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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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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听到责备,极不满地回道:“我花三天时间才完成的,这是我最满意的一件作品了!”青年正在兴头上,他本以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会博得父亲的好评和赞扬的,谁知道却惹来了责备,他有点生气。

  “那又怎样?还不是一件供人娱乐的东西吗?我们虽然是匠人,可也要 以制作出利民实用的东西为荣。娱乐的作品,小道而已!”老人在青年用漆的时候已经到他身后,看过他的雕工,也为他的进步高兴。虽然批评着他,却已经认可地点着头。老人指着墙角木架上的成品说:“像那种承重600斤的车轴才算有点用!”利民实用是老人一直强调的,青年从8岁开始跟随老人学匠艺开始,老人就不停地灌输这个观念。

  “父亲,我知道了。”青年站起来转身面对老人低下了头。虽然这件作品他很满意,但也达不到父亲要求的利民实用,他为自己的浮躁认错。

  “翟儿,我们的祖先曾是利民爱民的大贤人,做为后代,我们不能辱没祖先的名声。虽然我们现在是匠人,但也要记住用匠艺去利民。我老了,没几年可活了,我墨家的匠艺要靠你来传承,可别让我死不瞑目呀。要记住,匠艺只是小道,利民才是大道!”老人深以他的祖先为荣,所以常常提起。他说完这话转身向门外走去。

  “是,父亲。”青年躬身向父亲的背影施了一礼,攥着拳说:“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我会努力的!”

  这个青年名叫墨翟,他听父亲提到祖先,就不由地想起自己的身世来。墨家是殷商后裔,是宋国公子目夷的后人。一百多年前目夷离宋到小邾国隐居,后代就以目夷为姓。目夷后代干了木匠活,讹传之后,目夷变为木夷,又因为木夷连读为墨,所以有了墨姓。(后代的木匠,读音常常是mojiang)墨翟的母亲倪氏在生墨翟那晚曾梦到神鸟赤乌飞入她家,她从梦中惊醒就生了墨翟。古代人把太阳叫做赤乌,赤乌也叫金乌,是一种吉祥物,在齐鲁之地,玉佩上常见的动物就有赤乌,它是凤凰的前身之一,源于人们的太阳崇拜。在神话传说中,太阳里生活着金黄色的三足乌鸦,后羿射日就曾射下九只。曾经有“白鱼赤乌之符,黄金紫玉之瑞”的说法,而且,夏朝的吉祥物是山雉“翟”,所以墨翟就起名为翟了。因为墨翟与商、宋同为子姓,所以墨翟又可叫做“子墨翟”。后来墨翟的门徒在《墨子》一书中就称墨翟为“子墨子”。

  “时辰不早了,去你老师那里吧!”老人忽又从门外传来一声。

  “是!”

  墨翟注视着木架上的雕刻成品,良久,他取一个底座往那二龙戏珠的木板上一比,看看还合适,“嗯,这件屏风送老师还算好吧。”

  墨翟走到牛舍牵牛套好车,把木板和底座连体放在车上,罩上一块红布,用四个小木块把红布边角卡在车底板四角的凹槽里,然后跳上车挥着鞭赶牛行出大门。

  行出大门,一段窄小的土路之后就是一条通往小邾城的大道。此时正是深秋时节,凉风习习,有点冷,墨翟紧紧腰带,挥动皮鞭,小公牛健步飞奔。虽是牛车却也比步行快速得多,一路与道旁行人打着招呼,一路观看着周围的景色。路旁群山秀水之间是大片大片的田野,麦子刚刚钻出土地,绿油油的麦芽给田野增添几分生机。田野间的远处还有人赶着牛在耕田,勤耕劳作的身影份外惹眼。远处的村庄里还总是传来阵阵鸡啼狗叫,墨翟自语道:“鸡鸣犬吠村落远,勤耕细作阡陌间,勾心斗角无人味,小国寡民真自然。难怪老师选择这儿来隐居!”小邾是一个小国,处于淮水和泗水之间,又是群山环抱,数百年来少有与大国争锋的大事发生。所以,在这即将大变的战国之世人们也能很平淡地生活。墨翟曾随父出行,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他知道如今列国早已经是战火漫天,人们生活疾苦,朝不保夕。

  墨翟眼睛看着旁边,心里想到父亲的话,他想着:“利民,如何才能用匠艺能给人们带来更大作用呢?利民,匠艺?还是老师所讲的七略?”

