏位置包在里面,然后递给他,“好。”
  陶墨接过来,紧紧地捏在手里,脑海里反复出现却是顾射为他擦拭时温柔神情。被擦过地方隐隐发烫。
  
  从马上下来,强作平静得与顾射告别,并约定明日再会之期,陶墨目送顾射马车消失在巷口,然后飞快地冲进县衙,逮着人就问道:“老陶呢?”
  他问到第三个人,赫然发现对方就是老陶。
  “少爷?”老陶见他手糖葫芦,手手绢,满脸兴奋地看着自己,目光亮得耍睦锒偈庇辛似祝骄驳溃敖鹗σ丫厝チ耍惺虏蝗缛ナ榉克怠!�
  陶墨毫无异议地跟着他回了书房。
  “少爷你和……”
  “弦之给我买糖葫芦吃。”陶墨激动道。
  老陶:“……”如果他没记错,自己也曾买过很多零嘴给他吃。
  陶墨道:“他还用手绢给我擦手。”
  老陶:“……”他为他擦何止是手,是整个家啊。
  陶墨道:“他还给了小和尚张银票,让他每天为我祈求平安。”
  老陶:“……”这个听起来还不错。
  陶墨定了定神,突然脸认真地看着老陶道:“你说,他为何对我这么好?”
  老陶道:“少爷为何不直接问顾射?”
  陶墨为难道:“我怕他也不知道。”
  老陶:“……”虽然不该这样腹诽少爷,但是如果少爷和顾射中有个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话,那个人绝对不是顾射。
  陶墨道:“万我问了之后,他察觉到对我好,不想对我好了怎么办?”
  老陶道:“我以为,顾公子不是这样人。”
  陶墨眼中闪过丝欣喜,道:“你是说,他是知道他在对我好?”
  “嗯。顾公子并非热情之人,也非多情之人,若非对少爷……另眼相看,是绝不可能为少爷上公堂。”头次,在顾射和陶墨之间,老陶心情微妙地倾向于顾射。
  陶墨嘴角噙着笑,但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丝丝悲伤,“我知道。所以,我才害怕。”
  老陶挑眉。
  “他好和我想要好是不样。”陶墨低声道,“但是他好和我想要好又那么相似。我怕有天,他找到他真正想要对他好人,便会将对我好收回去了。明知不该如此奢望,但尝过这种好之后,我总希望这种好是永远。我,我是不是很贪无厌?”
  “是贪得无厌。”
  陶墨脸色垮下来。
  老陶干咳声道:“我只是纠正你话。”
  陶墨更沮丧,“他是天下第才子,我却连才子两个字都不认识。”
  老陶沉默片刻,方道:“少爷不试,又怎么知道你不是他想要真正对他好人呢?也许顾射根本就不在意你是否认得才子两个字。”
  陶墨身体震,抬起头,神情就像个不知所措孩子,“可是,我是男。”
  老陶道:“顾射也是男。”
  陶墨道:“那他怎么会……”
  老陶道:“少爷在未发现之前,可曾想过自己会是?”
  陶墨默然。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他发现时候太早了,早到……在这之前他根本不曾考虑过男女之事。而他第次考虑,便发现了自己对女子毫无兴趣。
  老陶对两人前景还是颇为乐观。只要顾射有意,陶墨各种心情便全然不在话下。如今唯可虑是,顾射意是否真有意。
  门外响起脚步声。
  老陶在对方敲门之前,抢先开门。
  门房愣了愣,递出封信道:“是覃城知府来信。”
  “他?”老陶皱眉,接过信打开看。
  陶墨晃了晃晕乎乎脑袋,凑过去问道:“何事?”
  老陶道:“信上说,史太师侄子要来。”
  陶墨茫然道:“哪个史太师?”
  老陶道:“史太师是当今贵妃之父,深得皇上信任,是当朝权臣之。”
  陶墨道:“那他侄子又是谁?”
  老陶道:“听闻史太师曾有子,却惨遭横祸。如今史太师膝下空虚,准备从亲族中过继人继承家业,这位侄子想必就是人选了。”
  陶墨道:“那他来谈阳县与我们何干?”
  老陶折起信,叹气道:“相安无事便无干,若是有事……那就是大大干系了。”
  





