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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乱志 作者:深圳铁板烧-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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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娜闻言大笑,颤的乳波泛浪,半响方止住笑意,走上几步脚尖一挑,悠然道:「叛主者死!」
崖边白小六被她脚尖一挑,整个人便向崖下滚去。巧云见状凄呼一声,尽全身力前跃,一把抓住白小六前胸衣襟。白小六健硕魁梧,身躯颇重。巧云穴道血液未活,酸软无力。二人连在一处,缓缓向崖下搓滑,崖边土石簌簌而落,跌破云雾而无踪。所幸崖边有一石突起,巧云回脚相勾,免却二人如土石之运。即便如此,也只是僵持局面,欲得上崖,万万不能。
巧云切齿强撑,终究无法得脱。无奈回头颤声求恳道:「娜娜,助我将他拉上来。你所说之事,我我答应就是!」
克里斯蒂娜闻言失笑,将身跪踞在崖边,附巧云耳轻声道:「拉他上来作甚?让他将你我之秘说与折翎么?夫人若真有此意,那我再把夫人给折翎下毒,害他缠绵病榻、数月难起的事讲给他,托他一并告知可好?」
巧云闻言大骇,心头巨震,手中一松,回神再抓,早已无物。虽只一息间事,可白小六已飞速下坠,入云无踪。巧云怔怔望着崖间浓雾,眸中无采、唇失流朱、双手颤栗,怅怅然流下泪来。
克里斯蒂娜见状假叹了口气道:「哎呀,你因何松了手?莫非心中有鬼么?这可是你害死的第三个箭营兄弟了!夫人,你说若是折翎知晓,会如何待你呢?」
巧云气极,奋余力纵身而起,一拳轰向克里斯蒂娜面门。克里斯蒂娜早料到如此,与巧云一同纵起身,旋身一闪。巧云股间无力,立不住身子,顺着拳力径直往崖下扑去。克里斯蒂娜旋身未已,左手进右手退扯着巧云衣袖借力将其自崖外空中圈回,扔在草场中。
巧云坐在场中,心中痛悔却又无可奈何,只是嘤嘤哭泣。克里斯蒂娜也不言语,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她。
巧云泣久,忽抬头怒视克里斯蒂娜问道:「我给廿三郎用毒,你是如何得知?」
克里斯蒂娜不屑撇嘴,傲然道:「你那些许伎俩,能瞒得过谁去?」
巧云不舍追问道:「那药草性热味苦,我从来都是亲手下在酸浆汁中,以其酸寒遮掩,即便用毒大家也不易察觉。每次熬制,我皆加意留心身侧;廿三郎发药性睡后,杯皿俱是我与晓月自洗。你定无从侦知!」
克里斯蒂娜加以白眼,探身道:「你等同我教合作,最是无耻!我教得势时,便约平分天下;见我教失势,又只肯以国教为饵,诱我教助你等复国。我教为你等搭上金帝完颜晟,你等却又将我教抛却,独与金人谋事。我教若不在你等身边安插眼线亲信,怎能保我教来日之位?你等无耻之徒以为隐蔽行事,在我教眼中,不过小丑跳梁罢了!」
巧云闻言,全身一颤,自顾自道:「身边?晓月!」
克里斯蒂娜眼波流转,笑而不语。
巧云颤声道:「她目不识丁,口不能言俱是假装?」
克里斯蒂娜笑而不言。
巧云神色颓然道:「十一年前雪夜中,她在路边冻饿将死,我说服四师公将她收留都是假的?那时她才八岁,你们明教好狠的心肠!」
克里斯蒂娜大笑,却没有接话,而是悠悠言道:「折翎不死,金人定难仿当年邓艾灭蜀故事。这折翎你到底何时下手杀他?」