  墨翟乘着牛车正自胡乱思想,却突然被后面飞驰跟来的一队驷马轺车打扰了。“喂,小子,小邾城怎么走?”驷马轺车上一个黑面大汉高声问墨翟,“还有多少路程?”

  那问路的驾车者极为无礼,墨翟极看不惯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就懒懒地抬手指了指前方说:“还有1500步。”

  “你们这里怎么说步?”轺车上另一个声音平淡地问。

  墨翟带着三分笑,戏谑地说:“我们这里只论步,不讲礼(里)。”

  黑面御者“哦”了一声,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轺车上一个华服者拱手一揖接口说:“对不住了,是我们失礼在先了。”这人身穿一件羔羊皮袄,外罩一件青色披风,看起来象个贵族。

  墨翟拱了拱手笑着说:“还有五里地,就在前面。”墨翟听那人并没有贵族们颐指气使的语气,就给他详细指点一番。但对那名黑面御者却不再理会。

  驷马轺车上羊皮贵族道了谢就带着众人快马飞奔而去。这一队有三辆轺车,十几个人,其中还有四个少女,一个个人衣着华贵气势不凡,看起来像是什么大人物远道而来。墨翟看了他们,再看看自己的葛衣,暗自自我嘲弄一番,自语道:“我本就是个匠人,这身份差距大了,难怪御者也如此无礼。看来匠人实在地位低下呀!”

  城门到了,墨翟跳下车,从怀中摸出自己的身份牌,一手牵着牛,慢慢地走向城门。大乱之世,凡是出入城的车辆都要有严格的检查,而经常行走列国的人手中都有母国所制的身份牌,名曰“照贴”。这种照贴设计的很简单,仅仅在一块三指宽半尺长的木片上书写上国别、城邑名、姓名、年龄,再盖上官印。

  墨翟经常出入小邾城,与城门官早已熟悉,他本不需要再出示照贴的,但他早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城门官与墨翟亲热地聊了几句,也不检查他的车就放行了。

  沿着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与道旁行人时不时地打个招呼,走不多远就停在一家店铺门前。这家店铺用一张吊旗为幌子,黑底白字地用孔氏体大篆写着“陶朱货栈”四个大字。门口一小厮快步前来,与墨翟打声招呼,替墨翟牵着牛。

  “顿兄,老师在家吗?”墨翟把屏风搬进店里,问小厮道。

  “在呢,正在书房等你。”小厮把牛车赶往后院。

  书房里一位白发白眉白胡子的锦袍老人正在案前往竹简上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放下毛笔,抬起头看着墨翟说:“翟儿,你来了。”

  墨翟把屏风搬进来立在老人案前不远处,向老人躬身行个礼,微笑着说:“夫子,几天不见,你还好吗?”

  “嗯,还好,就是这腿脚时常不灵便。呵呵,人老了,不中用了,坐的时间一长,腿脚都麻木了。”古人就座是跪着的,所以特别累人。老人站起身舒展腰身,走过来看这件屏风。

  墨翟恭敬地说:“夫子的授业之恩徒儿无以为报。这是徒儿亲手刻制的二龙戏珠,与老师做个屏风,也好在冬季少受点风寒,希望老师喜欢。”

  老人眯起眼细细看了看这件屏风,发现雕刻工艺复杂、用刀讲究,收藏价值和艺术品味都颇高,与宫室藏品也不遑多让。又嗅到颇重的漆味,知是新做未久,老人心中体会到了墨翟的用心,大感老怀欣慰,就随口称赞道:“你这件屏风用刀讲究,圆润而不显雕琢痕迹,看来已经深得乃父真传了。这真是可喜可贺呀!”

  墨翟轻叹说:“只是父亲说‘娱乐的作品,小道而已!’”

