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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风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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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总以为”不料陈灵玑此时突然开口,说了这几个字却忽而停住了,伸手将镜子向上抬了抬,恰好照到高辞的脸,她透过镜子凝视着他,“我以为,能让我披上喜服、绾起发髻,风风光光踏出王宫大门的人会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齐国大将军,而他现在就站在我后头,却一辈子都没有瓜葛了。”
“公主这般垂爱,高辞承受不起。”他听得此言心中极不是滋味,却隐忍着敛容躬身欲行礼。陈灵玑见状,一下转过身来,随手抓起边上一个翠珠钿子狠狠摔在地上:“这里又没有旁人,你卑躬屈膝的做给谁看!”
高辞并未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可一抬头却怔住了,她横着两道柳叶眉,面容愤然,眼中却盈盈含泪,直逼视着他。
高辞缓缓直起身,低眉歉然:“是我负了你。”
“不,不是你负我,你没有欠我什么,是天负了我。”她垂眼,两行清泪滑落,花了红妆,“阴差阳错自有天定,如若两年前我瞒了父王逃出王宫游玩时遇见的不是你的三军队伍,而是别的,也就不致有今日了。”
“如若我早些发现你假扮将士混在其中,同样也不会有今日。”
陈灵玑惨淡一笑,仰望着高辞道:“所以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唯独我对你情深缘浅,注定要为此所累一生,逃都逃不开。”
高辞俯下身与她平视,轻叹了一口气:“阿灵,我只将你当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却从未有过非分之心,你又何苦叫自己难受。”他不经意间唤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阿灵”,惹得她心中一阵悲恸难以自制,泪眼婆娑着以纤纤玉指掩上了他的嘴:“别再叫这名字了,阿灵已经死了,早在他回到王宫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同你并肩作战了。他会记得你带他亲临练兵场的情形,会记得大获全胜后的把酒言欢,会记得偶有闲暇时在原野的策马豪情,而你记得的却永远只有那个改名换姓叫做纪灵的我,而不是眼前的、作为锦乐公主活下去,叫做陈灵玑的我。”
他骤然抓起捂在他唇前的手握了握,怅然若失道:“我都记得,只是”
“你记得,只是从不放在心上,父王强硬,偏偏不许我嫁你,但总以为你会顾及我们在军中就见了面,早失了礼节,我也没有颜面再嫁他人。因而回宫后的多少个日夜,我都在盼着你一道奏折向父王要了我去。”
高辞哑然,松开她的手起了身。他竟未想到这一层,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她的深情,他从未将陈灵玑视作一个可以携手到白头的人,她为纪灵时,他将其当作兄弟、挚友,她为陈灵玑时,他只当自己是个臣子,而她则是高高在上的锦乐公主,自己依旧宠辱不惊。
陈灵玑见高辞起身,心知他的无言以对,遂抹净了脸上的泪,看着镜中这张哭花的脸正色道:“你们要救的那个北唐,到底是什么人,竟要为之弑帝。”
“一个谋士而已。”
“我猜是个女人吧。”她看着镜子映射出的人影嘲讽的笑道,未听见身后人回应便继续说,“太子哥哥头脑本就灵活,身边也从来不缺谋士,何须为这么一个人大动干戈,思来想去也只有女子了。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只盼别摊上红颜祸水就好。”
高辞见她话带讽意,心有忧虑,不禁开口反讥:“难不成是女子你就不救了?”
“救,谁说不救了,恰因为是女子便更要救了。我倒想看看,是怎样一个花容月貌的人儿让你们甘愿冒此大险。”
自被妹妹赶出屋后,陈钧便坐在枕云阁的凉亭里看满园的姹紫嫣红,识趣的在外头等着。芸苔出门唤小厨房做了些太子爱吃的点心端至亭内,陈钧正看着花儿,似在自言自语般说着:“我倒不知灵玑对他用情如此之深。”
芸苔只当是在问自己,便应道:“公主本就执拗,彼时还受着大王恩宠,更是要什么没有呢。后来遇着高将军,威风凛凛、仪表堂堂,兼之见过他杀敌时的神勇模样便倾了心,如此一来要绝了念想自是不易的。”
陈钧听了这话还想多问些,便叫芸苔也坐下:“你和我细说说灵玑偷跑出去的事,我只是草草的听人禀报了一回,还不知其中详尽缘由。”
芸苔整了整裙裾,端坐在陈钧侧旁道:“太子可还记得公主十岁那年央着大王求赐一名武师教她习武?”
