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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地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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芟螅瑳'应也没动。阚山生气了,大声喊道:“张喜瑞!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他抬走!”
阚山这一升(声)比一斗还大,把张喜瑞惊醒腔儿了——他把周凤鸣踹倒后,两眼突然看到关老爷的大红脸,发现那双丹凤眼狠狠地瞪着自己,好像那五绺长髯还抖了几抖,把他吓得真魂出窍了。听了阚山的叱责,他才醒过神儿,领人把周凤鸣的尸首抬到了后院儿,放到大仙堂的地下。又等了一会儿,张喜瑞才垂头走进关帝殿。
“死了?”阚山问。
“死透了。”张喜瑞低声回答说。
“好,”阚山说,“你马上派人去通知周家:一伙外地教民,为了替谷璧报仇,把他杀了。”
张喜瑞应了一声,沁着头惶惶恐恐地跑出了殿门。
阚山望着他的背影搖了搖头,觉得他不是一个办大事的角色。
周凤鸣的妻子领着女儿來了。她们都哭成了泪人儿,由临居们搀扶着。他们一进山门,王二吹等人便陪着去大仙堂,边走边说:“凶手是从观后跳墙进來的。”“我们听到打斗声才赶过來的,那帮外地教民都蒙着脸。”“我们忙着查看周坛主的伤势,没來得及追赶那帮跳墙逃跑的人。”周凤鸣的妻女哭得死去活來。邻居们找來木板,把周凤鸣的尸体抬走了。
县衙的一伙衙役,不久便赶來了,把大仙堂内的几口箱子抬走了。
阚山这时已经回到县衙,同知县、主簿敲定了向府衙报告“捕杀乱民首恶周凤鸣”的秘密报告文稿。屠景操不辞辛苦,亲自誊抄。而衙役把箱子送过來后,阚山让邹乃杰一一撬开,进行清点:银子、银元、铜钱共合白银七百余两。阚山做主:三人各分二百两,其余赏给有关人员。
在被群众暗下咒骂为“贼卵子窝儿”的县衙里,三条牙狗结成了狗党,一致认为必须防备义和团徒众借机闹事。阚山派人探明周凤鸣出殡时间,提前向各社大团发出命令:“为搜捕罗刹奸细,各大团、分团设卡三日,严格盘查來往行人,无事乡民不得擅自往來。”而县衙的全体捕快衙丁,也在县城设卡、巡逻。
周凤鸣下葬了——在他死后的第三天上午。虽然由于民团的封锁,乡下人没得到消息、听说的又进不了城,來给他送行送行的只有城里人,却也有三百左右人。这些人议论纷纷,都认为周坛主这样的好人,不该死得这样暴、这样惨。这是对“外地教民杀害”说法的否认。
阚山听说后,便打发一些人暗下去活动。不久,街头巷尾便有了周凤鸣死因的传言:“他是治黑红伤的,可能下错过药,把不该死的人给治死了,才遭了报应,也死在了受伤上。”
不过普通老百姓听了却都摇头,认为“老天爷不是瞪眼瞎,也不会闭着眼睛瞎报应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五。1。
五。1。五。1。周凤鸣入土后的第四天晚上,刘半仙才回来了。
他是雇小车子去彰武的——他带着二百两银子,没敢一个人用腿量。小车子走了两天。
刘半仙送灵来过彰武,顺利地找到了翠兰的那座房。
汤老太太和纪玉瑶,对周坛主十分感激。纪玉瑶说:“我那翠兰妹子一走,我就铁心把小宏当自己的骨肉养大。你们坛口儿送来的这笔银子,我姓纪的保证不会动一分一毫,要留着给小宏成家立业!”
