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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怒了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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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康摇头拒绝。他不能惊动这里的人,让秘密曝光。
  招娣啊了一声,想到一个办法,她费了好大的力,将宝康的脸揣入怀中,像母亲抱着哭泣的孩子安慰那样。
  “没关系!你叫出来!我、我”她抽噎一声,明明自己也怕得要死,但她还是鼓着勇气这么说:“我会保护你  !”
  这话又让宝康的心猛地一揪,他什么也没多想,便顺着直觉,紧紧地抱着招娣的细腰,脸埋在她馨香的怀里。
  在那里头,他声嘶力竭的吼叫,吼叫出那宛如挑筋剥骨的刺痛——
  福尔家的车夫等了很久,迟迟没看到他家的主人,倒是看到一身狼狈的福尔尸胡架了出来,官府的人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之后茶房转告他,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小仆佣,要他先打发车子回家,当家会晚一些回去,他这才驾着车离开。
  招娣替十岁的小宝康换好小衣,背着精疲力竭的他偷偷往后门溜走。
  她带他来到她熟悉的街巷,在一处僻静的古井旁歇下,之后打了一桶水上来,要为宝康擦拭伤口。
  拿着湿巾,招娣哄着他。“嘿,宝宝,你抬头,我要替你擦脸。”
  宝康没理她,还是低着头。
  招娣想了想,说:“你放心,这里我很熟,我常在这里玩,我弟妹也常来这儿清理。这里没啥人,小孩大吵大闹都  没人说话呢!”
  宝康开始发抖。
  “啊?你还在害怕吗?没事啦!没事啦!不要这么胆小”
  说到这儿,招娣咬了一下舌头,其实刚刚她怕得要死!于是她补充。“瞧!我现在也没在怕啦!我想你应该比我还要勇敢吧!”
  她觉得宝康好像要哭了,便赶紧做出她常在弟妹面前做的哭脸,想逗笑他。
  只见她双手握着拳头,在眼窝、眼角边摩蹭,一边苦着脸,呜呜地叫着。“呜呜呜——宝宝真爱哭!呜呜呜——宝  宝羞羞脸!呜呜呜——宝宝不哭不哭,不哭我就给你亲一个。”
  叫完,她就亲着手掌,然后拍拍宝康的脸颊,当做安慰。天知道她的香吻有多抢手,连隔壁邻居的皮小孩都抢着要  呢!
  忽然,宝康抬起头。
  招娣很得意,以为他很感动,要感谢她。
  没想到,宝康一把抓住她的脸,像上回在池里吼她那样,生气地哭。“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让那家伙打?你那么  小,那么瘦,万一被他打散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招娣的耳朵都快被他吼聋了。
  她揉揉耳朵,很认真地想着,才说:“你怎么办?再找春春回来服待你啊。”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吼得这么痛彻心扉的样子。
  宝康脸一红,发现自己的急切是这么明显,只有她这傻子才感受不到。他连忙改口道:“你没听清楚,我是说你弟  妹怎么办。”
  “切,刚刚明明就是这样说,还嘴硬。”招娣不理他,拿着湿巾就去擦他脸上的鞋印还有血迹。
  宝康趁此机会,细细地看着她受伤的小脸。
  他有些心疼地:“你的脸,痛不痛?”
  招娣一愣,摸摸自己的脸,故意皱着脸哀叫。“唉唷!痛死了。”接着又俏皮地眨眼,笑着。“这样你还舍不舍得  凶我?”
