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蔷薇盛开的五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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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耳机听歌养神。亓清向后靠着也闭眼入眠了，自从我回来之后，我便再没有看到过她的笑了，连睡颜也是抿着唇微皱着眉，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开口邀请她，更不知道她又为何那么轻易就答应了，这一趟原本只是散心的旅途，现如今于我却增添了不少难以描摹的情绪。车子有些颠簸，亓清的头顺势眼看要撞到车窗，几乎没有犹豫地伸手挡在了车窗上。我并不能动身，因为亦辰正靠着我，但是另一边的手也不敢放松，生怕碰到亓清弄醒她。我就这样保持着尴尬又让我难受的姿势，到达租好的房子，“亦辰，醒醒了，我们到了。”感觉到手上的力度少了，便顺势把手收了回来，手已经麻了。“终于到了啊。”沈亦辰揉着眼睛。“是啊，到了。”这时亓清已经下车。
　　房子是拖薛璨安排的，很典型的日本民宅，进屋，冰箱里已经准备好了食材，暖气也已经开了，看了下环境，两层，房间也足够多，应该能住的很舒服。四人一起忙绿完了晚餐，坐在客厅看了场电影。日本房屋的灯光总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就像这个国家的语言，一句话可以表达同意也可以理解为委婉的拒绝。而这样的灯光，这样的电影，这样的氛围，我总是不受控制地被亓清吸引住目光，电影还未结束，我已经黯然地垂下眼眸，“你们慢慢看吧，我有点累，先去睡了。”“感觉不舒服吗？”沈亦辰关切地问我。“没事。”转身上楼，亓清从未看过我一眼。第二天沈亦辰敲门说下雪了，已经有了积雪，但还是想要出去转转，我推说不舒服，让吴一她们陪她就好，司机随叫随到。等听到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我才起床，洗漱完之后，在睡衣外边粗略地套了件长款的羽绒服就出门看雪。自小生长在南方的我很少能见到这样的积雪，或许对于北方人来说雪是寒冷，而于我们南方的孩子便是冬日的精灵。我有些兴奋地堆了个小小得雪人，把她放在一边，躺了下去，很软。渐渐感到了寒意，但还是不想起身，伸手握住那个小雪人，“你会陪我，对吗？”雪人在我手里慢慢融化，越来越小，我却越握越紧，手已经凉的没了冷的感觉，眼角却淌下一滴热泪，会消失的，一旦靠近便是失去。这时我却听到了开门声，挣扎着坐起来，看到亓清抱着条毯子正向我走来，还穿着睡衣。她冷冷看了我一眼，把毯子批到身上，“多大的人了，冻病了，辰辰该担心了。”不再看我，转身回了房子。我拍拍身上结的一层薄冰，也回了温暖的房子。
　　之后按照计划开始游玩，亓清总是不愿和我们在一起，我也省了尴尬。陪着沈亦辰去游乐园，陪着她逛公园，陪着她吃东西，陪着她逛街泡温泉。其实，和一个爱自己的人生活，也并没有那么痛苦，反而会是欢乐的，不用一句话反复斟酌才开口，也不用小心翼翼去感知所有的情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可这样的自私只能持续一段时间，因为我知道有更好的人正在等待亦辰，她是值得拥有幸福的。而我，就算亓清对我如何，我还是不能视她为无物，也许，这就是命运，为了她追逐的命运，我，没有勇气也没有力量可以去伤害她，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八

