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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窗淡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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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明明在车厢里睡着了,一有什么轻微的风吹草动,就会猛然起身,手飞快地像剑鞘摸去。每时每刻,都在紧张的防备着什么。
  他根本早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只是从来不说,只是一味用不羁的笑容掩饰,不是么?
  或者他的笑容可以把天下人骗过去,却骗不了素卿,她的善辨人心,可是容素轩的亲传。
  只是曾经那样精明圆滑的那允远哲,明明知道会受牵连,明明知道前程凶多吉少,为何傻傻的趟入这浑水中?
  他曾经煞费苦心和南国修好,竟为了区区的她而付之东流,全盘崩溃么? 她卑微如草芥,又有何德何能!
  或许这就是那允的爱罢……她不是不被感动,只是,当不起。棋子不配有这样无私的爱,无论如何,她不能害了真正对自己好的人,不能害了他最为看重的家族。
  他对她好,不计一切后果的帮她,她所能回报的,只是保住他的命。
  他以前是潇洒快乐的人,以后也应该继续快乐下去才行。
  他们注定只是平行的两条线,平行的人生呢。再无相交可能。
  心中像是被火烧一般痛,素卿坐在跳动的光影下,木然用剪子剪了剪灯花,决心已下。然而那云远哲那桀骜嬉笑的面容已然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印在心头……
  简陋的木门被匆匆敲了几下,不待答话,那允远哲已经大摇大摆进了门。
  随意坐上素卿对面的凳子,上半身就懒洋洋趴在桌上,一双眼睛亮得像黑水晶一样,含笑看着少女道:“卿卿匆忙用了晚膳就回房了,可是身体不适?”他的笑语中藏着不愿表露出的担忧。
  素卿放下手中的剪子,微微摇了摇头,笑容温柔:“我并没有事,只是赶路有些累了。”
  那允远哲见她一路上首次这样温和柔媚,不若往日的冷言冷语,惊异之余,却也有丝暗暗的喜悦升上心头。扶着下巴想了半日,方笑道:“既然如此,就算了。”
  素卿心中有些奇怪,忙追问他到底何事。
  那允远哲支吾了一会,待说不说的,再开口时,一张俊脸上居然前所未见的有些泛红,目光满屋子乱转,也不敢去看对方,轻声道:“适才我和此地的掌柜聊天,他告诉我离这客栈不远的半山上,有一座栖云寺,虽然地处荒僻,问姻缘确是极灵验的,不少善男信女还特意千里迢迢来求签呢。我们既然都到了这里……那个……”他支支吾吾,只是偷眼去看对方,心里也知道素卿决不会答应。
  谁知道容素卿含笑听到这里,居然点了点头。甚至眉目间还有些急迫的神色,连声道:“既如此,也算是我们和这座寺庙有缘,不如明天就去,可好?”
