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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怒了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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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好。”宝康状似满意地笑了笑,又问:“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招娣一怔,可还是老实地回答:“您是福尔家的大主子,当家。”
  “所以我姓福尔,你姓求,对不对?”宝康似在确认道。
  “对。”招娣有点不耐烦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当家要这样强调啊?
  宝康呵呵地笑出声,然后用他那能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润嗓音说:“那为什么,我要管你家的事?嗯?”
  招娣忽然一哽,被口水呛到,一直咳、一直咳——
  咦?咦?咦?
  怎么、怎么跟她想象的当家不一样呢?
  被她供在心目中崇仰的当家,应该要像保护婴孩的床母娘娘一样,有着慈眉善目啊!为、为什么,她会觉得此刻的当家,生得是如此的
  伪善,奸滑,又刻薄呢?
  “记住,招娣,那是你家的事。”宝康又强调了一次,笑眯着眼说:“给你半天时间,把人都给打发走,没做到,就换你走人。福尔家不准有任何小孩,连一根头发都不准。”
  说完,他冷着脸,嘲讽地哼了几声,掉头便要走。
  结果,他的脑际马上被一个东西砸中。
  不痛,但吓了他一跳。他回头一看,看到地上躺着一只沾满泥巴的破旧棉鞋,也发现后脑湿黏湿黏的,一摸,竟是未干的泥巴块,是那鞋子上的。
  这时,招娣摆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她将双手搁在头上,伸着食指,看起来好像是在模仿一头牛的角。然后嘴巴嘟着,眼睛像牛眼一样瞪着。
  那模样,简直像个孩子在闹着脾气。
  宝康不禁噗嗤一声,想笑,可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招娣朝宝康唱骂道:“大铁牛!大铁牛!斗啊斗,没心肝,没热肠,没人希罕你!大铁牛,斗啊斗,撞铁墙,稀巴烂,没人可怜你”唱完,还学牛叫了几声,然后对宝康猛吐舌头。
  “你说谁?”宝康不笑了,脸色铁青。
  “就是你!”招娣大叫。
  “我不过不答应你,你就开口骂人?”
  “你既有副铁硬心肠,就不要装笑骗人家的心!你是大骗子!大骗子!”
  她真的很生气!
  她一生起气,就想到处扮鬼脸,学那惹她生气的臭家伙狡猾的模样给大伙瞧。
  她现在明白了,他那张脸是骗人的!
  因为现下四处都没人,他便不想再装好人了。
  她被骗了!
  原来,福尔家的当家是个骗子!大骗子!
  她最不能容忍别人欺骗她。
  而宝康发现,现在深深吐纳、数念珠都没用了。
  他那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被她这一挑衅,又猛地窜升起来。
  铁?没错,他承认自己像铁,不论别人怎样打压他,他都压不烂,连心也硬冷得像铁,否则他撑不起这家福百发号。
  但他不容许这小仆佣挑战他的权威,如果连小佣人他都整治不了,那他怎么管理名震四方的商行?
  他是谁?他可是这福百发号的大当家!说一是一,没人胆敢在他面前说二!
  她难道不知道,他可以马上把她扫地出门?
  不过,现在却不是好时候。
  他感觉到骨头、血肉、身体的全部,好像正在融化
  这女人,竟有本事让他一回又一回的生那么多气。
  连他大哥那样辱骂他的母亲、不准她入祠,他都还能忍,忍出微笑和他大哥说笑。可他却看不得这单纯的小姑娘污辱他、对他失望的表情
  不行!他撑不住了——
  抱着身子,他赶紧拐到转角处去。
  “啊!偷跑!想拉肚子,我也不让你去!”
  招娣慌忙追上去,也拐向那转角,一看——
  幽长的游廊上,却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第2章(1)
  过了几天,招娣并没有照着当家的话去做。
  照她对弟妹的解释,她当他那天是因为肚子痛,半途而废,没把游戏玩完,所以结果不算数。
  “姊姊会想办法,让大家留在身边。”招娣让七个弟妹在她面前排排站。“我们一家人不会再分开,所以明天大家要乖,和任子一起待在这房里,哪儿也不能去,这样姊姊才能专心地和那只铁牛玩游戏,知道吗?”
