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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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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律明再不敢说什么,马上退下。谁若在慕容元楹动怒时触他霉头,谁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三更时分,一道黑影摸索着进入王婉柔的房间,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蓦地,冰冷无温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你去哪了?”

话音刚落,一道烛光瞬间亮起,但见慕容元楹手执火折,面色阴沉的点燃房内各处的蜡烛。

脚下一软,王婉柔险些坐在地上。脚底发凉,寒意直冲上脑门,整个人的体温急剧下降。壮起胆子,王婉柔自恃天衣无缝,逢迎般笑着,“王爷、王爷怎会在此?”

“自然是等本王的王妃回来。”慕容元楹将整个房间的蜡烛全部点亮,房内每个角落都明亮异常,恍如白昼。瞥一眼表情极不自然的王婉柔,慕容元楹不温不火的走到她面前,口吻阴森至极,“本王的王妃一夜不归,倒教本王疑猜。怎么,终于按捺不住,想要效仿古人,跟本王玩一场红杏出墙的游戏?”

“妾身不敢!”王婉柔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

“既不是做贼偷人,那便是夜半行凶,作恶伤人了?”慕容元楹狠狠盯住她煞白的脸。

王婉柔的身子颤抖都不成样子,额头冷汗淋淋。

俯身蹲下,慕容元楹的手轻柔捏起她的下颚,眉眼间荡开无情的冷笑,“王妃可曾想过,夜半行凶,若当真死了人,那冤死的魂魄会化作厉鬼日夜与你纠缠。到那时恶鬼缠身,可真要生不如死了。”

“我、我王爷、王爷我”王婉柔吓得语无伦次。

慕容元楹的手顺着她的下颚滑至王婉柔的脖颈处,陡然用力将她掐住。他看到王婉柔瞪大的眸子,惊慌恐惧,复杂无比。凑到她的耳边,慕容元楹低低怒吼,“本王说过,不准碰倾城一下,否则本王会教你明白何为生死一线。王婉柔,你自找的。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对本王而言,死一个王妃何其简单。明日,本王就会上报朝廷,说本王的正妃王婉柔暴!毙!”

王婉柔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死命捶打着他捏住自己脖颈的手。他要杀她,这次他是真的要杀她。挣扎着,她的嗓子里忽然发出颤抖的破碎之音,“王爷我、我我怀了你的你的骨肉”

手上一松,慕容元楹神情骤变。

你最好别玩花样!

王婉柔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死命捶打着他捏住自己脖颈的手。他要杀她,这次他是真的要杀她。挣扎着,她的嗓子里忽然发出颤抖的破碎之音,“王爷我、我我怀了你的你的骨肉”

手上一松,慕容元楹神情骤变。

“咳咳咳、咳、咳咳咳”王婉柔极力咳嗽,拼命呼吸着重回鼻腔的空气。差一点,这次真的险些就做了慕容元楹的手下冤魂。王婉柔瘫软在地,重喘连连。

“你此话当真?”慕容元楹极度不信任眼前的王婉柔,看上去柔柔弱弱,暗地里却不折手段。兴许,这就是庶女的阴狠,平日里受惯了轻贱,一旦有机会出头,便会不惜代价。

王婉柔捂着指痕鲜明的脖颈,重重点头,“是王爷不会忘了,你我、你我新婚之夜,可是有过、有过夫妻之实的。”

不错,他与她唯那一夜合欢,想不到然慕容元楹一想起王婉柔险些毒死若倾城,便恨从心来。这样的毒妇,所言真假尚待查明。

“王婉柔,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你会死的更惨。”慕容元楹冷冷的注视,眸子一转,“明日天一亮,本王会让宫中的太医亲自为你诊脉。你最好乞求上天,让你所说的一切都成为事实。不然,本王会让你千刀万剐。”

心头一颤,王婉柔挺直身子。却见慕容元楹大步流星走出去,房门随即被关上,下一刻,她听见清晰无比的落锁之音。慕容元楹竟然命人锁住她,为的就是明日的太医诊脉。当下慌了神,方才她不过是情急之下的自救,哪里有什么身孕。

