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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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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围剿,廖耀武以诈降将十二族的一个连缴了械,又乘机吃掉了附近的一些地方团队,势力大增,遂占了一座名为朝阳寺的寺庙,聚集匪首歃血为盟,形成了自己的土匪军阀势力,自封“天命司令”。
其后,十二旅被叶沉厚赶跑,又招安了廖耀武,委其为营长。过了不多久,廖耀武野心又发,脱离了叶沉厚,在固安夺了唐重为一个营的武器,向北方军政府发出通电,表示拥护军政府,于是被委任为独立第七族族长,从此官匪合一,势力迅速壮大。
上次的南北军政府宁——曹大战,北方军政府下令廖耀武上阵,可惜,这样见风使舵的土匪是不会替北方军政府出力的,看看南方军势力大盛,廖耀武拉起队伍远走躲了出去。等南北军之战停歇,才把头又探出来。北方军政府为此大怒,廖耀武却洋洋得意,乘北方军政府内部混乱之机又夺取了围村、长庄等大片原属北方军政府的地盘。
廖耀武队伍中的核心力量,是在朝阳寺结拜的“兄弟”,外人无法插足。他的朝阳兄弟每人都佩有内有廖耀武照片的金质朝阳会证章。廖耀武虽然重用这些人,但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若稍有不听指挥,即行杀戮。廖耀武为树立自己在队伍中的绝对权威,对部属动辄集体罚跪,连他最信任的团长马友三、副族长陈玉文等都不例外。
虽然做了土匪,廖耀武为了标榜自己是好人,自己的部队不是“土匪”
,提高队伍在老百姓眼中的威望,每到一处,就令人刻立石碑,宣称“万恶淫为肯,孝为百善先”,并刻上一个大圆圈,圆圈里写一个“井”字方格,井字中间刻上“良心”二字,旁边的八格里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是廖耀武特意制造的“人格图”,廖耀武经常对手下兵士发表演讲:“一个人一定要按照人格图上的话去做,才算有人格!”
为扩大“人接图”的影响,廖耀武下令官佐们的皮壳饭盒、皮背包,士兵们的干粮袋、油布等军用品上,都用油漆印上“人格图”,并将相关内容编成军歌教大家唱颂。
可惜这些不过是廖耀武哄骗民众的宣传,实际上,廖本人不仅残虐无道,而且强取豪夺、奸淫妇女。每到一地,打前站的副官都要为他找有漂亮女子的人家,不从者非杀即砍,自诩“临时太太”不计其数,实在是当地一大恶霸。
廖耀武渔色,其部下自然上行下效,因此时人谓之廖耀武所部“行军奸为首,驻防赌为先”。一旦碰上当地百姓反抗,则杀人如麻。
这样的一个恶霸土匪也与凌州的老虎会有关系,他与马啸风狼狈为奸,在宁州附近开设香堂广收门徒,于是在南北军宁——曹之战后,势力发展很快,成为宁——曹一线附近势力较大的的土匪势力。老虎会在凌州因为和日本人勾结,而被谭少轩设计除掉了老大笑面虎马啸风,其部下四分五裂,其中的一大部分拥“智囊”林还部为首,也不敢在凌州继续呆,于是将老巢移至曹州,接着与廖耀武有了接触。
昔日的老虎会是凌州一霸,但现在,实力上与日本人为靠山、拥有精良武器装备的廖耀武部无法相比,不得已被迫追随其后。但是林还部明白,和廖耀武为伍,南方军政府必然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只是虚与委蛇,同群而异梦罢了。
日本人经过多方了解,看中了廖耀武。根本没有什么民族大义概念的廖耀武,正因为自己夹在南北方军政府之间,难以有大的发展而头疼,正想进一步稳固根基,寻求靠山,日本人开出的条件,正对了他的胃口,于是很快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认贼作父投靠了鬼子,甘当侵略者的走狗。
