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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多克的隐秘世界:一个人的帝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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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位将近80岁、出类拔萃而且让竞争对手闻风丧胆的高管其实并不现代。如果他真的拥有一个MBA文凭,如果他是一个做事喜欢每笔账都算得很清楚的高管,那么他肯定不会去买道琼斯,更不会花两倍的价格收购道琼斯。如果说在《华尔街日报》这样一流媒体工作的记者、编辑对自身处境的看法并不完全客观的话,那么他们刚好和默多克是针尖对麦芒,因为默多克买下道琼斯的冲动也不完全理性。在默多克掌控《纽约邮报》的岁月里,这份报纸可能比有史以来其他媒体的亏损都要严重得多。(后来我和时任《泰晤士报》主编的罗伯特·汤姆森说起这个猜想时,他说:“在这方面,我觉得《泰晤士报》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如果把默多克仅仅看做一个现代病态的商人和公司丛林里的怪物是错误的。尽管默多克掌控着现代新闻业务的命脉,但是他依然是个恋旧者,他对历史传统和古老的报业新闻依然深深眷恋,试问现在还有几人眷恋着这些东西?因为周围找不出太多像他这样的人,所以他给人的感觉是有些守旧的。
澳大利亚的默多克家族
默多克的母亲伊丽莎白自豪地宣称,2009年默多克家族所有在世的成员和澳大利亚的名门望族都会来到澳大利亚的克鲁登农场庆祝她的百岁寿辰,克鲁登是家族的发祥地,也是当年默多克父亲基思·默多克爵士在1928年买给19岁新娘伊丽莎白的礼物。
家族聚会、大型庆祝、克鲁登农场、伊丽莎白的长寿都体现了一种名门望族的风范,尽管这在眼下并不多见,但确实是默多克家族的现状。大多数西方家族可能一代人就分崩离析了,班氏家族也不过延续了4代而已。只有极少数西方家族能够让家族完整的结构和身份延续一个世纪以上。
而默多克家族因为处世中庸、不与世争、代代相依以及成功的商业运作,所以能像肯尼迪家族、洛克菲勒家族和苏兹贝格家族一样,成为古老的名门望族。
如果说默多克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那就是他并没有让世人都了解默多克家族有多么显赫。不管默多克家族的兴起为多少澳大利亚人所津津乐道,但它毕竟只是一个澳大利亚的传奇。这也使得日后默多克扩张的脚步迈向全球时,其知名度也就比某个俄罗斯巨富在伦敦的名气、某个非洲暴君在地中海里维埃拉的名气、某部欧洲老歌剧在纽约的名气仅仅大一点而已。默多克神话、到底是什么成就了默多克和默多克家族,这一切并不为外人所知晓,在澳大利亚以外的地方,似乎也没人关心于此。
默多克认为自己是个人物,可有些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并不觉得他头顶的光环有多么耀眼,他们甚至还对他冷嘲热讽。
不过,身份并非只是别人给你的定位,它也是一种心理状态,它既可以让你感到被边缘化,也能让你感到充满了力量,让你知道外人所不了解的东西。你拥有了一个盘根错节、资产雄厚的名门望族成员所拥有的信心和财力,而我们并不了解你的身世,也没有把你当一回事儿。我们并没有给你什么方便,相反觉得自己并不认识你,因此你应该处于不占优势的处境,也就没有像你那样用心地去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 最好的txt下载网
恋旧者(4)
这种身份可能来自有举足轻重的成员统摄的家族(因为这些重量级成员的影响力是如此之大,有可能让家族的其他成员分散到世界各地)。
