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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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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女人必须按规矩沉江。”
话音未落,英剪梅即用力摇头,意思再明白不过,她要阻止尉十三做出错误决定,切莫因救她而同流合污。
范海石所言也让海盗们大吃一惊,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众目睽睽之下,尉十三逐一打量诸人,颤抖道:“我。。。求你们不要难为她!”
鲨通天脸色越发难看,这是他的船,船上的事情理应由他作主。若是依照范海石所言,一旦尉十三加入海盗船,就变成了自家兄弟,向金家勒索一事等于是泡汤了。
那可是一大笔银子。。。想到此,他的独眼精光四射,厉声喝道:“船上老子说了。。。”
‘吱吱。。。’范海石忽然弯下腰,伸出两根手指在船舷上拔出一样东西,一根五寸长短,拇指般粗细的铁钉,本是用于收挂渔网的铁楔。
因为年头久远,铁钉锈迹斑斑,与木头融为一体。
范海石随意将它抠了出来,两只手各执一端轻轻一抻,那枚铁钉被拉长到五尺,他两指剪下一小截,随手将剩余的大部分捏了回去,虽已无法恢复原状,却也有了钉子的雏形,又将之塞回原处。他将那一小截轻拉慢捏,变成了一截铁丝,笑眯眯的塞进嘴里剔着牙。
英剪梅目睹此景,立时听到心底响起了一个破碎的声音,那是她的心事,她的秘密和愿望。。。自龙晟记镖局解散后,她周围的流言蜚语就从没停止过。。。不过是诸如英雄山若能有个儿子,必定可以替父亲报仇雪耻等等。。。这些话像锋利的刀子刺痛着英剪梅,从那时起她比任何人都努力,比同龄的男孩子更加刻苦修习武功。她要证明一件事,纵是女儿身,也同样能够报仇雪恨、降妖除魔。
但是,此时她忽然发现纵是刻苦修练一百年,恐怕也没法子打败这男人。
鲨通天闭紧了嘴巴,即便是用刀子撬开嘴巴,他也绝不会说出最后那一个字。
范海石看着尉十三,冷冷道:“你的处境就是如此。求谁都没有用。”
尉十三艰难吞下一口唾液,抬头望向英剪梅,又慌忙避开,声音颤抖道:“我。。。加入。你们莫要难为她!”
“从这一刻起,你将加入这条船。凭自己的力量在船上生存下去。将你的家世和背景都抛到九霄云外。”
范海石的语气蕴含着无穷魔力:“学着做一个男人。”
“用你自己的力量保护你的女人。”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像一枚铁钉将尉十三的灵魂狠狠的钉进船舷。
“如果你死了。我会将你的尸体丢进水里喂鱼。那就是你的归宿。”
范海石的眼眸映着跳跃的炉火,似镀上了一层狂烈,他话锋一转:“鲨老大刚才有话要说?”
鲨通天的脸皮涨的发紫,眼光闪烁不已:“范老大亲自作保,兄弟无话可说!”
(二)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只白头海雕从天而降,落在鲨通天肩上。
鲨通天撮唇应和着海雕鸣叫,继而冲范海石点点头:“生意上门了。”
范海石不动声色:“准备动手。”
鲨通天板起面孔,威严道:“船上载着价值连城的古董。都给老子瞪大眼珠子!”
范海石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们的目标是致休的宰相,程尚书。”
鲨通天阴笑:“咱们新加入了一个兄弟,按规矩必须出趟红差。这桩生意就当是尉老弟开门红罢。”
道上的规矩大多如此,凡是加入帮派、山寨、堂口,第一个件事就是要入门者杀人夺命沾上血腥,由此便永世不得反悔。
尉十三没有选择的余地,作为新加入的成员,必须第一个踏上官船。
英剪梅大吃一惊,程尚书是一个人的名字,也是他的官职,乃是当朝的大司徒,身兼宰辅二十年,权力炙手可热,然而却两袖清风,为人清廉公正,官声斐然,世人皆知,这帮亡命之徒连如此一个年老的社稷重臣也不放过。
她拼命冲着尉十三摇头,可惜苦不能言,她自然想要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罢。一旦尉十三深陷其中,便永世不得超脱了。
尉十三也禁不住失声大叫:“什么?打劫官船是要抄家灭族的!”