巧云气苦而惊,悲声道:「廿三郎与我恩深情重,相许白头,我我怎会杀他?当日我并不知你明教与我门左使有金人借此路入蜀之议,不然我绝不会带他来此!我喂他微毒,只是想让他避居此地将养,不理山外事,却不是想害他!」
克里斯蒂娜一哂道:「折翎若是知道自己竟被心爱之人喂毒数月,还会信你么?他待那些所谓兄弟,一向假仁假义地视同手足,若是知道你孟门杀了其中两人,又知你今日在这崖前松手不救,他又会如何待你?」
巧云闻其语,怔而不言,面上颜色几变,一双手在身侧握紧散开,数度往复。终缓缓起身,长叹顿足喝道:「好!我去杀他!」
话音刚落,场左大木后灌木丛中一丛枝叶忽猛地一下摇晃,沙沙作响。巧云色变,克里斯蒂娜清咤出口:「何人偷听?出来受死!」
第05章 此间温柔非吾愿 风行水上自成云
灌木丛中又是一连串枝叶晃动,沙沙杂杂由远及近。两只松鼠彼此追逐,嬉戏而出,见了场中的克巧二女,吃惊地左右分散、窜回林中。
克里斯蒂娜见状失笑,回顾巧云道:「那我等夫人的好消息!时日不多,还望夫人加紧动作。若需臂助,切莫忘记娜娜就在对面房中苦等。」
巧云恍若未闻,垂首无语。克里斯蒂娜也不顾管,上前挽起巧云臂弯道:「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夫人一道回去,娜娜将房中存的我教上好药粉与夫人涂抹些,免得在细肉上落下疤痕,惹恩客不悦。」
巧云自知敌克里斯蒂娜不过,又有把柄落在人手,虽徒报怒目,却是无可奈何、被她拉拽着去了。
二女离去未久,适才晃动的灌木丛中便闪出一人来。摇摆摆腿血未顺,惊恐恐面色青白,翠生生婢衫如旧,空荡荡披帛已无。一手扶木,另一手使粉拳捶腿活血,正是侍婢晓月。她面露难色、眼光灵转、心有所思。但将适才听得的消息在心里咂摸了数十遍,仍是无计可施。
今日晓月见自家小姐神情苦楚、语焉非常,心中本就担起了一份心事。待巧云走后出门泼水,恰又见白小六手提尖刀一路蹑踪潜随,心下惊惧大骇。曳金莲勉强跟到此处,正撞到平日里与自己最为相善的娜娜从琴师变作恶狼、将小姐痛打,紧接着又目睹白小六命丧悬崖,这一副不禁风的身子更是六神无主、摇摇欲坠。待听得克里斯蒂娜言小姐喂将军以毒、再诬自己为间,至最末巧云喝出欲杀折翎,当即立足不稳、一跤跌倒。虽幸得那两只松鼠嬉闹而逃过一劫,但心中所忧却有增无减。思来想去,怎也难解为何谷中熟悉之人皆不是本来面孔。只觉得自家小姐与将军情笃,不会痛下杀手;转念再想,却又觉得小姐呼喝时神色并不似自己初入谷时那般不愿。
晓月虽自幼被巧云拾入倡家、未得读书识字,但闲时却在茶厅中听多了说书艺人讲的英雄故事,其中关窍,被她深深记牢。在京口随小姐初遇折翎、韩世忠时,一颗稚嫩女儿心,便已被这两个剿乱匪英雄塞了个满满。后来巧云随了折翎,晓月日夜在二人身边侍候,遂将这一副心神皆许在了折翎身上。因觉得折翎与对自己有再生之恩的小姐实乃天作之合,故此把这心事压下,却少不得夜夜痛苦难过。如今见到听到这般情势,真是左右两难,站在那里思量不定:「自家一身一命全是小姐所赐,莫非真的要舍了与小姐,助她取将军性命?可自家虽不懂何为家国战事,但金人凶悍残忍却是在富平至此间路上亲见了的。将军英武豪迈,与此等恶人对抗,定是大大好事。自己若是任小姐害了他,那便是大大的不对。更何况每每夜梦与将军分离,尚要泪湿头枕,将军若是死了,怕是我也只有随他死去方得快意。我死,小姐又该谁来服侍?」究竟如何是好,怎也踟蹰难决。
