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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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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万箭齐发。锋利的箭矢旋转飞速,如雨般射向马车,只需片刻,就能将马车射成马蜂窝。
眸子骤然瞪大,耿东旭一声惊呼,瞬时跃下马车就地翻滚。长剑出鞘,狠狠砍向来袭箭雨。
长箭刺穿耿东旭的胸口,鲜血从箭尖不断滴落。猛然蹙眉,耿东旭瞥一眼着插满箭的马车,陡然身驾轻功,勉力逃离。
不远处,乔律明现身走出黑暗。身后弓箭手收弓待命,一个个都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长袖一挥,乔律明冷然,“去把人带回来。”
马车被万箭射中,却没有一支箭刺穿车身,可见弓箭手射箭时都是把握好力度的。旨在逼退耿东旭,无异杀人。若非慕容元楹暂时不想与苏城池撕破脸,耿东旭早已是万箭穿身,岂能全身而退?那胸口一箭,算是对苏城池劫走司马逸的警告与惩罚。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然,等司马逸醒转,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个房间,唯独不同的是,慕容元楹加重了守卫调度,门里门外都是强装精悍的家丁。司马逸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官兵,而非普通家丁这么简单。
雅致的花厅里,慕容元楹悠闲惬意的品着香茗,今日的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和煦温暖。外头的风,有些凉,慕容元楹却毫无寒意,容色淡定。
只抬头看了司马逸一眼,慕容元楹的脸上仍是惯有的从容,“你醒了?”
冷冷坐下,侍女随即奉上一杯温暖的香茗。晾得刚刚好,气愤热,入口甘香。司马逸品了一口,不觉冷笑,“靖王府上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一杯茶也能品出人生百味。”
知道司马逸在冷嘲热讽,慕容元楹放下手中茶杯,缓缓起身,“司马兄可是有话要说?你我交情深厚,不妨有话直说。”
“慕容元楹!”司马逸骤然起身,直呼其名讳,“你少装模作样!你以为本王是傻子,还会由着你骗得团团转吗?”
“司马兄这是何意?”慕容元楹凝眸。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司马逸冷然怒喝,“你为何要骗本王?分明倾城还活着,你却非说倾城已死。慕容元楹,你到底是何居心?”
慕容元楹愕然注视司马逸,眸色如霜凄寒,眼底流光一转,“是苏城池告诉你的?”怎么会?苏城池怎么会知道若倾城还活着?是自己身边有了奸细,还是苏城池的能力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司马逸笑得凄冷,“果然是!”
当下一顿,慕容元楹有种不打自招的耻辱。眉色一冷,慕容元楹嗤冷,“司马逸,本王与你多年交情,你不信本王却要信苏城池吗?”
“就因为太相信你,本王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如果当初本王不顾一切带倾城走,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煎熬。慕容元楹,本王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瞒着本王有关倾城的事情。不管你怎么想,怎样不舍,倾城,本王要定了!”司马逸异常坚决,坚决得没有回旋的余地。
慕容元楹的眼睛颤了一下,袖中的五指紧握成拳,心底微凉,“是吗?”
“是。”司马逸冷然。
慕容元楹拧头看他,在司马逸的眼睛里看到无与伦比的肯定。他是这样深爱着若倾城,无法更改,无法抹去。眸色暗沉,慕容元楹忽然觉得嫉妒丛生,仿佛心底深处的魔鬼不断张牙舞爪,刺激着脆弱的灵魂。一颗心原就是鲜血淋漓,此刻正是颤抖不已。
“你不能带她走!”慕容元楹眯起危险的眸子。
“凭什么?”司马逸嗤寒,四目相对,一场属于男人之间的对峙。
“因为倾城只能属于本王!”慕容元楹深呼吸,脖颈间青筋暴起。
司马逸忽然朗声大笑,笑得极其轻蔑无温,“笑话!慕容元楹,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吗?国破家亡时,你在哪?备受折辱时,你又在哪?倾城命悬一线,慕容元楹,你可是抱着自己的娇妻婉转缠绵啊!试问,你堂堂大毓朝的靖王爷,能给倾城什么?名分?还是无可取代的尊荣?别忘了,你已妻妾成群,如何还有资格去爱倾城?”
