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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大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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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翟发现自己的失态,沉默的坐了下来。
这时侍仆端水进来,吕不韦一边慢条斯理的梳洗,心里却也非常紧张,一定出了紧急情况,否则一向沉着的白翟不会张惶到如此程度。
果然,没等他梳洗完毕,白翟就开始说话了:
“一早阳泉君就派人来通知,因为他有紧要政事,所以今晚的约会要取消!”
“据我所知,他只是秦王的弄臣,也会有紧急要事需要处理?〃吕不韦有条不紊地打散头发梳理,然后拘成髻,侍仆要上前帮忙,他作手势要他退到一边去。他对着铜镜问:“他说过约会改在什么时间?”
“就是取消,再要约,得等他的通知,〃白翟悻悻然地说:约会无限期延期。”
“啊!〃吕不韦一失神,手上的玉梳掉在地上跌成粉碎。
“这个食言而肥的家伙!〃白翟又继续恨恨地说:“他根本没事。据我自他身边亲信得到的消息,昨天吴姬派人送了大批礼物到他府中,请他在主上面前美言,据说,安国君已决定立子傒为嫡嗣,这几天就会将立嫡书上呈,听候主上批准。”
“哦!〃吕不韦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看样子是迟了一步,功亏一篑,几个月来的心血,去了将近一半的家产,全都白费了!
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在事情未完全绝望以前,他要继续奋斗。
白翟在说些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进去,他在心中很快评估出,事情还有挽救余地,首先他梳洗完毕,外表装得若无其事,在白翟对面坐下,突然发问说:
“今天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得到阳泉君?”
“我刚才说话,贤弟一点都未听进去?他今天根本无事可做,而是要到上林猎鹿。”
“行猎应该是春秋的事,冬天也能猎鹿?〃吕不韦似乎并不着急,还问着这类的闲话。
“按秦国律令:春天为百兽交配怀孕之期,禁猎;夏秋为幼兽出生哺乳之期,禁猎;到了冬天,幼兽已可脱离生母自立,才准行猎。”
吕不韦暗暗赞佩,秦国所以强盛,有它的道理。他又盘算了一会,毅然地对白翟说:
“今天我必须见到阳泉君和华阳夫人两者,我认为事情不是不可以挽回,只要安国君未正式宣布立嫡以前,我们都要努力争取。”
“阳泉君取消了约会,我们如何去见他?”
“大哥不必管这个,你只要连络华阳夫人令姊,最好能安排在今晚见到华阳夫人。还有,前日代大哥到阳泉君处连络的是谁?”
“一个老仆白顺,你为什么不先见华阳夫人,她才是主解,何必去找阳泉君碰钉子?”
“大哥,事情紧急,华阳夫人要见,但先找到阳泉君仍是釜底抽薪根本之计,只要王后反对,安国君即使已将立嫡书上呈,还是可以驳回的。”
“你要怎样说动阳泉君?〃白翟担忧的问。
“现在我还不知道,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该说的话就会像活泉似的涌出来。”
“我相信你办得到!〃白翟紧握住他的手。
“还有,大哥,你要白顺准备两匹最好的行猎健马和全副行猎装具。”
“你要做什么?〃白翟惊诧地注视着他。
“陪阳泉君行猎!〃吕不韦微笑着说。
“行猎?〃白翟先是瞪大眼睛问,随后哦了一声说:“我明白了,我会要人立刻准备好。”6
朔风凛冽,草木枯黄,虽然只是仲冬,但疾风吹在脸上,就已像刀割一样。
吕不韦和白顺全副猎装,肩挂箭囊,手执强弓,策马急驰。吕不韦骑的是白翟最心爱的大宛汗血马,通身雪白,找不到一根杂毛,白顺骑的则是一漆黑马,也是神骏非凡。
白顺策马在前带路,吕不韦在后紧紧跟随。到达上林边缘,白顺勒马,跟随到吕不韦后面。
只见上林占基广,一片幽深,虽然大部份草木都已凋枯,但松柏等类长青树相杂期间,依然显得苍郁,行猎小径曲折通幽,两旁修理得甚为整齐。
上林未设围墙,但设有入口及通车大道,贯穿整个上林范围。
入口处立有一块石碑,上刻着拳大的篆文:
擅入上林行猎者死!