“自然记得,当初为这事父王还亲自去劝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最后不还是拗不过,请了武官来教她。”
“公主不过学了点拳脚功夫,依她的性子,出师之后必是想小试牛刀一番的,可宫里哪有人敢认真和公主打呀,如此一来自然得意洋洋起来。后来便觉着不过瘾,叫我守在宫里别向旁人言说,自己偷偷翻了城墙跑出了王宫。说来也奇,恰逢那日高将军在皇城外领命前去讨伐南边坐大的何氏叛党旧部,公主从来不曾见过那样的仗势,玩闹之心忽起,一路悄悄跟到了营地,略施小计骗到了一名将士的军服换上。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心惊肉跳,堂堂一国公主竟上了战场还无人知晓,如若不幸横死于刀剑之下又要如何交待。”
陈钧也觉着她那不计后果的任性而为实在过分了些,点了点头又让芸苔继续说下去。
“公主遇事善于应对,点子又多,混进军营竟无人察觉她是女子,一直到初与贼寇厮杀,当真是吓坏了她,跨上战阵中失了主的马一路横冲直撞,眼见着周围死伤无数,慌忙之中竟拉开弓不分敌我的胡乱射了几箭。当真是无巧不成书,那几箭中恰有一箭正中敌寇头目,一时对方群龙无首,高将军率领三军大克叛党。”说到此处芸苔忽而掩嘴轻笑了两声:“高将军自然不知其中详情,竟封公主做了师帅,以致后来公主对其思慕,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到三军大胜回了朝,此事才被大王知晓。”
陈钧抚着额头一时无话,只觉得老天未免太戏弄人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公主竟顺利混入军中还意外封了师帅,巧则巧矣,又偏生叫她喜欢上了高辞,陈钧素来知晓他于人事甚为寡淡,妹妹自是爱错了人,由此可见一斑,同时也因他能为北唐素之事豁出命去而称奇。人世间的情缘自是难以揣测,即使是再寡淡的人也会因命中良人而动了真情。
他迈了几步走出亭外,正瞧见高辞走了出来,脸色并没什么异样,他也不便多问,便一同出了枕云阁又各自回去了。
芸苔急忙推门进了屋子,但见陈灵玑面无表情的坐在梳妆台前,脸上隐隐似有两行泪痕,妆也花了大半。她两眼直望着镜子,似是太过凝神以致并未察觉芸苔入内。
“公主,你没事吧?”芸苔轻唤了一声,徐徐走到她身边。
陈灵玑木然不动,语气却一如往常:“早就没事了,今次不过是将旧时伤口尽数翻开,给他看个彻底罢了。”
“公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看着窗外,嘴角微微扯了扯,伸手取下了头上的珠钗,青丝飘然散至腰际:“我就是要他不好受,要他心中过意不去。”
芸苔叹了口气,捡起地上摔的粉碎的翠珠钿子,又收拾了妆奁里乱作一团的簪钗,不温不火的说道:“何必自欺欺人,谁心里更不好受也只有自己知道。”
陈灵玑皱着眉苦笑:“芸苔,你真是愈发恼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很喜欢锦江乐园公主啊~ 觉得是很鲜明的人
小高你为什么不要她呢~
☆、第十九章 喜嫁
三月初十,公主大婚前一日,齐王方上完早朝,正站起身懒懒的迈开步子准备起驾回去批折子,身边的太监禀报说门外陵源真人有急事求见,齐王一听,也不顾臣子们还未散尽便立即召了他进来。
陵园真人刚踏进殿内,满朝文武皆看见了他喜形于色、春风满面的神情,四下扫视了一遍殿内的诸位大臣,又草草向齐王行了个礼,还未等齐王开口询问,他便开门见山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齐王心中疑惑:“寡人何喜之有啊?难不成真人贺的是明日锦乐公主喜事?”
