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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了无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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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竹道:“君如并无此意,公主多心了。”
云烟公主看着苏紫竹半天才声细若蚊:“那君如哥哥可不可以叫孤,哦,叫我云烟呢?”
苏紫竹慌忙后退一步:“君如不敢!公主金枝玉叶,君如怎可犯上?”等了半天对面毫无声息,苏紫竹抬头一看,云烟公主一双妙目已经莹莹欲涕。
苏紫鸢小时候性子温婉,甚少哭泣;凌雪又是一副男孩性格,摔疼了都不哭;凌霜当年虽然羞涩温柔,然在他面前亦不曾哭过,因此苏紫竹也没怎么遇到过女子哭泣的场面,更不用说如何应对了。
见云烟公主这般模样,苏紫竹直急得心中叫苦,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云烟公主看京城有名的素秋公子竟然如此狼狈,又不由得轻声笑了。苏紫竹见此更加不解,但公主没哭总是万幸,也不敢再和她独处,因说道:“我们去看看王爷去哪了。”
云烟公主听他口称“我们”,自然是亲近几分了,又听他说去看看王爷,明知是为了看凌雪,显见得是怕她不高兴才说成王爷的,他竟如此体谅,心中更是高兴了,也不去计较别的,只跟在苏紫竹后面走了。
☆、第七章 花园里笑语汤绽梅
远远望见凌雪站在太湖边的柳树下,一身烟霞垂花锦浅粉色绣兰花广绣长裙与那绿柳相映成趣,北幽王突然从假山后面转出,负手立在凌雪旁边似乎在说些什么。
云烟公主笑道:“君如哥哥,你看他们俩像不像画上的人儿?”苏紫竹微笑道;“可惜没个人把他们画下来。”
一听此话,云烟公主睁大眼睛问道:“君如哥哥想画下来吗?”苏紫竹道:“可惜君如不擅丹青,不然倒是一幅好画。”
“若君如哥哥喜欢,云烟可以画。”云烟公主低声道。“哦?公主会作画?”苏紫竹剑眉一挑,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了。
因云烟公主个子只到苏紫竹的肩膀,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那双深不可测的凤目,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只是过于苍白了,她点头道:“当然。云烟虽然不擅诗词歌赋,作画还是可以的。至少,至少会比她强很多!”
苏紫竹知道她指的是凌雪,心下对这种小女孩之间的争强好胜很是无奈,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云烟公主以为他是看轻了她,急忙辩解道:“我,我不是说她坏话!我真的很好,母后说云烟最好了,皇兄也说过,皇兄是皇上,他说的话肯定没错!”
云烟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女儿,宠爱非常,又因长在深宫,并未接触过多少外人,虽然已经十八岁了,然而说话却还像个孩子。
苏紫竹立刻被她的话逗笑了,刚笑了几声,他突然意识到自从凌霜进宫他已经有好多年不这样笑了。想起凌霜,心中又是一阵伤心。见云烟公主如此天真无邪,想起自己方才以湖阳公主如此强势的人暗喻她,心下又十分不忍。“苏紫竹啊苏紫竹,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呢?”默默想着,又看了看云烟公主,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别人了,我陪你去里面转转吧!”
云烟公主巴不得多和苏紫竹单独呆一会,立刻高兴地拍手叫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假山前,又是另一番景象。凌雪气冲冲道:“你又跟来做什么?您是王爷,我不过小女子而已,自然惹不起你!”北幽王看着湖水,声音轻飘飘的:“你就这么讨厌孤么?孤记得孤前几年来的时候你不这样的。”
“那是从前,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凌雪坐在石椅上,捡起一颗鹅卵石使劲地扔向湖心。北幽王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快起来罢,太凉了,女孩子这样不好。”凌雪没好气地说道:“我就偏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北幽王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你觉得我能把你怎么样?”凌雪被他这副神情吓了一跳,正要站起来,北幽王突然一伸手把凌雪打横抱了起来。
凌雪只觉得心怦怦地剧烈跳动着,突然想起苏紫竹,赶忙推他道:“你快放我下来!我喊人了!”
