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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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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很快便到了码头,一只轮船等在那里。司机将汽车直接开上去,轮船一声鸣笛,缓缓离岸,向着不远处的小岛开去。
  傍晚的海风带着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海水碧蓝,翻卷着浪花,摇下车窗,谭少轩看着海风拂起骆羽杉的长发不由想起百年修得同船渡的俗语,唇角挂起了浅浅的笑意。
  车子到了地面从军车上下的通道直接开上去。
  “这里曾是中国近代海军北洋水师的南方基地之一,北洋海军曾在岛上设了电报局、水师学堂、海军提督署等。车子开过一些建筑,谭少轩轻声对骆羽杉说道。骆羽杉听说过却没有来过,清朝末年那些惨烈的海战,想不到在这里还留着深深的痕迹,不由无声地细看了几眼。
  车子行过环岛路,拐弯进了一个大院,门口的兵士急忙立正敬礼。谭少轩点点头,车子便直直开了进去。
  几位戎装的军官带着一些侍卫,站在院子里。车子停下,谭少轩淡笑着走下来,举手和几人相对行礼,当先的军官两鬓斑白,双目炯炯看着谭少轩道:“想不到少帅今天过来,我们的训练已经快结束了,少帅还有什么指示?”
  谭少轩淡淡一笑,:“在下是晚辈,有程司令官坐镇,我有什么可指手画脚的?今天过来,不过是因为上次在下完婚,程司令官带了舰队到海上演练,没有敬杯水酒。今日特地带了内子来与程司令官喝酒,程司令赏光否?”
  程锐光转眼看了看面带淡笑的骆羽杉,哈哈一笑,:“少帅和少夫人这般看得起我,老程哪里会不识抬奉?不过没有好酒我可不算,哈哈哈!”
  夏汗声笑着敬礼,举起手里的酒瓶:“程司令官,您最爱的黑色威士忌!”
  程锐光笑着点点头:“好,请少帅和少夫人请稍后,我去安排一下,马上回来。今晚不醉不休!谭少轩笑笑:“您请便,我们在沙滩转转,淘点小菜儿。今晚不走了,程司令我们慢慢喝!”
  几人敬礼离去谭少轩拉了骆羽杉慢慢向着海边走去。
  那里是清末的海军提督署”谭少轩指着一座砖木举架结构的建筑说道。骆羽杉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古扑典雅,雕梁画栋的中式结构中带着西式风格的建筑,屋宇高阔稳重。
  年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曾在此巡阅大清海军并检阅舰队操演。那里是龙王庙,谭少轩指指旁边刻着“柔远安迩”和治军爱民的两块碑:“旧时,每年的农历正月初一龙王生日这天,岛里岛外的渔民纷纷来进香跪拜祈求龙王保佑平安。甲午海战前,凡过往船只要在岛上停靠,也皆来此拈香祈福清廷海军也信奉龙王,香火颇盛。”
  转头看着骆羽杉有些好奇、有些徇问的眼神,谭少轩笑了笑现在?你猜猜看。程司令官是清廷派到英国格林尼治皇家海军学院的第二批海军将领,曾是北洋海军著名统帅、甲午战后筹办海军大臣、中国最大的巡洋舰海析“号管带萨镇冰的高足。你说他会不会祭祀龙王?”