刘三仙赞了句“你们母女都是巾帼英雄,满怀忠义”。他看到修玉坚正领着李小宏玩儿,便提起自己曾去见“追风沙”,学说了“追风沙”的懊悔自责。
汤老太太轻轻地“咳”了一声儿,低低地说:“你上次走后,我那帮儿徒弟提说过他……倒是个挺重情的人。”
纪玉瑶却有些气不平地说:“后悔有啥用?他当初要真有情义,就该不听邪,翠兰也就不会……”
汤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她才把下边儿的话儿咽了回去。汤老太太另起了一个话头儿说:“你不是领人把翠兰的灵,停在城外的一座庙了吗?我们在那个庙里把她又停了三天,选了一处依山望水的吉地安葬了——直到现在,还时常有人去给她烧纸上香。”
第二天,刘半仙求纪玉瑶带路,去翠兰的坟烧纸。出城十多里路,过了一条小河,踏上了一片草甸子。刘半仙跟在纪玉瑶的身后,走在不咋分明的毛道儿上,感到脚像踩到了大馒头儿上,便顺口儿说:“咋这么暄腾呢?”纪玉瑶边儿走边儿扭过头儿说:“满甸子地下都是草垡子。别看夏天雨水大,满眼绿油油的,一到老秋,特别是入了冬,就一片一片儿、一道子一道子的冒起烟气;虽说看不到火苗子,却连枯草带地皮儿烧成了白灰儿。”
纪玉瑶说的“草垡子”,也叫“漂垡子”,是煤化程度最浅的煤,学名叫“泥煤”。它很轻,有的能漂在水上。对那些几乎裸露在地表的,有些庄稼人把它挖回去沤粪;也有人切成有棱有角的垡子块,用来垒墙——保温性很好,但容易破碎。泥煤发热量小,但在地下有了适量的水分,却能慢慢地自燃。
刘半仙跟纪玉瑶走到一座小山脚下时,看到了一个挺高的坟头儿,前边儿立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红灯照二师姐之墓”。刘半仙仰望了一下平地拔起的高高的青石山,回过头儿又见宽阔的草甸子十分敞亮,远处的小河一段段儿粼粼闪光,感到彰武的义和团坛口儿很上心,为翠兰选了一处好阴宅……他低下头儿,见满地都是纸灰残箔,有些还没淋过雨。
纪玉瑶帮他点着带来的纸箔,面对坟头儿低声说:“翠兰妹儿,刘大叔带来了他们水木坛送的二百两银子,姐一定用在替小宏成家立业上……现在刘大叔给你送钱来了。”
刘半仙掐着三炷线香,向坟头儿作了三个揖,说:“二师姐义薄云天,一定归位仙庭了。建安县老百姓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义勇恩德……”
当天下午,刘半仙离开了了彰武。他没再雇车,还出了彰武县城就掏出了“莫说天机不可测,疑难请问刘半仙”的招子,挑起来走村串屯,边卖嘴边往回走……
回到了家,刘半仙一听老伴儿说“周大哥归天了……”,惊得忘了自己是替人推算天命的,竟顺口儿喊出了一句话:“老天爷咋瞎了眼睛!”他一宿翻来覆去没睡着,下决心要弄明白周凤鸣是咋被害死的。
他很快就从张喜瑞的死上,找到了线索……
周凤鸣死后,张喜瑞就病得奇奇怪怪: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他都不敢合眼;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关老爷站在面前,红脸上瞪着丹凤眼,胸前飘着五绺长髯,用右手食指锥着自己……张喜瑞能不害帕吗?他只好倒背着脸,蹲在家里的炕犄角儿,盯着墙旮旯儿了。可没过两天,张喜瑞的心病更重了:就是把眼睛瞪成了玻璃球儿,关老爷也站在眼前吹胡子、瞪眼睛……张喜瑞认定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跑出家门,直奔清华观前殿,跪在关老爷神像前喊起冤來:“关老爷,你要公平呀!虽说我刺了周坛主一刀,可那是上指下派、奉命行事呀……你关老爷咋只盯上了我这条小虾米呀?”
