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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之大出天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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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很兴奋,他冲青瞳道:“大眼睛!你这匹黑马真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有上千斤的力气。你知不知道,战场上的大将很少有人用大锤做兵器,不是没有人有那样的力气,而是找不到能载的动他的马,你想啊,一个人加盔甲加兵器,至少要七八百斤,你这马可是宝贝啊!跟着你这两个小姑娘可惜了,给我吧,我送它上战场,如何?”他一手擎一匹马一手按一匹马,居然还可以长篇大论,看不出一丝吃力!
花笺大怒:“你这恶人!想吃了胭脂,还想抢砚台,你不得好死!”
“哎呀,妹妹这话听着不对劲,什么吃了胭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占你们便宜了呢,多不好意思。”他把胭脂的蹄子再往高处抬一抬,探过头去看了一眼,随即呸道:“明明是公马,怎么叫这么香艳的名字?”
胭脂长声嘶叫,眼眶裂开,渗出一丝血来,好似听懂这句侮辱的话,它两条后蹄突然跃起,一匹硕大的马竟团成球状,然后猛地伸展,狠狠踹在那人肚子上。那人吃疼松手,胭脂四蹄悬空,失了支撑,摔在地上,震得黄土飞溅,烟雾升腾,好在没有真的受伤,就地打个滚起来,几步跑到青瞳身后,不敢轻举妄动了。
花笺满以为这下定可叫那人肠穿肚烂,可是尘土下去,只见他捂着肚子揉了两下,道:“大意了大意了!好家伙。真是不坏,怪不得踢死那么多人!”遥遥打量着胭脂,道,“你也饿了几天了吧,腿下有点没力气,居然能从我手下逃脱,要是再追你我就太过分啦,你自己给自己挣下了活命的本事,去吧。”说罢一松手放了砚台,“你也去吧,你小子不怕危险回来救朋友,我更喜欢!两个小丫头这么好的马都舍得饿着,一定是没办法啦。算了!”他慢悠悠往远处走,嘟囔着,“折腾的老子更饿,哪里能找着吃的呢?”
四十四、是我
青瞳突然咬牙道:“阁下,请等等,这两匹马都送你了!”花笺吃惊道:“青瞳?”青瞳道:“壮士身手如此,要是硬抢,我们怎么能保住?这等骏马就应该配这样的英雄!”
那人转过头来,上下打量青瞳,半晌才笑道:“有意思,小姑娘心肠硬,生死关头,那马没有舍了你,你倒要舍了它们了!说吧,什么条件?”
青瞳顿了一下才道:“大侠不必如此,我见你能为一班无亲无故的饥民千里追踪,面对财宝也不动心,却因为砚台不肯舍弃朋友就放过我们,阁下必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小女子心生仰慕,想结交您这位英雄。”
这大汉哈哈大笑,道:“先纵马杀人,然后意图用财宝收买我,接着还拿些江湖人威胁老子,现在又拍起马屁来,你的花样真不少,像姑娘这样的人品,我可不敢结交!”
青瞳只觉一股酸涩之气从丹田直冲喉咙,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活这么大,有人爱她、有人恨她、有人藐视她,却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讨厌她。花笺见她流泪,气急大骂:“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骂青瞳,你还不敢结交呢,屁,你是不配结交……”青瞳擦干眼泪,制止花笺,冷冷道:“随你,花笺,我们走吧,马儿留下,我说话算话,要不要随他。”
“青瞳!”花笺不愿意,又唤她,青瞳握着她的手,拉了就走。花笺叫起来:“哎……等我拿下包袱。”青瞳沉声说:“不要了,一起留给他!”说罢将怀中装珍珠的绣囊掏出来掼在地上,拉着花笺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人把手卷成喇叭状靠在嘴上大喊:“那就谢了!老子不客气了。”两匹马不愿,一起挣扎起来,那人一手挽住一匹,不让马儿去追,只是靠着砚台微微冷笑,看着她们倔强前行,直至走出视线之外。
“青瞳!为什么把马给他?”一气走了十几里路,花笺忍不住问。青瞳叹道:“我希望他能送我们回去,光靠我们两个,恐怕很难回到京都。这人武功极高,又绝不是坏人,可以保我们平安。”花笺怒起来:“怎么说他不是坏人?他明明是个大坏蛋!油嘴滑舌,吃了我们的东西,又骂你,还抢了马!欺负我们两个女子,怎么不是坏人!”青瞳道:“马是我送他的。仔细想想,他并没有做任何坏事,很遗憾,我给他的印象很坏,如果一开始就求他,未必不行。”
花笺静静回想,似乎他确实没做过什么坏事,可是现在吃的没了,马没了,连马上那么多钱也没了,全便宜了他,说他不坏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道:“那你也不用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我们怎么办啊?”
