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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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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窦辞年正候着,见着若倾城便施礼,“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何事?”若倾城急忙敛了悲伤的容颜,换上一贯的淡然。心,却仿佛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生疼生疼。
“娘娘交代的事,奴才业已办妥,特来覆命。”窦辞年幽然,看了一眼冰窖方向,不由的轻叹道,“皇上交代过,不许教人知道英王停尸于此。另外,也派人去了云国报丧,想必不久云国便会举国大丧,形势愈发严峻。”
重重呼出一口气,若倾城的眸子颤了一下,“皇上是对的,没有直接将英王的尸体送回去。云国国主再动怒,也不会不顾及英王的尸身未归,自然不会大兵入侵。使者一来一回,所需费时,也为缓解靖王与平阳王的围城之困,取得了喘息之机。”
窦辞年微微颔首,“娘娘所言极是。”
“如今情势怎样?”若倾城边走边问。
“两王按兵不动,不知是何缘故。”窦辞年不解。
闻言,若倾城站住脚步,娇眉微蹙,须臾才嗤冷哼了几声,“怕是不知对方意图,故而驻足观望。一旦时机成熟,双方必要联手出击。所以此刻,靖王与平阳王一定会派使者互通消息,以确定各自的谋求。”
“这该如何是好?”窦辞年面露难色。
长叹一声,若倾城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由低头轻语,“若是弄痕还在,该多好。”回廊里的风,呼啸而过,带着刺心的温度。风吹着回廊外的帘子止不住摇晃,发出惊悚的声音。她的所有谋略只能抵挡一时,不能撑住一世。一切,还得慕容元策苏醒来做决定。然而事实是,慕容元策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如果继续睡下去,不但朝廷会乱,就连破围的大好时机也会错过。
思及此处,若倾城脸上的纠结越发深沉。
“看样子,我回来的正是时候。”一声微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抹倩影徐徐从黑暗中走出,走进若倾城的视线。微弱的月光如轻纱般披在她身上,漾开眼底如水般的清冷。
“弄痕?”若倾城一惊,登时喜不自禁,快步奔过去,一把抱住弄痕。瞬时热泪盈眶,“真好,你还好好的。吓死我了,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说完,竟有些呜咽。
弄痕笑得如风清凉,“都是贵妃娘娘的人了,还这样的失礼,没得教人笑话。”
语罢,轻轻推开若倾城,抬起手为若倾城擦拭脸上的泪。
“弄痕你去哪了?自从得了无极山庄覆灭的消息,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若倾城哽咽。
“还以为我死了?”弄痕的眼底有些悲凉,更多的是一种坚毅,“放心,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决定我的生死。”
蓦地,若倾城发现弄痕有些异样,视线陡然聚集在她的小腹上。尽管只是有些轻微隆起,但弄痕脸上洋溢的为人母独有的色彩,不由的教她眯起疑窦的眸子。许久,若倾城才颤了颤嘴唇,“弄痕,你是不是”
弄痕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腹,又看了一眼若倾城的肚子,笑得格外辛酸,“我们都一样,避不开躲不掉。”
“你真的”若倾城瞪大眼眸,“是、是、是”
“孩子是千燎的。”弄痕毫不避讳,在她与若倾城之间,本没有这么多的秘密。何况,她并不觉得怀上千燎的孩子,会是怎样不可饶恕之事。爱,没有错。错的,不过是时间与空间的错漏。
“千燎他已经”若倾城忽然为弄痕心疼,关慰的握住弄痕微凉的手。
弄痕噙着泪,羽睫止不住颤抖着,“千燎是我亲手杀的,他杀了师傅,我必须实践对师傅的诺言,清理门户。可是我不后悔怀上千燎的孩子,因为我爱他,所以心甘情愿为他延续血脉。”
“我们都是傻瓜。”若倾城狠狠抱住她,泪如泉涌。