  “好的,大姊。”七个弟妹齐声答道。
  “很好。”招娣看向她大弟。“任子,你还欠我一次转转乐,要是这回你又办事不力,我连这笔旧帐一起跟你算。”
  任子惭愧地低头。“是的,大姊。”
  “小弟。”招娣再看向上次闯祸的罪魁祸首。“姊姊答应过你,会再买一个毛猴补给你。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你再哭闹,就是不信任姊姊,知道吗?”
  小弟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原来,小弟那天会失控,便是因为那只毛猴。她省了一个月的薪饷,才在庙会上买到那组毛猴军团,要给他当七岁的生辰礼物。少了一个毛猴士兵,让小弟很生气,才会闹别扭,让大家找不着他。
  而那只脱团的毛猴,她早送给了一个更需要被它取悦的孩子。
  不过她并不后悔,大不了再饿个几天,存钱买一只。
  她穷惯了,吃太饱反而会肚子痛。她这样安慰自己。
  将弟妹安置好,招娣重新披上战袍,再次走进当家的院落。
  现下是清晨,正值早膳时间,招娣看到当家的婢女正走进走出地忙碌着。
  “春春、春春。”她叫唤其中一位。
  “呦?招娣,怎么了?”
  “是这样的。”招娣说:“我前些天犯了错,给传总管责罚了,他要我来侍候当家用餐,算是赔罪。”
  “是吗?我怎没听说?”
  “千真万确,我连早饭都没得吃啊!”招娣说得可怜。“瞧你多好,传总管还亲口叫你去用饭呢!快去快去,你没去,就怕总管以为我偷懒,没做事。”
  这婢女信以为真,将事情交代好,就开开心心地下去食堂用餐了。
  招娣便替了她,进到了当家院落的正堂,看到当家独自坐在大圆桌前用餐。
  气派的正堂很大,雕花华丽的紫檀圆桌也很大,这样的地方,应当是一家十口人吃团圆饭用的。可现下,就只有当家一个人这样寂寥地坐着,就算桌上布的菜碟再满,也填补不了这分空虚。
  一个没有家人的当家的空虚。
  因为只有一个人,他的脸上也不挂笑了,毕竟不知要笑给谁看。他就像一个脾气古怪、孤僻的独居老人一样,落寞地同他的账本一起吃饭。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当家啊!那个爱笑的他,是假的。
  听到开门声,宝康头也不抬,话也不讲,只冷冷地把茶盏往前推,示意要加茶,眼睛还是专注在那些账本上。
  又一个原来,他私底下是这样对待下人的。
  再讨厌他的态度,招娣也不想害了春春,她不情不愿地去火炉前提茶壶。
  准备替他添茶时,招娣忽然眼睛一亮。
  她看到一只伸展着四肢、貌似活蹦乱跳的小毛猴玩具,独占着当家身旁的位置。那摆放的姿态,好像当它是一个人,让它陪伴自己吃饭似的。
  为什么那毛猴会在这桌上?她不是给了那个男孩吗?
  她又细看一阵,更加确定,那的确是她省了薪饷,精挑细选的毛猴兵。
  难道,那个小男孩是
  宝康看了一眼杯盏,发现还是没茶,他的手便不耐烦地叩着桌子。
  招娣惊了一下,更不悦了。
  她看到桌上有两只瓷瓶,分别装着浓醋和老抽。她便作势倾着茶壶,另一只快手却是把那些酱料全倒进茶盏里,然后推回给当家。
  宝康理所当然地接过,举起茶盏,啜了一口。
  下场当然是——
  “噗——”
  喷得那些账本上全是酱油和醋。
  招娣闪躲到一旁,心底窃笑,可脸上却是嫌恶地说:“唉呀,好恶心!我弟妹吃东西可不会这样。”
  宝康震惊地看着她,嘴巴旁还滴着酱油。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瞪大眼。“我的婢女在哪儿?”