  老人呵呵笑道:“他是说利民实用才是大道吧?几十年了,还改不了这句话,哈哈!”

  墨翟说:“利民实用,何其难!弟子来时曾想匠艺和老师所讲的七略那样更能利民,可是拿不定主意。请夫子指教!”

  老人看到顿儿一手提炭炉、一手提一把小瓷壶走进来,就招呼墨翟和顿儿二个就坐。墨翟顺手从旁边的木架上取三只茶杯放到书案上,坐在老人对面。

  老人本名范蠡,助越王勾践灭吴之后就改名为鸱夷子皮到齐鲁之地来了。他先在齐国贩卖盐铁,三年就致巨富。齐国田常发现了范蠡的身份,怕他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就散布范蠡到齐国为越国当间谍的谣言。范蠡怕麻烦,就舍弃了身家财产只身赶到陶地。在陶地,他又易名陶猗牧牛养马,十数年后又致巨富。深得他真传的二儿子到楚国贩马时杀人被斩,他心灰意冷之下给儿子们分了家,散尽余财,独自己带孙子到小邾国来隐居。在小邾,他再次改名为陶朱,仅做些小买卖维持生计,隐居城中再不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使他二儿子的儿子顿儿也易名为猗顿,扮作他店中的一名小厮,不显示本来身份。

  墨翟之父墨淇早年在越国打造兵器时与范蠡相识,两人颇有交情,后来范蠡到小邾也曾受墨淇照应,两家交情极深。在墨翟蒙学之后就拜范蠡为师,至今已经九年有余。墨翟学习兵法、韬略、为政、礼仪等颇为用心,深得范蠡真传,范蠡对这个弟子也十分喜爱。

  范蠡道:“看来你很用心呀,其实匠艺和七略都能利民。据你父亲所言,利民的匠艺是实用的,是能节省民力的,那就要你结合具体情况去发明创造了。就好像舟能渡人、车能载物、炉灶能烧火、水壶能盛水、衣服能让人御寒、医药能治人之病、文字能记录人们所言所想,这些东西都是实用的。如果你能造出更方便的器物出来,那当然能利民了,其功德自然与黄帝、嫘祖、歧伯、仓颉等上古圣王等同了。匠艺是以做出具体器物来利民的,而七略则是通过救世来利民的。这两者虽然内容不同,但效果却是一样。”墨翟的父亲常说要用匠艺利民,却不能如范蠡这般说得让人明白。

  “听夫子一言,翟再无疑惑了。多谢夫子!”墨翟发现范蠡好像有点口干,正好茶煮开了,就给范蠡沏上茶水。“敢问夫子,计然七策与七略相比何如?”

  范蠡喝了几口茶笑着说:“所谓计然七策,就是七个计策也。那只不过是老夫当年助越抗吴的一点小小计谋,算不得什么。与七略之阳谋相比,七策是些阴谋,只是小道而已。”

  墨翟恭敬地说:“老师阴阳之谋俱通,真乃通天地彻鬼神呀!”

  范蠡淡淡地说:“这算得了什么?区区一点心得而已!”范蠡话头一转,郑重地道:“翟儿,你和顿儿跟我学习也近十年了吧。以你们的才智足以做大国的大夫了,但你们缺乏经验和历练。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就让你们出师。”

  墨翟和猗顿虽然不忍心离开范蠡,但老人说让他们出师,就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他们两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墨翟含着眼泪说:“夫子,我们离你而去,你该怎么办?谁来照顾你呢?”

  范蠡笑了笑说:“你这孩子心肠还是这么善,你放心吧,我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有他们照顾我就行了。你们俩正当壮年,自然该去建功立业,切莫纠缠这些琐碎小事。且谈谈你们的志向,我也好为你们做这最后一次参谋。”

  墨翟可看到猗顿面无表情,就说:“顿兄,你的志向是什么?说来听听!”