  宝康切了一声,看向别处。
  没多久,又闷闷地看向她。“那个,对不起。”
  “干嘛和我说对不起?打我的又不是你,何况你的神腿,还救了我好几回呢!”她拍拍他的小腿。
  “是我大哥打你,我却没好好保护你。”
  招娣发现小宝康难得这么正经,看来她被打的事,他真的很耿耿于怀。
  “所以。”宝康露出一个和童颜极不相符的苦笑。“我才讨厌小孩,小孩什么事都做不成,只能人宰割。”
  “你不要这么说嘛”
  “你听我说,招娣,我只对你说。”宝康捂住招娣的嘴,说:“这是神明给我们福尔家的惩罚,我们是有六百年历  史的古老家庭,祖先曾经比现在的福百发号还要风光,可是,因为太贪婪、太急切,所以神明就下了这个诅咒给我  们,让我们一生气,就变成一无是处的小孩。它要让我们尝尝,力不从心的感觉。而人只要越急切地守着他拥有的  东西,就会越容易不满、发怒。”
  听到他又说小孩一无是处,招娣呜呜叫,想要辩驳,宝康却不给她机会说话。
  “你说过,你不喜欢我的笑,会有种被骗的感觉,你也说明,你喜欢小孩的我,因为很坦率。”
  宝康吸了口气,又说:“可是我只能这样笑,这样笑,就连我自己也相信,我是一个绝对不会生气的人。我不生气  ,我就不会变成小孩,那我就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东西。我不想争夺什么,我只是想保护那些我本来拥有的。”
  他放开招娣,呼了口气。“这样,你懂了吗?因为你说你喜欢现在的我,所以我才用这副模样说给你听的,而且”
  我希望,这么拼命保护我的你,能更了解我一点。宝康没敢说出这话。
  招娣傻傻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嗯嗯,我懂了。”
  见宝康还在看她,她直言:“其实,你不是讨厌小孩。”
  宝康挑了挑眉,没拉话。她又说:“你是讨厌没有力量的自己。”
  “什、什么?”宝康大惊。
  “就像刚刚,你大哥污辱你母亲,你马上就生气,要变成小。其实你不是讨厌小孩子,而是很气自己到了关键时候  就会变小孩,会那么无力。”
  招娣比出二的手势,摇了摇。“我现在才知道,你啊,搞错了这两件事。”
  宝康恼怒了。“你这家伙!说什么鬼话?”他举手想打她的头,可他忍下了。口气欠佳地说:“我难得对质你说真  心话,你不要妄自评论——”
  “啊!不过呢——”招娣赶紧再说“我相信,夫人绝对是个好母亲。”
  “哼!你看我要打你了,才改口的吧!”宝康不屑。
  “不是不是!”招娣着急地挥挥手。“我真的这么觉得,否则,她儿子干嘛这么努力地保护她呢?瞧,那没水准的  人骂你爹是臭老头,你都没什么反应呢!”
  宝康瞪着眼,垮着嘴。
  “让别人知道你母亲是个伟大的人,才能把儿子教得这么有出息,这样就够了,对不对?”她替他理了理松髻,笑  说:“你就不必再对自己生气啦!”
  “这是什么道理?”宝康还是插着,不爽。
  “嘿!你变笨啦?”招娣说:“这道理很简单,你就想想你大哥嘛!难道他这副幼稚的鬼样子,我会把他母亲想得  很高尚,很伟大吗?”
  宝康一怔,想了想,嗯,满有道理的,大娘生前的确是个心情不好,就拿家仆出气的人。
  招娣再加把劲。“我想你母亲知道你这么爱她,一定很高兴。”
  宝康看了看招娣,瞧她说得激动,小脸颊又那样鲜明地红了起来,圆圆的眼这样活力地眨巴着,眨巴出像水波一样柔润的光泽,让他的心突地一个悸动,使他的心思转啊转的,就这么转进了心里那一处最柔软、最香甜的地方,就此沉沦下去。
  而对这样的沉沦,他竟然是如此的心甘情愿?
  “嗤!”可表面上,他还是嘴硬。“你又不是我娘,怎么知道?”
  “耶?这叫将心比心啊!这也不懂。”招娣啧啧叫。“因为我弟妹以后也一定会这么爱戴、拥护他们的姐姐,所以我当然懂你娘的心情啊!”她说得理所当然。
  宝康噗嗤笑了。“嘿!真是自大!”