青瞳静一会才叹道:“我是在赌,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留下,他才会过意不去,至少会牵挂着我们。现在我们要是饿死了或者被歹人伤了,他会觉得有他的责任,如果我赌赢了,他应该会一路偷偷跟着我们到安全的地方,我的目的是想让他送我们,明着暗着并没有区别。”
花笺张口结舌,半晌才道:“那……你直接说不行吗?”青瞳道:“直接说一定不行,此人身怀绝技,却在这人人逃难的时候来这儿,一定有要事!我们的事情与我们自己固然重要,可别人可能不当一回事,你说他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给我这样让他看不起的人当保镖吗?”
她们自己觉得已经走了十几里路应该无事,全不知这番话给树上跟来的人听的一字不漏,那人望着青瞳的背影,心道:“这女人心机千回百转,当真不容小觑,好在老子已经听到了,要不然还真上了你的暗当,给你充了一回保镖护院。”他跳下树来回头就走,然而那步子却是越走越慢,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夜风萧萧,这两个丫头脑瓜够用,手下可是稀松。现在遍地盗贼,遇上了绝对放不过她们,就算给她们进了城,钱也都在自己手里,饿也饿死她们。自己这一走,她们十成中死了九成,想起她刚刚所说:“……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留下,他才会过意不去,我们要是饿死了或者被歹人伤了,他会觉得有他的责任……”还真他妈的一点不错!又看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转回的脚步,脑中清晰浮现她的话“……他应该会一路偷偷跟着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全他妈的料中了,更可气的是,自己明明知道,偏不能不做,只觉恨得牙齿痒痒,自己肚中什么时候钻进了蛔虫?不如赶些路,进城去打两斤烧酒淹死它。
青瞳和花笺在路上走的跌跌撞撞,忍着饥饿赶路,两人都出了一身虚汗,更糟糕的是,行至半夜,突然下起雨来。秋雨在夜里冷的直透骨髓,青瞳和花笺都不是娇弱的人,可这时也当真走不动了,只好抱做一团,在路边休息。忽听身后蹄声骤起,只见那大个子一脸铁青,喝道:“给我上来!想去哪里痛快走,送了你们咱们两清!”看着她们吃惊的样子,尤其是那个漂亮的,眼睛里掠过的惊讶,大个子心里舒服了不少。
他骑着砚台,拉着胭脂,此刻一伸臂,长长的胳膊把两个人都捞起来丢在胭脂背上。扔青瞳又比扔花笺力气用的大,且又把她丢在后面,青瞳赶紧抓住胭脂身上长毛才没掉下去,却把胭脂的毛拉下不少,胭脂痛的低低嘶叫,然而却忍着没动,等身上二人都稳住身形,才奔跑起来。
两马飞奔,速度十分惊人,大个子只觉如御风飞行,雨点如同梭子上的线,一道道斜斜打在身上,心怀畅快,不由大笑起来:“这两匹马,真是越看我越喜欢,老子活了三十多岁,连赶上它们一半的马也没遇上过,为了它们送送你们也不亏。”
花笺抬起头,不服气的说:“这是它们好长时间没吃饭了,要不然比这还快的多呢!”大个子点头笑道:“说的是,这马是我的了,可不能再饿着,我们去前方城镇落个脚,填饱肚子再说。”他一触马镫,砚台竟能在极速中更加快了几分速度,他长笑道,“什么竹杖芒鞋轻胜马,那是没有马,有马的人一定不会这么说。”
“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青瞳道。“干吗?”那大个子转过头问她。青瞳愣了一下,道:“阁下说竹杖芒鞋轻胜马,后面不就是‘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吗?”“是吗?”大个子道:“说的什么意思?”