  那允远哲完全对她的反应出乎意料,但见少女笑靥如花,再不像前几日的郁郁不乐,不觉也跟着心头一松,高兴起来。原来,他比想象的更在乎她,甚至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深深牵扯着他的情绪。那允甚至对前人所说昏君千金买一笑的典故深表理解。
  老天爷似乎都很照顾那允远哲的心情。
  第二日早上,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骤然停下了,连惯常的北风都没有再刮。一轮明媚的朝阳冉冉升起,满世界的银白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最是光辉夺目。
  顺着上山的俑道旖旎而行,一股寒香扑鼻而来,原来山坡上的一片梅林开出了胭脂般的花海,映照雪色,分外娇艳。
  两人边走边指点赏看,完全被眼前的美景震撼。
  因为连日来的大雪封山,外地来朝圣的旅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小沙弥在庙门前扫雪开径。
  放眼望去,只见这座栖云寺并不华丽,却别具一番古姿,清丽无比。
  大殿之中的供奉的观世音菩萨虽是草木泥胎驻就,却极为逼真,神态静穆和蔼,包含无限悲悯。一见之下,庄严肃穆,连那允远哲都收了惯常的嬉笑,满脸虔诚严肃。
  素卿恭恭敬敬跪下身去,深深磕头,将一腔心事暗自祈求。
  身旁的那允远哲也在对着菩萨悄声念念有词,不知道在求些什么。
  两人各自求完,方虔诚的上了香,这才捧着签筒摇动着。片刻,掉出一根竹签,那允远哲躬身捡起,素卿也凑上来相看,却见上面写的是:银河一望怅西东,喜鹊桥成两岸通,织女牛郎欢得渡,从此缘分喜无穷。
  那允远哲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轩眉而笑,满面得意,向素卿偏了偏头,轻声道:“我就知道定会求得好签!如此浅显的签文我自己都能解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她。
  素卿被他看得不自在,连忙推了推对方,压低声音道:“总是要找师傅解答才好,你且去罢。”
  那允远哲满脸笑容的嗯了一声,兴高采烈的去找人解签去了。边走边笑着回头看了她几眼。
  待他走远,素卿才轻轻摇起了签筒,迟疑着拾起竹签,一行蝇头小楷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残日西山落,忧危反掌间,缘分终成空,多情空牵念。今生风飘摇,红尘枉凝怨。
  五雷轰顶一般,素卿颓然瘫坐在地上,被扎了手一样,将那恐怖的竹签扔得远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全在意料之中,不是么?她终于躲不过命运。
  不敢多想,长吸了两口气抚平悲戚的情绪,又慌乱的伸手理理头发,这才起身去寻找那允远哲的踪影。
  那允远哲正往里走,边走还边朗声笑道:“卿卿,我求的果然是上上签呢!”正说着,忽然发现素卿两手空空,不觉愣了一下,疑道:“你的呢?”
  素卿不以为然地摊了摊手,淡淡笑道:“我是从不信这些的,所以就没求。”
  那允远哲满脸不信的神色,细细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也未见什么不妥。
  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耸耸肩,轻声埋怨:“特意为求签来的,卿卿又说没兴趣了。”
  素卿看他这副表情反而展颜而笑,竟主动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伸手向门外一指,轻声道:“出来看看难得的冬日美景也不错,那允说呢?”她歪着头娇俏而期盼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那允远哲在那动人的目光下,终于再也绷不住脸,英挺的面庞泛起由衷地微笑,很自然的拉住她的手,便向庙门外走去。只觉掌中少女的手微微一动,却没有抽出,就这么任由他握着。那允远哲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安宁。
  两人相携,缓缓走在风景如画的山坡上,各自的脸上全是化不掉的温柔笑意……
  眼神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那允的微笑是那样纯善,细心的帮少女理好羽缎褂子,深深地眸子里满是期待:“卿卿这样喜欢雪,不如待我将家族的事情打理完,我们就去雪山罢,到时候谁也找不到我们,只有你我两个人。”
  这样的温柔可以把世界上任何女人溶化。
  然而素卿的心里只有无边的酸涩。眼睛渐渐湿润起来,无声的点了点头。
  那允远哲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几乎欣喜若狂。猛然一把将对方抱起来,在雪地了转了好几个圈!他的朗朗笑声应合着她又惊又笑得尖叫,传出了好远好远……
  这一刻似乎就是永恒……
  好久好久那允远哲才把少女放下来,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眼神中有些担忧:“只是雪山极寒冷的,你身子虚弱,要好好调养调养才是。”
  素卿的一对翦水双瞳,始终盯在他的脸上,此刻忽然抽出那只欺霜赛雪的玉手,轻轻抚摸上他的侧脸,只是默默无语。
  那允远哲心中荡起无限缠绕的柔情,反而一时不知道该说那句话才好。
  两人都有些心旷神怡,许久,才接着往山下走去。
  原来雪中观梅的并不止他们两人,远远的,山坡低处,竟然还站着两个身着紫衣的男子。素卿只觉得那允远哲牵着自己的手一紧,脚步也倏然而住。偏头向他看去,只见那允剑眉紧锁,满脸全是严峻之色,死死盯住远处的两个人。素卿知道不对,忙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
  那允远哲渐渐缓和了脸色,只拉着素卿慢慢走着,另一只手却不动声色抵到了剑柄上。沉声道:“是彘荒人。”
  素卿大惊,脱口问出:“你怎么知道?”