  “怎么?想数落我?”招娣摆出打架的姿势。“我告诉你,事实就是事实。”
  她等着小宝康这张坏嘴出招,等啊等
  却等到了宝康一个笑,不是讪笑、讥笑,而是一个饱含着温暖与感谢的笑。
  “虽然自大了点。”宝康伸手,也轻轻地帮招娣擦去衣服上的鞋印,然后微笑地说:“不过,我相信。”
                  第6章(1)
  大家都发现,当家有些不一样了。
  “当家,明年的米粮,咱们要进多少?”掌进货的管事拿着货单,恭敬地问。
  主位上迟迟没声音传来。
  大伙不禁抬头,打量主位上的人。他们看到当家正低着头,专注着什么。
  他们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当家抬了头,举起他手上正忙着的东西——
  用红棉绳编出的一个蛛网。
  可等等!红棉绳不是女孩子家在玩的东西吗?
  那红绳绕挂在一个大男人的手上!还是一个手握如此大权力的男人手上,那感觉真是奇妙啊!在座每个人都呵呵一笑,掩饰着窘状。
  管事不厌其烦地再问一次。“当家,请问,明年米粮要进多少?”
  “就这样。”当家又把手举高,让那红蛛网更显眼。
  “嗯当家,这”这样是哪样啊?管事一头雾水,还要装得和平常一样,以免被当家看出他在笑他,笑他像个女孩一样,在揪那娘娘腔的棉线。
  “你算一下这蛛网的格子。”当家说。
  这可是有深奥的学问喔,他骄傲地想。
  “好,一、二、三十一?”管事恍然。“啊!当家是要进十一万石?”
  当家一愣。“不对!”他看了一下自己结的蛛网,啊了一声,手又忙了起来,自言自语着:“奇怪,我明明是想编十五格的蛛网,怎么会少四格呢”
  就这样,他们又等了一会儿,等当家完成,再让他们数。
  “嗯,要廿六万石?”怪哉,当家刚刚说要十五格,怎么跑到廿六格去?
  “啊!又不对!”到底要怎么绕呢当家陷入苦恼。
  在场的每个人,头上都在冒黑线。
  嗯,那个他们可以认为,这是当家难得的一种幽默吗?
  又有一天,一个犯错的分号掌柜,来到宅里赔罪。
  这错虽小,却是要罚钱的,掌柜祈求当家可以折免这罚金。
  可一向纪律严明的当家,却只是在地上画了个三角,摆了许多花琉璃。
  当家给了他一颗琉璃,说:“来,我们打花琉璃。”
  “啊?”掌柜的下巴掉了。
  “你打赢了,我就不罚你钱,只要下回别再犯。”当家说得很认真,不像是玩笑。“我打赢呢,除罚钱外,你还要到其他分铺罚作劳务,如何?”
  “啊,好的,当家。”掌柜接下了,心情很忐忑,他第一次打这玩意儿啊
  打啊打的
  结果
  那第一次打花琉璃的掌柜,因为不必课罚金,快快乐乐地回分号去了。
  “当家,您最近心情不错啊。”传察跟在宝康身后,回到了福尔家的院落。
  “嗯?有吗?”他摸摸脸,觉得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直都在笑啊。
  “呵,当然有。”他传察活了这把年纪,还分不出真笑和假笑吗?
  “是吗?可前一刻,我还在恼呢。”宝康笑说:“没罚到那掌柜的钱。”
  没想到他练了那么久,打花琉璃的技巧还是这么差。让那小家伙知道,准会被笑。
  “不过结米粮那天,当家的玩笑满有趣的。”连他这老古板都笑了。
  “嗯?”宝康疑惑地看他。“那天我没开玩笑。”他是真想用蛛网的概念,来向大伙分析米粮进货是要如何计算。
  他心算高人一等,可编网的手却很拙。
  传察不再提了,随着宝康进了书房,摊了些帐本要与宝康讨论。
  他们讨论得很深入,直到天井那儿传来了孩子的声音,还有招娣的
  听到招娣的笑声,宝康马上抬起头,往外看。
  原来,她领着那些孩子,在玩打鬃人的游戏。
  所谓的鬃人,就是用高粱杆、纸绢与坚硬的猪鬃做成的长型人偶,单是直立着,可以不倒,而外表会按着民间故事,做出各种讨喜人物的相貌。
  人们玩着时,会将他们的鬃人放在铜茶盘上,然后双方便抡起棒子敲打铜盘,使那鬃人在上头转动,并且试图让对方的鬃人给挤下去。
  这游戏是很吵的,打铜盘的声音分明就是敲锣,加上孩子放肆地笑闹,看得传察起了疙瘩,捏着冷汗。
  当他心惊胆颤地望向宝康时,以为会看到阎王似的脸色
  咦?不对,他看到的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
  “真是!”他以为当家是被气傻的,便自告奋勇去赶人。“我去把这帮坏了规矩的人带走!”