“公主大婚自然也是喜事,但小道所指是整个齐国的喜事。”
“齐国的喜事?!快,说来听听!”早被燕、赵结盟,国内动乱兼之天灾不断等诸事烦扰的齐王此时亟待有人能为自己解了这些忧愁,听得枯玄如此一说顿时双目神采奕奕。
“小道前几日在宫中捉了只能化人形的妖,此妖法力高强且盘踞于宫内多时了,还真是巧,偏偏就是同太子和高将军一并前来的小先生。依小道如今的道行来看,这只妖便是大齐国的祸根,现在只等大王一声令下,我便可施法除妖,还国安宁!”枯玄似是故意要说给周围的大臣听,又扫视了他们一回,原本议论纷纷、喧哗四起的殿内忽而静了不少,不少大臣直接低下头不言语,有些心中虽有怨言但却不敢开口。
“陵源真人,国事并非会因这些怪力乱神之事而动摇。”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苍老却强劲有力的声音,枯玄一听便知是丞相郑大人,心中冷笑着斜睨了他一眼道:“郑大人此言差矣,您虽然学富五车饱读诗书,却于妖鬼神魔诸般异于常人之物知之甚少,既然不知又怎能臆断对错?”
“你”
“真人说的在理。丞相,此事你就别插手了,且让真人试一试,如若无甚效果也不妨碍什么。”齐王心中冷笑,料定了陈钧和高辞重返齐国必有所谋,于是当即打断了郑大人的反驳之辞,又向枯玄问道,“真真是大快人心,除妖之事可需准备些什么?”
“只需于明日辰时在皇城前搭上祭台便可,其余小道自有准备。”
“缘何选在皇城前?”
枯玄笑了笑,抬眼说道:“一来是为了除妖以示天神,二来可使百姓知悉此事,以安民心。”
“不愧是真人,竟思虑的如此周到,然则寡人即刻命人准备!”
“大王,明日乃是锦乐公主大婚之日,如此大动干戈去除妖怕是不妥。”郑大人依旧执着,迈步上前谏言道。而身后数十名大臣却再无一人敢言。
“有何不妥?依寡人看此乃双喜临门,为民除害之事亦可算作她大婚的贺礼了,丞相勿再多言。”齐王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直示他勿再插手此事,郑大人也只能心有不甘的默然退后了。枯玄长袖稍掩,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三月初十一早,枕云阁中宫女太监帮作一团,清冷了许久的偏僻殿阁还从未如此热闹过。陈灵玑伴着外头的喧闹声起了床,梳洗过后芸苔说听闻外头出了点事便辞了她匆匆出门了,走前还说速去速回,却叫她直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未回来。
陈灵玑心中不悦,只好叫了其他服侍的宫女为她梳上髻、穿好喜服、带上簪珥并凤冠霞帔,如此又忙活了近两个时辰却还不见芸苔回来。她心中愤然:公主大婚,贴身的婢女竟不知行踪,这像什么样子,真是老天要我不得安生。
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她心知是父王的赏赐到了,便出门叩拜谢赏,又是折腾了许久。
堪堪近了辰时,陈灵玑遣退了一众宫女独自等着芸苔,左思右想觉得不妥,又叫了几个太监出去寻她,如是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没有等来芸苔,却等到了花轿,吹锣打鼓地闹腾只待公主上轿,并抬至皇城前令驸马接了旨一径送至驸马府。
陈灵玑皱着眉推开房门,责问道:“芸苔呢?!她不在我要如何出门!”