事实上,王婉柔很清楚,只要太医一来,她的谎话就会被拆穿。到时候别说靖王妃的地位不保,就连性命也会捏在慕容元楹的手里。但她丝毫不悔对若倾城所做的事情,否则她也不会等在行宫外,直到入夜才下毒杀人。

原本她想杀若倾城,谁知误中副车,教弄凉做了替罪羔羊。

想起来都恨得咬牙切齿!也是若倾城母子命不该绝,才会逃过一劫。

毒药是王婉柔早在第一次见若倾城后便精心备下的,意在杀不了若倾城就用来自杀。此药剧毒无比,一丁半点就能致人死地。她潜入行宫,在厨房的药罐子里下了毒,而后迅速溜走,在行宫外静等消息。心中想着,整个行宫,除了若倾城需要服药,就没别人了。于是一等就等到现在才回来,却被慕容元楹抓了个现形。

明日明日该如何是好?王婉柔觉得自己刚躲过一劫,又面临生死考验。慕容元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如果没有身孕,他会真的杀了她,而且不留痕迹。

身子止不住颤抖,王婉柔来回在房内踱步,身子一阵冷一阵热。脊背冷汗涔涔,事关生死,怎不害怕?

但事到如今她还能怎样,话是自己说的,事是自己做的,还能怪谁?

慕容元楹没有走远,只是借着微弱的烛光走上假山顶的亭子。一个人,静静待着。心底五味陈杂,不知作何滋味。

倾城,若我们回到从前,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恍如隔世?遥想当年卿未嫁,我未娶,彼此真诚交心,携手同游万里河山。多好!那时的我们没有隔阂,也没有拘束。倾城,我宁愿你还是高高在上的赫敏公主,也好过现在可望不可即的云嫔皇妃。

不知坐了多久,抬眼望去,东方已是鱼肚白。新的一天,新的战争还在继续。活着,注定无法活出自己。他是靖王爷,是先帝最疼爱的四子,当今皇帝同母异父的兄弟。有些事,他不得不争。

早早的,乔律明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王爷?”

“去请太医过来。”慕容元楹面无表情的说着,视线飘落天际,像浮云般令人捉摸不透。

乔律明颔首退下。他自然不知道慕容元楹的用意,更不清楚他与王婉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唯一清楚的是,王婉柔还活着!在触动了慕容元楹的底线,还能安然活着的,恐怕不多了。想来王婉柔也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一介庶女又岂能平安无事的在军机府存活。

王婉柔焦急万分,想了那么久也没想出个办法,眼看大限将至。

蓦地,门外一声高呼,“王爷万安。”

心下一沉:坏了!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耳闻慕容元楹的声音,“所有人都下去,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紧接着是纷乱的脚步声,周边的人全部撤了去。

门随即打开,慕容元楹孤身一人冷冷走进,视线扫过王婉柔惴惴不安的面色,“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若她实话实说,兴许他会留她个全尸。否则此生最恨欺骗,假如王婉柔敢骗他,他必教她死无全尸。

“妾身妾身”王婉柔的眼睛忽然一亮,撒腿就往门外跑。

慕容元楹岂是好对付,立刻抓住她的胳膊就势一拉,登时将她甩出,笔直撞向桌案一角。下一刻,王婉柔应声倒地。

没错,她要的就是这个。只要假意流产,任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就不信,慕容元楹会看着太医检查她的身体。只要慕容元楹不在,一介太医就十分好对付。借着慕容元楹的拉力,王婉柔刻意撞向桌子,暗自也用了十足的力。

既然做戏,就要做足全套。怀孕流产都能作假,这真实的撞击痕迹留于腹部,总不能有假吧!