只为满足私欲的廖耀武迫不及待地上演了卖国求荣的丑剧,不久,廖耀武和山田靖雄见了面,从此便与日本人打得火热,在日本人的帮助下廖耀武决定大干一场。
日本人找到了这个替死鬼,自然十分高兴,不仅重新给廖耀武的部队配备了大批军火,新式武器,还派出教官,协肋廖耀武练兵,并在经济上给以援助。于是,廖耀武得日本人命令,在宁——曹一线不断制造祸端。
略知历史的人都会发现,在近代使用流氓手段挑起战争,是日本人一贯的传统做法,这一次,尽管出面的是傀儡汉奸廖耀武,但因为背后的日本人才是主使,所以起行为同样充满了街头流氓的下作味道。
南方军政府已经在实行新的经济计划,筹建南方铁路网,首先便是建成与宁——曹铁路平行的通海铁路线,并计划修建另外两大铁路干线,想利用自筑铁路的收入,解决财政、军费方面的开支。
而此时,因为南方军政府貌似与英、美等国打得火热,修筑铁路的铁轨、原材料和车辆也是从这些国家购进;在其他的重工业建设中,也逐步采用了英、美等国的先进技术,并开始接纳英、美等国的资本,如借助美资兴建安定发电站、借助英国资本修建凌州东港等。
眼看南方军政府要把美、英势力引入南方,日本人芒刺在背,于是指使廖耀武多次破坏通海铁路线,几次三番抢劫火车上的物资,甚至将押运兵士打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日本人知道,南方军政府一定会对廖耀武出手。于是,一边不断给廖耀武壮胆,一边秘密向宁——曹一线增兵,海军则以上次“嵯峨”号驱逐般沉没为借口,派出大大小小的军舰二十几艘在南中国海集结;数十架飞机和陆战队军人也开始向南方移动,被武装起来的日侨也有两三千人,眼看着以南方军政府收拾廖耀武为借口、貌似国内军阀混战的首次中日大战在即。
谭少轩对此形势看的分明,整军后的第二集团军实力大增,也想借着这样的机会收拾了廖耀武,教训教训日本人。故而部队调防其实一直在秘密进行中。只是因为对杨震飞尚不放心,所以大战迟迟未动。
这次,杨震飞上千色山明确表态,让谭少轩心中喜悦。特别是第二天,听说杨震飞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日本人再次派出的说客:“每个人一时之利益,出卖国家民族,违背天理良心,这样的事,我杨震飞绝对不会做!”谭少轩终于放下心来,一边把政府经济建设的一些问题,放手给杨震飞,一边将杨震飞属下的一些有名的将领借调过来派到宁——曹前线。
南方军政府的几名首脑人物在一个夜晚,开了一次会,最终毅然决定,这一仗一定要打!一来,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已经非枪炮不能遏制,若是这一仗打得好,可以争取一段较长时间的和平;二来国内的反日情绪高涨,不打不足以平民愤。
但是,大家也都明白,这次宁——曹会战,名义上是打击消灭廖耀武,是国内军阀混战,实际上是南方军政府和日本人第一次正面交锋。面对武器精良耀武扬威的日军,不管是谭嗣庆还是杨震飞、武元兆,都感觉压力很大。所以,大家都同意集中南方军政府的精锐部队,一定不能输给日本人!
而前敌总司令长官,就是年纪轻轻的谭少轩。
“老二,这次会战,与上次不一样。那次是自家兄弟争利、夺地盘,输了,无非是让利,穷了些而已,但是这次不同!强盗跑进家门,要你为奴为婢,要你象狗一样活着,这是不可能的!若是此战输了,南方将摆脱不了东北和山东一样的命运!老子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你小子手上,打败了,我们爷们就不必再见面。”谭嗣庆拿着心爱的翡翠烟嘴,却没有吸烟,冷着脸极其认真地对谭少轩说道。
武无兆在一旁忙笑道:“大帅,老二去打仗,你不鼓励却说这话,不是让他心里不好过吗?老二,不必在意大帅的话,尽全力打好就是。”
谭少轩点了点头,转身对谭嗣庆敬了个军礼:“父亲说的,少轩明白!此一战,儿子不成功,定成仁!”
