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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关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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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很少看到顾云笙这幅犹豫不定的样子，他猜到顾云笙的担心，安抚道，“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助理，司机，情人，无论是哪种身份带来的风险，我都愿意承担。”
“林枫，你不知道我有多愿意听这话。”顾云笙搂住他的腰，轻轻的把人带进怀中，“但愿没有下次。”
“前提是和黑旗帮谈判成功。”
“你也要去？”顾云笙用的是肯定语气。
“我要证明我配得上与你并肩的那个位置。”
“你早已无需证明。”顾云笙挑起嘴角，手不老实的摸上林枫破掉衬衫下显眼的小腹。
“你个老流氓，大白天的我还流着血！”
“你这话说的好像来了大姨妈。”
“顾云笙！”林枫瞪起眼睛，把包扎好的胳膊举到他眼前乱晃，“这可是为了救你的柔柔情人才受的伤！”
“那你是什么？枫枫情人？”
林枫气的语塞，憋了半天道，“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看他有些微红的脸颊，顾云笙又哄道，“好了不生气了，我叫张伯准备了你最爱吃的三鲜饺子。”
林枫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三鲜饺子。”
“上次在聚福园，我看你都不吃别的，光盯着那盘饺子。当时都是外人，也不好意思特意给你再要一盘。”
“你还挺细心的。”
顾云笙笑，“也得分对谁。”
“那就别废话了，我饿死了，快开饭吧。”
“遵命……林大助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女友
挺长的餐桌，顾云笙和林枫相邻而坐，水饺的味道很不错，两人经过早上的行动也是都饿了，没几分钟已经扫荡光了半盘。
“你有没有觉得早上的事情有点怪，”顾云笙随口问道。
“啊？”林枫一口吞了个饺子，“你是说他们猜到我们会去，埋伏好了反包围？”
“不是，黑旗帮这类事肯定比我们专业，猜到埋伏都正常，但是他们安排的人太少了，至少也该有十几个才对。枪手也没有太好的，让人很意外。”
“大概他们太低估你的实力了吧。”
顾云笙的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淡然道，“也许吧……”
林枫有些心虚，转移话题道，“我看蒋柔吓的不轻，你下午要不要再去看看她。”
“恩，是要去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
吃完饭，顾云笙前脚刚走，陈进和苏驰又来了别墅。
林枫才想回房补会觉，却被陈进又拉回了客厅，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U盘递到他手里。
“什么东西？”林枫问。
“这是今天的谢礼，”陈进特别神秘，“你指定喜欢，回头再看。”
林枫点头道谢，仔细的放进裤兜，见苏驰老神在在的坐着不说话，他主动打招呼道，“是不是今天听说我打中了个人，心里又七上八下了？”
苏驰噗嗤笑了出来，“林枫，我越来越觉得你有意思了。”
林枫在他对面入座，摊开右手递了过去，“喏，给你检查。”
苏驰早就观察过，林枫并不是左撇子，他捏过林枫的手指，手型优美又不失刚硬，关节都透着力量，除了中指有握笔留下的淡淡茧子，整个手掌平整光滑，完全没有练枪的丝毫痕迹。
“看来又是我多心了。”苏驰眼中闪着莫名的情绪，“不过林枫，你一定不简单，咱们最后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陈进来气道，“你怎么越来越过分，今天要是没有林枫，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撤退呢。”
“阿进，”苏驰语重心长道，“云哥被感情蒙蔽了眼睛，做兄弟的就更应该替他谨慎点。”
林枫没有主动反驳。他和苏驰的较量更明朗而且更艰难，稍不谨慎便会被对方抓到把柄，此时他揣在裤兜的左手都已经见了汗，也无心去理会苏驰暗示他与顾云笙的关系。
“林枫，你别搭理他。”陈进靠过来安慰道，“按照云哥的吩咐我刚约了黑旗帮的人，就他们想买赌场的事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在市中心的绿茵阁，那人多繁华，对方没办法做什么手脚。”
苏驰倒是很意外的开口，“林枫，晚上你陪云哥过去吧。”
“这才对嘛，”陈进骂道，“还是苏伟说的对，读书都读傻了一天天的，让你信个人费多大劲。”
苏驰笑而不语，想必今晚就有好戏看了。
送走两人，林枫迫不及待的拿出客厅放置的笔记本电脑，插上陈进刚刚给他的U盘，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一些云鼎的机密，陈进用来表达对他的感激和信任。
然而事实却让林枫大大的意外。
满满6个G的视频文件，军体拳第二套，第三套的全部视频分解教学……
林枫的眼睛忽然就有那么一刻控制不住的湿润了，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骗子，骗了顾云笙的感情，也骗了陈进的信任，所有在云鼎得到的一切，那么真实又那么飘渺，林枫开始害怕这一切的结束。
