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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多克的隐秘世界:一个人的帝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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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思·默多克在他访问英国时在埃及逗留途中一起碰个面,探讨一下关于为澳大利亚士兵改善邮政服务的问题(当时的新闻业和邮政业务联系也很紧密)。
留意打通上层人际关系的基思·默多克和伊安·汉密尔顿(Ian Hamilton)将军取得了联系,汉密尔顿是澳大利亚驻达达尼尔海峡的总指挥。基思·默多克希望能目睹一下战场上的情况。
当时做战地记者要经过严格的新闻审查,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达达尼尔海峡的战争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基思·默多克在承诺书中写道:“除了接受官方的新闻审查以外,不去试图寻找任何其他发表新闻的通道和途径。”
事实上,基思·默多克并没有多少时间是真正待在前线的,而是被困在远离前线的伊姆罗兹岛(Imbros),还要受《每日电讯报》的埃利斯·阿什米尔德–巴特莱特的折磨。埃利斯·阿什米尔德–巴特莱特是一个酒鬼,当时担任来达达尼尔海峡记者的牵头人。因为新闻审查的存在,他写的多篇报道几乎都未能见报。根据菲利普·莱特利(后来为基思·默多克的《墨尔本先驱报》和默多克的《泰晤士报》效过力)在《第一个伤兵》(The First Casualty)一书中的回忆,当时军方“不允许批评这次军事行动,不允许在新闻里说军队进攻受挫或是军事行动受阻,也不允许透露伤亡数字”。因此,当时在英国和澳大利亚,很少有人能真正了解军队节节溃败的惨烈程度。
埃利斯·阿什米尔德–巴特莱特向基思·默多克信誓旦旦地说,达达尼尔海峡战事还将进一步恶化。菲利普·莱特利回忆说:“基思·默多克当时意识到,自己手里所掌握的信息足以成为新闻史上最精彩的报道之一了。”
基思·默多克计划打破军方的新闻封锁,悄悄地把英国记者写的文章发出去,但是他们的计划被军方发现了,文章也被没收了。
基思·默多克接下来就想到了给地位显赫的澳大利亚总理安德鲁·费希尔写信,信中他复述了他从埃利斯·阿什米尔德–巴特莱特文章中背下来的内容。他的这一做法不像是一个记者,更像是安德鲁·费希尔总理的一个亲信。基思·默多克的这封信是对澳大利亚人民美德和英雄主义的讴歌,同时也是对英国人伪善和懦弱心态的鞭挞。按菲利普·莱特利的说法:“这封信是一篇无与伦比的精彩文章,里面揭示了错误、真相、夸张、偏见和最煽情的爱国主义,告诉世人很多所谓的真相都是伪造的,这封信把矛头直指英国军队的指挥官和汉密尔顿将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恋旧者(8)
到了伦敦之后,基思·默多克对自己写给《泰晤士报》总编辑杰弗里·道尔森的信津津乐道。当时它的老板是诺斯克里夫爵士。几代人的时间过去后,《泰晤士报》被基思·默多克的儿子默多克收购了。如果我们要列出一些影响力横跨新闻界和政界的大亨,那么诺斯克里夫爵士绝对是榜上有名的,其影响力就像媒体大亨威廉·伦道夫·赫斯特(William Randolph Hearst)和默多克一样大。因为有日后的英国首相戴维·劳合·乔治(D*id Lloyd George)做靠山,诺斯克里夫爵士极力反对这次战争,他们的政治立场背后是另有深意的,戴维·劳合·乔治本人也反对发动这次战争。诺斯克里夫爵士把这封信传给了当时的英国首相赫伯特·阿斯奎斯,赫伯特·阿斯奎斯则决定马上将这封信印发议会。