鲨通天冷酷道:“我现在就可以剥你的皮!”继而看看英剪梅,“或者,也可以先剥了小妞的皮!”
范海石跷着二郎腿,嚼着一片咸鱼:“打劫官船,抄家问斩,凌迟剥皮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你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他慢悠悠的踱到英剪梅身边,瞅着她的脸蛋,将脑袋凑到她耳边。
英剪梅嗅着呛鼻的酒气,恨不能一脚踢死他,再用眼光将他烧成灰。
范海石轻轻道:“女孩子家,首先要保住贞节是不是?”英剪梅急忙眨动眼珠,似乎一肚子的话要说,范海石却丝毫没有倾听的意思。
尉十三咬咬牙,既然身不由己,也无从选择:“我去!”
“咱们这趟算是黑吃黑。”范海石狡黠一笑,居然坦然从容。
“程尚书是社稷重臣,表面道貌岸然,其实不过是沽名钓誉,私底下攒了不少家底子。他甘愿从宰辅之职退下来,是因为去年奉命抄了京城凝翠轩大老板蒋紫金的家。”
“他逼着蒋紫金将家传的绝世古玩交出来赎命。蒋家虽然为富不仁,倒也和他没什么仇隙。只是蒋家不该露富罢了。”
英剪梅冷眼瞅着这禽兽,暗自唾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对,用在这帮人身上该是欲劫之财,何患无理?明明是见财起意,还要捏造堂而皇之的借口,这人不但凶残,而且虚伪卑鄙至极。
末了,范海石口风一转:“这趟生意只有一条禁忌,不伤人命。”
船上诸人正自心花怒放,想着大开杀戒,听到这句话皆不由眉头紧皱。
“虎威镖局的人都不是庸手。”
“程尚书身居高位,身边高手如云。。。”
“难道让我们去送死?”
“刀子可不长眼睛!”
诸人七嘴八舌的提出了质疑。
鲨通天胸有成竹:“官船上有范老大的内应料理一切,你们只将古玩搬到小艇带回即可。”
他忽然向范海石道:“范老大的人不会失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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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花
(一)
海盗船驶进了浩荡的芦苇之中。
就在尉十三浑浑噩噩间,有人往他手心里塞了一柄刀,沉甸甸的坠手,刀柄还沾着鱼腥味道,接着又被人搡了一把,不由自主的随着别人顺着绳子缒下去,赤脚踩在晃悠悠的小艇上。
小艇的形状像极了游鱼,船桨细长,一侧各有三只。掌舵的是杜姜,发号施令的自然也是他。艇上两人分别是蓝宰牛、胡蠡。
此次出动了七人,分乘一艘小艇,一条羊皮筏。
宗不符带着两人跳进羊皮筏,尉十三隐约听到他呵斥两人的名字,分别唤作‘乌贼’、‘皮猴’。
尉十三穿着冰冷粗糙的水靠,摩擦着皮肤隐隐的疼痛。
仰头看向英剪梅,有人正替她松开绳子,她狠狠将那人推倒在地,箭步冲到船头瞅着他,那双眼睛带着莫名的悲恸。
几个时辰之前他们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甚至差点当街杀掉他。如今他们深陷魔窟,同命相连。
尉十三也在扪心自问,究竟是为了保护她而被迫屈服,还是因为恐惧死亡和折磨,为强烈的求生欲望所驱使?现时他找不到答案,抑或根本不敢去寻找。。。。
“用力划!到了老子手底下,敢偷懒老子剥了你的皮。”杜姜阴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咬着牙狠狠的划动船桨发泄。
这一天实在漫长的可怕。几天之前,他尚酬躇满志,憧憬着击铗长歌的江湖,认识几个肝胆相照的知己,遇见一位不让须眉的美丽红颜,携手浪迹天涯,做一个快意恩仇,自由自在的游侠。江湖即便不是激越的,至少也该是壮烈的。而一切的向往,都已变的狰狞而丑陋。
勿庸置疑,英剪梅就是他期待的,异于常人、不让须眉的烈女子。而他却不是那种挥洒自如、叱咤风云的奇男子。
“别以为有范老大罩着你,行有行规,你胆敢出岔子连累大伙,老子先摘了你的脑袋。”夹杂着杜姜的冷叱,小艇渐行渐远。。。