  两人走到了海边,落日如一个火珠将余晖洒照海上,浮光跃金,海水翻卷着浪花前浪拉着后浪,后浪推着前浪,云吞浪,浪拍云,海天一色。旁边有几艘军舰慢慢驶过。
  二人缓缓向北走去,走上一处突出的山嘴,视野顿时开阔,谭少轩道“明清时这里曾设了望哨。杉儿你看,这里生长着一种贝草”,谭少轩随手指指身旁繁茂旺盛、与人高剁目近植物,“所以这里被叫作贝草嘴。当年倭寇来杞,便是白天藏匿其中,趁夜晚骚扰岛上。守岛官兵借助风势火烧贝草,倭寇狼奔豕突,跳入海中淹死大部,其余俘虏。后来长时间不敢登陆来犯。”
  贝草还是一种耐涝植物,古时岛上居民用贝草建屋顶,冬暖直凉,不易腐烂,经久耐用。骆羽杉随手折了棵贝草拿在手上说道。谭少轩兴味地看了她一眼杉儿怎么知道”骆羽杉看了他一眼,转头去看大海“四少那房子的屋顶不是吗”听说是有名的建筑师推荐的呢。谭少轩笑着点头,杉儿还真是个有心人。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地势慢慢高起来,谭少轩拉了骆羽杉的手登上了一处山崖。
  这里背依青山,面临大海,山上苍松翠柏,山下悬崖绝壁,每当大风来临,惊涛拍岸,似雷霆万钧,松涛呼啸,如万马奔腾,松涛与海涛融为一休,慑人魂魄,所以名为听涛崖,。”谭少轩一边手臂用力,将骆羽杉揽进怀里,一边在她耳旁低低说道。骆羽杉挣了两挣,谭少轩没有松手,见下面山崖陡峭险峻,骆羽杉心里跳了几下便也安静了下来。谭少轩微微俯首看了她一眼,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肢,感觉着指掌下的柔软滑腻,扬唇淡笑。
  这边海水深邃,蓝中透黑,经常有巨浪翻滚,古人认为这是龙王的潜居之处。谭少轩将下颌放在佳人发间,沉声说道,当年的刘家岛保卫战便发生在此地。
  隔着薄薄的衣衫,骆羽杉感觉到他胸前的起伏,和低低叹息,听他慢慢诉说当年。眼前仿佛出现了火光闪闪,炮声隆隆,水中爆炸形成冲天水柱、烟雾此起彼伏的几十多年前那场惊涛骇浪,那场悲壮惨烈的战争。
  “甲午海战后三年,海天,、‘海容,等战舰先后从德意志归来,组成了清廷的海军主力。此时正是列强瓜分中国之际,海军势单力弱,不足猖卫家国。沿海港。,也被列强所占,海军几无容身之地。说起那段还不算历史的历史谭少轩的声音益发地低沉看了骆羽杉一眼,轻轻把她吹到脸上的长发拨到耳后拉了骆羽杉的手走下悬崖。
  “光绪二十六年,俄军占领大沽,两艘军舰被拆解,其他的被列强当作彩头瓜分只剩了萨镇冰所带的,海容,号,被迫按照联军司令部的命令,撤离战场,在联军军舰的锚地下绽,表面上是,严守中立,其实就是扣留,母辱子愤、国辱民亡,事后还有人要求将军舰退还英德等制造国,以不中国再无经略海防之意!谭少轩的声音里多了悲愤和暗哑,目光看着黄昏的大海,才回过头来。骆羽杉很是意外和惊讶地直直看着他沉萧的脸。这样一个金窝银窝里堆出来的年轻人,竟然有这样鲜明强烈的家国观念,实在超出了她对他的想象谭少轩长长舒了口气“其实海军和未来的空军有相似之处,需要强盛的国家作为后盾。军舰的日常消耗、定期修理维护、正常的驯琼,都是钱,,皱起的浓眉,带着超出他年龄的感叹,令骆羽杉为之深深震撼。她能感觉的到,谭少轩对国家强盛的渴盼,对民族强烈的热爱。没有出声,但骆羽杉看过来的目光已经少了冷漠和隔膜。
  “唉
  又忆苦思甜话当年了,杉几饿坏了吧,我们去吃饭。谭少轩看了看骆羽杉顺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骆羽杉州刚被他带进了严肃强烈的民族家国感情中,突然被他这样的举止骚扰,不由一怔回过神来,飞了个眼刀,默默跟在谭少轩身后,往回走
  指著被两艘小船拖到沙滩上的大堆海带,谭少轩笑道走,我扪自力更生去。说着拉了她的手疾步朝着海带堆而去。
  走到近前,骆羽杉才看到有几个士兵正拿着大盆在海带的根部寻找那种叫做淡菜或是海虹的贻贝。
  想不到这种贝类竟然是生长在海带上的,骆羽杉十分好哥地弯腰摘了两个。旁边的兵士看到谭少轩忙立正,谭少轩笑着扬扬手,也弯腰和大家一起摘起来。
  很多,不一会儿,便堆满了几个大盆,士兵L离去,谭少轩看着骆羽杉身上几处被海水弄湿的衣裙,笑着到“走吧,今晚就用大锅放清水煮这个,十分美味,每次来我都要求吃,杉儿也尝尝。骆羽杉看了他一眼,觉得潭少轩的。味实在有些奇怪。专吃刺参,看上去嘴巴很?但是却又喜欢素菜和这种分文不值的东西,山珍海味、山野小菜,他到底最喜欢什么”
  太阳慢慢沉下去,一轮明月慢慢升起在夜空。大海开始变得安静而神秘
  岸上,直汉声慢慢走过来二少,程司令官等着您和二少夫人用饭。谭少轩答应一声,拉了骆羽杉的手走了上去。
  走进一椽砖石结构的三套院落,侍卫L,等在门前的两个军官带了:人走进中院。院内中央,是一株枝叶繁茂的巨大紫藤,花正开的热闹,层层垂落,灯光下紫金串串。
  东侧一个通往东院的圆门旁边,是一座红柱飞檐的六棱形凉亭。程锐光已经换下了军服,穿一身便装等在那里。
  看到二人进来笑着站起身道:“二少和大海有缘,每次一来到海边便不记得回来。夜露深重,二少也要心疼少夫人才是。
  谭少轩微微一笑,看了骆羽杉一眼。骆羽杉一边谢了丑汉声端过来的椅子,一边笑着说:国家需要海军,羽杉又岂敢怕水?”