王二吹这帮人认为他是病重火大烧昏了心智,顺口瞎说实话,赶紧把他拉出庙,送他回家。可是张喜瑞的蛮力大过了常人,挣脱后奔向西裤裆街,还遇见人就喊:“我冤枉呀,只扎了周坛主一刀的,那是奉命行事呀……若不是王二吹补了两刀,周坛主也不会归天的!关老爷不公道,咋只抓住我这个小虾米不撒把……”
王二吹没想到他竟然敢违抗阚老爷的命令——阚山事后曾向相关的七个人严厉地宣布说:“这件事儿,你们必须把它烂在肚子里,钢刀按到脖子上也得说‘外地教徒干的’。谁敢违背了我这道命令,我叫他家破人亡、断子绝孙!”王二吹认识到了眼前这件事的严重性,而且还恨张喜瑞把自己干过的“活儿”也张扬出去了;他可也知道自己没权也没法儿堵住张喜瑞的嘴。可他还是有些应变的机灵劲儿的:阚老爷是不会人他把实情再往外勒勒的!他向同伴儿喊句“跟紧他,我去向阚老爷报告”,就跳上一辆路过的小车子,命令老板子“直奔县衙”。
阚山一听完王二吹偷偷做的汇报,眼珠子都气蓝了:我本來把故事编得天衣无缝——就算有破绽,哪个人敢到县衙跟我对证?想不到被这个疯鬼弄砸了锅……他授权给王二吹,说:“你带那几个人把他放倒,捆牢实、勒住嘴,抬回家”。 。。
五。2。
五。2。五。2。王二吹还算挺仁义:只带那几个人把张喜瑞按住、捆上了手,往嘴里塞了一个核桃,连推带架送回了家。
阚山已经回到了小公馆,见张喜瑞被架进了下屋后,仍然不老实:咧着塞了核桃的嘴儿,对自己连瞪眼睛带晃头儿,还迈起腿往外门外挤。阚山觉得张喜瑞肚子里装的秘密,不只已经叫他张扬出去的这一宗——特别是跟“追风沙”的联系,都是派他去的,那可是绝对不能让他吐出去的。他想到这儿,耳朵眼儿里响起了老娘的嘱咐:一发现有人要把这件事儿捅咕出去,“必须先下手儿让他永远张不开嘴儿”……他立刻命令王二吹领人把张喜瑞按到炕上,把他的两只腿也捆上了。
等王二吹等人一走,阚山就把一颗安魂丸交给了张喜瑞老婆,叫她用水和开,她给丈夫灌下去。张喜瑞还真睡着了——可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也没醒过来,连气儿也不喘了。
王二吹从阚家回到画匠铺,对宋春华说了张喜瑞“疯了”的事儿。宋春华皱起眉头儿埋怨丈夫说:“冤家,你也不该向周大叔下黑手的。”王二吹强词夺理地分辩说:“我是奉命行事;再说了,也是他们把我招惹的——我刚住进这个屋儿没几天,咱们俩儿还清清白白的,他老婆就來瞎攉弄;妳若是听了她的话儿,我还有机会贴近妳吗?他辞灵那天,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把我数落得狗血喷头,我能不记恨吗?”
宋春华却说:“你不该记仇的。他们那是为我……跟那个人着想,是出于好心的。倒是咱们……做出的事儿不太光彩。虽说那个人没挑咱俩儿的不是,咱们也把双福过给了他,但我怕关老爷……”
王二吹听她不往下说了,却呆呆地盯着炕上的双福双寿,明白她怕自己遭了报应,使两个孩子将來无依无靠,也有些后悔了。为了解开心爱女人心里的扣儿,也除掉自己心里那几分畏惧,王二吹低声说:“妳给我扎个替身吧,我找机会在老爷庙烧了,向关老爷祷告祷告,求他老人家儿高抬贵手。”
张喜瑞死了的当天,就埋进了乱坟岗子。没等烧头七,阚山就把他老婆孩子打发回了阚家街。
阚老夫人对这无依无靠的孤儿寡妇十分可怜,同情地对张喜瑞撇下的老婆说:“你的这两个孩子刚过十岁,你一个人咋拉扯得了?你才过四十,又不是大户人家的的太太,干守着会有啥好果子吃?你就带两个孩子跟门房姓陈吧——虽说他比你岁数大了一点儿,身板儿却硬实,还是半个管家。我若是不发话儿,你打灯笼也靠不到这么好的肩膀头儿。”
张喜瑞那刚刚守了寡的老婆,知道是自己灌下的药,使丈夫“睡”过去的;也知道阚老爷能轻飘飘地治自己一个“谋害亲夫”的死罪,叫两个孩子更没法儿或下去了。她没敢说半句不答应的话儿,当天就同乐呵呵的老陈头儿,一起向阚老夫人磕了“谢恩”的头儿,还叫孩子给老陈头儿磕头儿叫“爹”了……