　　我是沈亦辰。和林燃谈恋爱的感觉很棒，她就像是一个绅士，让人感到温暖，却还是会让我觉得缺了什么，可能是她对什么都太没有意见了吧，反而让我觉得并没有那么认真对待我。林燃和我说想一起去日本散散心，我没有想到亓清和吴一也会同去，但林燃表现得很棒，她会陪我做所有我想要做得事情，她永远都会是微笑着面对我，可这真的会是永远吗？是恋爱中的人都会患得患失吗？还是我们之间的相处原本就不对？回国之后没多久，浅暖被收购了，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沈亦莘居然等到浅暖破产才放手，这样一来，不仅是我们，爸妈都没了容身之所，林燃却和我说要和我一起回家，因为有礼物要给我。林燃特地去挑了礼物，确认了家里人都在场的情况下才和我一起回家。沈亦莘看到林燃情绪特别激动，我能够理解但也觉得是他自作自受。林燃很自然地坐在了我旁边，我去厨房又拿了一套餐具。“沈伯伯，好久不见了，林燃这次来还是给你和阿姨带了礼物，放在客厅了，亦辰说吃完饭再给你们。”“爸，浅暖会变成这样多半都是因为她。”沈亦莘又转头面向林燃“你怎么还敢来这里，我现在是没有了浅暖，不过我至少还是个男人。”我知道今天林燃过来的目的并不单纯，看她一脸淡然，我也不想横加干预事态发展。“我为什么敢来？沈亦莘，你一直撑到浅暖破产才罢手，你清楚沈家的不动产都已经抵押，但目前为止并没有人来收回，你不觉得奇怪？”“是你？”“是我啊，这里准确的说已经是我的个人所有，我没有立刻赶人已经是我的仁慈了。”“小然啊，沈伯伯没有对不起你吧，你怎么……唉……”“你是没有对我怎么样，不过任由我那样被陷害也没有见你帮我，就算知道我在医院危在旦夕，你也一样还是纵容着你的宝贝儿子，这没错吧。”“林燃，你别太过分。”我冷眼看着林燃和沈亦莘之间的对峙，又看到坐在沈亦莘身边的亓清，还是一脸漠然吃着饭，我也低头进行我的进食大业。“我并不觉得我做得有什么过分啊，我只是把当初你给我的还给你而已，这很过分吗？！”“小然，至少看在辰辰的份上……”“看在亦辰的份上，我记得亦辰和我说过，那时她为了我和你们断了关系，现在又想要我看在亦辰的面子上放过你们吗？不过沈伯伯你不用担心，浅暖被吴氏收购只是改了个名字，人事上我并未做太多改动，过几天我也会让吴氏公关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只是沈亦莘要彻底除名了，不过浅暖管理权会是亦辰的，这是我给亦辰的礼物。”“我吃好了，先上楼。”亓清起身。“等等。亓清，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沈亦莘他一直苦苦寻找的15％股份，我早就在三年前转到你的名下了，你又为什么在浅暖上市时把股份全权由亦辰代理？”“因为辰辰对我有恩，所以是我欠她的。”沈亦莘听到这里，已经表现出难以抑制的怒气，亓清也重新坐在了原位不再打算离开，而林燃的笑容越来越邪魅。“沈家的所有不动产，你们都可以继续使用，这也是我给亦辰的礼物，我从今天开始也会住在这里，不过作为房产所有人，我不想看到沈亦莘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同意你走之前带走些家当，这点小东西我并不介意。”“林燃，你别欺人太甚！”“哦，忘了和你说，你散布我卷款的消息因涉及到吴氏的名誉，已经交由吴氏法律团更进，至于当年的那五百万是否再涉及什么法律条款又会不会被拿出来起诉，我就不能保证了。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房子。”是不是只有这样，林燃才能将这三年来压在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发泄出来？林燃起身“沈伯伯，还有一件事我要郑重地和你说，我和亦辰，在一起了，希望以后可以和亦辰一起孝敬二老。”爸爸看向我，我点头表示确实如此。沈亦莘已经收拾了东西下楼，“林燃，总有一天，我会通通都还给你。”“是吗？乐意奉陪。”林燃几乎没有动筷子，我给她盛了碗汤，她捧着碗细细地喝着。亓清这次没有再打招呼，而是直接起身上了楼。“小然，沈伯伯求你，别再为难亦莘了。”“我已经和律师团说过，只会拘留他几个月，不会真的起诉，您放心，毕竟他是亦辰的哥哥。”我看到说话时林燃眼中的黯然，一直上扬的嘴角也已然失了原有的神气。或许，报仇对于林燃来说并不真的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不然她又怎么会这般落寞。