自行闯入者按律刑!
“进去就是上林了,吕先生,我们一身猎装,进去按律就是处死,先生是否要再思一下?”
这时,身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号角声,只听得林中人声、马嘶声沸腾,草木摇动,到处发出枯叶的沙沙声,不知有多少小兽正在逃躲。
吕不韦只作了短暂的考虑,这是唯一能见到阳泉君的机会,良机不能放过。于是他转头对白顺说:
“你已带我到了地头,阳泉君行猎队伍庞大,不怕找不到他,你先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说我申时以前一定会赶回来,要他将那方面的事积极作安排。”
“但是……〃白顺想说点什么。
吕不韦没等他将话说完,就已策马进入上林,往号角声响处狂驰。
白顺只得掉转马头,往回家的路上奔去。
吕不韦在上林车道上策马急驰,号角声越来越近,远远看到一处高地站着一群骑者。
一具黄色华盖下,一个头戴高冠、身穿红袍的人,正在指手划脚说着些什么。高地周围树林中,无数兵卒,有的带着猎犬,有的拿着木棍,在草丛中拍打追赶,将一些獐兔之类的小动物赶到高地脚下,那群在高地上的骑者就纷纷用箭射,再由猎犬衔拾回来。
“这种猎法倒也新鲜,只是有什么乐趣?”
他虽然没见过阳泉君,但直觉判断高地上穿红袍的那个人一定是。
他转过马头驰上一条行猎小径,直对高地奔去,没驰出多远,只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叫:
“来人是谁?敢在上林驰马!”
也有人喊道:
“赶快退回去还来得及,擅入上林的平民有罪!。
“你们看他一身行猎打扮,分明是想偷猎!赶快抓住他!〃也有人在如此喊。
“下马!下马!”
“擅入上林行猎者死,这个人好大的狗胆!”
“看他衣装华丽,像是有来头的人!〃有人这样喊。
“不错,看他的服装打扮,不像是秦地人!”
“对了,他骑的是白大掌柜的汗血宝马,一定跟白家有关系。〃有人说。
“马跑得好快,用箭射!”
“不要乱来,我认得出那是白家的宝马!〃先前那个声音在大声阻止。
在树林草丛中追寻野兽的众兵卒,纷纷转移目标,围向他来,还有几个人上马来追捕他。
不愧是宝马,脚程之快有如掣电,吕不韦骑在马上,只听风声呼呼,人声、树影就像在倒退一样,他忘掉一切,眼中只有高地上那个穿红袍的人,心中只想着要如何说动他。
“飕〃的一声,一支响箭在耳边擦过,发出呼呼之声,这不是开玩笑,听响声就知道是秦军特有的战争利品——秦弩所发出的。
吕不韦想停马,但看看高地就在眼前,红袍人的脸都看得清轮廓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就此放弃,正在犹豫,白马冲刺得更快。
“飕!飕!飕!〃后面的弩箭像飞蝗一样连续发射,不过前前后后擦身而过,距离射中他总差那么一点。
吕不韦早听说秦国禁卫部队虎贲军训练精良,尤其是在弩弓上,显然他们是在将他作为猎物围捕戏弄,否则早就把他射成刺猬了。
一想到这里,他更是加紧催马冲向山坡。
忽然白马一个人立嘶叫,将他摔下马背,原来宝马性灵,虽然在疾驰中,仍然发现路中两树间出现了一人多高的绊马索,它紧急人立刹住下来,可将吕不韦摔得鼻青脸肿。
路两边草丛里跑出来十多名兵卒,将他五花大绑起来,推着向高地上走,有人还大声骂着:
“看你人长得精明相,怎么无事往上林闯,还想惊动君侯的虎驾。”
摔得头昏眼花的吕不韦听到〃君侯〃两个字,忘了身上疼痛,只顾连串地问:
“是不是阳泉君殿下?”
“除了他,还有谁敢在上林摆这种阵势行猎!〃一个兵卒笑骂着。
“老小子,算你命大,今天要是大王行狩猎,你早就变成了箭靶,哪还能活着讲话!〃另一名兵卒推着他走。
吕不韦正被众兵卒推拉着上山坡,忽然山上冲下一名传骑,口里大声喊道:
“不得对吕先生无礼,快松绑!”