慕容元楹的身子止不住颤抖,双眸充血,“本王对倾城的爱,你绝不会明白!”
“慕容元楹,你少在这里充情圣。倾城伤痕累累,怎还会愿意再见你们慕容一族的面目。唯有本王才能给她名分,给她真正的幸福。本王会带倾城走,离开皇宫,离开大毓,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给她安定平和的生活。这些,慕容元楹,你扪心自问,给得起吗?你给得起吗?”司马逸厉声嘶吼。
一词一句,全部戳中慕容元楹的内心深处。
这样的话语,他根本找不到反驳的借口。除了不断重复着深爱不变的誓言,他真的给不起若倾城任何承诺。即便他愿意为若倾城休妻,可是她肯还会回头吗?多年前她不曾给过他机会,多年后,她是否还会一如初衷据他千里之外?
心,疼得无以复加。
“司马逸!”慕容元楹无温怒喝,眼眶湿润。
“本王不会给你一兵一卒,也不会让你掀起战乱。”司马逸冷然,“倾城不会愿意看到本王助纣为虐,荼毒天下苍生。所以,若你敢再起兵戈,本王必与你抗战到底。鱼死网破,在所不辞!”
慕容元楹笑得无比冷冽,看了不远处的乔律明一眼,“好!很好!既然如此,休怪本王不念多年之情。”
司马逸自然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咣当一声长剑出鞘,乔律明的剑锋距司马逸的脖颈唯有毫厘之差,眼底是无温的杀气。司马逸桀骜的抬起脖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慕容元楹,算本王错看了你!”
乔律明看了慕容元楹一眼,却见他重重合起眼帘,缓缓背过身去。
扭头望着司马逸,乔律明笑得轻蔑,“王爷,何必呢?”
“废话少说,要杀就杀。本王如今是俎上鱼肉身不由己,你们最好牢牢记住,若本王能有来日,必不与你们善罢甘休。”司马逸岂是如软之辈。一生桀骜惯了,任谁也不能改去他的脾性。唯有若倾城,才肯教他放下一切骄傲,只想好好守护,好好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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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得到什么?
“废话少说,要杀就杀。本王如今是俎上鱼肉身不由己,你们最好牢牢记住,若本王能有来日,必不与你们善罢甘休。”司马逸岂是服软之辈。一生桀骜惯了,任谁也不能改去他的脾性。唯有若倾城,才肯教他放下一切骄傲,只想好好守护,好好呵护。
还记得离别那天,下着雨,那个一袭蓝色的雨中倩影。他曾站在雨里,透过朦胧的雨帘去看高墙上撑伞的女子,午夜梦回,总是刻骨铭心。倾城莫怕,若我生,便与你相守;若我身死,亦魂魄同在。天上人间,永远守护着你。即便,你从未爱过我!
乔律明笑得无温,长剑划去。
突然嗡的一声,剑身当场折断成两截,砰然落地。所有人都瞪大眼眸,却见两道黑影迅速在眼前移动。一夕之间,恍若神兵天降。乔律明还来不及回神,肩头已然挨了一掌,身子腾然飞出去,狠狠撞在柱子上,无声落地。
“来人!”慕容元楹怒容呵斥。
待众人围将上来,两个黑影却已一左一右挟着司马逸飞身屋顶,消失在明媚的阳光里,高悬的屋顶上。
乔律明挣扎了许久才缓过气,捂着疼痛难忍的肩头蹒跚着走向抓狂的慕容元楹。
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把人劫走,当真该死!该死!何况,丢的还是司马逸!司马逸一走,大局也许就会逆转。不说其他,单单司马逸手中的云国兵马,若与慕容元策联手,自己便毫无胜算。
“王爷?”乔律明面无血色,唇角溢血。看样子,伤得不轻。
“无论如何,不能让司马逸活着见到皇帝!”慕容元楹杀意毕现。
费力的施礼,乔律明沉沉颔首,“是!”