  “我把她敲昏,然后代替她来服侍你,满意吗?”招娣插着腰说:“顺道想同你讲讲理。”
  宝康拿了巾子,猛吐咸得要死的口水,擤着酸呛的鼻涕,然后夺过招娣的茶壶,倒茶猛喝。
  看他被整得那么惨,招娣暗地哼笑。
  “求招娣,你几岁?”宝康气呼呼地问。
  “今年十八。”招娣回答得满不在乎。
  宝康嗤了一声。“你说五岁,我绝对相信。”
  “什么?”招娣想了一下,这算恭维吗?
  宝康不理她,扬声喊着:“来人、来人——”
  “不会有人来的,我都把人给赶去吃饭了。”
  招娣赶紧抵住门,说出来意。“我不懂,你可以支二十两银子给人家的父亲治病,为什么就不肯收留我的弟妹?我弟妹都很伶俐,很会做事喔!况且福尔家那么大,连茅厕都比我那破家好,你为什么就不肯”
  宝康打断她。“求招娣,搞清楚,你现在在同谁说话。”
  “我知道啊,你是当家,所以我才跟你求。”
  “你那是求我的态度吗?”他指着那片满是酱油和醋的狼藉。
  “我以为你开得起玩笑。”招娣看了一下,心底咋舌。她的确过分了些,不过谁教他喷那么用力,账本才会遭殃。“否则,那天你就不会问我那些蠢问题,什么鸟跟象的。”
  “哼,你不是也回答得很好吗?”宝康说着,手上的念珠也开始转动。
  “后来我想想,当家也是有天分在大家面前说笑话的啊!我是个引子,那就顺着当家的意思,给大家笑笑闹闹一下也不错,连传总管都笑了呢。”
  招娣继续往下说:“既然当家这么体恤下人,就更应该再做个榜样,让大家知道你是真心要待大家好的。我甘愿让当家作范本,接受当家的帮助!”
  说得好像她要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似的。
  宝康无言地看着她。
  招娣想,当家那表情是不是快被打动了?
  她再加紧推波助澜。“快啊!我让你帮助我,好心的当家!”
  宝康盯着她一会儿,看到她的脸颊有了晕红,不禁想道:难道说这些羞死人的胡话,能让她这么得意吗?
  “够了。”他轻轻地说:“我不想再跟你说话。”
  他脑子还很清楚,现在他是福百发号里稳重自持的当家,应该要优雅、要从容、要有风度,不能像个小孩一样,同这家伙见识。
  说完,他站起身,推开招娣,要出门找人轰走她。
  她虽然很特别,一脸红,就让他想多看几眼,甚至想伸手捏捏她的小粉颊,再咬个几口。但这家伙留在这里是个祸害,他不能冒险。
  没想到招娣又黏了上来,指着桌上的毛猴说:“喂!我还有个问题,那毛猴哪来的?那男孩是你的谁?”
  她一定要缠住他,否则一旦他找来帮手,那场面一定很僵,她再耍赖下去,就会像耍免费的猴戏给大伙看了。
  宝康不理她,继续推拒她。可他的大手一握上她的手臂,才发现她生得如此纤细瘦小,瞧她的头,只及到他的胸口。
  万一他一用力,把她拆散了怎么办?他还没那么残忍,干脆把她扛起来,扔出门口比较省事。
  忽然,招娣“啊”地叫了一声。
  宝康一惊,赶紧收手,以为他真的弄痛她了。
  招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宝康的鼻子问:“那孩子是你的亲戚?”
  宝康皱眉。
  “难怪你们越看越像!”招娣又怪叫。
  宝康想了想,才接上招娣的思绪。
  “他是你表弟?”
  宝康垮着嘴角。
  “你侄子?”
  宝康呼着粗气。
  “唉呀!我知道了。”招娣拍手,叫着:“他是你儿子!”
  宝康忍无可忍。“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他没成亲,哪来的儿子?