杨震飞叹了口气:“老二,我那里还有些情报,等会儿我让参谋部和你联系,另外,我们的六十七个师,这次上去二十五个,超过三分之一的比例,廖耀武不必说他,日本人我们在战场上是第一次正面相对,你务必小心!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不是说着玩的。”
谭少轩闻言微微扬唇,接着点了点头:“另外,空军和海军方面,我也做了准备,这次会战恐怕是海陆空立体型的,这种战役我是第一次指辉,定当兢兢业业,每天的作战情况和军事安排,我都会尽快发回来,父亲和老叔们有什么意见、建议请尽量提出来。”
大家答应,又议论了一会,会议结束。接着,谭少轩召开参战将领军事会议。
对宁——曹附近最近出现的军事动向,北方军政府宁曹总司令部司令吴亭玉心知肚明。他是北方军阀中的老大哥,戎马生涯已经有三十年,在枪林弹而中厮杀过,在乱世袅雄中角斗过,闯过无数的生死关,斗倒了众多的死对头,此时接受老友袁某之托,驻扎宁——曹,自然也是看到了南方军政府这一仗事关重大。
若是南方军政府胜利,那北方军政府的“平南”之举,就要再掂量掂量,或者若是南方军虽胜但损失颇重,北方军自可以打出“平南”大旗乘势捡个便宜;若是南方军政府失败,那就更是名正言顺,浑水摸鱼,摸的还是大鱼——日本人嘴里夺食,谁也说不出什么吧。
是以,对宁——曹一线的局势,北方军政府和吴亭玉时刻关注着。
谭少轩当然明白,做了安排之后,却没有理会这些。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廖耀武,是日本人,收拾完他们再来收拾北方军不迟。
军事会议结束,又和海军程锐光司令员、空军周润清副司令、第一集团军曹东瑞司令、第三集团军马文起司令等商量了一些联系、配合方面的安排,天黑下来时,谭少轩才回到楼上。却没有见到骆羽杉,刚回头想问青儿,就见骆羽杉走了进来:“你回来了?今天倒是蛮早。”骆羽杉笑道。
“杉儿去哪儿了?还没吃饭吧?”谭少轩一笑问道。
“没有,我去找元芷刚回来,你不是说要把那些消息尽快发出去?我把照片给她送过去了,这样明天就可以见报。”骆羽杉笑着解释道。
谭少轩明了地点头,最近有时让宁——曹前线部队故意放松通海铁路的警戒。廖耀武便又多次在铁路沿线肆意为恶,谭少轩却没有让人阻止,拍下来很多照片,放到报纸上,用以捣露廖耀武的凶残面目,这有利于会战打响的舆论。这么大的战役好歹也得找个理由不是?
“那好,忙完了我们就走吧。”谭少轩薄唇微扬,笑着说道。
“走?天都黑了,去哪儿?”骆羽杉眨眨眼,不解地看着谭少轩。“上山。”谭少轩只说了两个字,便拉了骆羽杉下楼。
骆羽杉看看他,笑笑没吭声。谭老二现在肯定没有时间开玩笑,他说带自己上山,一定是有原因的,那就去吧。
车子上了白云山,到了摩星岭附近转进一条不宽的林荫路。骆羽杉蓦然明白过来,这是自己曾经来过的龙湾别墅,那个有游泳池的地方。不由看了谭少轩一眼,今天少轩有空?怎么拉了自己来这里?
谭少轩笑了笑,没有吭声。夜色已经降临,车灯光里看到站岗的兵士敬礼,车子一直开到楼下,谭少轩挽了骆羽杉下车。
走到那幢小洋楼前,上次见过的那个小丫头在内的服务人员等在门口,见他们过来,行了礼,夏汉声问清楚后对谭少轩道:“都已经准备好了,二少、少夫人请!”