在默多克家族里,无论是从年龄的角度衡量(年龄在一定程度也能反映身份高低),还是从为人之母的影响力来考虑,伊丽莎白的地位都是处在核心位置的。
伊丽莎白对孙子和曾孙辈的叮咛现在看来似乎只是出自善意的忧虑,但是她中年时期的这种惯常做法在孩子看来是要求苛刻的,而且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默多克谈起这一点来仍有些愠怒,感受还是非常深刻。默多克对我说:“她作为妈妈还算过得去吧,”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别人谈论伊丽莎白时没有使用敬仰的语气,“作为儿子这么说好像真不太合适,因为我们家人的关系很亲密。我父亲是家族的创始人,把我们都送到了寄宿学校,父亲的年纪比母亲大得多。父亲总想多抽些时间来陪我们,也很宠爱我们,而母亲对我们的管束却要严厉得多。”
在澳大利亚,伊丽莎白的知名度绝不亚于肯尼迪总统的母亲罗丝·肯尼迪和伊丽莎白女王。这位默多克家族的女皇做些什么、想些什么都会决定家族里其他人的状态,家族里不论男女老少都对她一呼百应。默多克在全球拥有巨额财富和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但在家族内部只是伊丽莎白的儿子。伊丽莎白说:“别提他那个新闻帝国,我更感兴趣的是他是我生的。”
默多克在澳大利亚的报纸不像他在伦敦的《太阳报》,它们从来都不会刊登袒胸露背的女性照片,这是出于对他母亲的尊重。
当默多克把想要和邓文迪结婚的消息告诉伊丽莎白时,她毫不避讳地告诉其他人说:“那女孩我根本不屑一顾。”
伊丽莎白不仅仅是默多克的母亲,她也是澳大利亚最富声望的老太太,她不仅是默多克家族的偶像,也是澳大利亚的全民偶像。
2008年2月当我来到墨尔本的时候,发现有5 000个墨尔本人在伊丽莎白的农场草坪上野餐,他们对这位老人非常尊敬。克鲁登农场原本是基思·默多克买给伊丽莎白的一个乡村庄园,它旁边还有很多绕着墨尔本城建立的农场,而眼下在克鲁登农场四周则建了很多平民的房子。不过这里依然是自豪坚毅的英国精神大本营(伊丽莎白是英国口音,而非澳大利亚口音),这种精神和世界已经脱节很久了。农场上的花园已经有80多年的历史了,它本身就像一座不同凡响的丰碑。农场上的房子是19世纪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有很多柱子,房子里所有的古董和名画都是基思·默多克收藏的,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收藏迷。这些古董和名画早在20世纪早期就有了,它们见证了时光的流逝。古老的农场房子里没有暖气,也没有吸尘器。伊丽莎白在家自己接电话,已经使用了半个世纪的古老的拨号电话光是一个听筒拎起来就有好几磅重,伊丽莎白要提起它还真不容易。她会用一个助步架支撑自己在家中走来走去,或是坐在一辆老式的高尔夫球车里,在花园的木栅栏和洒水喷头中间穿梭。尽管她已经99岁高龄了,但是她还是坐着接受了我3个小时的采访,然后又驾着她那辆高尔夫球车穿梭在花园里。她用一种高贵、优雅的口吻对我说道:“鲁珀特或许会说,他从我这儿学到的一切东西我都是身体力行教给他的,我想这肯定没有说错。要做好孩子的楷模真不容易,我想自己的孩子都说我给他们树立的榜样对他们而言极为重要。鲁珀特就经常说,我觉得他是真心这么认为的。我觉得要做一个好妈妈,不是靠絮絮叨叨地给一大堆建议,而是主要靠以身作则。要当好这么一大家人的头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恋旧者(5)