  “等等,传叔!”宝康却赶紧拉他,要他噤声。“他们不晓得我在。”所以他不怪他们。
  传察瞪凸了眼,呆张着嘴,这模样让他像一条鲶鱼。
  可宝康没时间看他那滑稽的表情,现在他光看外头的“风景”都来不及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那群孩子是风景,还是很美的风景。
  而那风景里最出色的就是——
  招娣的笑,红扑扑的笑。
  他看到,当那打鬃人的比赛分出了胜负,她同其他孩子一起为胜利者欢呼,像可爱的小兔子跳来跳去的,让他很想冲动地上前,把她抱个满怀,然后将她锁在怀里揉弄爱抚。
  他看到,当那小孩因为不服输而大声哭闹的时候,她假装生气地跺脚,摆了好多鬼脸给那小鬼看。
  有鼻子推得高高的猪头。
  嗯,那是他看过最可爱的猪头。他笑。
  有把脸拉长的马脸。
  喔!怎么会有马长得这么可爱?他再笑。
  还有当初她讽刺他的大笨牛。
  天!他那时怎么会因为她这个动作而气得半死?这明明是世上最迷人的一头牛!他再傻傻地笑。
  此时,招娣的头一个微偏,惹得他心突地一跳,赶紧把嘴捂着,转开脸,佯装专心地在读帐本,可那双眼不清一刻又忍不住飘过去
  他以为,她是发现他的视线了。
  结果,她只是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发夹。
  他松了口气,可却马上感到失落。谈生意谈失败,都没这么高潮起伏。
  不过,招娣可爱的鬼脸,还是没让那小弟停止哭闹。
  他看到,招娣也跟着苦着脸,揉着眼窝,做了那爱哭鬼的表情,然后唱道:“呜呜呜——丙辰真爱哭!呜呜呜——丙辰羞羞脸!呜呜呜——丙辰不哭不哭,不哭我就给你亲一个。”
  宝康像欣赏着丝竹一样,陶醉地听着。
  接着,他又看到,招娣那粉嫩的小嘴,亲着手掌,贴到那小弟脸上,再抱抱他、安慰他。
  宝康瞪痴了。
  他同时发觉,自己的身子变得好热,可不是那种要变孩子前的征兆。
  他是兴奋、激烈的灼热。
  他多想,多想夺过那手掌,去舔那留在上头的香吻,然后再领着那留有她余香的小手,去抚摸他的全身。
  甚至甚至还想得寸进尺的,把她压在地上,吃吮她的小嘴、逗弄她的小舌,将那一声声让他酥骨、爱怜的可爱呻吟,全部给激发出来,好让他亢奋、让他压抑、让他痛苦、再让他解放,最后,让他欲仙欲死
  天哪他在心里呐喊着。
  “咳,当家。”传察觉得他该插嘴了。“您身子是否不适?”脸好红,好像发烧了。
  宝康颤了一下。“什么?”
  见传察担心他的表情,他干脆顺水推舟,让自己的窘状有个合理的解释。
  “对,头有些晕,我想小憩一下。”
  “那小的便不打扰当家。”传察收拾了帐本,一会儿,又抬起头,表情平静地说:“当家知道,什么东西是世上最美的吗?”
  假装要到长椅躺歇的宝康一愣,看着传察那双晶灿的老眼,他摇摇头。
  “是让你有心的东西。”传察说:“即使是一根树枝,您也会觉得它是最美的花。”
  “呵,是吗?”宝康装傻地笑,可他怎会不知道这话底下的用意,毕竟这老总管是看他长大的啊!
  传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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