北幽王的声音依然波澜不兴:“你喊吧!孤今日就是把你怎么了,别说这园中的人,就是你爹,也不能把孤怎么样!”
凌雪一时愣住了,只听他继续说道,语气中竟有一丝哽咽:“你能给我讲讲你家吗?”
“我家?”凌雪见他竟不自称孤,一脸的疑惑。
“对,孤自小既无父母也无兄弟姐妹,看着你们这样好,心中,心中”北幽王轻轻放下凌雪,又从怀中掏出一方透明的东西,道:“这是冰鲛縠,南海有鲛人善织绡,能泣泪成珠,因此绡和南珠都十分名贵。这是前日太后赏的,说是这冰鲛縠虽然轻薄透亮,然而甚能防潮,若夏天挂在屋内,蚊虫都不得进来,比那什么轻绡、什么软烟罗不知要强多少倍。你别看它只薄薄的一点,展开来可十分大呢!”
说着便轻轻地将那冰鲛縠展开,果然虽是叠起来素帕大小,一展竟将一排石椅都盖住了,再看时还有几层未展开。
此时草木繁荣,凌雪见此冰鲛縠如此轻薄,怕勾上什么草叶划破了,赶忙让他停了,又帮忙叠好。北幽王伸手递给凌雪,凌雪愕然:“给我了?”
北幽王道:“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凌雪推开他的手摇头道:“我不能要。第一,这是太后赏你的;第二,你的东西我才不要!”
北幽王冷笑道:“怎么?怕这是聘礼?孤娶王妃还用不着这么寒碜!”说完便将冰鲛縠扔在石椅上转身走了。凌雪赶忙拿起来追在后面喊:“你是傻子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乱扔!”北幽王并不理睬,越发的大步流星了。
凌雪正跑着,苏紫鸢和凌霄却从侧面游廊过来了。苏紫鸢笑着问:“雪儿跑什么呢?”凌霄看见她手中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似乎没有见过。”
凌雪迅速塞进袖子里慌忙道:“没什么,不过寻常的轻绡罢了。”苏紫鸢看了一眼凌霄,朝凌雪笑道:“那你又跑什么呢?我方才见北幽王走过去了。”
凌雪益发的手足无措,顿足“唉”了一声又朝来时的方向甩手跑了。凌霄一脸疑惑地问苏紫鸢:“她这是怎么了?”
苏紫鸢嘴里咬着帕子,低声道:“只怕前面的事我们白忙活了呢!唉,顺其自然吧!我也管不了了。”
又游玩了一阵,苏紫鸢回到房里派碧清并几个丫鬟们去园中将众人请到翠微亭,又说:“就说我有好东西给他们,来晚了就没了。”
不一刻就都来齐了,凌霄拊掌笑道:“果然都是饕餮之辈,若没有好东西,哪里来得这么快?”
苏紫竹笑道:“知道就好,还不快拿来给我们?”却见碧清拿了几个玛瑙瓶子过来,里面金黄的蜜里泡着许多尚未开放的蜡梅花。
云烟公主奇道:“不是说让我们喝好茶么?”碧清笑道;“公主莫急,待会就好。”
碧清又拿来六个琉璃盏,在桌上一字儿排开,每盏里放入三朵蜡梅花。
苏紫竹笑着问道:“凌府并无蜡梅,莫不是家里的?”
苏紫鸢接口道;“那日在家闲来无事,见蜡梅树上花苞甚是繁密,就和碧清用竹剪刀剪下一些泡在蜜里,蜡梅花香气甜软悠长,用来做花茶再好不过了。上月回府时看见还在那里就顺手带了过来。本来这个是要用炒盐撒过,或者点之以蜡;我怕坏了味道,大家又大多喜食甜食,就没有用那些法子,想着泡在蜜里也可使得,上次自己试了一番,味道很是不错呢!”说毕命人拿进滚水来,每盏中注水至七分满。
众人看时,只见随着水气氤氲,蜡梅花沉沉浮浮,竟然慢慢开放了!又有幽幽的甜香散发出来,蜜蜡色的花瓣呈半透明状,浮在水中,又配着这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煞是好看。随着亭里微风拂过,香气也萦绕不散,众人犹如置身花海中,似乎满目皆是那种蜜蜡色的花微微绽放。
苏紫鸢笑道:“这就叫汤绽梅!”
