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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地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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壑樽樱冻觥疤焐系陌自撇事涞降厣希涑珊*了”的谎话来。就拿对王二吹和宋春华这叔嫂两个人来说吧,男的还没起歹意,女的更没邪心,相互间连闲嗑儿都没唠过,得说关系清清白白的呢;可跟他们一同住在箭杆儿街的邻居,有些属耗子的暗下里磨起了尖牙;有些属长虫的背后出溜起带叉儿的舌头儿——都把吐沫星子喷向了他们的后脊梁。

  孙大嘞嘞住在东门附近,离“王记画匠铺”不太远,每天去县衙都打画匠铺门前经过。这个有名的“屁话篓子”,是那些磨牙耗子里面的一个。他常在下班儿回家时,在画匠铺对面儿停下脚步儿,对正在闲扯马卵子的人显摆显摆自己,把心里猜疑的话儿说得活龙活现:“王二吹打一小儿就不是个正经货,有尿专朝路过的女人浇;越长越歪巴,十六七就成了远近有名儿的二花屁。这样儿的人,哪家有姑娘会聘给他?所以二十好几奔三十了,他还是一条光棍子。他为啥冒着过上殃腔病的危险,削尖了脑袋儿挤进了画匠铺?能是为了梦里骑纸马、放纸牛吗?我天天早晚打画匠铺门前过,常瞥见那外屋地有一男一女,不是拿鼻子当剃刀给对面儿人刮脸;就是蹭眼前的脸蛋儿,省几个买蛤蛎油的钱儿……那屋里还有别的女人吗?男人倒是有两个,可王画匠那脊梁骨早就粘到炕面子上了,恐怕拿铁锹往起抢,也白‘咔咔’,他哪里还能爬下炕儿!他们开着门,就敢动红舌头儿去舔白脸蛋儿;若插上了那两扇门,还有嘛戏不敢扭搭儿……”。他赢得了一大阵“哈哈”的笑声儿,这才像喝足了骚老婆尿,一边儿吧嗒嘴儿,一边儿往家晃悠。出溜带叉儿舌头儿的,多半是女人。这里面嘴儿最勤的要数李大先生屋里的——李大先生是窦家店的账房,家里日子过得挺滋润。她吃饱了饭没事儿干,就走东家、串西家,咬着别人的耳朵丫子,出溜宋春华,说:“她为啥招光棍儿小叔子来借宿儿?还不是嫌恶南炕头儿的水鳖,肚子瘪得没了热乎水儿,焐不暖她那双小嫩腿儿!她那双会扎纸活儿的手儿,抓起替身儿还能不滑溜快吗?没出三天,她就在北闷灶子上支起了洋铁壶,连拨火带煽风,燎得那壶嘴儿咕嘟咕嘟直冒泡儿……”她一看到对方捂起嘴儿“嘻嘻”,便觉得满肚子的食儿消化了不少,起身后朝画匠铺方向撇撇嘴儿,扭搭着那胖胖的圆屁股儿,慢慢地走向另一家儿……

  王二吹、宋春华还没听到这些荤不荤、素不素的嗑儿。周凤鸣的老伴儿却听到了。她心眼儿好,认为宋春华过门儿后一心扑实地跟画匠奔求好日子,是个本分的小媳妇儿,不会那么不顾脸。她可也担心宋春华年轻没主见,会被人骗上了窟窿桥,便去串门儿。她提防气儿不够用、可耳朵还灵通的王画匠听到,便在外屋地悄悄地提醒宋春华说:“……听说那个找宿的,好爬墙豁牙儿,妳可得提防着点儿……”

  宋春华在娘家时,成天跟着后爹下地干庄稼活儿,嫁给王林后成天跟丈夫在屋里扎纸活儿,都很少和左邻右舍的女人唠闲嗑儿、扯老婆舌。她不懂得“爬墙豁牙儿”这种话儿,是影射二花屁男人勾引女人,还以为是指王二吹手脚不老实。她觉得就算小叔子过去干过偷鸡摸鸭子的事儿,也是不吃窝边儿草的;现在在城里有了占用,更不会抓挠哥哥家的东西——何况家里也没有啥金银财宝,便没往心里去。再加上王二吹还一直心没斜、歪影子正,她也就没把小叔子当二花屁防备。