身子宛若风筝,不断在空中跳跃。司马逸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脑子浑浊一片。最后的记忆停在乔律明挥剑的一瞬,他分明听见刀戟截断的声音。胳膊被左右挟持,丝毫不能动弹。
待最后落地,他才恢复自由。
定睛一看,却已身在官道之上,三匹马近在眼前。缰绳缚在树干上,看似有人故意为之。眸色一敛,司马逸敌意注视眼前黑衣蒙面的两个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3uww'”退后一步,司马逸突然冷冷笑了几声,“你们是平阳王府的人 ?'…3uww'”
黑衣人缓缓摇头,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黑衣男子上前一步,“王爷勿要疑心,我等是友非敌。”
“日间尚且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谈什么是友非敌?”司马逸冷然,“说,你们到底想怎样?”
“王爷以为我等要作甚?”黑衣女子明眸闪烁。
司马逸凝眸看着他们,“你们也想从本王手中借得云国兵马?哼,做梦!本王岂会与尔等鼠辈为伍?要杀便杀,废话少说。”
“王爷一身傲气,倒真教本王佩服。”话音刚落,大树后缓缓走出一介男子。阴暗的树荫落在他身上,带着孤寂的寒风。锦衣华服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哀伤,富贵荣华抹不去心头的咫尺天涯。俊逸的脸庞,镌刻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与淡漠,像极了奈何桥边的彼岸花,虽然绚丽,却有着教人无法读懂的悲凉。
黑衣男女随即向他行礼,“王爷!”
一瞬间,司马逸看清那人的脸,不觉惊出声来,“南陵王?”
“英王,当日一别,如今可好?”萧漠南仍是惯有的不温不火。
闻言,司马逸笑得轻蔑,眼底满是不屑与鄙夷,“想不到一向以清高自居的护国公府小公爷,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贪*婪之辈。什么清冷孤傲,都不过是惺惺作态的伪装,当真令人刮目啊!”
“你!”黑衣女子仿佛动怒,不由握紧手中的剑。
“浣纱,不许无礼。”所幸被黑衣男子按住。
萧漠南不怒反笑,“英王还是当初的英王,依旧是这样桀骜不驯的脾气。”幽然轻叹,双手置后缓缓走到司马逸跟前,萧漠南眼底流光微闪,“不过,怕是要让英王失望了,本王并不想与平阳王这般拥有通天的权势。”
司马逸微微一怔,“你这是何意?”
“即便你不说,本王也知道平阳王与靖王到底要做什么。”萧漠南有着一双可以看破一切的眼睛,深邃得教人为之心碎,“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少人为了身后虚名,虚掷青春,搏命不已?”
“你知道?”司马逸凌然。
“本王是不喜欢明争暗斗,但本王不是傻子。正因为厌倦这些伎俩,才会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问。可惜”萧漠南望着司马逸,隐隐透着哀戚,“身处其中,岂能全身而退?”
敛了脸上的戒备,司马逸顿了顿,“你们救了本王,但并不代表本王会因此感激你们。”长袖一挥,“说罢,你们要从本王身上得到什么?”
