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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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少爷，您说过的话翠儿还都记得！”
　　“你们有什么打算？！”林羽又问。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少爷，自然是要跟少爷在一起了！”阿全毫不犹豫的答道。
　　“你们要带他回云家吗？”林羽道。
　　“羽哥！”苏寒一听立刻急了，但是林羽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不可，少爷现在的身份是个。。。死人，公主又已经下嫁给大少爷，如果贸然回去，只怕。。。是怕会对少爷不利，少爷，是老奴无能，竟让少爷受这样的苦！”阿全说着又声泪俱下。
　　“不，这不怪你们，更何况，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苏寒看着一把年纪还痛苦流涕的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记得了也好，省的难过，少爷，阿全就是粉身碎骨也会保护少爷的！无论怎么样，对阿全来说少爷永远是少爷！”阿全继续表忠心。
　　苏寒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架势，只得又看向林羽。
　　“他现在叫苏寒，住在我家，如果你们愿意就一起来吧。”林羽看了看父女二人道。
　　“愿意愿意！”阿全和翠儿纷纷表态。
　　“羽哥！”苏寒没想到林羽竟然这样就收留了这对父女。
　　“先回去再说。”林羽对苏寒道。
　　“嗯。”苏寒点点头。
　　“少爷，这位小哥是？”阿全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位是林羽，我的救命恩人，我一直都住在羽哥家里，多亏了他照顾我。”苏寒越说越不好意思。
　　“啊，恩人啊，请受我们父女一拜！”阿全说着也不顾正在行路的骡车上就要拉着翠儿下跪。
　　“不必如此！”苏寒吓了一跳，赶忙扶起阿全和翠儿，这对父女动不动就又跪又拜，他的心脏实在受不住。
　　“你们不必如此，只需记住这里没有什么少爷，只有苏寒，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居心不良，必然不会客气！”林羽的声音很冰冷，带着淡淡的杀气。
　　“羽哥。。。。”苏寒从未听过林羽这样说话。
　　“羽少爷放心，小老儿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不足以取信，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羽少爷自然知道小老儿父女的为人！”阿全一字一句的说道，很少坚定有力。
　　“最好如此。”林羽点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新成员

　　出了一趟门，家里就多了两个人，原本怡然自得的环境一下子变得有些局促起来，林家就只有两间比较像样的屋子，苏寒住的正屋和林羽睡的偏房，因为阿全和翠儿的到来林羽只能把偏房腾出来给他们父女住，自己又搬回正屋跟苏寒一起睡，对于这点，苏寒倒是挺高兴的。
　　“你们先凑合两天，等明天我再垒张床，这边可以洗澡，你们烧点热水洗一下吧！”林羽把阿全父女安顿到偏房，又拿了两套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林家只有林羽和苏寒所以也没有女子的衣服，林羽就找了一套苏寒的衣服给翠儿，让她先穿着。
　　“怎么了？！”林羽回到屋里看见苏寒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他。
　　“羽哥，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不想离开这里，你也听阿全伯说了云家的情况，你。。。不会让我跟他们走吧？！”苏寒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紧张的看着林羽。