三。1。
三。1。三。1。王二吹在双义肉铺打的是零工。肉铺没活儿时,他不是回万山屯呆几天,就是在街头儿闲遛儿。一来二去可就听到了一些有关衙门的闲言碎语:新来的县太爷又弄来了一个主簿,“典史阚山变成了‘蔫三儿’,抢不上槽,不得烟儿抽了。”那些放哧溜儿屁的,可能是吃饱了饭肚子发胀,不怕成串儿的臭屁砸了脚后跟儿;而王二吹听到了,却眼前金光一闪,像看到了一块狗头金,好险没一个狗抢屎落了个满脸花——他想起了小时候一起过家家儿的表妹陶小红:若不是自己妈死得早,若不是姨父家把她顶了“驴打滚”的债,若不是阚家把她卖到了外地……我是有望把她娶到手儿的!不过,阚山变成了“蔫三儿”,使他看到了一线希望:借机会告倒了阚家大院儿,或许能找回小表妹儿……他急忙跑到姨娘家,撺弄姨父陶青出头儿告状。可陶青却摇摇头儿,说:“穷人的小胳膊儿像麻杆儿,财主的粗腿赛车轴,麻杆儿胳膊儿是别不过车轴腿的。”他老伴儿心里记挂闺女,冷起脸向他叫号:“你咋蚂蟥似地没骨头儿,还算一个大老爷们儿吗?可蚂蟥没骨头儿,还能豁出挨一巴掌,把人叮出一口儿血来呢!你告不赢,他们还敢把你搋咕出胰子来咋的?你不惦记闺女,窝起脖子在家喘老实气儿吧,我豁出这张老母猪脸去拱障子,告他一状!”一个大老爷们儿,哪能让老伴儿出头露面儿打官司?陶青硬着头皮跟王二吹进了县城。王二吹请刘半仙写了状子,又在刘半仙指点下请蒙古族捕快穆克图——是个有正义感的实心眼儿的汉子,喝了一顿酒,避开阚山,把状子递到了屠大人手里……结果是陶青虽说差不多被撸成了豹花秃,却得了两吊钱;而王二吹呢,像猴子捞月亮似地忙活了一大阵子,落了个白挠毛。可他对小表妹的那股儿情肠子,却一时半晌还掐不断……

  王二吹一天天寡言少语,蔫蔫巴巴,引起了哥哥嫂子的注意。王林试探地问:“在肉铺……不咋随心咋的?”王二吹低声答了句“在那圪塔儿倒还挺顺心”。宋春华听出了他话外的音儿:遇上了不顺心的事儿!她觉得这个小叔子,虽说岁数比自己还大,可上边儿没了爹妈,下边儿没有家口儿,是个光溜杆子,遇上了为难的事儿,难免干挠头、没咒念;便同情地说:“二兄弟,你碰到了啥不如意的事儿,别干憋在心里。嫂子没见没识帮不上你,可你哥儿打一小就支撑画匠铺,是经过摔摔打打走过来的。他眼下虽说身板儿还得养一阵子,帮不了你啥力气;可你说出来,兴许能替你出出主意。”

  王二吹觉得哥嫂的肠子都挺热,心里挺感激,便把事儿说了个大概其。

  宋春华听出了他心里揣着小表妹,却没够到手儿;觉得这种事儿劝皮儿劝不了瓤儿——而且自己虽说是嫂子,可年轻轻的也不好搭嘴儿,便没吭声儿。

  王林认为王二吹住进自己家后,挺像个兄弟样儿:没提给房钱的事儿,却没少帮着干活儿,搭到自己家的钱比交房租要多得多,挺够兄弟意思。他便以老大哥的身分,认真地说:“二兄弟,咱们哥俩儿都孤苦零丁的命,都没到二十岁就没了爹妈,也就亲兄弟般不隔心……听大哥的话儿,忘掉陶家表妹吧……你想想:她伺候……阚少爷的时候,心里还有你吗?别说告不倒阚老爷——就算能够让她跟你团弄到一块儿,她心里也免不了总把你跟那个小秧子比……她不会像你嫂子,这么拼命的替我支撑这个家的……我是一半会儿不能替你跑腿学舌了;让你嫂子费费心,从东河套儿选个中意的黄花闺女吧。”

  王二吹扫了嫂子一眼,低声“唉”地叹了一口气,对叔伯哥说:“我哪有哥儿这么好的命?能找个儿抵嫂子一半儿的人儿,那就烧高香了。”

  宋春华听出了这哥俩儿都在夸自己“又贤慧又能干”,心里美滋滋的,红着小脸儿说:“二兄弟是城里人儿了。虽说过二十了,也不算长过了墙,咋也得找个比我强的——等我抽出空儿,回东河套儿托我妈给费费心,捉摸一个儿能叫二兄弟中意的人儿。”

  王二吹低下头儿没吱声儿。仰颏儿躺在炕头儿的王林却表态了:“二兄弟,你就放宽心等着吧。你嫂子答应下了,这事儿就落在你嫂子身上了!”