  那允面上已然恢复了轻松,只是眼神极为犀利:“我不是说过么?以前和彘荒人做过生意,是以认得他们种族的特殊长象。”他的口气转为疑惑:“只是不知道他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不明白,肃卿却猜了个大概。她早就断定容素轩与彘荒有莫大的关系,如今看来这两个人多半是容素轩派来找她的,只是为何远远跟着,并不上前?或许不过是暗探?容素轩究竟打算做什么……猜不透。她永远猜不透素轩的心。就像猜不透他对她的情……
  唯一可以断定的是,她永远逃不脱他的掌握……
  一阵熟悉的痉挛再次袭来,强喘了几口气才压了下去。勉强向那允远哲笑道:“这两个人却也未必是冲我们来的,那允也忒多疑了些。”
  那允远哲想想也是,实在想不通彘荒人跟踪他们的理由,可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却总是萦绕在心头不散。
  彘荒人果然没有跟上来,那允只好摇摇头认为是自己多虑了。
  因为早晨出发的早,中午时分就已经回到了客栈。掌柜的早已备下了午饭,素卿心中强压着巨大的悲怆,时刻都在强颜欢笑,自然食不知味。只略动了动筷子,就说吃饱了。
  那允远哲见状便也吃不下去,连连问她是否身体抱恙。
  容素卿闻言秋波一转,忽然计上心来,喝了口茶,才不好意思地柔柔道:“最近胃口不好,只是想吃糖炒栗子。”
  那允远哲也在喝茶,不由噗嗤一口全喷了出来,满脸戏谬之色,望着她笑道:“原来卿卿竟是个小馋猫!这有何难?我这就买去。”
  容素卿反而摇摇头,连声道:“这大雪天里,却要到哪里去买?还是算了罢。”
  那允远哲却不由分说,叫过掌柜的询问起来。
  掌柜的想了一会,才告诉他,离此地大约十里处,正有一个小型的集市,应该会有。
  那允远哲急忙披上貂裘,微微向素卿眨了眨眼,他的薄唇像闪电一样,划过素卿的侧脸,洋洋得意的笑容是那样欢快:“卿卿,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转身急忙向门外走去,他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却没留意身后的人脸色渐渐变得死灰。

  归途

  素卿黯然望着那允远哲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随之而来的,是刻骨的冷漠。该来的,总会来。既然躲不过,就该坚强的迎上去,不是么?从来没有一颗卒子敢妄想摆脱尊主的控制呢。随手端起茶杯,尽量做出一副闲散的表情,然而紧咬的嘴唇却泄露了内心的慌乱。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等待。
  因为天寒客栈里并没有别的客人,掌柜的也闲来无事靠在柜台里喝茶,此刻便满脸堆笑,在一旁插诨打科:“小娘子真是有福气,找到这么一位好夫君,为人风趣不说,体贴更是难得的,这大雪天里,只要小娘子说一声,马上就跑去大老远买栗子去了。”
  素卿脑海中本就思潮如涌,紊乱已极,此刻断然听不得这种话,头也不回,冷冷截口道:“他不是我夫君。”
  掌柜的满脸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尴尬的咳嗽两声,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还要再追问两句,却听得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还来不及亲身相迎,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几名身携武器,精干英壮的年轻人,众星捧月般拥着一位身披紫貂风耄,手握银枪的男子推门而入。那男子丰神如玉,双眉虽然高高扬起,极为英俊,却微微有些憔悴,略染风尘之色。此刻他的锐眼如鹰,冷冷的盯著掌柜开了口:“我才是她的夫君。”不悦的语调让人听了无不心中突地一凛。
  掌柜的突然遭此变故,一时大惊失色,连忙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竟怀着带有恐惧的眼光,战战兢兢低下头去。
  容素卿猛然回过头站起身来,情不自禁轻声唤出了那个名字:“凌。”她本以为来找她的会是容素轩的人,却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蓝凌!