　　饭后我带着林燃看了下房间，她就睡在了我卧室旁边的客房，给她收拾房间，铺着被子，就像是最正常不过的爱人，照顾着她的生活起居。“亦辰，书房我可能会经常用到。”“可以啊，你就算睡在书房现在也没人敢说你什么的。”“我这样做，你会恨我吗？”她又摇摇头“恨还不至于的，你会觉得我过分吗？”“其实除了沈亦莘，沈家人的生活几乎没有做什么改变，你还让浅暖有了吴氏这样的靠山，何况你也真不是想要做绝，不然怎么会那么轻易地饶过沈亦莘。”“亦辰，你应该讨厌我的，我一直……”我急忙打断她的话，“林燃，能够这样在你身边是我多年的夙愿，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她的眼里又多了一层我看不懂的寂寥，转过身，“我去书房处理点东西，你忙。”便离开了。我好怕，林燃会说一直对我不过是利用，也好怕她再和从前一样把我推开。得到再失去要比一开始便从未开始要揪心得多，林燃，其实我知道你的心并不在我身上，只是你眼里的似是而非，变成了众目昭彰的暧昧，我只会自欺欺人自作聪明地把你的默不作言当做钟情偏爱。当你哪一天和我说出别离，我是不是真的会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九

　　我是林燃。我以为把沈亦莘压下去，我以为当着她的面说出已经和亦辰在一起，她会有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轻微触动，但我以为仅仅是我以为。所以这一切还不够，我要她身边一个个人都陷入悲痛的深渊，我要让她知道现在的我已经能掌控这里的一切，也让她知道我并不是非她不可，然而，这样绕着圈子还不是做不到对她下手，这般在意她的反应还不是她是那个特殊，那个该死的特殊！沈亦莘住进了亓清的公寓里，当薛璨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竟然可以那般冷静，用手指在桌上有规律地敲打着，“散出去，谁帮他就是和我作对。”“只是这样？”“一下子来得太快，痛苦的滋味怎么能让他铭心。”“好。”我还是照常上下班，还是照常和亓清探讨着这样那样的文件，“亓清，是什么让你有自信把这个协议给我看的？”看着亓清略显尴尬的神态，我笑得乖张，“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永远站在你一边的林然吗？这样的条件，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以为吴氏是待宰的羊羔吗？有意向和你们合作，就可以猖狂地提这样的要求？”“我知道这样高投资又低分成的条件确实不是太合理，这是上面给的初步计划，我们还可以协商的。”“协商？继续在酒桌上谈？还是……？”“可以像这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商场里的规矩，你做了那么久的税务局副局应该清楚的很吧。何况现在粤海早已经超越金陵占据了大半W市的酒店娱乐业，浅暖也已经划入吴氏旗下，占下W市市场的任务其实我已经完成了，政府能给我多大诱人的条件才是我答应这次合作的首要考虑因素，这么了解我的学姐，难道不清楚吗？”“我会反应这个情况的，至于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怎样的方式谈合作案，也请林总自重。”“自重？我以为亓副市长对于利益比我看得更重呢。”“我们很有诚意想要和吴氏合作，也很期待我们能共创辉煌。”“诚意就是这样的协议？看来你们还不够重视啊，那还是下次你看清楚了局势再谈吧。哦，对了，这是我助理的名片，我的行程和饭局都很满，要见我就和他预约吧，我也不想我和亦辰下班后的独处时间被打扰。”也不等她回应，就迈开步子走了。好久不见吴一，开车去清吧坐坐。“一一，为什么都不来沈家找我们耍耍？”我熟练地做到吴一对面。“你和沈亦辰不是都很忙吗？何况你们也该忙着约会哪里有空招呼我。”“哪里的话啊，你只管来，看谁敢不招呼你。”“你和她还好吗？”“谁？”“还能有谁，女票啊。”“挺好的。”吴一见我回答的一副轻巧的样子，沉默了许久“林燃，你应该记得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吴一她看得很清楚，“我的火还没燃尽。不和你在这文邹邹的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先走了。”既然已经看得这么清楚了，那么我这样的回答，吴一会不会去找亦辰？她们之间能不能说开？