尽管基思·默多克的这封信中也许有不够准确之处,但正是由于他的这封信,伊安·汉密尔顿将军和英军的总指挥官都被免职了,军队也开始准备从加里波利撤军了。
也许历史的原委并非如此……
这次事件在澳大利亚的传奇史和默多克家族的发迹史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因此免不了有人会对这次事件作各种解读。有人说基思·默多克不仅算不上英雄,而且还欺骗了别人,说他是一个油嘴滑舌之辈、一个偷书盗令之徒、一个自吹自擂之人。也有人说他是权贵身边的小丑,一个大阴谋之中的小角色而已。还有人说他就是一条变色龙,虽然在历史的舞台上演了闹剧,但却没有留下任何足迹。
别人怎么说没关系,当时基思·默多克是借用自己记者的身份进行了一场“兵变”,这也让基思·默多克成为澳大利亚“一战”史中的传奇英雄。在纪念加里波利战争75周年的时候,当时已经归入默多克麾下的《泰晤士报》发表了一篇纪念文章,标题赫然写着“终止了一场战争的记者”。
这场“兵变”不仅让基思·默多克在澳大利亚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而且也让他和诺斯克里夫爵士结下了不解之缘,诺斯克里夫爵士成了基思·默多克在传媒界浮沉的良师益友。
诺斯克里夫爵士是新闻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他创立了第一个面向大众的报业帝国。他触角广泛(他曾帮助约瑟夫·普利策设立了一年一度著名的新闻奖,该奖项最早在1901年1月1日开评,几年之后还创立了英国《每日镜报》),而且拥有着制胜的商业武器—能吸引大众的眼球。
面对来自各界的批评声,诺斯克里夫爵士则宣称:“报纸印出来毕竟是要让大家掏钱去买的,自然要登载大家喜闻乐见的新闻,报纸要有大家想知道的信息”。
诺斯克里夫爵士创立的联合报业公司直到21世纪还依旧存在。该公司旗下的《每日邮报》堪称“英国中部地区的喉舌”,该公司还包括其他几份在英国最有影响力的报纸《每日镜报》、《晚间新闻》和《观察家报》。《每日镜报》和《观察家报》后来易主,《晚间新闻》依旧归联合报业公司拥有,后来更名为《标准晚报》。1908年时,他在收购亏损的《泰晤士报》时和80多年后默多克收购《泰晤士报》一样,遭到了很多精英人士和记者的非难。
加里波利战争结束之后,基思·默多克一直在《泰晤士报》工作,直到1921年他得到了《墨尔本先驱报》的主编一职,《墨尔本先驱报》是当年澳大利亚最富声望的高端报纸,诺斯克里夫爵士也支持基思·默多克接手这一职位。
恋旧者(9)
基思·默多克坚持走《墨尔本先驱报》的高端路线,但是他也开始将诺斯克里夫爵士的办报成功理念融入《墨尔本先驱报》,在报纸中加入观点交锋、连载、短篇故事、选美大赛、犯罪故事等元素。更重要的一个步骤是,基思·默多克还创办了《太阳新闻画报》,该报后来成为澳大利亚发行量最大的报纸。
1928年诺斯克里夫爵士说服了先驱与时代周刊报业集团的董事会,任命基思·默多克为公司的总经理。在基思·默多克看来,公司业务扩张是迫在眉睫了。基思·默多克创立了电台,安装了最先进的印刷设备,并通过一系列的扩张来打造澳大利亚第一个新闻集团。
因为和诺斯克里夫爵士过从甚密,基思·默多克也迷上了古董收藏。
富有、精力充沛、工作卖命的基思·默多克(这种性格在澳大利亚并不是最招人喜欢的)和默多克的母亲于1928年结婚,结婚那年基思·默多克已经43岁了,而伊丽莎白年仅19岁。
两家人的特点都在默多克身上有了集中的体现,伊丽莎白继承了父亲鲁珀特·格林身上的魅力和赌徒般的勇气,基思·默多克则像祖上两辈人的神父一样,将理性、冷酷和清教徒精神传给了默多克。
默多克出生于1931年,他还有三个姐妹,家业的继承人肯定是他了。
默多克后来的成长轨迹就很难描述清楚了,因为他出身豪门,因此有很多寻常家庭想象不到的情况发生。不过他的成长经历在崇尚自由、平等的澳大利亚人中本身就显得有些极端。
