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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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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声音在痛苦的呻吟着,撕扯着他的伤口,让他停下来,受不了让人疼昏迷过去的苦难。

  剧烈疼痛的抗议,就是把身体的水分挤出来变成汗水在流淌着;还有更受不了的伤口,堵不住全身流向这里的血液,就任其流淌着,冲刷着那些已经溃烂而附不住躯体的肌肉,随着血流往下淌,抗议着主人一点也不留恋它的的离去。

  脚步还在继续,是因为有坚强的信念和毅力在驱使,近在咫尺的那道墙,就是胜利的彼岸。要想到达胜利的彼岸,不付出痛苦怎么行?羽队长展开着胳膊,擦着不断挡住视线的汗水,睁着已能分辨大概物件的眼睛,痛苦的缩短着与那道墙的距离。

  就要到达那道墙的跟前了,不知道是血液从伤口流走而供给不到大脑,让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头脑也有些发晕,幻觉就出现了。他看到那道墙上有许多人在伸着双手迎接他,更让他惊奇的是还有妈妈的双手在向他招唤。妈妈眼里饱含着泪水,心疼的向他呼喊:“孩子,你受苦了,来吧,到妈妈怀里来,让妈妈给你捋一捋就不疼了。都怪妈妈没有照顾好你,让人受尽苦难,疼碎了妈妈的心。再往前些,妈妈够不到你,不怕,有妈妈呢。”

  羽队长看见有妈妈迎接他,身上的疼痛似乎让妈妈的出现给吓跑了似的,全剩下激动了。看见妈妈伤心的泪水,他就装出一副男子汉的豪情,对妈妈说:“妈妈你别哭,我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我是你的儿子,是不会爬下地。咦——妈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爹爹呢?哥哥呢?还有弟弟妹妹们呢?他们怎么不来看我?”

  妈妈正要回答呢,却让涌上来的其他人挤到别处看不到了。不见了妈妈,心里能不着急吗?他正准备大声的呼喊,可又一个人出现了,同样伸着双手,一脸娇艳的说道:“嗳——我在这儿呐。你从高原回来也给我不打个招呼,是不是把我忘了?听说你负伤了,快把我都急死了。别怕,有我在,你的伤就不会那么疼,我会给你治好的。再往前些,我还是够不到你。”

  羽队长一看是梦茹,就动情的伸着双手递给她,还没有抓住她的手,黑子领着一群战友们就气势汹汹的涌上来,把梦茹挤到一边去了。

  羽队长一看黑子把心上人给挤的不见了,就想找他的的麻烦,还没有张嘴呢,黑子却嘻皮笑脸的的骂道:“别那么重色轻友,看你走路的那费劲样子,有那么脆弱吗?照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看你输给我的酒是没希望喝了。”

  羽队长一看到黑子就来了精神,把其别的事都抛在了脑后。听到黑子的话里头还有些挑衅的味道,就张口对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我重什么色?轻哪个友了?这样的话怎么可以乱说?再说了,我什么时间输给你酒了?你和我打赌,你永远都是贼娃子打官司,除了输还是输,这一辈子你娃就别想赢我了。想喝酒得找个别的理由,这一招不灵。我不在,你可别欺负新兵,小心我把你灭掉,”

  羽队长说着就举手打了过去,可一掌打在了墙上。打在墙上的那只手有些发麻,也把他从幻觉中打醒过来了,他不可思议的用手摸了摸墙,又回头看了看他睡过的病床,思维又恢复了正常,他觉得刚才像是做了个梦似地,一切都活灵活现,清清楚楚的留在脑海浮现在眼前。

  他用手拍了拍墙,调整好思维后,才知道刚才就是幻觉,这病房里除了熟睡的刘晓强,再没有任何人了。他抬眼从窗户里看了看外面的灯光,又回过头来看那扇卫生间的门,就在他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开启。

  扶住墙走,可比不扶墙要容易安全的多了,他很满意自己的表现。要是没有上山到山下火海的决心,就这几步路是走不过来的;现在走过来了,即没有摔倒,也没有昏过去,只是出现了些幻觉,这就是胜利,他正想为自己的胜利怎么庆祝一下呢,可肚子里的那根棍子憋的难,容不得他有时间磨蹭,就双手扶着墙向卫生间挪去。

  两只手在墙上不断地交替着往前挪,两腿也随着身体的前移在机械的往前挪着,伤口的疼比刚才减轻了些,可还是在疼着,纱布里往外流出的血,顺着小腿骨经脚后跟印的了地上。

  一寸一寸的步伐,就形成了一条连在一起的血路,有粗有细,粗的是落脚的地方,细的的是往前挪脚路线,一直在延伸着…… 。。

第二十六节  山货
第二十六节  山货

  就要到达卫生间门口的时候,羽队长的手里却摸到了一根细细的灯绳子,他心里一喜,想到这一定是电灯开关的绳子,但不知道是卫生间的灯开关绳子还是病房里的灯开关绳子?他吃不准。