当那一天的来临，他该如何面对顾云笙不敢相信的表情，又该如何面对陈进对盲目信任自己的悔恨。
他的目标是把他们送进监狱！林枫想到这点的时候心里冷的发毛，顾云笙那么洁癖，监狱要怎么住？他那么骄傲自信，怎么能承受被人审判量刑？
真的不想再继续……林枫痛苦的想着，警局也不是没有过卧底被策反的先例，可是他的良心能安吗，林枫不敢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使自己能承受住道德的拷问，他也不能对不起彭队长。
那个当年在他流落街头最困难无助时刻，把手伸给他的人。彭齐从未给过他一分钱，也没给过他一顿饭，只是指引给他一条光明的道路，在他黑暗的连自己的影子都离开他的世界里，为他点亮了一个灯塔。
林枫一直认为，那才是男人式的帮助。彭齐的引导改变了他一生的轨迹和信仰，偷窃变为卖报，卖报变为摆摊，再到攒钱上学，考上警校，当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回报别人的时候，林枫毅然来到了彭齐的警队。
当年的刑警已经变为了如今的队长，彭齐从未对林枫有过特别的关照，反而喜欢把他派往行动的第一线，他明白这个执着的小伙子需要证明自己，每多一次成功的经验，他便多了一层坚强的外衣。
如果放弃心中最重的那份公平与正义，林枫想象不到自己会变回什么样子，但他知道，那样没有力量和信仰的自己，绝对不配站在顾云笙的身边……
揉了揉湿润的眼睛，林枫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也许，还有另外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
“想什么呢？你这表情真让人心痛。”顾云笙不知何时进了门，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林枫。
林枫没有隐瞒，“阿进送我了军体拳的教学视频，一时有些感动。”
顾云笙换了鞋挨着他坐下，看看满屏幕的视频文件，“确实像陈进干的事，这有什么好感动的。”
林枫退出U盘，没有接话。
“还记得我说过，你曾经得不到的一切，我都有能力给你。包括一个家，林枫，以后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林枫长出了一口气，努力把眼泪憋回去。顾云笙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我说件事你指定乐意听。”
“什么事？”林枫扭过头问。
“帅气威武百战百胜的我——刚刚被甩了。”顾云笙苦笑道。
林枫也是愣了，“被蒋柔甩了？”
“恩，”顾云笙点点头，捏着嗓子逗他道，“我在你身上浪费了三四年的青春，一个情人都没赶跑，婚也没结成，还差点留了小命，顾云笙你这个坏蛋，我要和你分手！”
林枫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没看出来蒋柔这么霸气。”
“是啊，我倒有些舍不得她了。”
“骗鬼吧你，成天坑害小姑娘你早晚遭报应。”
“我已经遭报应了，后半辈子都被栓在你一个大男人身上了……”
“我可没要求你那么专一，”林枫无所谓道，“之前不是说过不用你承诺什么的。”
“那怎么行！”顾云笙急道，“我是认真的林枫，满满一颗心都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林枫楞了两秒后，倾身过去，手扶上了顾云笙的脸颊，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这是一个承诺，顾云笙，我也把心给你了，你的罪就是我的罪，我不能任你逍遥法外，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抛弃你，就像你曾经许给我的诺言……
晚上前去绿茵阁的只有顾云笙和林枫、陈进三人。
林枫发现顾云笙每每遇到这种重要的场合，身边都不喜欢带太多的人，他总是那么无所忌惮，不管面对的对手是多么的强悍。
会面的地点是顶楼的豪华包房。
三人进了屋都多少有些震惊，对面坐着一位四十出头的男人，气势沉稳老练，他的身后站着一排身着黑西服的男子。林枫一看见就来气，这些组织分明的大帮派不知道干了多少亏心事，好在深圳的黑势力比香港要少的多的多。
顾云笙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忌惮，自己入座后，左右又拉出了两把椅子，示意林枫和陈进入座。
这种行为多少也表达了些对对方的不屑，在黑帮谈判中，一般坐着的只有大哥。
“顾先生待自己的手下蛮好的嘛。”那中年人慢悠悠的开口。
“他们不是我手下，是我的兄弟。”
林枫一直觉得有人盯着自己，找了半天，终于发现后面那一排黑衣人里，站着正拿眼神杀向自己的武银环。
看来他确实是黑旗帮的精锐之一，林枫扭头忽略他，免得惹出什么不必要的对话来。
“哈哈，”那中年人仰面而笑，“没想到顾先生年纪轻轻的，不但手下高手众多，为人还如此重情重义。”
顾云笙不为所动，“请问阁下怎么称呼，在黑旗帮位置如何？我只打算谈一次，希望跟有足够话语权的人进行。”
中年人表情微变，沉声道，“在下洪涛，足够代表整个黑旗帮的意思。”
“既然如此，”顾云笙点头道，“落日赌场我现在不打算卖，未来的任何一天也都不会卖，希望洪前辈能向贵帮上下传达我的意思。”
洪涛并不感到意外，“不先问问我们的出价？”