众兵卒又手忙脚乱地为吕不韦松绑,带过来他的白马让他骑上。传骑向他拱拱手说:
“我家君侯有请,请跟我来。”
“阳泉君知道我是谁?〃吕不韦忍不住问。
“阁下是吕不韦先生吧?我家主上就是请你!〃传骑笑着说。
吕不韦策马跟着他上坡,心里却在纳闷,阳泉君不认识他,怎么老远就知道是他?7
阳泉君远比他想象中年轻,廿多岁卅不到。他身穿红色锦袍,腰系玉带,身佩长剑,不像是行猎,倒像是出巡。他生得非常英俊,面白而未留须,远看像是个刚行冠礼不久的少年。
吕不韦赶快下马,急走到他面前,正想下跪行礼,阳泉君早就跳下马来将他拦住。
“吕先生不必多礼,远来是客,我们以宾主之礼相待吧。”
两人行过宾主之礼后,阳泉君向一名侍臣说:
“我和吕先生到那边坐坐谈话,你们继续行猎,至少也得打头水鹿或是山猪什么的回去,不然回去真没面子。”
“是。〃侍臣连声答应。
他慢慢踱向山坡一棵大松树下,吕不韦在身后跟着。两人在松树下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阳泉君先开口笑着说:
“吕先生不感到奇怪,为什么我还未看清你的人,就知道是你?”
“君侯聪明,非常人所及。〃吕不韦顺势奉承一句。
“倒不是孤家聪明,而是认识那匹白马,白老儿平时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今天他倒舍得让你骑来,还险些作了箭靶。”阳泉君促狭地笑了起来。
吕不韦发现他笑声甜美,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像天真无邪的孩子,同时诱发出一种近乎女性的妩媚,难怪秦王宠得他竟敢在上林大张旗鼓地行猎。
“此人自小在深宫长大,不知天高地厚,虽然贪货,但只以利诱,尚嫌不够,还得加以威胁。〃吕不韦暗暗在心中找到了主意。
“这匹大宛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据说急奔力竭,会出红汗,汗干体力立即恢复。连产地大宛,万骑马中也难找到一匹。”
阳泉君侃侃而谈马经,吕不韦却在心中接连叫苦,但又不敢打断他的话头,他只得顺势讨好地说:
“君侯博学,臣今天算是一长见闻。”
“这种马杂色马尚偶尔见到,纯白色更是十年难得一见,”经吕不韦一奉承,他谈马谈得更有劲:“此马本来是西域献给大王的,因为性情刚烈,主上年事已高,不适合骑乘这种马,要是用来驾乘,却又找不出同样的四匹,同时用这种宝马驾车,也未免暴殄天物,是不是?”
阳泉君又是一笑,吕不韦心头跟着一震。
“孤曾向大王要过这匹马,大王论这骑马既然不适合他骑,就更不适合我,大王爱惜孤家,怕我出事,〃阳泉君继续说:“他说,烈马应该配勇将,所以就赐给了武安君白起,武安君舍不得让它上战场,就转给了他兄弟白翟饲养。”
阳泉君似乎口说干了,用舌头润了润他殷红得像涂了胭脂的嘴唇,又说下去:
“这样一来,孤家可倒楣了,本来年年赛马,孤的那匹乌骓,三年都连得冠军,为我赢得不少彩头和面子。这匹汗血马去年一上场,竟将孤那匹乌骓丢在后面三十多丈,吕先生懂不懂赛马?”
“齐赵之地,也有赛马胜事,臣倒是没参加过。〃好不容易轮到吕不韦说话,但仍然拉不上正题。
安国君以手上马鞭一拍脚上皮靴,带点恼怒地说:
“吕先生,三十丈!平日赛马相差距离都是以马头和马身计算!明年三月赛马盛会,真希望吕先生能参加。”
说到这里,他似乎发觉到吕不韦在等他将话纳入正题,他不耐烦地站起来,皱了皱眉头说:
“假若吕先生是为安国君立嗣的事而冒死闯上林,孤认为不值得,因为安国君已决定立子傒,立嗣书几天后就会上呈大王。”
“这件事虽然重要,但还不值得臣冒死闯上林。〃吕不韦微笑着说。
“什么?〃这下轮到阳泉君惊诧了。他直视着吕不韦,满脸怀疑地问:“你来还有更重要的事?”