然世事没有绝对。

王婉柔刚刚还略显得意的扯动了一下唇角,下一刻,小腹处竟然真的传来阵阵抽痛。心中吓了一跳,难道是自己用力过猛,果真伤到了身子。这样也好,更能入戏。但这疼痛好似有异,下身隐隐有种热乎乎的东西不断涌出。疼痛逐渐加剧,教人难以忍受。不由的,王婉柔发出痛苦的低吟。

慕容元楹冷眼看着王婉柔,最恨她的装模作样。看这情形,也不必请太医了。定是王婉柔为了自保,欺骗于他。思及此处,慕容元楹的眸色愈发凄寒无温。

冷眼一瞥,慕容元楹的身子骤然僵在当场。

王婉柔自己也震住,眼看着鲜血缓缓爬出,染红了罗裙,刺眼嫣红。

人生若只如初见

慕容元楹冷眼看着王婉柔,最恨她的装模作样。看这情形,也不必请太医了。定是王婉柔为了自保,欺骗于他。思及此处,慕容元楹的眸色愈发凄寒无温。

冷眼一瞥,慕容元楹的身子骤然僵在当场。

王婉柔自己也震住,眼看着鲜血缓缓爬出,染红了罗裙,刺眼嫣红。

低眉看着自己的双手,慕容元楹的心,冷了一下。他竟错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王婉柔,真的怀了身孕?!

愣愣的走出房间,太医随即进去,而后发生了什么,慕容元楹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看到匆忙进出房间的婢女,而后是被端出来的一盆盆,刺眼的鲜血。乔律明站在慕容元楹的身旁,一语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一脸疲累的走出来,扑通跪在慕容元楹的跟前,“请王爷恕罪,小世子没了。”

头,微微昂起,慕容元楹沉痛的闭起眸子。

乔律明挥了一下手,太医识趣的退下。轻叹一声,“王爷,孩子总会有的。”

慕容元楹清冷一笑,也不说话。他虽然厌恶王婉柔,但对于自己的孩子,却是憧憬已久。先帝已殁,母妃已逝,慕容元楹孤身一人,总想有个至亲在旁。自从没了若倾城,他便愈发渴望有自己的亲人。所以王婉柔说自己怀孕时,他才会松手放她一命。

不想,竟是自己一手夺了幼小的生命。

想来,何等愧疚。

转身,慕容元楹脚步沉重,缓缓离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倾城,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而你却怀着他的孩子。此时此刻,教我情何以堪?

他几乎可以想象,慕容元策与若倾城现在的逍遥日子,彼此依偎的幸福。仿佛自己的灵魂被人践踏,整颗心都揪起,疼得无以复加。

事实上,如今的这段日子,也许是若倾城生命中最宝贵的幸福时光。安逸温和,岁月静好,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恬淡从容。

“皇上?”窦辞年整夜守在床边,一见到慕容元策醒转,急忙上前搀他坐起。眸子焦灼,语气都有些急促,“皇上可有好些?”

掀开被子,因为这个举动扯动了伤处,慕容元策骤然凝眉。轻捂着胸口,幡然下床。扭头冲窦辞年道,“倾城现在怎样?”

“皇上放心,太医院知晓云嫔娘娘近来不肯服药,特意嘱咐【含香苑】研制了安息香。如今娘娘还在安睡,一切无恙。”窦辞年一边为慕容元策更衣,一边琐碎的回答。

“安息香?”慕容元策一怔,眼底略显不信任。

闻言,窦辞年忙道,“此香极为香甜,但绝不伤及娘娘母子分毫,皇上大可安心。”

微微颔首,慕容元策不再说什么。无害便好,他亦可安心。不上朝的感觉似乎挺好,有充裕的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方才还甚好的天气,眨眼间又开始灰茫茫的一片,看样子是要下雪了。

低眉思虑一番,慕容元策忽然伏在窦辞年耳边低语一阵。窦辞年一怔,而后忙不迭退出去。主仆二人也不知玩的什么把戏,看上去万般默契。

喝了药,慕容元策径直走进若倾城的房间。脚步轻缓,生怕惊了梦里的人。

即便睡着,若倾城的眉头依旧纠结不放。心里有些异样,慕容元策在床边坐下。记忆中的若倾城,从未这般郁结过。这是他第一次看她沉睡的模样,安安静静,仔仔细细的看。以前,他因为心系苏青宁,恨着若倾城,所以但凡她不注意,他便不愿在她身上投注一分一毫的目光。

别人有孕都养得珠圆玉润,偏偏若倾城越发消瘦。

手,不自觉抚上她的脸颊。慕容元策的心仿佛被利刃刺了一下,有些疼,他却道不清所以然。只这感觉,像极了苏青宁死去时的痛楚。一辈子都忘不了。

若倾城陡然睁开眼睛,惊恐的坐起来,茫然的眸子不断扫视四周。奈何她的世界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什么色彩都不复存在。无力的怒喝,“谁?是谁?谁在这里?”语罢,忽然疯似的叫起来,“弄凉?弄凉何在?弄凉?”