这事儿一传到了县城,那些恨张喜瑞杀害周凤鸣的人,都有些解恨地说:“老天爷还算有眼睛,让姓张的家破人亡了!”不过也有人偷偷咬耳朵:“阚典史也太心狠了——就算姓张的是条瞎汪汪的疯狗,也不该叫他孩子也随娘改姓绝了后。”还有人说:“人若把事做绝了,报应就快了。”
刘半仙断断续续地听到了这些话儿,心里可就把杀害周坛主的主谋,圈到了阚山头上;不过他还想找人对证对证,把自己的猜想凿实了。
刘半仙想到了王二吹:大家伙儿都说是他对周坛主补的刀,那他就一定知道谁是主谋。不过他虽然跟我还说得来,可他见风使舵,其实是个假二横子,就是不给自己撇清,也不敢得罪了当官的,十有*不能说实话儿。他媳妇儿虽说是丈夫还活着就跟他勾搭到一起了,算不上贞节女人;可从她后来对画匠那份儿伺候劲儿上看,得说不是装出来的,说明她心眼子还不坏,或许能从她嘴里打听出几句实嗑儿来…… 。 想看书来
五。3。
五。3。五。3。刘半仙有了这种想法儿,就开始琢磨试探的路数。一天,他在辰时——也就是王二吹应卯以后,走进了画匠铺。正在莳弄双福、双寿的宋春华,赶紧让坐。刘半仙坐下后便借孩子当话头儿,称赞起大人:“双福这孩子,一转眼就这么大、这么壮实了!可见二吹兄弟和你没少尽心下力——画匠在那边儿,一定感谢你们俩儿的!”宋春华听了又高兴,又有些犯疑:他咋只夸双福、没提双寿呢?人们可都说,他在相面上两只眼睛挺毒,难道他看出了双寿相上有啥说道儿?便有些忐忑不安地说:“双福他二叔倒没少对我说过,‘咱们宁可领双寿蹲百家门儿,也得让双福把大哥的画匠铺传下去’。我倒时常担心双寿……命不济。请大叔给他们哥俩儿都相一相。”刘半仙一边儿看着两个孩子,一边儿暗想:她已经说漏了嘴儿——她是跟小叔子通奸才怀了双福的,所以她才会“担心双寿……命不济”,怕报应落到双寿头上。将来双福长大,肯定会当画匠铺掌柜的,也早晚会知道自己身世的底细;这种人往往性情乖张的……他想到这圪塔儿,收回目光开腔儿了:“双福这孩子吗,额宽腮满,虽不能富得银子成山、贵得前呼后应,倒一生吃穿不愁,手有余财;可唇纹微曲,难免引出些是非,生出些磕磕绊绊——过了三十可也就无忧无虑了。双寿的相,倒挺好,是个本本分分的忠厚相:鼻梁又直又正,两翼高耸,实为身不逾法、室有贤助之兆。可天庭隐隐约约有一丝暗影儿,似乎前世有些亏欠,是不是要今世补偿却看不清……记事儿后常劝他多行善事,也就增了福禄,抵去了先天的不足。”宋春华本来就心里有鬼,一听他说双寿“前世有些亏欠”,哪能不相信?不由己地“咳”了一声儿,顺口儿叨咕出了一句“不该报到他头上的”——话刚出口儿,她就发觉自己走嘴了,赶紧另起个头儿来遮掩,问:“大叔自打房子叫‘四大损’给扒了,不天天都忙着下乡找生意吗?今个儿咋有了串门儿的工夫?”刘半仙也“唉”地长叹了一声儿,连拉带打地说:“我和二吹一样儿,都是在街面儿上混饭吃的人儿,一直把他当小兄弟。你呢,一打进了这画匠铺的门儿,我就看出你是个厚诚的闺女,便把你看成大侄女。对你,我是不能打诈语的。你是知道的,我跟周坛主是好朋友——若不然,我没了遮风避雨的地方,他咋能把我收拢到家边儿,帮我盖了个马架子窝棚!我前些天出了一趟远门儿。没想到一回来,竟听说他不明不白地被人害死了!我窝窝囊囊,没法儿为他报仇,可也想弄个心里明白呀。我听说张喜瑞是个叫人当枪使唤的人,他疯了后跑到窦家店倒出了不少实嗑儿,叫人抓回去便稀里糊涂见阎王爷去了。我是想去窦家店跟郑老麻子打听打听,看是谁逼他们干的。正好经过你们家门口儿,就进屋看看你和孩子……”宋春华心里一惊:她知道张喜瑞叫嚷过“王二吹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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