默多克家族的家庭成员现在遍布世界三个大洲,伊丽莎白在滔滔不绝地跟我讲述了3个小时该怎样成为这个大家族的一家之长后,开始发表对儿子离婚一事的看法;(我当时气得有些咬牙切齿,但也只能忍了……我记得当时对鲁珀特说:“鲁珀特啊,你离婚了以后会变得非常非常寂寞,这样的话,当第一个还不错的女人进入你的生活时就会俘获你的心。”而鲁珀特说:“别开玩笑了,妈妈,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不会的。”)谈起“自己不幸的孩子”是怎样工作的;(他对什么事都总是很确信,我的意思是说,在某个问题上他的观点并不一定正确,但他总是很自信。)谈起孩子选择的职业(“我根本不关心什么报纸,我要是几天没看报纸也无所谓”,他这么说真是很糟糕对吧,要是换做我的话,这么说真会感到脸红)。她说完这些话以后,就去参加澳大利亚总理约翰·霍华德竞选失败的安慰晚宴了。
默多克在谈起自己母亲的时候显得有些沮丧:“她做事总是那么风风火火,就像要完成什么使命一样。我总是跟她说,‘妈妈,你没必要这么忙,放松一点,这样会把自己累坏的。一周出去两三次就行了,没有必要天天都往外跑。’”
诚然,在这样一个大富大贵的家族里,伊丽莎白确实有些过度操劳。在默多克创业的早期,伊丽莎白把钱袋子捂得很紧。(默多克家族所属的克鲁登投资公司拥有新闻集团的控股股份,这家公司是基思·默多克1952年留给自己太太和孩子的。)
但是,真正重要的并不是只有钱(班氏家族的情况就证明了这一点),一个家族财力雄厚而且历史悠久才能把家族成员凝聚在一起。
如果聊起默多克家族,尤其是和默多克家族成员聊起自己的家族,那么时光坐标一下子就会回到五代人以前。而那些五代之前的祖先,不仅他们的名字依旧响当当,他们的性格和所作所为在经历了岁月的磨砺后依旧那么清晰。先辈的传奇故事已经融入了历史,后代们会引以为豪,认为他们的祖辈就是历史的见证,祖辈们建立的功勋也应该彪炳史册。
伊丽莎白的爷爷威廉·亨利·格林是爱尔兰的一名铁路工人,后来历经从爱尔兰到英格兰、再到澳大利亚的摸爬滚打,成为维多利亚女王时期澳大利亚铁路系统的负责人。
威廉·亨利·格林和芬尼·戈维特成婚,芬尼·戈维特一家在墨尔本已经生活很久了。两人婚后于1870年生下了鲁珀特·格林,也就是伊丽莎白的父亲。
家人回忆说,默多克遗传了外祖父鲁珀特·格林身上的那种领袖风范,这帮助他在20世纪后期谈成了很多笔重要的买卖。
用不算刻薄的一种说法来形容鲁珀特·格林的话,他这个人应该说是喜欢虚张声势,人缘不错,幽默,性格豪爽,招人喜欢。他喜欢投机,曾经公然挑衅20世纪早期墨尔本中上阶层的习俗,要知道墨尔本可是一个人人都很低调的新教城市。尽管如此,他找的对象很不错,他的太太也就是伊丽莎白的母亲玛丽·格蕾丝·德·兰赛·弗斯,来自英格兰和苏格兰的一个望族。
1927年,格林一家在墨尔本的根基已经很稳固了,他家的女儿伊丽莎白18岁那年初次进入社交场合,她的照片一下子就吸引了42岁、刚做报纸发行人的基思·默多克的眼球,因为伊丽莎白的照片就登载在基思·默多克的小报上。
恋旧者(6)
两人的年纪相差很大,当时结婚还引起了争议,但他们建立的默多克家族到我写书时至少已经有123年的历史了(从基思·默多克出生的1885年到伊丽莎白去世的那一天)。而默多克和邓文迪生的两个小女儿如果掰开手指算算祖父出生的那一年,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
1986年12月,默多克阔步走进了先驱与时代周刊报业集团的办公室,这原先是他父亲创下的产业,默多克宣布将收购它。在默多克家族看来,默多克这样做是徒劳无益,他想做这家公司的老板。
当时离基思·默多克去世已经有34年了。30多年以来,默多克一直在他心中酝酿着复仇计划。他在1979年作过一次尝试,但是无果而终。这家公司的托管人找到了澳大利亚媒体界最有影响力的费尔法克斯家族(Fairfaxes)来阻挠默多克的收购计划。7年之后,默多克卷土重来,这一次他成功了。
这一做法不仅使他和自己的家族走得更近,也是宛如歌剧般的一幕真实演出。对于默多克而言,这就是命运,他发现自己是一幕宏伟剧作中的一个角色。