　　“不会。”林羽走过去摸摸苏寒的脑袋。
　　“真的吗？！”苏寒顺势搂住林羽的胳膊，撒起娇来。
　　“不会，除非你自己要离开，不然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林羽把苏寒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道。
　　“真的吗？”苏寒抬头去看林羽。
　　“真的。”林羽正色道。
　　苏寒得了林羽郑重的保证立刻来了精神，不再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那。。。。。羽哥，阿全伯和翠儿你准备怎么安排？！”苏寒现在有心情考虑别的问题了。
　　“你要是愿意就让他们留下。”林羽道。
　　“你愿意？他们父女现在无依无靠又是为了寻我才一路颠沛流离到此，实在可怜，只是。。。家里再养活两个人的话。。。。”苏寒实在为难，他既不忍心赶走阿全伯父女又不忍心加重林羽的负担。
　　“两个人还是养得起的，再说家里有人，我出门的时候也有人能陪你。”林羽笑着拍拍苏寒的肩背，让他不用多想。
　　“羽哥，你真好！”苏寒十分感动，紧紧握着林羽的手。
　　“有了你，我才觉得家里有家的感觉。”林羽抬手摸了摸苏寒的脸颊道。
　　“羽哥。。。。”苏寒有些惊讶，这还是林羽第一次跟他说这样的话，果然，无论是谁一个人生活也还是会觉得寂寞吧！苏寒突然觉得很心疼。
　　“别多想了，早些睡吧！”林羽说完把新买的被子给苏寒换上。
　　“那床你盖！”苏寒道。
　　林羽想说不用，但看苏寒眼神坚定便点点头，把旧被子收起来，拿出另一床新被子铺好，苏寒这才满意。
　　“羽哥，你怎么知道阿全伯和翠儿没问题呢？”苏寒虽然对两人的作为很是感动，但也并不是完全相信他们。
　　“看他们的神情不像是撒谎，他们的衣着，神态确实是一路流离到此的，我试探他们准备怎么办，是不是想要带你回家，他们以你的安危为重，神情真诚恳切，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忠心于你的！”林羽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惜我都不记得他们了。”苏寒有些遗憾和愧疚，如果是真的云锦书，一定会记得阿全伯和翠儿吧！
　　“亲近的人总归会亲近，感情可以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培养。”林羽道。
　　“是啊！”苏寒深以为然，就像他跟林羽，起初不过是萍水相逢，现在林羽于他而言就是唯一的亲人。
　　“羽哥，那。。。要是他们不是好人你会怎么办呢？”苏寒又问。
　　“我会保护你的！”林羽沉默片刻道。
　　我会杀了他们的，这才是林羽的心声，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北地的天冷的特别早，刚到十一月，苏寒就不怎么爱出门了，风就像带着毛边一样刮在脸上生疼，所幸阿全伯和翠儿来了，虽然多了两个吃饭的人，但也多了两个帮手，以现在林家的状况，多养活两个人已经不是问题了，而这样一来除了做饭的事苏寒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去集市的时候阿全伯也可以帮着林羽多拿些东西，阿全伯不愧是原来云锦书的管家，能言会道很会办事，卖起东西来比林羽厉害多了，翠儿心灵手巧，经常做些简单的刺绣手绢和自制的绢花让阿全伯他们去镇上的时候买，翠儿也很有想法，秀的样式很精巧，却并不太过华丽，很适合这个地方的人的审美层次和消费水平。
　　地里的最后一批白菜收完后，一年的农耕就宣告结束了，林羽和阿全伯把土豆，地瓜，冬瓜，白菜放入地窖，这些菜足够他们过冬了。
　　本来阿全伯和翠儿都是云锦书的仆人，在他们心里苏寒这个少爷是不应该再干一丁点的活的，因此最初的几天阿全伯和翠儿包揽了林家所有的伙计，可翠儿和阿全伯虽说是仆人却不是厨房里的，在云家这样的大家族，不同的仆人分工也是不同，像管事阿全伯和贴身侍女翠儿，除了服侍少爷也是什么都不干的，做饭自然是不行，别说林羽吃不惯，苏寒更是吃不惯，而且，毕竟苏寒不是什么真正的少爷，让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伺候而自己什么都不干，他心里难以接受，于是经过几番劝说还是由他照旧负责三餐。