“启禀公主,奴婢们哪儿都找不着她呀。”一院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竟无人知晓芸苔的去处。其中一人叩首道:“公主不如换个婢女吧,花轿已至,现下再去寻芸苔姑娘怕是来不及了。”
陈灵玑正自恼怒,甩手欲开口责骂时,外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芸苔风尘仆仆的跑到了枕云阁门前,断断续续的喘着气说道:“公主,出事了,出事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发生何事了!”陈灵玑上前扶了她一把,慌忙拉进屋内关上了门问道。芸苔倚在门边顾不上休息便焦急的说:“将军要救的人正被绑在皇城前,众人都说她是妖,大王让陵源真人施法要她性命呢!”
“什么妖?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我也不知啊,陵源真人抓了她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类,众人无人不信,大王更是如此,我听人说昨个刚定下来,要真人杀了她以安民心、救国难,还算做是给您大婚的贺礼!”
“什么乱七八糟的贺礼,怎么才这一会儿就出这么大的事。太子哥哥和高辞呢,他们人在哪儿?!”
“太子自然只能跟着大王在城前看杀妖,高将军却不知去了哪里。”
“这还成什么亲,直接去救人得了,瞎忙活这么久倒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陈灵玑皱着眉,迈开大步夺门而出,芸苔沿着门滑坐到地上哪里拦得住。只见她伸手扯下头上碍事的彩冠往地上一摔,长发披拂、气势汹汹,直吓得众人不敢出声,又推开了门前奏乐的诸人直奔花轿前的高头白马。
旁人这才明白怎么回事,都以为是公主疯病又犯了,便涌上前去你一言我一语的劝阻,一时吵闹异常极其凌乱。陈灵玑怒目直视眼前一干人等厉声道:“你们通通都给我让开!谁敢拦我我就让谁人头落地!”
顿时枕云阁外寂静无声,无人敢言也无人阻拦,大气也不敢出,一场好好的婚事瞬时间不知如何收场,众人面面相觑,只眼睁睁的看着她翻身上马飞奔而去,徒留一地烟尘。
陈灵玑一身红妆策马狂奔至别馆,宫人们全都看傻了眼,心中好奇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见她行事干脆利落又面带怒容,守卫的人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只有几个年轻的小宫女胆子大,急急地上前询问,却被她生生训了回去。小宫女们一路跟着她到了高辞住着的地方,她们本以为将军仍在屋内便侧身阻拦道:“公主殿下今日大婚,这样、这样万万使不得啊!”
陈灵玑懒得多说,一把推开宫女往屋里瞧,却不见半个人影,她向里头扫视了一番也不见高辞,身后的小宫女们也正自诧异,还不及回应但听陈灵玑问道:“将军的枪可还在这里?”
“枪?这”
“回答我,在还是不在!”
“应、应是在的,容奴婢去瞧瞧。”宫女心知进皇城内殿不可执利刃进入,料想将军的枪大约还在别馆中,便连忙钻至屏风后头找去了。
须臾之间她复又出了屏风,怯懦的说道:“启禀公主,枪就倚在里头的”还未等她说完,陈灵玑一个箭步拉开屏风直奔后头,果不其然,燎原枪正静静倚在床帏边未被带走。她伸手夺了过来,燎原枪分量并不轻,刚一拿起,她手上未完全握住,脚下顿时稍稍不稳,宫女此时已吓得魂飞魄散直跪在地上嘤嘤求饶,大叫“奴婢知错”,陈灵玑却理都不曾理会,稳了稳手中长枪,飞奔上马,直走皇城外。
此时皇城前人头攒动、喧闹非凡,官兵将城前祭台牢牢围住以防百姓突入其中。齐王并王后、太子与几位重臣皆列坐于前。座上的陈钧心知这是齐王刻意叫他来,一旦揭穿北唐素的身份就能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的同时又无力辩驳,趁此借机除掉自己。
陈灵玑一身赤红色喜服形如烈焰,j□j白马亦是良骥,直奔至城门前百米,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呼喝:“来人呐,速速将乱党高辞拿下,寡人欲为国除害岂容他人指摘!”
陈灵玑闻声,心中猛然一惊:怕是已经出事了,该死,他怎会如此草率的前去救人!思毕,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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