晓月恍惚思索间,不自觉的行了些步,脚下被硬物一硌,醒过神来。低头去看,却是方才白小六与克里斯蒂娜打斗时落在此处的牛耳尖刀。晓月一眼扫去,见刃口已缺、刃上血迹斑斑,骇的一颗心咚咚直跳。思及克里斯蒂娜居然会武,心下更是骇然。转念一想,将军武艺高强,自家小姐貌似只是善舞,连克里斯蒂娜都舞不倒,未必能是将军对手,倏忽间心里轻了许多。长吁一口气,方欲展颜,却又惦起那平日里最喜与自己诙谐的白小六。念及往日顽笑音貌犹在,如今天人永隔;又想到他方才回护小姐义举,不由眼眶一红,垂泪欲滴。矮身将地上尖刀颤巍巍拾起,用丝帕包了揣在袖中,心中又怀了将不将此事告与将军的两难愁眉离去。
行之未久,转出林木,再复行行,终出得小径。兜过耳房,自家屋在左近前,克里斯蒂娜居所在右遥望。晓月惧怕自己小姐与克里斯蒂娜发现自己适才入谷偷听,遂沿着耳房窗根潜行,欲悄然回房。刚行到正厅廊下,忽闻克里斯蒂娜房中一女娇声呼痛。其声虽极力压抑,却瞒不过晓月灵耳。晓月辨出其声出自自家小姐,心中担忧远过惊惧,咬紧牙踮了脚便往克居蹑足摸去。
看看将近,忽一阵风来,客居墙面竟为之飘动。晓月一怔,凝神观望,见一灰青衣文士正贴壁纹丝不动,把一双眼由窗纸小洞向内窥视。那人衣料颜色与筑基青石颇为相近,发色又褐如窗木,若无风来竟是瞒过了晓月之目。晓月吃那人一惊,不由大骇。矮身细瞧,窥视人乃是议事厅中言语堂皇、飘洒而去的风慎。晓月记起在厅中时,小姐、将军与安鸿公子对风慎自白后的态度神情,心下稍安,寻思道:「风大人得小姐、将军敬重,自是极好之人。他定是知晓了娜娜姐身份,故此来保护我家小姐周全。既得他在此,我心可安。切回去顾着将军方是正经,也免得小姐回房寻我不见,更生事端。」
晓月思毕,恐自己坏了风慎护巧云之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静悄悄原路退回房去,却不知窗边风慎正看得瞠目生唾、涎水欲滴,方才厅中的凛然大义哪还有一丝一毫留在面上?
克里斯蒂娜屋内设施简陋,只二椅一桌一床,再无他物。风慎视线无阻,直勾勾落在俯卧床榻、连臀瓣都露出半个的无缕美背之上,再难暂离。克里斯蒂娜坐在床侧,右手拿一青瓷细口小瓶,左手沾了些药粉,用些许清水调成糊,一点点敷在巧云伤处。
克里斯蒂娜在谷中虽是含忿出手,但手下已是留了轻重。巧云背臀间横七竖八皆是红印,却只有两三处损了皮肉,其他地方只是泛红。室间二人虽俱是女子,但巧云一生只曾与折翎赤裸相见,故此时裸背露臀颇为羞怯,一张脸红布般不说,便是连肩胛也晕红了些许,更添美背娇嫩。克里斯蒂娜一向误以为她恩客无数,因此心中以为巧云假作此态而不屑,故意拿她耍乐。手劲似轻实重,每逢腰间酸软穴道便出力按摩,直弄得巧云心中烦乱、股间痒麻。巧云暗自忍耐,却难敌克里斯蒂娜素手再三,终于娇喘出声。
克里斯蒂娜今日弑背主、逼巧云,大获全胜、心情极佳,闻声调笑道:「夫人,娜娜手法比你那些恩客如何?可曾令夫人之幽谷山涧现于林间?」
巧云连番造劫,心情沉痛,却碍于武艺不敌只得忍耐。暂时将杀廿三郎事虚应下来,心中却暗有定计,欲杀克女而后快,遂小忍大谋、自出谷起唯闷声不语。此时闻克里斯蒂娜淫语亵调,气愤难耐,一呼一吸间颇不平顺,压在身下的浑圆乳丘时隐时露。窗外风慎一眼瞥见,不自觉的把头脸向着窗子靠近了些许。微风吹拂,颌下几根长髯在窗纸上轻轻划过,尚不自知。
克里斯蒂娜耳尖微耸,寻思着折翎高卧、安鸿磊落、风慎潇洒、王砦主怯懦、魏庆去远,定是砦中兵丁或家眷偶过偷窥。料情形已定、心下又起了戏谑,将手在巧云臀瓣上各揉了几揉,又在离开时把食中二指在她股沟间一撑一探,指尖剩余药糊皆留于其后庭,倏忽而去。
巧云吃她二指调戏,只觉得后庭先是一阵清凉,继之而来便是由外及内的火辣,谷道间似有便意却又无法宣泄。急收紧了檀色花瓣,却将那股火辣挤得更往里延,透过薄薄的壁间细肉往曲径通幽处发散过去。火辣透壁,化作丝丝热浪,一点点在内中晕化开来,如水雾般将通幽内笼住,直无处派遣。巧云无奈,将臀股在床榻上磨来蹭去,只求热浪早逝,还复平常。克里斯蒂娜见她情状,也不答话,美目往窗外一瞟,起身一掌击在巧云臀瓣上一道红痕处,做啪一声响,只打的那臀肉荡洒洒如风过柳,汹涌涌似浪击舟。