  王二吹像听了劝,也像有了盼头儿,心情很快好了起来。可王林一直起不了炕儿,宋春华也就一直拔不出腿回娘家。

  常言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若是刘摸点儿不到画匠铺來串门儿,或者说若是刘摸点儿没跟王二吹半真半假地说了那几句玩笑话儿,王二吹可能还在盼嫂子去给当媒人,也就会在画匠铺规规矩矩地等下去;他若不起花心,就不会一步步把宋春华心里那汪水搅出浪花儿来,也就不会发生那些让宋春华先是提心吊胆、左右为难,后來却被逼到了河边儿、不得不脱了鞋、下了水的事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2。
三。2。三。2。刘摸点儿是往肉铺送驴來的——当然是偷來的。他跟王二吹算是一条路上的老朋友,原名叫刘典。他玩天九从來不看牌——用手一摸便知道是啥牌,所以被叫做“刘摸点儿”。他卖驴有了钱,便请王二吹去喝酒。朋友赌钱,越赌越远;喝酒,却越喝越近。刘摸点儿被老白干灌出了亲热劲儿:一听说王二吹住在堂兄家,堂兄病得挺重,就买了二斤点心去瞧看。他一见王林是落了炕的痨病鬼,就怕过上了这种殃腔病,安慰两句抬腿就走。宋春华觉得他是來瞧看病人的,还是小叔子头一个来串门儿的朋友,不能素待了,热情地撵到屋外,留他吃饭。刘摸点儿扔下句“刚和二吹喝完酒”,毛兔子似地蹦出了院儿。

  到了街上,刘摸点儿回头儿瞥了一眼,见送出房门的宋春华已经回屋了,就停下脚步,鬼头鬼脑地对王二吹说:“你哥挺不多长日子了——你是不是冲着水灵灵的小嫂子,才不怕过上殃腔病的?”王二吹红着脸捣了他一拳,骂了句“闭上你的驴嘴——大哥跟我一个太爷,她是我近支的嫂子”。

  刘摸点儿嘿嘿笑了两声,绷起脸儿摇头晃脑地说:“你小嫂子可是一付难到手的好牌!虽说不是天九、皇上,可抓到手里至少可以配成软硬对儿——那可是六成保赢、四成保本儿的搭配。你若不趁早把她抓挠到手儿,傻了巴叽地等画匠铺要换招牌了,可就得拎铺盖卷儿走人了;就算你能淘弄到后悔药,那也七月十五种高粮——晚了三春喽。”

  刘摸点儿走过箭杆儿街,回三台楼的破家了。可他的话儿,却像一把酱耙子,一下、一下把王二吹腔子里那小缸感情水,咕嘟得翻花冒泡儿了……

  王二吹戳在街上吧嗒了一大阵子嘴,觉得刘摸点儿的话儿挺实在:大哥肯定熬不了几个月了。他两条干腿棒子一蹬,“王记画匠铺”连牌子带房子,可就全成了小嫂子的。她比自已还年轻三岁,肯定得明着拍着巴掌嚎几回丧,暗下骨碌起眼珠子踅摸下茬儿:往慢说,烧完头周年就得迈出第二步;若快了,烧完百天就会重新穿上红嫁衣……不管早和晚,画匠铺的招牌一改成了“张记”、“李记”,那可就连人带铺子,都肥水便宜了外姓的田……

  王二吹开始不地道了。晚上一在小北炕躺下,便望起南炕放下的幔子,说啥也睡不着了。他回忆着:从住进这屋起,那幔子一撂下,南炕那一男一女都像吃素的出家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从來没有亲昵的笑声,也没传來过啥动静。往日他心正没胡思乱想,今天却因为听到了刘摸点儿的话儿,心头儿好像冒出了一把草,随着“怦怦”跳声不停地搖晃着:春华嫂子和小红表妹一般年轻,一个伺候了几天少东家,便被卖到了外地,估计不会有啥好日子过;一个嫁给了病包子哥哥,没过上几天热活日子,就守起了活寡……都是个着人可怜的苦命人。小红表妹就算没被卖到外地,也一定还在做姨太太的梦,恐怕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也没法儿往她身边儿凑拢了;小嫂子却天天打照面,一抬手就能摸到她嫩脸蛋儿……