“这不是钱的问题，赌场是家父所开，并非为了赚钱。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需要，我会把赌场关闭。”
“你宁愿关闭，也不愿卖给我们？”洪涛的语气已经开始有些不善。
“不错。”顾云笙也丝毫不肯示弱，“我奉劝黑旗帮不要再打落日的注意，就算你们是香港的大帮派，想来硬的，我顾云笙也随时奉陪。”
洪涛猛的拍案而起，怒道，“别以为你放了十几个□□，我就会领你的情，你以为没有下次吗？告诉你今天动手的根本不是我们的精锐！”
顾云笙停了两秒，感觉到林枫在身边僵硬了一下，他继续道，“难道你以为我们使出全力了吗？别忘了这里是深圳，而不是香港！”
“姓顾的，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不知好歹，既然你不肯卖，就别怪我们明抢！”
话音刚落，洪涛身后的一排男子的手齐整的摸向腰间，武银环更是迫不及待的已经掏出枪来，比划着林枫的方向。
听到□□上膛的声音，包房另一侧的屏风后传来一声娇喝：“洪哥！你答应人家好好说话的！”
众人皆是一愣，片刻后，从屏风后缓缓走出的，是一位打扮的富贵又不失性感的高挑女郎，林枫没忍住脱口而出：“孟星魂？”
作者有话要说：
☆、怀疑
“哎呀行了行了，先把枪放下。”洪涛立即妥协道，“不是不让你出来吗，才见了那小子几面啊就这么护着他。”
孟星魂看向林枫，又看向了顾云笙，一时有些错愕。
“孟小姐，你怎么在这？”顾云笙礼貌的打招呼道。
“我和洪哥和好了，不在他身边还会在哪呢。听说这次要和你谈生意，我怕洪哥的脾气冲，伤到你，所以跟过来看看。”孟星魂定下神来，坐到洪涛的身边，但是目光一直没离开林枫。
场面寂静了足有半分钟，忽然间孟星魂恍然大悟般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林枫的目光里满满的不敢相信。
林枫紧张的攥紧了拳头，朝她轻微的摇了摇头。
孟星魂没有理会，贴到了洪涛耳边，快速小声的说些什么。顾云笙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也不明所以然。
“什么？”洪涛惊道，猛的看向林枫，又看向顾云笙，半响后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大笑，“哈哈哈……有你的顾云笙，落日赌场我们不买了。”
面对洪涛突如其来的转变，顾云笙没有回应。
洪涛咳了两声继续开口，声音很官方，“其实呢，我们也是误会了，黑旗集团不是也有经营博。彩行业吗，是我们弄错了，赌场那种违法的事情我们不感兴趣，打扰之处多多见谅。另外香港和深圳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多言，希望有些人的手也别伸太长。”
话说的并不直接，但是林枫明白是说给他听的，洪涛话毕便带着人低调的离开了酒店，孟星魂来来回回的看着林枫和顾云笙，却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们这什么意思？”陈进一时也是非常迷茫。
顾云笙面无表情，眼睛里的情绪让人猜不透，“不管怎么说，相信黑旗帮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我们先走。”
林枫站起身来，依然没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解过来，没想到孟星魂的前男友居然就是黑旗帮的洪涛！这种碰面实在太过戏剧性，一个不小心就得命丧当场，孟星魂一定告诉了洪涛他是警察，还好之前的对话中黑旗帮没有暴露太多，不然他不敢肯定洪涛会不会冒险灭他的口。
另外，今天的漏洞实在太多，孟星魂私语后，洪涛表现的又那么明显……回去怎么过顾云笙那关，林枫想想就已经没了自信。
在中途放下了陈进，车里的气氛更显尴尬，顾云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言不发，林枫几乎可以肯定他开始怀疑自己，如果按惯例，已经掌握了云鼎一案诸多线索的他此刻应该马上撤出行动，逃离顾云笙的身边，否则不能预见会有什么样的风险。
“靠边停车，我去买瓶酒。”林枫正想着，顾云笙打破了沉默，开口道。
这是个好机会，林枫停好车，并没有跟随顾云笙下去。等他的身影完全进入超市，林枫却迟迟没有动身。
真不想就这样结束，林枫承认他根本就没有做好离开顾云笙的准备，如果他没有怀疑自己呢，尽管今天的情况那么明显，但万一事情还有转机呢……
林枫知道这样的自我安慰有多么可笑，他闭上眼睛，但是如果此刻下车，他和顾云笙的故事就真正的结束了，除了拿性命去赌顾云笙会再一次“失误”，林枫找不到自己的第二个选择。
两分钟后，顾云笙拿着一瓶红酒回到了车上，深深的忘了一眼林枫，眼里有说不出的情绪仿佛要溢出来一样。
林枫不敢多看，发动了汽车，两人一路无话的开回别墅，他跟着顾云笙进了大门。
张伯过来迎接，顾云笙把红酒递给了他，“张伯，你们下去休息吧。”
张伯跟了顾云笙很久，看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几个还在打扫卫生的马上离开了别墅。
林枫目送几人离开，别墅的门刚刚关上，顾云笙就扑了过来，把他狠狠撞到了门板上。
“唔……”林枫被撞的胸腹气血一阵翻腾，他不说话，顾云笙也不说话，两人紧贴着胸膛，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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