  猗顿略皱了皱眉,说:“我做不了什么大事,能做一个富家翁足矣!”猗顿曾说要去做官,但范蠡却不答应。

  范蠡观察着猗顿,发现他皱眉,就开导他说:“顿儿,爷爷知道你想学我一样能够官拜为相,可是你要知道官场就象天气一样说变就会变的啊,自古以来有多少人看不透官场之道而身死名灭!远的不说,你且想想文种?”文种曾与范蠡一道辅佐越王勾践,可是却被勾践赐死了。

  猗顿不满地说:“为什么我不可以,墨翟就行?”

  范蠡说:“你很好学,智谋也足,还能吃苦,但不够灵活。你干些实事尚可,可不适合瞬息万变的朝堂。如果我们有一个世家为后盾,你将有非凡成就,可是如今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墨翟却有不同,他心思敏捷,总能出人意表,而且豪爽大气,心有城府,谋而后定。他的性情适合与人较量的朝堂,你的性情适合与物沟通,所以我建议你经商。你二人的本性不同,所以就会有不同的人生。”猗顿虽然并不十分情愿,但也接受了范蠡的建议。

  墨翟说道:“夫子,我打算去做利民之事。用匠艺创造新器物来利民,非一朝一夕可成。既然匠艺和七略都能利民,我就以七略去利民吧!只是我一个出身并不高的匠人,如何才能出入朝堂呢?””

  范蠡看墨翟蹙眉深思,提醒道:“如今儒家人才辈出,出入朝堂、官拜卿大夫者凡多。你欲行利民之举,就要进入朝堂,要进朝堂就要拜入孔子门下。这是最好的方法,所谓识时务者是俊杰嘛!孔门既然名望天下,自有其道理。现今孔子门徒卜子夏在西河设教,你可前去拜师。天下的道理都有相通之处,可以兼容并蓄,切莫因为门户之见失去机会。”

  墨翟说:“夫子,我如果跟随子夏学习,岂不背叛了夫子之教?夫子之道如何传之后世?”

  范蠡道:“兼容并蓄乃是天道,万万不可有门户之见。我的七略并不适合每个人,而且也不适合广为传播,否则一旦被小人利用,世间将有大乱。传我之道再不必提!如果可能的话,就留传给你的后代子孙吧。你的目的是利民,只要能达到你利民目标的都是好的,找机会拜子夏为师吧,那将是你出入朝堂的徢径。”

  范蠡取出一幅帛卷交给墨翟说:“这是当年灭吴之时从吴宫中得到的一卷兵法,我誊录过了,现传给你以备不时之需。只是你要记住,此兵法传自孙武,不可轻易示人,否则一旦被孬人学到,后患无穷!”

  墨翟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范蠡提醒说:“你们两个年轻气盛,做事切不可急功近利,当徐徐图之。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从明天起,顿儿要去晋国魏氏牧马,你也要出师了,就去实现你利民的抱负吧!”

  墨翟刚走出城门,城中就飞速驰出一队马车,墨翟急忙赶牛车让路。睁大眼看去,还是那队人,只不过小邾国的世子另带了一辆马车在头前领路。虽然墨翟曾与这位名叫曹迁的小邾世子相识,可他行色匆匆的根本就没来得及看墨翟。墨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甩头赶牛回家。

  曹迁是墨家的常客,经常带一些外邦贵人到墨家来,所以车队很快就到了墨翟家。车上下来六个带剑大汉,二个花季少女,还有那位华服者。

  墨翟的父亲名叫墨淇,他听到门外人声就亲自来开门。一见是小邾世子曹迁带队,就知道来客非富即贵。墨淇满面堆笑说:“曹世子,不知你带贵客来,小老儿有失迎迓,请恕罪!”

  “老先生客气了,我等冒昧前来,多有打扰。”华服者笑着拱手行礼。

  曹迁说:“两位都别客气,我先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墨淇大师,这位是齐国的小司空公林大人。”

  “幸会!幸会!”两人相互施礼。

  “请屋里说话!”墨淇笑着请人到正堂就坐。那华服者公林身后跟着进来二名少女,进来后就侍立在他背后。有两名大汉抬了个大箱子放在公林身边不远处,静静地站着。另四名大汉则侍卫在正堂门外两侧,好像是四个门神。

  公林微笑说:“墨先生,我从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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