北幽王笑道:“不愧是蜡梅花,这颜色倒也喜人!不知若用红梅、白梅,又是什么样子?”
凌霄道:“红梅、白梅香气清冽,不似蜡梅这样甜香,自然是又添了几分诗意了。”
凌雪道:“姐姐说不但可以泡茶,梅花还可以直接吃呢,那味道更好!”
云烟公主问道:“那又怎么吃?孤怎么不知道?”
凌霄奉上一盏蜡梅汤给云烟公主道:“古人云‘闲裁蕉叶题唐句,细嚼梅花读汉书’。梅花怎不可以食用?”
苏紫竹也笑道:“古书中记载有一铁脚道人,说他爱赤脚行走雪中,兴致高时常常吟诵《秋水篇》,又和雪嚼梅,并说‘吾欲寒香沁入心骨’。寒梅本就清香凛冽,他和雪咽之,又是吟诵《南华篇》里的《秋水篇》,世间竟有如此雅致的人!”
云烟公主急忙道:“等孤回宫也定要御膳房做一些来!”
凌雪道:“这时节又有什么梅花?蜡梅花虽然比其他梅花开得晚一些,这会子也早没有了,公主又上哪找去?”
云烟公主一时语塞,苏紫鸢笑道:“这又有什么?我这里还有许多,待会每人一瓶带回去,如此可好?”
云烟公主立刻高兴地点头道:“孤要带回去给母后和皇兄尝尝!哦,还有苏皇嫂!”看见凌霄和凌雪在一旁站着,又道:“凌皇嫂自然也有。”
凌霄笑道:“如此一来,小小一瓶又够干什么的?不如宫里每人一瓶可好?”又朝苏紫竹道:“这蜡梅花是你家的,给岳父岳母也多多带几瓶回去。”
北幽王一手端着琉璃盏,细细地闻着那香气轻笑道:“那孤岂不是很亏?”凌雪想起他方才的神情,知他是为自己孤家寡人伤感,因笑道:“那让姐姐多多地给你一些吧!”一时众人闻香品茶,自然又是一片赞扬声。
收拾了茶盏后北幽王朝云烟公主道:“皇姑姑,天色不早了,宫门再有一会可要关了,还是回去吧!”云烟公主看了苏紫竹一眼,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那幅画,我过几天就让人送来。要是画得不好,君如哥哥可不要笑话我。”苏紫竹微笑点头,并未说话。
苏紫鸢又吩咐碧清取来蜜泡蜡梅花,让公主随身的一个小宫女拿着,走到跟前笑道:“公主若真要亲手做,只需记着花茶不可犯手,一定要用竹剪刀剪下,那花也不能要开了的,须得刚刚长出的花苞才行。”云烟公主连忙答应着,眼中满是兴奋。
众人将云烟公主和北幽王送至门口,苏紫竹看他们的车子渐渐驶远方才拱手道:“我也该回去了。”凌雪因这一日并未和苏紫竹说过多少话,见他也不向自己告别,当着哥哥嫂嫂的面不好说话,心下闷闷,也不说什么便转身回房了。
凌霄、苏紫鸢难猜她的心事,加上一天下来也累了,随口嘱咐绒儿照顾好小姐,又说了一些今天吹了一天的风,当心晚上发热之类的话就都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朝高濂的《遵生八笺》里有一种“暗香汤”的制法:梅花将开时,清旦摘取半开花头连蒂,置瓷瓶内,每一两重,用炒盐一两洒之,不可以手漉坏。用厚纸数重,密封置阴处。次年春夏取开,先置蜜少许于盏内,然后用花二三朵置于中,滚汤一泡,花头自开,如生可爱,冲茶香甚。一云蜡点花蕊阴干,如上加汤亦可。文中即仿照此法。
☆、第八章 清明节万事皆清明
这日清明,北幽王一早就来到凌府,凌云见他一身银白色镶蓝边锦袍,只在袍角用银线绣了几枝老梅,甚是素净,玄色腰带上依旧是一只绿玉笛并一个扇套,头上雪镂银翅冠,显见得是因为今日才未戴金冠。