巧云心中股间本就被那热流冲的堤塌坝倒,此时生生受了克里斯蒂娜这一记,再也难以抵挡。腿间一松,几弯清冽甘泉自曲径中汩汩流出,没了芳茅草,湿了小亵襦。
克里斯蒂娜见榻上那玉人江潮涌动、水打沙滩,自己也有些心旌摇晃。记得当年与方十三颠鸾倒凤时,自己恰恰也似这般,遂不自觉夹紧了双腿。转回神惊觉,心下竟是动了蛰伏许久的红鸾,不由自嘲般嗤地笑了出声。巧云以为克里斯蒂娜取笑于己,虽羞惭气恼却又委实舒爽,颊泛桃红、回首怒目,可那怒中却怎么都蕴着小半春意,浓醇难散。克里斯蒂娜见巧云此时将身正对了外间人所窥那窗,整个酥胸都被人看了去,心中快活,眉眼间尽是得意,在那里对着巧云挑眉戏笑。巧云见她模样,方悟自己酥胸全露,赶忙一个翻身以背相对,不迭将床内放着的外袍悉索穿上。只是衣衫易裹、溪水难退,股间仍是一片粘滑。
克里斯蒂娜不管巧云模样,只是凝神细听,听得数下襟袖相擦之声。以为偷窥者远遁,正思追或不追间,又听那人绕行房侧停在房后,竟是站住不走。克里斯蒂娜游眸转念,知来者必有事相商,却不知究竟何人,遂轻笑道:「夫人,娜娜的手法如何?可让夫人满意了?如若夫人愿得意满,那就请夫人回房,善谋适才应我之事。」顿了一顿又冷面森然嘱道:「切莫让娜娜等得太过心焦!」
巧云整衣已毕,下胡床立足不稳,身形一晃,扶床语带寒霜道:「谨遵所命,不敢有违!几日之内,必有所报!」
克里斯蒂娜也不在意,侧身让出门口,笑面一福、扣手无言。待巧云摆裙碎步去远,抬手在后窗三扣,微微扬声道:「贵客窥之已久,怎又吝于一见?」
房外先是无声,继而轻笑一叹,脚步踢踏声响,由后转前。风慎进得门口,当头一揖道:「娜娜姑娘好强的耳力!风慎佩服!」
克里斯蒂娜见窥者是他,不觉愕然。想起他在议事厅中那番正直飘洒,忍不住咯咯娇笑,双乳乱摇,待风慎直了双眼,方启唇问道:「好看么?」
风慎被问的尴尬,斟酌嗫喏道:「娜娜姑娘风华绝代,自是自是美艳不可方物。风某唐突,还请姑娘宽宥则个!」
克里斯蒂娜微哂道:「我说的是云夫人的臀背酥胸!适才不是全被风大人窥了个确实么?」
风慎闻言略略一顿、随即恍然,正襟捋髯笑道:「那巧云美仪容、端行止、肤嫩若水、足俏如莲,惜哉落入一武夫之手,恰似珠玉蒙尘。风某既得机,自要赏玩一番,方才快意。娜娜姑娘冰雪聪明,仗义出手相助,一解风某慕美之心。在下谢过!」言罢,又是一揖。继而起身,笑面不语。
克里斯蒂娜未曾料想风慎无耻的如此直率,蹙眉横瞥道:「不过京口倡家一红倌人,值的你一位朝堂大人如此么?」
风慎捻须闭目陶醉道:「待人接物落落大方,言语礼数滴水不漏。哪里有足不出户、大家闺秀若巧云者,将身边各色人等梳拢的熨帖顺服、甘为效死?我想她来历必不寻常,可不想竟是如此?这倒说得通了!有劳娜娜姑娘解惑。」
克里斯蒂娜见风慎镇定自若,吃了一惊,久久凝视,暗暗思量:「此人一改众人前惺惺之态,言语间又对巧云多有不敬,我宋语流利似也在其意料之中,莫非确有所悟?」捏了粉拳在身侧暗暗戒备,又想:「不对!此人乃宋廷一吏,在厅中何等慷慨激昂。怕是看破了我等行事,伙了折翎安鸿前来探我口风。不如杀了丢在小谷中那崖下,一了百了。」
风慎见克里斯蒂娜定定看着自己,只是捏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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