  蓝凌的眸子在转向她的时候骤然亮了,冷傲的神情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角挑起的弧度泄漏着无限欣喜,两人面对面凝视半刻,他忽然猛地冲上前去,抬手将她拥入怀中,只觉心中无限情意奔腾着难以抑止,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素儿,你叫我好找……”
  素卿柔顺的任由他抱着,心中升腾起的感觉除了感动,竟然更多的是彷徨不安。
  蓝凌像是忘记了其他的人,只是紧紧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很多很多话,她在迷茫中却一句都没有听清……
  那允远哲边将双手放在嘴边呵着气,边大踏步地进了门,不但带进一股寒气,甚至带进几片雪花。他的浑身都很冷,可是那袋栗子却是温热的,因为怕赶路凉掉,特意揣在怀里贴近皮肤的地方,刚放进去的时候甚至被烫了一下,呲牙裂嘴的样子逗得卖栗子的老大爷张着缺牙的嘴笑个不停。那允远哲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是那样的幸福,似乎天下人都应该和他一样快乐。
  带着愉悦的笑容和掌柜的招招手,也顾不上说话,见素卿并不在大堂,就要三步两步往客房奔去。
  谁知掌柜的却连声止住了他,一脸迷惑的告诉对方,那个姑娘被他夫君接走了。
  盛栗子的纸包啪的一声掉到地上,纸包被砸破,圆圆的栗子滚啊滚的,零落一地……
  马车急驰而去,驰向南国边境。将来时的路重新走一遍,果然是个讽刺。命运每每将人戏弄,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可悲。
  寒风如刀,已是岁末,车厢里却温暖如春天一般。
  蓝凌的心跳声很快,情绪还未从失而复得的欣喜中恢复过来,下巴阖在女子的头顶,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兰香弥漫着,怀抱渐渐收紧,将头埋入她的颈中,让彼此的心跳再靠近些,感受着对方的存在,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素卿抚慰的回抱着他,醇美的笑容里心绪却不知道飞往何处。是不是长久的掩饰真心最终会变的全然麻木?反而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似乎是感受到了素卿的失神,蓝凌长长胄叹了一声,轻轻拌过她的肩膀,深潭般的黑眸坚决而明亮:“素儿,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公主的事?”
  他的口音渐渐焦急,唯恐对方不相信似的,发誓般逐渐加重了语气:“你只放心,我是定然不会娶她的。”
  他的坚定执著反而令素卿越来越感伤,愧疚天昏地暗的压来,竟让人窒息。只好别开眼神,咬唇沉思道:“你若不娶公主,定会陷入被动,到时候只怕三殿下得势……就连你我的性命,恐也难保。”说到这里,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一股冷汗已然顺着脊背流下。
  蓝凌却只冷笑一声,这笑声是那样的陌生,仿佛是别人发出来的一样,素卿心里一颤,不禁怀疑的看向他。
  只一瞬,温柔的深情又回到了蓝凌的脸上,轻轻用拇指抚摩着她手上雪白的肌肤,淡淡敷衍道:“你只管放心,我自有对策。”分明是不愿意就此再谈的口气。
  他越说得这样轻描淡写,不留痕迹,素卿反而越来越惊心!
  曾几何时,蓝凌都变得这样深沉难测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抑或是,容素轩正是借自己逼反蓝凌?讽刺的对自己笑笑,男人眼中江山最重,女人又往往高估自己的能量呢。自己定然不是最重的砝码,欲望才是。女人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诱因。
  容素轩定然希望蓝凌走极端的道路,这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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