“好歹,我们都爱过,此生无憾。”弄痕泪落。深呼吸一下,弄痕抬头望着不断穿梭云层的皓月,凄凉之外还有一丝温暖,“双王围城,我已经知道。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若倾城松开弄痕,稍稍愣了一下,眼底露着犹豫之色。
弄痕轻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特意等肚子里的孩子胎气稳固才回来的。所以,你只管开口,我会量力而为,不会轻举妄动。”
略略松了口气,若倾城颔首,“好。但你必得答应我,不许以身犯险。我不能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和未来,牺牲你。”她已经毁去了弄痕的丈夫,再也不能教她失去唯一的,最后的依靠和寄托。
“我是刀头舔血惯的人,哪里会似你这般脆弱。”弄痕长剑在手,月光下眉目熠熠,仍是从前傲然不减的两仪阁主——独孤弄痕!一个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骇世高手。
沉默许久,若倾城抬头,“我要知道靖王与平阳王的一举一动,尤为重要的是,他们是否开始会晤?如果是,情势就会越发不可收拾。”
弄痕眉色一敛,“我知道该怎么做。”语罢,转身,背影寂寥孤单。
“弄痕!”若倾城忍不住喊了一声。
幽然顿住脚步,弄痕没有转身,只是握紧手中冰冷的剑。月光下,身影拉得老长老长,一直延伸进若倾城的内心深处。
眼泪骤然涌出眼眶,若倾城抽泣着,“要平安回来。”
低头痴痴一笑,弄痕没有作答,忽然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仿佛从未来过。耳际的风呼啸着,宛若远方的呼唤,又似心中的呐喊,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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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耳,祸起萧墙
眼泪骤然涌出眼眶,若倾城抽泣着,“要平安回来。”
低头痴痴一笑,弄痕没有作答,忽然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仿佛从未来过。耳际的风呼啸着,宛若远方的呼唤,又似心中的呐喊,没有方向。
跳跃的烛火映着慕容元楹阴晴不定的容脸,深邃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燃烧的火焰,好似入定般深思。指尖有一记没一记的敲击着桌案,发出咚咚的声响。乔律明站在慕容元楹身后,也不做声。此刻,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就好像没人知道,为何慕容元楹要围城不攻,按兵不动。
蓦地,窗外的风吹入营帐,瞬间将烛火熄灭,房内霎时漆黑一片。
待乔律明取出火折子准备点燃烛火,却被慕容元楹一把按住,“不必了。”
“王爷?”乔律明一怔,“王爷这些天彻夜不眠,想必心中有事,不妨说出来,也教属下能为您分忧解愁。”
“本王的心事,何时能逃过你的眼睛?”慕容元楹幽然。
微微一颤,乔律明颔首,“王爷是为了平阳王之事?”
闻言,慕容元楹起身,站在风口处,任凭冷风撩起他的衣袂,“平阳王大军集结,与本王对峙而扎营,不知意欲何为?如今他按兵不动,倒教本王一时间不敢拿定他是什么意思。”
“王爷的意思是平阳王是想窃的江山,独坐皇位,而又忌惮王爷的兵力,故而才与咱们对峙不动。”乔律明一语中的,说出了慕容元楹的心里话。
重重呼吸,慕容元楹点头,“平阳王的野心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不过皇帝要借着他的力量压制本王,这才放任于他。较之皇帝的心思,平阳王还差得远。”
“皇帝向来谋略极深,不能用一般人的心思去想。”乔律明赞同。
顿了顿,慕容元楹忽然改了话题,“宫里现下如何?”
“王爷是想问皇上还是夕贵妃?”乔律明说得很轻很轻,有些心虚在内。到底,若倾城是被他追杀,逼得走投无路才会重回宫闱,重新站在慕容元策身边。故而在慕容元楹跟前,乔律明说得底气不足。
营帐外,王婉柔顿住脚步,屏住呼吸,没有进去。
慕容元楹没有说话,乔律明的眼神闪烁一下,继续道,“夕贵妃孕体安稳,皇上现在日夜待在云藻宫不出来,连着罢朝三日与其朝夕相对。可想而知,皇帝对夕贵妃的宠爱,空前绝后。”
微微昂起头,慕容元楹的面色如月清冷,“你猜,皇帝知道夕贵妃是倾城吗?”