青瞳十分奇怪,这人说都说了,怎么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好一字字解释道:“这是苏轼的名句,说的是他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的事情。那时雨具都失去了,同行的人皆狼狈不堪,只有苏东坡一人不觉难过。全文是——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说到“回首向来萧瑟处”一句,不由想起萧瑟不知如何了,青瞳一时有些发呆。这首词本来浅白,青瞳只在几个字上解释一下,大个子就听懂了,笑道:“说的的确潇洒,不过写这东西的时候他一定憋着怀才不遇的酸气。下着雨,他没有伞徐行就徐行,还吟啸,怎么没叫人当狼打了!”
青瞳微晒,此词作于苏轼黄州之贬后的第三个春天,一场政治风波几乎要了他的命,没怨气是不可能的。
“不过还真好听!”大个子笑道,“怪不得我那老头子师父给我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原来还是什么诗啊词啊里来的,我说他整天嘟囔 ‘竹杖芒鞋轻胜马’,还想这不废话吗?一双鞋一根棍子能多重?一匹马多重,当然轻胜马,可也得快胜马才有用啊,马又不是用来比轻重的。”
青瞳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吃惊的瞪着他道:“你、你叫……”
大个子满不在乎道:“我姓任,本叫壮壮,师父给我改名叫任平生,应该就是你刚说的那三个字!”
青瞳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牢牢盯着他看。任平生却笑起来:“怎么了妹妹,看来你知道的事情真不少,我一时没防备这大北边还有人知道我,名字也说了,你想什么呢?是不是盘算着抓住我换五千两银子花。”
青瞳正色道:“这么说你就是在庞各庄杀官差的任平生了。我幼年便听过你的故事,你我今日既然有缘遇到,我日后一定努力留意,若有机会,替你消睨这场祸事,让你这样的男儿可以自由自在放歌纵马,翱翔于天地之间,对谁都可以堂堂正正报上姓名,不怕惹下祸端。”
任平生仰头哈哈笑起来:“你先顾着自己的小命吧,我送你们去富阳县城,虽略远点,不过是个大县,比前面几个县城容易找到吃的,到了地头咱们就后会有期,你这大恩大德,就容我后报了。”显然是毫不相信她的话。青瞳无奈,暗想这样的事情难怪任平生不信。后会有期就后会有期吧,等他把自己平安送到富阳县,县令自会派兵护送她们南下,也不需要他保护了。日后若有机会为他脱罪,自己做了就是。于是不再多话,夜风中三人两骑继续奔驰,突然“咕噜噜”一阵大响,声音洪亮,花笺指着任平生的肚子哈一声刚笑出来,自己的肚子也毫不逊色的叫起来,紧接着青瞳也不能幸免,原来饿肚子的声音还能传染,夜的寂静被这蛙鸣一般的咕噜声破坏得七零八落,一人方歇一人又起,唱歌一般响个不停。
任平生笑起来,一拍砚台冲向前去,随口唱到:“要钱何用?亮晃晃金子满屋银满箱,不当饭也不当粮,你倒试试吃一口,崩破牙齿烂肚肠,哎呦呦,去他娘!”
青瞳和花笺打马追上,觉得这个人忍着肚饿唱歌挺有意思,他嗓子不怎么样,唱歌没什么调,胜在中气足,倒也不难听。他来了兴致,又唱起来:“——要情何用?娇滴滴情人却在他家床,他家床上绣鸳鸯,相亲相爱水中央,一阵大风吹干水,原来是个臭泥塘,哎呦呦,去他娘!”