  可招娣却仍自说自话。“难怪你讨厌小孩,有那样皮、倔得像牛、嘴巴这么坏、又不喜欢穿衣服的儿子,谁会喜欢小孩?”
  宝康听了,脸色更差。“你,嚼舌根都不会看一下人吗?”
  “我没嚼谁舌根,我说的是事实,即使他是你儿子,我也不会奉承,当家。”
  “我没儿子!”他禁不住大吼。
  不料,这一吼,五脏六腑突地一热。
  糟、糟糕他又怒急攻心了!
                  第2章(2)
  “可是我比较喜欢那孩子。”她继续像个小麻雀一样,喳喳喳。“至少他的眼睛是坦率的,不是虚伪的。他骂人,就是因为他不爽。他哭,就是因为他难过。虽然不太有礼貌,可我确实知道,他喜欢我送的礼物。不像某些大人唷,会用笑脸骗人”
  宝康痛苦不已,抱着胸、弯着腰,脸色惨白。
  喳喳喳的小麻雀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喂,当家。”她摇摇他。“当家,你怎么了?”
  她想起他上次落跑的伎俩,哇哇大叫,身体呈大字形地钉在门上。“等等,我不会再被你骗了,你肚子痛,我也不会放你走。”
  宝康已经冒出冷汗,他用尽所有力气,要推开这小麻雀,然后逃到没人的地方。没想到,他现在绵弱如絮,竟然连只麻雀都奈何不了
  他好痛恨这样无力的自己
  招娣发现宝康在发抖,好像不是装的,这才知道自己闯了祸。
  她千不该、万不该——
  在一个为人父的男人面前,批评他的孩子,毕竟那也是他的心头肉啊!
  她急着想弥补。“那个我知道事实不中听,可是你还是要试着接受呀!啊,不如这样好了,你答应让我的弟妹留下,我就帮你教训那小子,至少让他懂些礼貌,拿了人家的礼物会说『谢谢』”
  “够了!”宝康使尽吃奶的力,把招娣一推,撞开了门,踉踉跄跄地往池塘上的曲桥走去。
  这时候,他不禁要骂,为什么这园子要盖这么大,最近的厢房竟在那长桥的另一端?!
  他得快些,否则他的身体、他的秘密就会、会
  “啊——”突然,他惨叫一声,惊跳起来。
  回头一看,他看到那小麻雀竟然捡了石头,拉满弹弓,对着他。
  “你、你”为什么要打我屁股?!
  他想这么说,可现在他完全丧失说话的力气。
  “你跟你儿子一样,都没礼貌。”招娣很生气。“我还在说话耶,你怎么可以跑掉?”
  “你、你,我、我”
  他想说的是: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可他气得完全没法说话了。
  宝康第一次这么深切的体会到,先人造词造语的想象力与天赋,是多么令人赞叹——
  什么叫“怒发冲冠”?就是像他这样愤怒到连头发都竖了起来,顶起帽子。
  什么叫“怒气冲天”?他想,如果他的头有孔、能喷气,一定会像镜花国南部的那座熔炉谷,喷出一波又一波能把肉煮熟的热气。
  什么叫“怒火中烧”?假使他的怒气可以点燃任何东西,他早烧光了这整座宅邸!
  这些词语他都懂了,都懂了
  因为他快被气死了!
  喔!还有,还有一个“雷霆之怒”,是指人的怒气,可以像打雷一样。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力气吼出雷霆般的怒气,亲自感受这造语的奇妙。
  他的头好晕,四肢痛到无力。他的视线开始歪了、倒了、模糊了
  他不行了。
  “咦?”招娣看到宝康的身子摇摇晃晃,觉得很不妙。
  该不会他是真的肚子痛,痛到要昏倒了?!
  她开始责怪自己,不该给他喝那么多老抽和醋,让他染了病菌。
  内疚几秒后,她丢开弹弓,赶紧跑向宝康。
  就在他的身子要倒下的时候,招娣往前一扑,想扶住他。可她太激动了,竟然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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