　　苏寒还记得阿全伯和翠儿看见他做饭时犹如见鬼的表情以及之后拜倒在地痛苦流涕的难过，苏寒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他是他们心中高高在上的少爷，原不应该受这些苦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大家倒也相处的很融洽，阿全伯和翠儿真的是全心全意为苏寒，时间久了苏寒倒是觉得又多了两个家人，翠儿虽然做饭不行，但却做的一手好针线，林家的冬衣都是翠儿缝制的，此外翠儿还帮县城的成衣铺子代工赚钱，林家的生活非但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变得拮据，反而越来越好了。
　　因为偏屋让翠儿父女住了，所以林羽又在正屋的隔间里重新做了个洗澡用的炉灶，好方便苏寒洗澡。
　　立冬之后，苏寒让林羽从集市上买了只猪腿和一大块五花肉，做成了火腿和腊肉，天冷了东西能放住，冬日无事就鼓捣些吃的，也算是丰富生活了。
　　因为家里多了两个人所以苏寒平日也会多做两个菜，阿全伯和翠儿都会抢着给他打下手。
　　“翠儿，去地窖拿两个地瓜洗好把皮刮了，再淘些米。”临近中午苏寒就开始指挥着准备午饭了。
　　“少爷，我做什么？！”阿全伯在一旁摩拳擦掌，就等着苏寒下令。
　　“您去抱个冬瓜出来吧，今天中午炖冬瓜火腿，再做个什么好呢，羽哥，你想吃土豆还是白菜？”苏寒转头问林羽。
　　“都好。”林羽通常都不会提什么要求。
　　“那再做个土豆炖肉好了，等下次去集市的时候买点粉皮来再吃白菜吧！”苏寒想了想说。
　　“好。”林羽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汤婆子

　　苏寒从腌制好的火腿上切了一块下来，他腌制的火腿并不是传统的火腿，硬要说的话比较西式一些，西式火腿做法简单用时较短，最重要的是肉质软嫩比较符合苏寒的口味，苏寒自认不算专业，林家条件也不算太宽裕，他就不做实验了。
　　翠儿处理好地瓜，苏寒把它们切成菱形小块，然后放进淘好的米中，加水熬地瓜粥，地瓜带甜，会让米粥更加好喝。
　　“再把土豆的皮刮一刮吧！”苏寒见翠儿忙完便道。
　　“好的，少爷！”翠儿又去收拾土豆。
　　苏寒把火腿切成片又切了点肉，冬瓜去皮切片，最后切了点姜丝，然后挖了一勺自己榨的大油放进锅里，先放入姜丝爆锅，再倒入肉片，待肉片变色后再放入火腿，稍一翻炒就加入冬瓜，然后加水直到没过锅中的菜，盖上锅盖炖煮就好，苏寒这边把冬瓜炖上，那边翠儿已经处理好土豆了，苏寒再接着准备下一道菜，土豆炖肉，有了帮手，效率就是不一样了，只可惜炉灶有限，不然菜饭就可以一起上桌了。
　　冬瓜炖好后，阿全伯直接把锅端下来放在一边，因为还有菜没做，现在盛出来的话很快就凉了，掌勺的是少爷，他们自然不能先吃，来到林家洗去一路风尘再加上找到少爷的喜悦让阿全伯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完全不是初见时萎靡不振的小老头模样了。
　　等苏寒把土豆炖肉做好，阿全伯和翠儿才开始忙着盛菜端碗，准备开饭。
　　“殿下，请用膳吧！”苏寒突然玩心大起对着林羽打趣，说完还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羽愣了一下，铺面而来的即视感让他有一瞬间的恍然，继而便笑笑随意的一抬手，示意苏寒上前来扶他。
　　苏寒见林羽肯配合，赶忙乐颠颠的过去，学着电视里小太监的样子弓着身子抬起手臂，让林羽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然后煞有介事的引着林羽向饭桌走去。
　　“你呀！”走到一半林羽便抬手轻弹了一下苏寒的额头，让他别再胡闹。
　　“这怎么了，多有意思啊，羽哥你刚才演的真好，很有皇家风范呢！”苏寒笑着摸了摸林羽弹过的地方。
　　阿全伯和翠儿相视一笑，他们的少爷虽然失忆了，但是比原来开朗了好多，也开心了好多，少爷开心他们也开心。
　　冬日早晨清冷，苏寒即便是醒了也绝不会起床的，很多时候连早饭也不吃直接躺倒晌午才不情不愿的起床，早些时候他是一点也不敢赖床的，因为冷，一旦醒过来再想入睡就难了，而且越躺越冷，还不如起来活动活动。