花笺‘呀’的一声红了脸,啐道:“说什么呢。”
任平生道:“这算什么,还有带色的没好意思倒出来呢!”青瞳道:“省点力气吧,你不饿啊!”任平生道:“孙子才不饿呢,就是饿得难受,才要找点乐子,是不是妹妹!我再唱你听啊……”作势要吼,花笺连忙捂住耳朵,任平生哈哈大笑,大声唱起来,魔音入耳,根本捂不住,还好他说的凶,唱的却是一般的采茶小调,不带颜色了。这些小曲大部分都是广为流传的,花笺听了一会就不自觉接几句,越来越高兴,自己也唱起来了,他们两个唱的多半是乡间俚曲,青瞳会的极少,只在一旁听着,漫漫长夜竟是极开心的过去了。
天亮时路过一个小村,任平生停下马叫她们等等,自己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来,抽出一张贴在墙上,嘴里嘟囔:“就剩几张了,虽然还没找到什么童参军,可老任也对得起你王大人,饿成那样,这点浆糊也没舍得吃了,都留着贴告示,全是白面熬的呢!”贴完来到马前,说,“走吧!”抬头见两个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奇道:“怎么了?我说可以走了!”
青瞳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指着墙道:“任平生,这些……都是你贴的?关中沿途的布告也是你贴的?”见任平生点点头,青瞳紧张的嗓子发干,又问:“你找定远军参军童青木?”任平生道:“我半个月前救了十几个人,为首的青年姓王,是英国公王敢的小儿子,他三个哥哥都战死了,他爹叫他出来引开敌军让皇帝老子跑路。”任平生摇摇头,“迂是迂了些,可老任在整个大苑就没见过这样的将领。我把小王送回去,英国公郑重托付我找个叫童青木的人,实在不忍回绝。”他目视远方,难得的露出正色,悠悠道,“一夜破三关,妙计退顽敌,我也听说过,他真的能救国救民吗?可这个人又在哪?”
他话音未落,已经被青瞳一把抓住手臂:“太好了,既然如此,你就带我去见英国公吧。”任平生被她吓了一跳,道:“干什么?你知道童将军的下落?”青瞳按下激动,整整衣襟正色道:“告诉你一件事,我就是一夜破三关的参军童青木,先莫声张,你先把英国公那边的战况和我说说,我再做打算。”
任平生睁大眼睛看着她,凑过来小声道:“告诉你一件事,我就是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切莫声张,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四十五、放粮
黎明时分,富阳县城外来了三个一身灰土的旅人,为首的男子身材魁梧,将后面两个女子都遮住了,昨天青瞳气得不轻,到现在也不想和任平生说话。开始花笺还力争自己没有说谎,可任平生油盐不进,痞子样的看着她笑,直到青瞳一声大喝: 花笺,他不信就让他继续找,找死他个王八蛋! 花笺吃惊的看着青瞳,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听见她骂脏话。不由回头打量任平生,看来这王八蛋气人的本事真是一流。
此刻天还没有大亮,可县城城门外已经聚集不下上百个灾民,看到他们三个有马的人过来,都快快让路。终于到了卯正三刻,守城的兵士先挤出来一个,喝道: 没有通关路引的,一律不准进城!正午舍粥,离城门三里,饥民城外等候,有擅入者立即格杀! 他把原话喊了三遍才打开城门,门后一列士兵已经亮出刀来预备着了。前面又有几个兵士拿棍棒交叉挡住道路,众灾民拥挤地趴在棒子上向城里伸长脖子望,在他们眼里,进城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人群中有路引的只有少数几个,兵丁仔细验完路引惯例一伸手,这些人也习惯,各自从怀里掏出银钱放到他们手上,才一个个鱼贯通过,不能过去的人满脸绝望,能进去的人也面色灰败,谁也没好多少。兵士的理由是 不是饥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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