“属下不敢断言。”乔律明缩了缩。
“皇帝是知道的。”慕容元楹说得很轻,很冷,“否则,他不会如此纵容一个女子到这般地步。可是,他也知道倾城恨他,所以才会隐忍不言,没有戳破彼此的伎俩。说到底,却是因为太在乎对方。”
乔律明扑通跪地,“属下该死!是属下的过错才会让公主与王爷失之交臂,属下听信王妃之言追杀公主,实在是罪该万死!”
慕容元楹重重闭起眼眸,顷刻间面色如灰。每次,都是差一点。若是没有慕容元策的出现,也许他与若倾城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如果不是王婉柔从中作梗,也许此刻他与若倾城早已双宿双栖。
重开眸子,慕容元楹眼底无温,“好了,此事不许再提。”
闻言,乔律明战战兢兢的起身,面色微白。
“密切注意宫里的一举一动,要知道,本王最大的敌人是皇帝。”慕容元楹虽然心疼,但脑子还是极其清楚的。唯有自己才知道,久久不攻城的原因还有一个,生怕伤了若倾城。一旦战乱,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是否可以护住若倾城安全。因为有苏城池在,一切都无法预计。苏城池与若倾城的恩怨,慕容元楹最为清楚,故而有苏城池在,慕容元楹不敢轻举妄动。
“属下一定会牢牢盯住皇宫。”乔律明顿了顿,“王爷心系公主,何不教属下派人入宫,把公主带来,送至王爷身边?”
“住口!”慕容元楹微怒,“谁也不许碰倾城!”
“是!”乔律明心头一惊,脊背一身冷汗,登时垂下头不敢吱声。
慕容元楹青筋暴起,“不到绝境,倾城是不会妥协的。若然强行将她带离皇宫,势必置她于死地。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不管是谁,也不管你们目的善恶,若敢碰倾城一丝一毫,本王决不轻饶!”
乔律明急忙跪地,“属下明白!”
“还有,若然战事起,破宫那日,务必第一时间找到倾城,护他周全。万不能教平阳王捷足先登,找到倾城!”慕容元楹黯然心忧。
倾城你放心,楹哥哥一定会保护你,就像小时候你保护我一样。
待攻下皇宫,楹哥哥就能光明正大的与你站在一起,给你最好的一切。万里河山,亦不在话下。到时,以你为后,与我并肩。可好?
这样的小心翼翼,唯有在若倾城的问题上,慕容元楹才会显露。温柔的心思,细腻得令人感动。却惊了外头的王婉柔,愈发生恨。想不到千算万算,棋差一招。若倾城竟然还没死,而且就在宫里。
“夕贵妃?!”王婉柔冷然凝眸,恨意阑珊,“我既然能杀你一次,便也能让你死第二次。你本是该死之人,何必活着祸害他人 ?'…3uww'”
五指紧握,王婉柔冷然转身,大步离去。
王爷,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为你鼓动父亲造反,与你一道背负叛国之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何你只惦念着伤你害你的贱人,却始终看不到我对你的心思?难道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都能忍心视而不见吗?
我不会让若倾城活着站在你身边,不会让她有机会取代我的位置。你若战败,我便随你生死。你若为王,那这皇后之位,只能是我的!
王婉柔赫然钻入一个营帐,内头烛火明灭,端坐着细看军事地图的王德。
微微一怔,王德不是诧异王婉柔的到来,而是诧异她脸上漫无边际的恨意,“发生何事?王爷呢?”
“女儿有一事相求,攸关你我父女二人的来日,万望父亲成全。”王婉柔骤然跪地,目光如刃。
父女同谋,杀人不见血
微微一怔,王德不是诧异王婉柔的到来,而是诧异她脸上漫无边际的恨意,“发生何事?王爷呢?”