  话音一落,程锐光的笑容一顿,显得极为震惊,过了一会儿,端了酒杯站起身来,很是肃敬地说道:想不到二少夫人有这等胸襟!在下敬少夫人一杯骆羽杉想不到程锐光为这句话这般激动,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谭少轩,见他只是唇角含笑看着自已和海军司令长官,便笑了笑,端起了酒杯程司令官,我敬您。”说完,举杯饮尽,斜杯相照。
  程锐光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举杯倾尽,顿了顿,重重地说道:海军乃国之干城,民之利器。只有把海军建设好,国家的万里水辍和海防才能有保隙、国家才能有尊严、有独立,才能有安宁和希望!难得少夫人一介女子,能有这般认识,程某佩服”
  谭少轩闻言看了骆羽杉一眼眼神中满满都是欣赏和爱意;旁边两个陪酒的军官忙也笑着举杯,谭少轩和他们一饮而尽滴酒不到。
  过了一会儿,侍从端了几个大盆子上来,一个是州才栓的海虹,一个是螃蟹还有俗称爬虾学名虾蛤的琵琶虾、蛉子,和海岛上特产的盐蓿菜。螃蟹等全部是清水煮菜是凉杵。
  “这蛏子真是肥大,从沙滩上自己捉的?”谭少轩看着眼前的菜肴,露出了淡淡笑容。
  “是,是属下和侍卫们特意去抓的”,一个军官州要起身,被谭少轩拍着肩膀坐了下去“吃饭闲聊,哪里来这么多现矩?坐坐坐说着拉拉袖子,用手抓起了一只螃蟹,放到了程锐光面前的碟子里先敬地主~骆羽杉也想帮忙,谁知谭少轩很是快手地分别给了旁边两个军官,然后拿了一只想给她。看了看碟子,犹豫了一下。说起吃,那些豪门小姐、少奶奶们,哪个吃相不讲究优雅?特别是吃螃蟹,起码也得有腰圆锤、镜子、长楠叉、刮片等“蟹八件吧”杉儿怎么吃?