谭少轩点头,拉着骆羽杉的手走上了楼后泳池旁的一个平顶高坡。那里已经摆好了饭桌,上面有几盘菜,两瓶酒。菜依然不是什么盛馔,还是山上清淡可口的野菜和粉类,如上次一样的山坑鱼、清炖山鸡等。
两人坐下来,透过旁边不算茂密的芒果树,透过结了小小果子的树枝,便看到山下凌州城的点点灯火;游泳池旁的灯光照过来,只是晕黄的光影,骆羽杉抬头,却见长空晴碧,星辰闪烁,一轮圆月清辉明澈。不由一笑道:“呀,今儿个是十五,难怪月亮这样圆呢。”
谭少轩微微一笑,拿起酒瓶给她倒酒,一边说道:“杉儿,还记得上次来这里吗?”
骆羽杉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觉有些脸红,上次这个流氓在这里作恶,现在竟然还敢提起来?难不成他今天越想越觉双颊发烧,不由略略低了头,装作没有听到。
谭少轩听不到她说话,于是笑着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那双水眸流转,月光下,迷蒙而妩媚,手里的动作不由一顿:“杉儿,不记得了?那次”
“亏得你还好意思说”骆羽杉斜睨他一眼,把酒杯拿过来:“坦白交代,这次来有何居心?你这人脸皮厚的很,谁知道又挖什么坑呢?”
“呵呵,”谭少轩轻笑,随即叹了口气:“杉儿,又准备打仗了,我”话音未落,骆羽杉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你又要上前线,什么时候?”
“明天,”谭少轩低声道:“所以,今夜才拉你来看月亮。这次恐怕没那么快回来,要等大事落定,才能回来陪你了。”
骆羽杉微怔,旋即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次面对的是不同的对手,是吗?少轩,这一仗你觉得有把握吗?”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十分明显。
谭少轩神情不动,淡淡笑着说道:“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哦?”骆羽杉闻言,眉毛一动,坐直了身子打量着他:“战事百变,而且,对方装备精良,你怎么敢这样认为?”
谭少轩薄唇微扬,黑眸中掠过一丝鹰般的冷光:“世上邪恶永远不可能战胜正义!就算武器再精良,也是人在用,没有谁是铜头铁臂毫无破绽的。这次对方处心积虑,妄图用廖耀武试试我的水深水浅,他们打错了算盘!我准备的是直面战斗,这里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疆土,那点伎俩有什么?!等打起来他们才知道中国不是猫,这头狮子不是他小日本能惹的!”
沉敛里有着张扬,张扬里有着霸道,那份桀骜俨如利刃寒光摄人,骆羽杉忽然放下心来。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那我就等着二少凯旋!”
谭少轩抿唇一笑:“杉儿,等我陪那帮倭寇练练兵,演场好戏给你看;怎么,这样的大仗,说起来杉儿竟是不怕的?”谭少轩挑眉半真半假地问道。“怕什么?”骆羽杉扬眉一笑:“不是有你?”灯光下,一双水眸明澈,如天上星光点点,顾盼间意态洒脱,谭少轩心里一动。
正打量间,听她霸气地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谭少轩不由轻笑:“那么相信我?连父亲都再三嘱咐,你不嘱咐两句?若是说起这样的仗,很少有女人是你这样的反应吧?”
骆羽杉微微一笑,扬眉说道:“所以她们都不是骆羽杉,也不是二少夫人。”谭少轩闻言眸光闪动,抿唇一笑,眼中清光微闪:“说的好!就为这句话,我敬你一杯!”
“你饶我少喝几杯吧,很容易醉的啊”骆羽杉忽然半是哀恳半是撒娇地软语说道。
谭少轩不由一笑:“刚才还那般气势,怎么这会儿酒也不敢喝了,二少夫人?”
骆羽杉瞅了他一眼:“哼,还激将呢,好,谁说不敢?喝!”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谭少轩忙拉住她的手:“慢慢喝,小心一会儿真醉了。”
骆羽杉扬起羽睫笑着瞥他,故意说道:“不是有人笑我酒也不敢喝吗?接着来。”
谭少轩神色清朗,薄唇轻扬,闲闲说道:“嗯,二少夫人厉害,在下自罚一杯,二少夫人随意。”
骆羽杉横眉嗔他:“哪个要你让?要喝就一起喝!”说完却忍不住自己“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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