  如果是病房里的灯开关绳子,电灯一亮,就会把刘晓强惊醒,他觉得有些不妥。如果是卫生间的灯开关绳子,那可就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是不是还有一根绳子呢?他用手在墙上来回的摸了一阵后仅此一根绳子,拉还是不拉?他别无选择。

  肚子里的难受似乎比腿上的伤口还要叫人难以忍受,由不得他再犹豫不决了,心一横轻轻的一拉,“吧嗒”的一声轻响,病房里的灯没有亮,卫生间的灯光却从门缝里漏了出来,把脚下的路都照亮了。

  羽队长觉得太幸运了,就像有神灵在帮助似的。伸手摸到卫生间的门把手往外一拉拉不动,往里一推,门发出来一声轻微吱扭声音应声而开。雪亮的灯光就像探照灯一样,把长时间在黑暗中拼搏的双眼刺的睁不开,他赶紧闭上眼转过身,躲避灯光的刺眼。

  慢慢的适应了一会后,眼睛才能和卫生间的亮光融合的一起,相互间没有了敌意,才扶着门框走进了卫生间,顺手把门也关上了。雪亮的灯光照着雪白的卫生间,仿佛走进了雪山一样,白的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白色的洗手盆,白色的浴盆,白色的蹲便盆,白色的马赛克地面,真是白色的世界。还好,还有几根水管子和暖气片是银灰色的,还能撑得住目光。羽队长进了卫生间后,用目光四周打量了一转,他觉得什么都很新鲜,以前他就没有见过如此高级豪华的卫生间。

  农村的厕所是土坑,到部队上就成了用砖头砌成的厕所,都觉得有些奢侈,如果用水泥能砌个便池的厕所,就觉得很高级了,哪见一个卫生间里有这么多从来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这么干净卫生的卫生间他是头一回见,觉得有些无法适应。他没时间感慨,肚子里的哪根棍子一刻都不消停的在折磨他,他就扶着洗手盆,急急的来到了蹲便池跟前,就止步不前了。

  蹲便池放在台子上,一个只有二十几公分高的台子,对现在的羽队长来说,就变成了天堑,变成了高不可攀的珠穆朗玛峰。踌躇满志的羽队长,看着没有脚高的台子,心里的酸楚,让他的眼泪随着汗水滚滚而下。

  不高的台子要想跨上去,无论是好腿先上还是伤腿先上,伤腿都得独立的支撑身体,已经疼痛的无法让人忍受的伤腿,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全身的重量。伤腿的伤口里涌出的血,流在白色的卫生间里,血淋淋的扎眼,触目惊心,让人望而生畏。

  想想自己在没有受伤时,上高爬低,上房揭瓦如履平地,一百多斤的汽车轮胎,大声一吼,就能举过头顶,可现在&;#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连蚂蚁都能爬上去的一个台阶,就让自己如临大敌,意志痜废。自己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难道就停滞不前了吗?

  没时间让他停留的肚子,逼迫他作出抉择。蹲便池的前面有一根水管子,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身体一倾斜,用一只手抓住水管子,又用一只手把伤腿提起来放到台子上,双手合力抓住水管子,心里默默的喊了一二三,浑身的力一爆发,在一阵让他能昏厥的痛楚中,整个身体居然跃上了台阶。

  雪白的卫生间里突然漆黑一片,瞬间又恢复了雪白。这不是停电,而是他的瞬间昏迷,他的双手死死的抓住水管子,没有让身体倒下。他侧头看了看被鲜血染红的台阶,一种胜利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来不及庆幸的他,用手把裤子急急的往下一脱,问题却又来了。他没想到两条腿没办法弯曲蹲不下去怎么个解手法?他就用手扶着水管子,两眼盯着大便池在看,脑子里飞速的再想办法,如何解决目前的这尴尬局面?想了半天也没有个能让自己蹲下去的法子,就只能站着解决了。

  他两手拽住水管子,屁股稍往外撅,就开始运功了。只要他一使劲,那伤口就跳着痛,可肚子里的那根棍却找不到出口似地,硬是在肚子里捣乱不出来。再说,这种站着解手的姿势也让他不能适应,这种姿势算什么呀?可除了这种姿势,他还能选择另外的姿势吗?

  两腿长时间不活动,关节就不灵活了,再加上浮肿的厉害,要想让两条腿弯曲过来门都没有。

  羽队长吊在水管子上折腾了半天,什么成绩都没有,他痜废的责怨起自己了。连这么一点事都没办法解决,自己无能到什么地步了?三岁小孩子都不用人帮忙会自己料理的事情,怎么连自己就不能料理呢?怎么会成这样呢?

  从下床来到这里来,经过了多少的努都不白费了吗?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可该干的事咋就干不成呢?难道自己真的成了废物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就死定了,活着还有什么用呢?