　　距离赶沈亦莘出家门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薛璨，让律师团出手吧，至少让沈亦莘进去个一个月。”“好，我去通知。燃，亓清已经电话邀约了多次，张市长也打过两次电话过来了，我都帮你推了。”“打电话给亓清，今晚6点，在粤海定个包间。”“是。”开了瓶白酒，坐等亓清过来。“林总，早就到了啊？”“办公室就在这里自然方便点，不过林总这个称呼是不是疏远了些，毕竟我们也相识了这么多年了。”“我怕不这样生分又会被说成不够尊重了。”“亓清，你知道吗？所有的称呼里，我还是最喜欢你叫我木木，也只有你可以叫我木木。”“林总想我这样称呼你吗？”“恐怕你也已经叫不出口了吧，不过是称呼而已随意。我帮你开了瓶酒，别浪费。”“没有林总海量，实在……”“我已经不能喝酒了，这你是知道的。既然你想要我看到你们的诚意，那么这酒……”看着亓清一杯杯喝下了这一瓶酒，面色已经由红转白，还硬撑着和我说话，“亓清，你这样的状态，我随意就可以在这直接开间房，你就不怕吗？”“你…你总是对我太心软。”“你说什么？”亓清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木木，送我回……”亓清趴下后，抱起亓清，让薛璨送我们回了我的小公寓。抚着她的脸，亓清说得没错，我永远对她太善良。给她掖好被子，让薛璨送我回了沈家，路上，“薛璨，我要见到效率，明天就要把沈亦莘给我弄进去。”“燃，你想清楚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了吗？”“三年前我所承受的，我要让他更知道那股绝望。”“燃，骗谁都骗不了自己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果然第二天，沈亦莘被警方带走的消息就出现在了媒体上。晚上吃完晚饭，“林燃，我想和你谈一谈。”亓清对我说道。“亦辰，你先自己看会电影，我和亓清去书房。”关上门。“林燃，放过沈亦莘吧，他并没有伤你太深。”“所以，被冤枉倾家荡产，被喜欢的人狠心抛弃，在W市走投无路，都不是他给我的？还是这还不够狠？”“亦莘只是为了我，他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我。”“我不管他是什么理由，伤害是既成的，何况我回到W市他还是没有打算放过我。”“他告诉我了，是你操控了浅暖的股价，他才会……”“才会再一次用他造假的莫须有试图再给我一次难堪？！”我打断亓清的话，愤怒。“他已经得到教训了。”我握着亓清的手腕，把她抵在书柜，一副轻薄的模样，噙住她的唇“他当初是不是也这样对你？还是这样？”着她拼命挣脱着，手腕已经被我握得通红。“亓清，你在和我矜持什么？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还有吴氏的股份，甚至浅暖也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你的仕途我也可以保你一路无忧，你当初嫁给沈亦莘图的不就是这些吗？我现在比他强大了，我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接下来的处境，我就让你恶心到连演戏都不愿意了吗？！”“啪”亓清给了我一个巴掌。门外继而传来杯盏破裂的声音，亓清推开我，夺门而去。我站在门口，看着亦辰跑着下楼的背影，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我笔直地站在书桌前，窗外传来细碎的风吹叶动的声响，由远而近急促的脚步，终于来了。吴一进门直接拽起我的衣领，重拳下来让我都感到了咸咸的血液的味道，她还是拽着我的领子，“林燃，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