萧漠南低头浅笑,微微摇头,“随本王去见皇上。”
骤然抬头,司马逸不敢置信的望着萧漠南,“你不想”
“本王只知道,天下苍生所渴望的,是最平凡的生活。一旦战乱,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本王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一天,所以不会心存非分之想。”萧漠南说得直白,内心深处却何其明白,是她不愿再见血流漂杵的战场。所以他必得维持她如今的安宁,唯有这样,才能抚平心中的疼痛。
“多少人渴望一登九五,你却是例外。”司马逸改了颜色,颇有些敬佩。看管了慕容元楹与苏城池的明争暗斗,如今的萧漠南更显难能可贵。
黑衣女子牵来马匹,司马逸看了萧漠南一眼,笑得从容淡然,“本王很少钦佩一个人,萧漠南,你算其中一个。待本王料理完这些事,必与你痛饮一番。”
萧漠南翻身上马,“好!本王随时奉陪。”
话音刚落,四人齐齐驰马而去,直奔皇宫方向。
倾城,本王来找你了!只要皇帝肯放了你,本王便双手奉上云国兵马,助他平乱。倾城,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再也不想夜夜断肠,回忆那抹雨中的倩影。本王要的,是着着实实的你,一个活生生的你,做本王的英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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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杀:为你赴汤蹈火
倾城,本王来找你了!只要皇帝肯放了你,本王便双手奉上云国兵马,助他平乱。倾城,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再也不想夜夜断肠,回忆那抹雨中的倩影。本王要的,是着着实实的你,一个活生生的你,做本王的英王妃。
快马飞驰,耳边寒风凛冽。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笔直迎向四人。说时迟那时快,黑衣男子一把勒住马缰,抽剑相向,登时将大网劈成两半。一瞬间,无数锐利的竹筒从四面八方袭来。
“王爷小心!”话音刚落,四下声起。无数黑衣人自树顶跃下,将四人团团围住。马儿不断呵着白气,马蹄不是踢踏,显得极为焦躁。
萧漠南扫一眼四下里外三层的黑衣人,随即明白自己的处境,眸色一冷,随即冲黑衣女子道,“浣纱,保护好英王。”
黑衣女子颔首,“属下明白!”
“荒原,冲出去!”萧漠南冷然。
黑衣男子随即迎合,“是!”
一时间刀剑声响彻苍穹,围堵的皆为高手之流,不似先前的泛泛之辈。几番厮杀,四人只得跃下马背,奔走于地面。萧漠南冷眼看着蜂拥而上的黑衣人,蓦地,冰冷的剑笔直砍向黑衣女子。
心头一惊,脚下移动,顷刻间已经来至黑衣女子身旁。萧漠南长袖一挥,登时将面前的杀手震飞。眸色一敛,锦衣翩然,霎时爆发无尽杀气。眨眼间,围上来的黑衣人悉数倒下,鲜血喷涌飞溅。
胸口骤然疼痛难忍,萧漠南陡然凝眉,瞬间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黑衣男子一惊,慌忙搀住萧漠南,“王爷?”
“没事。”萧漠南硬撑着身子,浣纱亦急忙向他们靠拢。四人聚在一处,望着不断逼近的黑衣人,一个个怒目圆睁。
“王爷不可运气,小心旧疾。”黑衣女子既心疼又焦急,忙不迭搀起萧漠南。
望了浣纱一眼,黑衣男子眉色一冷,“王爷,你们先走,属下与浣纱随后就到!”
“他们人多势众,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萧漠南面无血色,胸口之痛只增无减。
“他们要的是本王,本王随他们去便是。”司马逸冷然。
“不可!”萧漠南一把按住司马逸,笑得凄冷,“就算你跟他们走,他们也不会罢手。看看这些人,一个个双目通赤,不见到血是不会停手的。”
司马逸切齿,“岂有此理!”
黑衣男子冷剑一横,“王爷你们快走!”
浣纱随即挥剑劈开一条包围圈的缝隙,狠狠推出萧漠南与司马逸,“王爷保重!”
萧漠南重重喘息,赫然翻身上马,“英王,走!”
司马逸一咬牙,亦骑马飞驰。
身后厮杀惨烈,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怎样,总不过鲜血淋漓,逃不脱尸横遍野。
抄小道,萧漠南领着司马逸埋伏在宫门外,只待天黑无人才能不动声色的进宫。否则再有突袭,他与司马逸绝难再脱身。
“你伤得很重?”司马逸拧头望着痛苦稍减的萧漠南,面露担忧。
萧漠南凄然一笑,“只怪以前急功近利,练功练得着火入魔。如今一旦运功便会难以收住内劲,故而触发了旧疾,五脏震痛。现下已然好多了。”
不是不出手,只是出手太重,出手太狠,收不住反倒会伤了自己。既然如此,萧漠南便再也不出手,因为出手必会见血。他是看淡一切的人,怎会让自己染上血腥之气。
见司马逸不说话,萧漠南眼底流光熠熠,“英王,可否容本王问你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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