“是的,一来是奉白马主人之命,知道君侯在此行猎,特来献马为大王助兴。”
“什么?你说白老儿将马送给孤家?〃阳泉君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实,刚才见到阳泉君如此渴望得到这骑马,吕不韦就在心中盘算好了,这样嗜马若狂的人,送他一匹好马,比送他什么稀世珍宝都来得对味,等他高兴领情,再以他本身的利害关系来说动他,不怕他不就范。至于白翟那边,回去再说吧!看样子白翟不是个爱马若痴的人,总不会为了一骑马和他翻脸,尽管这是匹汗血宝马。
“是的,臣的来意正是如此。〃吕不韦仍然坐着未动。
阳泉君转了几步,又在石头上坐下来,比刚才靠近了许多。吕不韦暗暗在心中高兴,看情形大宛马已开始产生效应。
“还有第二件事呢?〃阳泉君微笑着问:“假若是安国君立嗣的事,孤只能说不是绝无办法,但想挽回很困难!”
吕不韦听到他已改口,内心雀跃不已,但他表面装得若无其事,他摇摇头说:
“臣不是为异人公子,而是为了君侯的安危!〃吕不韦特别加重〃危〃这个字的语气。
“孤的安危?〃阳泉君仰天大笑,神情就像听到什么笑话的孩子:“孤会有什么危险?尤其是安国君立嗣是他家的事,跟孤有什么关系?”
“君侯是否能耐下性子回答臣几个问题?”
“请讲,请讲。〃阳泉君移坐得更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大王今年高寿多少了?”
“哦,大王十九岁登基,今年是四十七年,算来应该是六十六岁了,而且近来也体弱多病。〃阳泉君脸上出现了忧色。
吕不韦心想,看样子他对秦王倒是有点真感情,他又继续明知而故问:
“不知王后生了几位公子?”
“哦,不说公子,连公主也未生一个。”
“所以君侯名义上虽然是王后的幼弟,实际上大王和王后将君侯视同爱子。”
“这倒是真的,〃阳泉君面有得色:“自小是大王和王后将我抚养成人的。”
“因此大王对君侯不时行赏,据自各国及匈奴戎狄的奇珍异宝,先要君侯挑选自取,而且对君侯的建言也是言听计从,很少拒绝的。”
“这是主上和王后的错爱。〃阳泉君益发洋洋自得。
“所以君侯骏马盈外厩,美女立后庭,朝中尊贵,多出君侯门下。”
“不错。”
“君侯知道吗?这就是君侯的危险所在!〃吕不韦加重语气说。
“什么?〃阳泉君惊诧得跳了起来,直瞪着吕不韦:“你说什么?”
吕不韦也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
“你——〃阳泉君叹了一口气:“说下去!”
“臣是忠心耿耿,作品腹脏腑之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臣是不忍见君侯执迷自误。吕不韦义正词严地说:“君侯不怪,不韦才敢说下去。”
“说都说了,干脆说完,免得令人烦闷,说下去吧。〃阳泉君笑了,天真无邪孩子似的微笑。
“反观太子安国君,门下无贵者,声色齐用,也一切都不如君侯。”
阳泉君想了一会,沉吟的说:
“不错,事实如此。”
“大王春秋高矣,一旦山陵崩,〃吕不韦叹口气说:“太子用事,君侯就危险了!”
“这倒是真的!〃阳泉君自言自语。
“所以君侯应早谋对策。”
“对策?如何谋法?〃阳泉君显得有点徬徨:“先生有何妙计,请直言无讳,用以教我。”
吕不韦见他已上钩,心中暗自高兴,但表面仍装出慷慨激昂、士为知己者死的忠诚模样。他语气恳切地说:
“立子傒,对君侯有害;立异人,对君侯则利大无比!”
“什么理由,分析给孤听听。〃阳泉君认真地说。
“子傒年幼,生母得宠,一旦安国君当国,子傒为太子,理所当然,与君侯没有一点关系。甚至嫉妒君侯得宠,一旦继位后,反而会加害王后及君侯之家。”
“有道理。〃阳泉君不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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