贯穿默多克童年的两个主题就是田园牧歌生活与孤单落寞。默多克体味过澳大利亚的乡村生活,他7岁的时候,父亲买下了一个占地足有几千英亩的牧场。父亲的本意是不希望孩子在绮阁金门、锦衣玉食中堕落成为纨绔子弟,因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想要用艰难点的生活来磨砺他们的性格。当然在默多克的成长过程中,有需要接受困难磨砺的时候,也有享受长辈关爱的时候。
默多克10岁时就去了寄宿学校,这家名为吉隆文法学校的贵族学校位于离墨尔本50英里远的科里奥湾。20多年后,英国王子查尔斯也参加了吉隆文法学校的木尖培训项目,并在澳大利亚山区住了一年。即便是到了20世纪90年代,吉隆文法学校依然保留了体罚,而且剥夺了学生的很多自由。吉隆文法学校的校长詹姆斯·达宁爵士也非寻常人等,这个虔诚的基督徒决心要摧毁每个富家子弟身上不可一世的傲气,而其中的一个重要途径就是越野长走和跑步等体育锻炼。
默多克后来垄断了很多体育赛事频道,也是多支职业球队的股东,但他却憎恶运动。他也讨厌权威,这两种特质都是典型的私立学校调皮学生惯有的。默多克在同学中的人缘也不好,他父亲不招人喜欢,他这个儿子也不招人喜欢。因为在很多同学看来,默多克的父亲是一个权势熏天而且和政客们沆瀣一气的出版商,还经常与其他同学的父亲意见相左。
大家发现,默多克的性格桀骜不驯。吉隆文法学校似乎教给了他一个做人道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1989年在默多克母亲80岁生日的聚会上,高朋满座,詹姆斯·达宁爵士也来了,默多克竟然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强迫这位老校长跟他道歉。)
1950年时,默多克去英国牛津大学念书,对澳大利亚人而言,牛津大学既是天堂也是炼狱。
恋旧者(10)
默多克的父母送他去牛津大学报到,一路上还来了次小范围的世界旅行,看看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路上还途径罗马同默多克家族的长老们聆听了教皇的圣谕。
为什么基思·默多克会有时间陪儿子一起去大学报到呢?因为当时他已经65岁高龄了,而且身体也每况愈下(心脏病发作了几次,还患有前列腺癌),基思·默多克在先驱与时代周刊报业集团的影响力日益削弱。基思·默多克或许算得上是澳大利亚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了,但是他也不可避免地遇到未来接班人同样会面对的尴尬:岁月不饶人,到了临近退休的时候,即便是首席执行官也与普通的员工无异。高管的权力只不过是董事会暂借给他们用的,他们并不能永远拥有这种权力。
默多克在牛津大学度过了愉悦的时光。他个性鲜明,调皮捣蛋,咄咄逼人,富有魅力,爱开玩笑,出手阔绰,性格叛逆(当然还不算太叛逆),喜欢赌博。他的父亲自然担心他的左派风格,默多克在房间壁炉架的上方供着列宁的半身像,他那糟糕的学习成绩也让父亲颇为头疼。但是,默多克也是一个注意力集中的人,当然主要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特别的兴趣之上。《泰晤士报》前任总编辑、专栏作家威廉·李斯·莫格是默多克的本科同学,威廉·李斯·莫格还清晰地记得默多克在念大学时就迫切地想要买下校刊《切沃尔报》(Cherwell)。(时隔差不多60年后,威廉·李斯·莫格回忆说:“当时我跟他说了,从那些在校刊上登广告的人那里,《切沃尔报》拉不到多少广告费,很难挣到钱。”)
在大学时代,他曾经驾驶着父亲给他买的车去东欧和希腊旅行,最后那辆车在土耳其坏掉了。
1952年10月,默多克的父亲突然病故。
基思·默多克是先驱与时代周刊报业集团的董事长,他自己又拥有《阿德莱德新闻报》和昆士兰报业公司(拥有《信使邮报》等重要报纸)的很多股份,这种股权结构如果换到现在肯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即便在当时也让人感到诧异。他把家产和这些报纸连同他的声誉一并留给了他的后代。