  王二吹本來就贼性,见到别人东西香人,就捉摸法儿划拉到自己手里。他心痒痒起來,开始琢磨起小嫂子:她比小表妹还嫩了一岁,比我年轻了三岁。去年冬天来喝大哥喜酒时,她腰条儿长相儿上比小红差一点儿,可现在却出息得不比小红差半点儿了——她还是过日子的好手,比小红能干多了。我就算娶不到这样的小媳妇儿,若能有这样儿的相好的,日子也有滋有味多了……她是咋看我的呢?给我洗过汗衫儿、补过裤子,都是她上赶子的,可看不出有偏近乎的意思——得承认她一直正正经经的,没说过一句撩臊话儿,没干过一件过格的事儿……我是小叔子,小叔子是可以和嫂子开开玩笑、逗逗哏儿的。我得试探试探,看能不能把她的心逗弄活了。她若是端着画匠铺老板娘的架子不放下,就是压根儿没把我看在眼里,那她就是属二提脚的——往高处想(响),我就没法儿像刘摸点儿说的“把她抓挠到手”了。若能把她的心撬开一道缝儿,容我挤进去,我用望着路过的花轿干着急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四。1。
四。1。四。1。他花心一起,便踅摸起机会。一天,他起炕后见小嫂子在往屋抱柴火,便掐捏好火候,到房门口儿迎她,闪躲时顺手捅了她小细腰儿一指头儿。宋春华还以为是自己堵住了窄巴门儿,使他没躲利索,红着脸儿抱歉地笑了一笑。王二吹见她不光没声没响,还赏给了一个笑脸儿,可就觉得有了三分希望:就像借碾子磨,虽然没说妥,却答应给排上号了。他兴冲冲地去肉铺,路上一次又一次地抬起摸过小细腰的那个手指儿,一遍又一遍地闻,觉得还真有些香喷喷的。

  晚上一回來,他见小嫂子正坐在南炕沿儿破秫秆儿,便也找把刀坐到北炕沿儿上干起來。他爹在世吋,冬天编炕席,他跟着打过下锤,干过这种活儿。他时不时地抬头瞥小嫂子一眼,见她一直没抬头儿,便暗下叹气:她并没把我挂在哈拉巴前边儿……一走神儿,把手指头儿划了个口子。他故意“哎呀”一声,说了句“这把刀咋也喜欢吃荤的”。

  宋春华见他手指头儿剌出血了,迭忙翻出布条子,走过來。

  王二吹见她掐住了自己手指头儿,正要往下低头给自己缠伤口,便故意也低头看——两个人个头儿不一般儿高,可高个儿的坐着、矮个儿的站着,脑瓜门儿和脑瓜门儿可就“顶”到一圪塔儿了!

  顶脑瓜门儿,跟贴脸儿、亲嘴儿一样儿,都是一种人跟人表示亲近的方式。一般來说,是长辈对孩子表示亲热的做法。但也有些民族,把这种方式作为见面时的礼节——基本上只限于性別相同的人。民人异性成年人间顶脑瓜门儿、贴脸儿、亲嘴儿,不是久別重逢的两口子,就是暗里幽会的相好的,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所以,宋春华脑瓜门儿一被小叔子顶着了,就臊得满脸通红,急忙洗清身儿似地埋怨说:“你虎呀,咋不留点儿神!”

  南炕头儿上仰脸望房上纸棚的王林,还以为老婆在数落兄弟不加小心受了伤,就坡上驴帮腔儿说:“二兄弟,你想干这种活儿,就得胆大心细……千万别因为你嫂子吆喝了一句,就眼晕怯手了,那可就会落个二半破子。”

  宋春华听当家的瞪着眼睛瞎冒炮,皱起了眉头:你愣头青似的兄弟占了我便宜,你咋还糊涂棒子似地帮他撑口袋,拿我的亏儿送人情!

  王二吹却像拣到了绣球:小嫂子继续给自己缠伤口,并没出声儿把事儿挑明了。他认为就算小嫂子还没对自己动心情,可也是在对自己男人藏藏掖掖,怕大哥知道她脑瓜门儿被我顶着了;我下回若再摩挲到她身子,她十有*还得瞒着……而叔伯哥儿递过的那几句话儿,他觉得虽然是劁猪剌耳朵——弄错了地方,却是鼓励自己别拿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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