　　但是人的智慧毕竟是无穷无尽的，苏寒想起了原来姥姥家冬天取暖用的东西，那是一只青花瓷大壶，据说是民国时期的东西，是姥姥的姥姥传下来的，姥姥叫它汤婆子，睡前把烧好的热水灌进汤婆子里，然后放进被窝取暖，可以暖和一个晚上。
　　苏寒一想到这个东西就问林羽县城有没有卖的，林羽说没有，苏寒就画了个图样让林羽去县城的时候找个铁匠铺子打两个，他们用一个，另一个给了阿全伯和翠儿，阿全伯用了之后直夸苏寒聪明，高才，弄的苏寒十分不好意思。
　　这个主意还让林家发了一笔小财，苏寒觉得可以售卖汤婆子赚钱就让阿全伯定制了几十个拿到县城售卖，果然是一抢而空，只不过售卖几次之后大家都知道了这个东西，铁匠铺子便自己打造售卖，价格还便宜，苏寒见利润不大便作罢了。
　　“少爷，可惜您之前不爱经商，如若不然云家必然会迎来从未有过的繁盛景象！”阿全伯本是全心赞扬苏寒，并未多想。
　　“爹爹，提这些做什么！”翠儿赶忙去拉阿全伯的衣袖，怕他的话惹苏寒不快。
　　“是，是，是阿全多嘴了，少爷何等人物，想做什么还不都是信手拈来！”阿全伯赶忙抬手要扇自己的耳光。
　　“无妨无妨，反正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苏寒赶忙拉住阿全伯，虽然已经跟他二人说过很多遍不必当自己是下人，但是多年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再过两天就是冬至了，我明天去集市，你要带什么吗？”林羽问苏寒。
　　“要冬至了啊，该吃饺子了，买些面吧，再买些肉！”苏寒想了想道。
　　苏寒不擅长包饺子，不但擀皮慢包的饺子也不怎么成形，倒是阿全伯和翠儿虽然开始不怎么会，但上手之后倒是学的飞快，阿全伯擀皮，翠儿包，很快就包了一盖垫出来，模样还很周正，苏寒的饺子拿过去一比实在是有点上不了台面。
　　“你们包吧，我去做菜！”苏寒见状就撤离了，他的饺子估计一会一煮就会破。
　　林羽本来也想帮忙的，但苏寒说三个人就够了，让他等着吃就好，冬天无需务农，吃饭又有苏寒，家务更是不用他插手，林羽突然闲的有些不适应了，但苏寒说他是一家之主，理应如此。
　　苏寒弄了个棉门帘挂在门内挡风，今年屋里比往年暖和了许多，又点着炉子，林羽靠在椅子上竟然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
　　梦里春光明媚，百花盛开，林羽在清晨的鸟鸣声中醒来，仆人见他醒了便上前来伺候更衣梳洗，早膳很丰盛，有汤包，虾饺，烧麦，云吞，还有好几种小点心和粥，用过早饭，林羽就去书房看书，有专门教授的夫子来给他讲课，夫子严肃刻板，咿咿呀呀就是一个上午。
　　午膳更加丰盛，精致的菜式摆了一桌子，但是林羽却没什么胃口，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但是到底少了什么呢，又偏偏说不出。
　　午膳之后他去了花园，在凉亭里睡了过去，他梦见自己在一处小院子里，有个年轻人和他在一起，年轻人斯文俊雅，笑起来很是好看，他们安静的在那里生活，每一天都安稳平静，他们就这样过了一辈子，年轻人的模样一直未变，他叫自己羽哥。
　　林羽猛然惊醒，抓住身边的侍从追问苏寒在哪里？侍从莫名其妙回道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林羽甩开侍从发了疯一样寻找，他找遍了所有地方但是都没有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
　　突然景致变换，春光明媚变成了风雪凄迷，一个个曾经熟悉的面孔在面前出现又相继消失，偌大的殿内毫无生气，连侍从都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
　　苏寒，苏寒，你在哪里？林羽感觉到自己已经堕入了迷障之中，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只能一遍遍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寻找苏寒，直到一个声音出现，告诉他苏寒已经死了。
　　不，不，不。。。。。。。。林羽几乎崩溃。
　　“羽哥，羽哥，快醒醒。。。。。。。”
　　“不，不，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