“女儿有一事相求,攸关你我父女二人的来日,万望父亲成全。”王婉柔骤然跪地,目光如刃。
“你此话何意?”王德老谋深算,眯起危险的眸子。
王婉柔跪地不起,“请父亲答应女儿。”
安然坐定,王德顿了顿,“你且说与为父听听。”
“父亲应该知道赫敏公主其人吧?”王婉柔昂起头。
心头一颤,王德是知道赫敏公主若倾城的,而且还深知慕容元楹与若倾城的关系。不由的嗖然起身,面皮变得不甚好看,“为何突然提及赫敏公主?她不是被皇帝封为云嫔,而后死在冷宫大火了吗?”
“她没有死。”王婉柔斩钉截铁,恨得切齿,“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骤然俯身,王德不敢置信的瞪着王婉柔,“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王婉柔坚定如石,“父亲可知道夕贵妃吗?”
“夕贵妃如今是皇帝的宠妃,冠绝六宫,绝宠于帝前。怎么,与夕贵妃何干?”王德冷然。
王婉柔哧鼻冷笑,“夕贵妃便是赫敏公主若倾城,昔日的云嫔。”
一瞬间,王德几乎被咽到,愣住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见状,王婉柔笑得轻蔑而冰凉,“父亲纵横疆场多年,想来也知道什么是兵不血刃的道理。你我父女甘心追随靖王,也是想来日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如今出了个若倾城,她便是个能使兵不血刃之计的人,只要靖王爷攻破皇城,拿下皇宫,若倾城便是皇后之选。而我与父亲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坐收渔翁之利。这难道是父亲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不可能!”王德怒气冲天,“一介亡国贱人,岂能登上龙床凤椅?”
“是啊。别人是不可能的,但父亲岂会不知靖王为人。他对若倾城,可谓铭心刻骨。他既然能为若倾城远赴云国多年,自然也能让她一朝为后。”王婉柔幽然轻叹,眸色哀戚至绝,“女儿无能,不但没有为靖王诞下一儿半女,现下已经连丈夫都保不住了。”
王德一掌将桌案上的茶几扇落在地,发出砰然巨响。愤怒的火焰已经将他的眸子烧得赤红,但听得王德一声怒喝,“皇后之位,只能属于我们王家,岂能教她人染指分毫?”
王婉柔重重磕了头,“请父亲为女儿做主。若父亲垂帘,帮女儿一把,权当是为我们王家,谋取一线生机。”
不错,如果来日慕容元楹册了若倾城为后,他们王家一定失去了依靠。到时候便是慕容元楹过河拆桥,他也无可奈何。
不行,决不能让此事发生。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慕容元楹死了心,断了念头。杀了若倾城!
只有若倾城死了,一切预定的后果才不会发生。而他的女儿王婉柔,借着正妃的位份,就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后位,王家才能达到权力的巅峰。
拳头骤然握紧,王德冷然,“你放心,此事交给为父。”
王婉柔颔首,“多谢父亲成全。”
王德嗤冷,“如今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唯有父女同心才能有将来可言。为父帮你,便有同帮自己。”
“女儿必定以父亲之命是从。”王婉柔讨好般的笑了笑。
“很好!”王德冷笑,“你先回去,莫要引人怀疑。此事为父会尽快去办,定要不留痕迹,决不能教靖王怀疑是你我所为。”
“父亲谋略,女儿拜服。”王婉柔磕了头,小心的退了出去。
王德目光肃冷,一身杀气腾然,“若倾城,想不到你这般命大,冷宫大火都烧不死你。看样子,你命中注定要死在老夫手里。老夫既然能逼死你的父亲,便也能杀了你这个孽障。到时候,你便能与你的死鬼父亲,在地下重逢,继续当你的公主。”
骤然冲外头一声怒吼,“来人!”
外头的贴身随侍急忙走进来,躬身行礼,“大人 ?'…3uww'”
伏在那人耳际一番低语,王德老谋深算,直说得那人不断点头称是。须臾才直起身子道,“都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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