  看他的表情,程锐光立即明白了什么,向一旁的副官道“去找一套吃螃蟹的家伙来给少夫人骆羽杉微微一愣,这海岛上哪里找那种东西”再说,这里全部是铁血军人,自己来这里和人家摆得什么谱”于是微微瞪了谭少轩一眼,自己伸手拿过一只螃蟹笑道程司令官,您是不是心疼我吃得快啊”用“蟹八件拆完一只蟹至少得半个小时。程锐光闻言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由“哈哈大笑,挥挥手对一旁有些为难的副官道算了算了,难得少夫人这般豪爽来,军人都是大老粗,您别见怪。
  谭少轩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和大家一样,以手代筷子,吃得香甜,不由唇角又扬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

  一餐饭吃得程锐光心情大快当听骆羽杉说起黑方威士忌的历史,说到英伦轶事,越说两人越是投机,最后说到凌州的名酒杏花雪,程锐光忙令副官去取了一瓶出来“少夫人,这瓶酒有历史啦。老程跟着萨大人时留下的。已经十几年了,一直舍不得喝,今儿个高兴,来,侧酒,骆羽杉看了谭少轩一眼,只觉得自己的头已经有些晕。但心里却知道,这是程锐光给的面子,他也是真的高兴,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扫他的兴。于是撑着,和程锐光又相时饮了几杯。
  到最后程锐光也醉了,被刮官扶着往屋子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冲骆羽杉直竖大拇指“有心胸,有气度!“二少好眼光!以后少夫人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请直接吩咐,难碍啊”
  和程锐光告辞,谭少轩一边扶了骆羽杉慢慢向外走,一边觉得很是惊讶和喜欢,想不到杉儿这么时程老爷子的法眼。
  程锐光已经独居多年。当年,黄海大战之后,北洋海军丧失了制海权,被日本海陆军围因在最后的基地以及利家岛港等地。年轻的程锐光刚从英伦回来,主动请缨,半领几十名步兵和水兵,前往方圆仅十几亩、海拨仅数米的炮台,扼守凌州港的八。咽喉。
  战前,新婚不久的夫人陈氏从福州专程来看望自己的丈夫。程锐光毅然命令水兵撤下舷梯不准她登舰,以不决死抗战之意。众人反复劝说,陈夫人也泪落如雨,他仍坚持说道“此地非同寻常,今日非同寻常,怎么能允其登舰”去告诉她当我已死,速速归去
  最终没有见到丈夫的陈夫人洒泪南归,回家后一病不起,数月后郁郁而终。从此,程锐光一人鳏居,性格便有些怪癖,特别是时女人很少理会。当年为了说服他任职南方军政府,老爷子可是费尽心力。
  听着谭少轩低低讲起程锐光和陈夫人的往事,骆羽杉很是沉重,心底沉沉地叹息了一声。抬起眼睛,长空繁星闪烁,如同海水里漾起的浪花,跳动着细小的光点。周困的一切,村木,山石都在幽静的睡眠中,披着银色的薄纱。山,隐约,像云,又像这包含着许多往事的小小海岛。旁边,为了召唤夜航的船只不时地闪亮起一点两点嫣红的光点。
  杉儿想回去休息了吗”谭少轩轻声问道。今晚杉儿喝得着实不少,而且几种酒掺朵,可能真的醉了,连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想不到在这赳赳武夫汇集的军营她竟能游刃有余,对谭少轩来说实在是意外的惊喜和收蒜
  “不,我想走走行吗骆羽杉低低声道。今晚酒喝多了但是她觉得心里似乎有一些东西被充实了进来,有些特别的感受和悸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触了这些保家卫国的军人,还是听谭少轩讲起中国海军的艰难历程,心有感慨。谭少轩看了看地,轻轻笑了笑,没有反时,只是把胳膊顺势扶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揽进了怀中慢慢走着。
  或计是今夜的月光太过温柔和朦胧或许是海浪的声音太过浪漫和动人,又或许是有些醉酒的模糊迷离,骆羽朽没有象住常那样用力去挣脱,而是秸稍向后靠了靠,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慢慢靠着他向前走去。
  谭少轩见此情状心中一喜,便想低头去吻她的唇才碰到挺翘的鼻梁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他抬起黑亮的眼睛,看着骆羽杉有些迷离恍惚的面容,那样安然那样柔美,近在咫尺的距离,他收回了州才的念头。呼吸间,闻得她唇上杏花雪淡淡的香气,心里便也似醉了一般,一时间眼底心中柔愫无限只低低声叫道:“杉儿”骆羽杉没有回答。两人相偎着站在海边。茫茫夜色笼罩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头顶是星河万里无垠,微风轻拂,一谭带着潮意的空气,有些凉,吹到心里却感觉异常的舒畅。
  听他温柔地低低喊过来,骆羽杉只觉自已的的思绪像海水般轻轻浮动起来,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口气。大海将活力和美好袒露得那样充分、生动,没有做作、没有压力,海水拍打着礁石和沙滩,轻轻奏响着生命的交响。
  人的一生也是一片海吧?只是,自己这艘小船,会驶向哪里?微微抬眉,骆羽杉看到了那双正看下来的黑亮的眸,熠湘闪烁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低语着什么,
  杉儿,你知道吗”可以和最爱的人倾听大海的声音,那便是最幸福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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