93、姻缘我定(三) 。。。 
 
 
  他们之中无人见过那位史太师之侄,更不知他何时来,如何来,覃城知府信也没有后续,因此这桩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搁浅,然后抛诸脑后。
  陶墨依旧每日在衙门呆几个时辰,与金师爷同处理公务。再去顾府呆几个时辰,练习书法与下棋。
  郝果子忍不住问老陶道:“你有没有发现少爷呆在顾府时间越来越长了。”
  老陶道:“是吗?”
  郝果子道:“有几夜甚至彻夜未归。”
  老陶道:“那几夜恰逢下雨,路上湿滑,不归实属正常。”
  郝果子纠结道:“但是少爷最近都不坐县衙马车。”
  老陶道:“金师爷日趋年迈,县衙备辆车以防不测也很正常。”
  郝果子皱了皱眉。为何他觉得这个理由听起来十分牵强?他撇了撇嘴角,又道:“可是少爷最近都不叫我同过去。”
  老陶道:“县衙事多,你留下来帮手更好。”
  郝果子目光诡异地看着他。
  老陶淡定自若。
  “为何我觉得你在为少爷开脱?”郝果子问道。
  老陶道:“少爷与顾公子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乃是正常交往,何必开脱?”
  郝果子面色变得极为古怪,“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老陶继续做账,心里想着少爷俸禄不多,撑着这么个大家子实在吃力。虽说陶府败落之前,陶老爷十分有先见之明地转移了部分家财,但家财再多也经不住坐吃山空,看来是时候告诉少爷这笔钱存在,顺便再与他商量商量如何让这笔钱活起来。
  郝果子见老陶心不在焉,忍不住凑过去道:“老陶,你不是最反对少爷与顾射在起吗?”
  老陶面无表情地将他凑过来头拨开,“我几时反对过?”
  郝果子道:“你明明心意想着为少爷讨个少夫人,生群小少爷!”
  老陶叹气,“你认为我愿意,少爷便会愿意吗?”
  郝果子想起近几日陶墨提起顾射时死心塌地模样,就阵心凉。
  老陶道:“再说,天下女子又有几个比得上顾射?”
  “这怎么比?”比容貌?比家世?比才华?……他想不出谁能比得上。真要比,恐怕也只有皇亲国戚家小姐,只是那些人又怎么看得上陶墨。“不对,你说顾射对少爷,也有意思?”他脸震惊。
  老陶拨算盘,懒得理他。
  郝果子急得从老陶这边跑到另边,“可是我有时候会看到少爷对着墙根发呆,然后唉声叹气……难道是在为两人将来发愁?”
  老陶道:“如果你再继续吵下去,那么我们都要为将来生计发愁了。”
  郝果子愣了愣道:“我们很穷吗?”
  老陶道:“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很穷,但是我可以让你变得很穷。”
  郝果子很委屈,“我只是关心少爷。”
  “那就去看看少爷参汤熬好了没有。”老陶道,“我们顾好少爷身体就是了,至于其他,我相信少爷有分寸。”
  郝果子讪讪地去了。
  等他脚步声走远,老陶才抬起头,双眉蹙起。
  对着墙根发呆,唉声叹气?
  心结还未解开吗?
  
  陶墨觉得这几日自己直游走于幸福与惊恐边沿。
  顾射越是对他温柔,他就越是害怕这份温柔不能长久,于是战战兢兢地承受着每份关怀,如同怕吃了这顿没有下顿乞丐。
  老陶说他这几日瘦了,不停给他喝各种补汤,但是他自己知道,夜不能寐虚耗不是补汤能够挽回。他也想将自己从这种惊恐中拉出来,甚至对着顾射将自己心事剖白,但每每看到顾射那清冷眼眸中倒映出自己身影,话就像掉进湖里石头,下子沉下去,挣扎不出来。
  “这里力道不对。”顾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拉回来,“要略提提。”
  陶墨忙颔首。
  顾射放下纸,抬头看着他,“有心事?”
  陶墨慌忙摇头。
  顾射没有再问,“将我朝律例拿来。”
  陶墨转身去拿。自从他字写得有些像样之后,顾射便开始为他讲解我朝律例。他讲解得极为生动,不时拿出各种案例做附注,简单易懂又津津有味。不仅如此,顾射有时还会说些讼师诡辩技巧,指出其中疏漏,让他加以小心。
  陶墨知道他是怕日后他遇到讼师以此诡辩,被误导,因此听得十分用心。
  顾射拿了律例并不翻开,而是问道:“对于樵夫案,你有何看法?”
  陶墨愣了愣道:“樵夫是代人顶包,虽说无杀人之罪,却妨碍办案公正,也当同治罪。”
  顾射道:“你如何证明他是代人顶包?”
  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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