船上,阴影里的范海石负手而立,嘴角泛着意味深长的讥诮。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他彷佛孤零零的矗立于苍莽之间,目光融于夜色,看的极远,似要看透深邃,黝暗的天幕。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范海石!哪怕以生命的代价。”
英剪梅面对他,狠狠的说出来。
范海石冲着她微微一笑。
“随时恭候。”
(二)
江面上黑压压的一片,惟有奔流不息的滔滔江水,而程尚书及其家眷所乘的两艘官船正顺流而下,就在上游五里处。
根据范海石得到的情报,程尚书婉言谢绝了朝廷指派的重兵护送,一路轻车简舟,沿途并未靠岸。即便如此,以他的显赫尊贵,苦心经营朝纲数十年,纵是远离庙堂中枢,权势也依旧只手遮天。天底下有谁敢打他的主意?何况,他明面上又清廉如水,似乎也毫无油水可言。
前面一艘船载着家眷,负责护送的是三大镖局之一的虎威镖局。后面是则只有程尚书一人独处,由一干禁军高手拱卫。
渐渐的,两艘船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尉十三所乘的小艇轻而易举的靠近了第二艘官船,蓝宰牛抡起钩镰,抛到船舷,杜姜冷笑:“小子,上吧。”张开的掌心里有四粒药丸,蓝宰牛与胡蠡各自捏起一粒塞进嘴里,解下脖子上的头巾在江水里浸湿,然后蒙住口鼻。
“别他娘的吞下去。蒙上脸!”杜姜极其不耐的将药丸扔给尉十三。
按照吩咐,尉十三首先顺着绳子爬上了船舷。官船上灯火通明,静悄悄的毫无反应。甲板上倒伏着几个人,身着簇新官袍,都是品衔不低的武官,却一个个口鼻歪斜,酊酊大醉的不省人事。
他迟疑着向小艇里看了一眼,其他人立即跃上了甲板,大摇大摆的走向船舱。
船厅里半人高的铜鹤正冒着渺渺青烟,几人打量着船上情况,不约而同嗅到一股独特异香。他们虽然含着解药,蒙着湿巾,却都感到一阵头重脚轻。
“好厉害的迷香。”胡蠡咕哝了一句。毋庸置疑,他是配制迷药的大行家,他的迷药可以让贞洁烈妇变成天底下最淫荡的婊子,也能让追捕他的敌人变成一滩任由宰割的烂泥。但此时他嗅着空气中的香味,估算着迷药的份量和作用,他惊讶的发现,即使屏住呼吸也无法抵挡药力,气味会顺着毛孔渗入身体,瞬间令人百骸酥软,神智不存。他实在想不出,除了唐门,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炼成如此霸道的迷药。
杜姜冷笑:“程尚书果然好架势。虎威镖局居然出动了两个副总镖头。”厅中的圆桌下面也躺着两人,衣着打扮都是江湖中人。
他们径直来到船厅后面的房间时,都目不转睛的看向房内的大床。
床上躺着三个人,赤裸裸的一丝不挂。男人自然是年逾古稀的程尚书了,老朽如一具干瘪的尸体,皮肤生满了片片铁锈般的黑癣,看着说不出的肮脏丑陋。
他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小姑娘,她们该是一对姊妹罢?都还未到破瓜之龄,娇嫩的似两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让人不忍亵渎。
两条娇小纤弱的,白生生的身子,刺的尉十三眼睛一阵刺痛,脑中轰鸣作响,急忙走上前掀起被子盖住女孩的身体。
他的举动惹得胡蠡阴恻恻的冷笑。
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床头的锦匣里,蓝宰牛顺手将书橱里的几幅字画一股脑的打开来。“展子虔、吴道子、米芾。。。”几幅书画都价值万金以上,不由令他倒吸一口凉气。
杜姜打了个手势,几人立即随他鱼贯而出,尉十三走了两步又返回去,隔着被子狠狠跺了一脚。这一脚正踩在程尚书两腿之间,以他的这把年纪,即使没有性命之虞,只恐日后再也无福消受鱼水之欢。
这趟生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切都很顺利,如果不是遇到了第三艘船的话。
杜姜轻松的吹了声口哨。
“范老大说过在官船上不能杀人,可没说那条船也是。”