北幽王起身道:“一概物事孤已备好,车也在外面候着,单等着丞相了。”
凌云吩咐了下人几句便随着北幽王出来了,见只一辆车一个车夫,看着北幽王道:“王爷未带侍卫?荒郊野外,老臣怕”
北幽王摆手道:“丞相放心,不过一小会,况且孤是悄悄出来,并无其他人知道。”又指着车夫道:“他是个哑巴,又不识字,人也可靠,丞相尽管放心。”说着自己先上车了。凌云也只得跟上来。
车夫按照凌云所指的方向一直朝城外走去,越走越荒凉,路更是窄小难行,车已是再不能前进了,远远能望见一座孤山。
凌云道:“王爷请下车,这里只能步行过去,车子是进不来的。”
北幽王问道:“到底在什么地方?难道是在什么乱葬岗吗?”
凌云摇头道:“不是,王爷一会便知。”
北幽王令车夫在外面等着,自己随凌云往前走去。大概走了不到一刻钟,面前竟是一个小瀑布。
北幽王疑惑地问道:“父王难道在水里?”
凌云摇头,只说了声:“王爷随老臣过来。”说毕竟然朝水边的岩石走去。
只见他扒开水边长得茂密的藤蔓,竟然是一个洞口,若是不知道的人,谁还会发现这里竟别有洞天?只是洞口极其狭窄,须弓着腰才能进去。两个人猫着腰走了只一小会便已来到一座荒庙跟前。
这荒庙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四周唯有一片葱茏的梧桐树,甚至连鸟儿都没有,更不用说是人了。
北幽王正在心里琢磨,只听凌云低声道:“先王的棺椁,就在这荒庙地下的密室里。”
“这里还有密室?”北幽王不禁一愣。
凌云看着荒庙的大门,眼中满是沧桑,他叹气道:“当年先王是在狱中自尽,先帝只说葬了,并未来得及说明如何葬也已去了。老臣和王府其他人怕有人心中不满,便悄悄找了这个地方,又修了这座庙,将先王的棺椁藏在了这里。”说毕径自去推开庙门。
北幽王耳边似乎还盘旋着那沉闷刺耳的“吱呀”声,进来后却发现里面比外面好多了,上头供着的泥塑佛祖虽然有些破旧,然而并无多少积尘,就连挂着的帷幕也不是很脏,再看看高处,也无蛛丝缠绕。
北幽王心下疑惑,问道:“丞相时常来这里吗?”
凌云心中也是不解:“老臣十几年来怕有人知道从未来过。”
两个人慢慢朝里走去,北幽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从玄色腰带里抽出一件银白色物事,只劈手挥了几下,冷光清幽,竟然是一把剑!剑的颜色和衣服颜色一样,又因为玄色腰带挡着,谁也看不出来。
凌云心内不禁赞他心思缜密。
北幽王轻声道:“前面不知会有什么,今日又未带侍卫,拿着剑也可防个万一。这剑是孤前些年偶然得来的。”
凌云问道:“王爷平日也将剑随身带着吗?”
北幽王不再做声,算是默认了。
凌云不由得心里一阵发紧。他素日都佩着剑,却藏在腰间,不似寻常人只是为了装饰,显然心里戒备甚严。念及他自小便一个人孤苦长大,虽然贵为王爷,定然也是担惊受怕的。北成王一死,这些事情可并未结束,也不知他这些年在北方严寒之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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