  不想死,是还有许多的事没办呢,首先是爹妈的儿子才长大,能挣钱帮扶家里了,还的拼命的工作多赚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还有媳妇都没娶,全家人都在盼着呢,盼着一个天底下最美的新娘,还是一个军官,一个上海的外乡人,到时候,一定会轰动四邻八乡地。

  还有更伟大的理想,就是保家卫国的义务还没有尽到,当将军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就不能死,必须活下去才行。只有活着才能有梦想,有梦想,生活才能五彩缤纷,才能展现自己对家庭对社会的贡献。这就是羽队长自醒来后了解自己的病情,一直鼓励和安慰自己的话,不论多么痛苦都要坚持活下去。

  医院的治疗是一个不能缺少的环节,而自己的坚强与努力也是不能缺少的,不能光躺在病床上让伤病自己好,要自己想办法让伤病迅速好,还有多少的事都在等着呐。

  尤其那么多的兄弟士兵在高原群龙无首的等着他,万一他们要是不听话捅出个什么篓子,那可就把他们一个个都毁了。那么优秀的士兵,得有一个优秀的军官去指挥才行,如果不得其法,就会两败俱伤。

  他带的兵,他知道每个人的优劣,正确的引导和激励,就能让他们变成雄狮,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反之,则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他醒来后本想问部队的状况,可知道了部队的状况你又能怎么样呢?自己连命都顾不住,还能管到部队的事吗?所以他就把一切的精力放到了恢复伤口和身体上了。

  从病床上能来到卫生间,就说明一切都有希望,身体的各部器官都正常,只是少了活动失去了协调,只要活动几天就会好,而眼前的这点事却把他给难住了,真到了老虎吃天无处下爪的地步了。

  羽队长非常且丧的拽着水管子不敢松手的在思考着,想着能想到的办法;也从脑子的记忆库中调动着有关方面的知识与信息,转了多大的圈子,最终还是回到了起跑线上,毫无进长的原地踏步,让他又受到了重重地一击。

  人的打击受多了,就会变的特别的脆弱,不但会动摇信念,更会伤感落泪。无奈的羽队长,此时为不能拉下大便而伤心的哭了起来,这才是一个正常的食人间烟火的英雄。他有七情六欲,他要吃喝拉撒,哪一样缺少了都会让他活不精彩。就说这吃喝拉撒,少一样都活不下去,他能不着急伤心吗?是因为他懂得这里面的因果关系。

  “嘤嘤”的哭声从卫生间飘到了病房里,又从病房里传到了睡熟中刘晓强的耳朵;别看他在熟睡,可有一份责任还在他的肩上,他就时刻警惕着他认为不对头的动静,虽说他没有睁一眼,可他应该有的那份警觉并没有丢掉,听到不该有的声音后,他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往旁边的病床上一看,那白色的被子没有高高隆起,而是平塌在床上,一个危险的信号就从大脑里崩出来了,不由得他的从床上一蹦而起,补到病床上一摸,只有空空的病床。

  就这么摸,吓得他把所有的瞌睡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浑身的冰凉和鸡皮疙瘩凸起,就连头发都竖起来了。

  吃惊不小的刘晓强被这一幕给击蒙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该咋办?刚才好像有种声音,此时也听不到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贪睡才发生的,他悔恨的提起拳头在腮子上擂了一拳,才突然有主意。

  他转过身一把拉亮了灯,他意为队长是不是滚到床下去了?可他低头一看,地下什么都没有,随着目光的移动,一条鲜红的血路却映在了眼帘,他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随着冷气的吸入,心中的热涌却澎拜来到了眼框。

  看着这一条丝丝连连的血路,他为自己的失职而流下了泪水,泪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用袖子擦去后顺着血路找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他急切的推开门往里一看,队长正吊在水管子上,憋着挣红的脸在考虑着什么,光着的双脚下到处都是血迹,在雪白的卫生间里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开门的声音也把羽队长吓了一跳,他侧过头一看是刘晓强,就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不睡了?是不是我把你噪醒了?”刘晓强看着羽队长那张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脸,带着哭声说道:“你这是干嘛呀队长?你吓死我了,怎么不叫我呢?”“我是想大便呢?叫你干嘛,这事你又帮不上忙。”

  “我怎么帮不上忙?你看看,你把你弄成啥了?血流成河,汗流满面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想自杀呀?”

  “屁话,我要是想自杀,还用得着到这里来吗?在无人区就解决了。我活不下的在发愁,你怎么说丧气话?”

  “那你看你流了这么多的血,血流完了不就死了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来护理你?也用不着这么来惩罚我和你自己呀?队长,我就睡了一会儿,看你弄得这事,让别人知道了,还不是我的失职吗?你想大便,就在床上大便好了,谁又笑话你哩?哪个人会笑话一个孩子往床上拉屎撒尿呢?你是生命垂危的重病号,没有人会笑话你的,你怎么连命都不顾的死要面子呢?”

  “我在这里都拉不出来,床上能拉出来吗?我现在清楚了,正常了,就得做正常人的事情,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你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重伤员,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吗?到这个地方来的人都没有一个是好的,好的人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方来。你这么乱来,我真不知道该咋办了?我去叫护士来,先把你得血止住再说,我背你到床上去。”

  刘晓强说完就走到羽队长跟前要把他的两只胳膊拉过来准备背他,可羽队长两手扶着水管子不松手,说到:“等等,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还没有办完事呢,怎么能回去?你出去,等我弄完了就回去。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什么舍不得的。” “那好,那你拉啊?怎么拉不出来吗?”

  “好像大便像一根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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