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江面上出现了一艘大船。
船上没有一丝灯火,只顺着黑寂寂的江面随波漂流。这船该和程尚书毫无关系的了。
“不愧有一双针眼。”蓝宰牛大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烛照之寺
(一)
尉十三当然没法子阻拦三个屠夫登上眼前的船只,但他打定了主意,若是他们想要滥杀无辜,纵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阻止他们。
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了来历不明的船只。
甲板上黑漆漆一片,静悄悄的没有反应,并未觉察到杀气腾腾的不速之客摸了上来,甚至于连一个人影都不曾出现。
船舱内静的出奇,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诡异,舱顶悬着一盏长明灯,船舱里摆着十口锃亮的黄铜棺材,在灯光下散发出柔润的金属光泽。铜棺看上去饱经岁月洗礼,通体雕刻着奇异花纹,按照常理这是大贵族才有资格享用的棺椁,如此数量众多、制作精美的铜棺堪称巍巍奇观。
“棺材?”
“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他们当然猜不透,冰冷沉重的棺材除了装殓尸首还有什么用途。每一口棺盖都镌刻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字迹,分别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
待看清眼前字迹,三人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传说。
胡蠡惊恐道:“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杜姜冷冷道:“棺材!”
蓝宰牛截口道:“这条船蹊跷的很!怕是与鬼寺有关……”
胡蠡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紧紧握住刀柄:“你是说……烛照寺?”
一直以来,烛照寺只是一个模糊而神秘的传说。
传说在滇边连绵无尽的黑山恶水深处,有一片黑雾缭绕、瘴毒终年不散的沼泽地——藏空川。沼泽中央矗立着一座破败古刹,庙中有天生石柱,酷似蜡烛,石柱顶端置有火炬,燃起后可照亮方圆十数里,因此得名烛照寺。
这座寺庙彷佛终年沉寂于沼泽之下,每隔二十四年才会悄然浮出水面,然而不知何时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伴随着它的每次出现,都会发生各种骇人听闻的可怖事件。
江湖上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看法,烛照寺里面居住着世间最可怕的恶魔和幽灵,它们嗜食幼童,凭借童男童女来维持恐怖的魔法。。。
蓝宰牛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就算天生豪胆也不禁生出一股寒意,脊背一阵抽风:“怎么办?”
杜姜手也捏着一把冷汗,却仍能沉的住气:“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棺材里装着光腚的大闺女!”
胡蠡将拳头攥的啪啪作响,咬牙道:“好!”
三个人都是久经场面的狠角色,眼光必定不差,铜棺精美绝伦,里面装的东西定然不同寻常。
尉十三被舱中的气氛压迫的抬不起头,不由自主的退到舱门旁。
杜姜喝道:“老牛,你抬那头。狐狸,这头。老子把风。”
胡蠡扭头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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