基思·默多克去世后,接任董事长一职的哈里·吉迪劝伊丽莎白·默多克把公司对昆士兰报业公司的控股权卖给先驱与时代周刊报业集团,尽管默多克极力反对,但他母亲还是同意了。先驱与时代周刊报业集团是基思·默多克辛苦打造起来的公司,默多克责备股东们不仅没有给父亲更多的股份,而且还出于一己之私怂恿母亲把家族重要的遗产给卖了。这是让默多克成熟起来的一个重要时刻,让他明白了富人也会碰到敌手,那就是其他富人。
这也成了默多克家族永远的痛。默多克的母亲在接受我采访时,对于自己儿子心中的愤愤不平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鲁珀特想要留下父亲的一些遗产,但是情况不允许。我说过作出那个抉择真是很艰难,那是一段艰难的岁月,因为我坚持认为家族不应该负债累累,我也觉得当时的决定是明智的。但我想鲁珀特一直都对此耿耿于怀,因为我没能让他掌管昆士兰报业公司的股份,但当时我们不能欠一屁股债,当年的鲁珀特还太年轻。”
当年,默多克还需要一年才能从牛津大学毕业,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构想这份报纸的未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恋旧者(11)
对默多克的这种情形,别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太子爷年纪轻轻时就坐拥父亲留下来的媒体产业。当然,这中间也不乏强者,美国传媒巨头威廉·伦道夫·赫斯特将一份摇摇欲坠的报纸打造成了一个媒体帝国;比尔·帕利的父亲除了留给他一家烟草公司以外,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广播电台,比尔·帕利最终把这家电台打造成了行业旗舰哥伦比亚广播电视台;比尔·齐夫(Bill Ziff)继承了几份不起眼的杂志,最后将它们打造成了一个媒体王国(默多克后来也拥有该公司的股份);CNN新闻频道创始人泰德·特纳的父亲只给他留下了一家户外广告公司,但是他却把这家公司打造成了市值数十亿美元的大企业(泰德·特纳与默多克之间的较量也是20世纪80年代的商界传奇)。
我想强调的关键是,如果年轻人继承的遗产是媒体企业,而非煤炭企业、银行或是制造业企业的话,那么媒体本身蕴藏的活力就能激发年轻人的斗志,让他们有信心超越自己的父辈。
就这样……继承了父亲遗产、踌躇满志、锐意进取、对经营还一知半解的默多克就踏上了媒体行业的征途,决心将他父亲的精神发扬光大。
但是,默多克在回澳大利亚接任《阿德莱德新闻报》的管理职务之前,他还是投到了《每日快报》创始人比弗布鲁克爵士门下接受熏陶,学习“新闻行业的厚黑学”,比弗布鲁克爵士当年在报社云集的舰队街的影响力仅次于诺斯克里夫爵士。
比弗布鲁克爵士原名为威廉·马克斯韦尔·艾特肯,出生于加拿大,拥有劳斯莱斯公司的股份,后来他出售自己持有的劳斯莱斯公司的股份,将由此得到的资金用于在伦敦创立自己真正喜欢的报社。
1953年时默多克才22岁,比弗布鲁克爵士的《每日快报》在竞争激烈的舰队街依旧如日中天。当时的报纸可以分为通俗类(内容活泼、受读者欢迎)和高端类(内容严肃,不受读者欢迎)。舰队街报业的评价标准和几十年后美国电视业的尼尔森排名一样,非常残酷,受欢迎和不受欢迎的报纸的境遇是*两重天。
舰队街对于新闻业(新闻作为一种公民责任)而言,就像是军乐之于音乐一样。舰队街上报社关注的就是发行量,恨不得在你经过报刊亭逗留的一刹那就能把自己的报纸推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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