基思·默多克不仅是澳大利亚最有声望的商人和报纸发行商,这位战地记者也是“一战”期间加里波利战役中的英雄。
争夺土耳其加里波利半岛的战役在澳大利亚的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这是澳大利亚版本的敦刻尔克撤退、珍珠港海战或是邦克山战役,甚至具有更重要的地位。如果谈到这次战役的重要地位,可以说它影响了澳大利亚在世界上的地位—澳大利亚和英国的关系,澳大利亚人对伙伴关系、平等主义以及反对既得利益者的一些看法。如果不谈那么重要的意义,那么至少它也给默多克1981年投资并拍摄电影《加里波利》提供了素材,这部电影由澳大利亚导演彼得·韦尔执导,梅尔·吉布森主演,该电影也让梅尔·吉布森成了大明星。
1915年,英国下令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8 000名步兵和轻骑兵向土耳其加里波利半岛发起进攻,最后这些官兵都成了炮灰。基思·默多克参与的战地报道不仅仅是家族的第一次媒体活动,也给默多克家族带来了变革性的影响。
1915年的基思·默多克是一个家境不错的年轻人,在社会上也拥有广泛的人脉,当时他的职业发展道路似乎已经非常明晰了。他的祖上两代都是来自苏格兰的牧师,而在当年做牧师是最让人艳羡的职业了。基思·默多克的祖父詹姆斯·默多克1817年出生于苏格兰的马里湾,和470名长老派牧师一起于1843年脱离了苏格兰教会。关于和英格兰的关系问题直到今天都还是默多克家族讨论的热点。苏格兰教会同英格兰上层阶级的关系非常密切,因此反对亦步亦趋地跟随英格兰成了自由教会者追求的目标。对于这一话题,有两种分歧的观点,脱离苏格兰教会的牧师们认为自己并非对既得利益阶层的背信弃义,他们认为自己才代表着正义(这也是默多克家族一直讨论的热点话题)。
基思·默多克的父亲帕特里克·默多克1850年出生于苏格兰,帕特里克在反英格兰的苏格兰新教家庭中长大,后来成了伦敦一位有声望的牧师的助手,1878年被任命为苏格兰阿伯丁一个海边渔村教会的牧师。
帕特里克·默多克1882年同默多克的祖母安妮·布朗结婚,1884年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接任了自由教会的一个职位。没过多久,帕特里克不仅成了墨尔本社区里的教会领袖,也成了整个澳大利亚长老教会的领军人物。因为移民潮使得墨尔本成了澳大利亚最大的城市。
恋旧者(7)
出生于1885年的基思·默多克本来是要子承父业当牧师的,但他却成了一名记者,这或许是因为他有严重口吃的原因,这严重阻碍了他进行传教。在20世纪初期,并没有很多人想要当什么记者,也许只有当你自己拥有一份报纸,这才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行当。如果来自上流社会的孩子进入了这一行,基本就意味着要走从商这条路了。干这一行,你就要拥有印刷厂,有帮你收集新闻的人,这些人差不多就像新闻工人。
基思·默多克的父亲在墨尔本一家很不错的报社给他找了一份工作。
1908年,基思·默多克前往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学习,但是这一段经历并不愉快。基思·默多克于1910年回到了墨尔本,成为一名政治新闻记者,主要负责报道议会新闻。他也是父亲的朋友安德鲁·费希尔的支持者,费希尔是工党领袖并3次当选澳大利亚总理。换而言之,默多克一家是澳洲这片土地上最有权势者的亲信。
基思·默多克的职位在管理层中不断爬升,后来成为新闻通讯社联合电报公司驻伦敦分部的总编辑(当时的新闻业也就像电报业)。基思·默多克父亲的好友安德鲁·费希尔当时正在澳大利亚总理的第三轮任期内,他让29岁的基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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