下一刻,若倾城猛然掀开被子,快速下床。不料重心不稳,摔在地上,眼泪忽然滚落。记忆不断浮现,她记得弄凉性命攸关!

熟悉的气息迎面袭来,慕容元策俯身将她从地上抱起,温柔浅叹,“地上凉,小心身子。”

顿了顿,若倾城听出是慕容元策的声音。这样的温柔,曾是她毕生所求,而今近在眼前。倒吸一口冷气,若倾城强忍住眼里喷涌的泪水,几近哽咽,“弄凉弄凉她怎样?她有没有死?”

慕容元策抱着她走向门口,也不理会她的哀伤,顾自道,“快下雪了。”他记得,她最爱下雪,走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她说,那是他们的爱,深浅不一。只要不停下脚步,她对他的爱,就永无止境。

现在想想,当时的他竟没有一点感动,相反异常嫌恶。

如今若倾城成了这副模样,他却觉得抱着她,如此安心格外平静。

窦辞年领着梨园里的口技女子,快马加鞭赶到行宫。跃下马背,窦辞年面色冷寒的冲女子道,“进去以后机灵点,切莫出错。不然皇上怪罪,咱家可不会替你担当。尔等好自为之!”

“谢公公提点,奴婢定然铭记五内。”女子急忙施礼拜谢,声音竟与弄凉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仅凭耳朵是绝难分辨的。

“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吗?”窦辞年继续说,也不踏进行宫。有些事,必得准备充分才好,以免到时露了马脚。

女子磕个头,“玉玲记住了。”

面色微恙,窦辞年拂尘一甩,略略带着怒气,“从此刻起,你不再是玉玲。”眸色无温凄寒,眼底血戾之色,“你是弄凉!”

“是,奴婢弄凉谢公公大恩。”玉玲倒是变化极快。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分外有心之人。

“进去吧!”窦辞年大步流星走进行宫。这也是无奈之举,谁叫若倾城只信弄凉一人,偏偏弄凉毒伤未愈,依旧昏迷不醒。按慕容元策的意思,先找个会口技的人蒙一下。待弄凉醒转,再换回来便是。

恰似昨日的温柔

“进去吧!”窦辞年大步流星走进行宫。这也是无奈之举,谁叫若倾城只信弄凉一人,偏偏弄凉毒伤未愈,依旧昏迷不醒。按慕容元策的意思,先找个会口技的人蒙一下。待弄凉醒转,再换回来便是。

正当慕容元策不知该如何回答若倾城时,窦辞年领着玉玲急速进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个交叠的声音,若倾城听在耳里,喜在心头。这分明是弄凉的声音,想必李沧木已经救醒了弄凉。不由的笑逐颜开,若倾城的表情转换得显而易见。

当然,没能逃开慕容元策的眼睛。

“免礼。”慕容元策冲玉玲使了个眼色。

玉玲当即站起来,走到若倾城跟前。那声音那神态,与弄凉无异,“小姐昨夜受了惊吓,还是再歇一会吧。看着外头的天气,好似要下雪了。”

若倾城微微蹙眉,神色有些异样,但也没说什么,听从的躺回去。

“弄凉,你当真没事吗?”若倾城忽然问。

在场的三人皆为一怔,好在玉玲反应快,急忙道,“劳小姐牵挂,弄凉好些了,只是余毒未清,体力尚不如从前。”

“既然如此,你便下去。”慕容元策适时开口,恰到好处。

闻言,若倾城却道,“弄凉你扶我起来,一直睡着倒教我愈发没有精神了。”说着,又坐了起来。

看了慕容元策一眼,玉玲有些踌躇。慕容元策微微颔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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