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西遁风云录-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四格格笑盈盈地从第二辆轿车上拖下一个草人,那草人的穿着与光绪一样,胸前中了深深的一刀。
  慈禧走到四格格的身边,笑着拉着她的手说,“怎么,你没有事吧?”
  四格格嫣然一笑:“我会缩骨法呗……”
  皇家行列又开始蠕动在通往直隶怀来的路上,天,阴沉着脸,人们气短懒言,连蝉儿也不愿叫唤。
  路上,李瑞东悄悄问尹福:“你说庆亲王的那个四丫头美不美?”
  “谁看了谁爱,一权一汪水,谁说不美呢?”尹福戏谑地瞥了李瑞东一眼。“怎么,教头惦记上了?”
  “去你的!谁跟你开这个玩笑,我在想,如果说太后因为珍妃年轻貌美,留在北京城里一旦被洋人污辱,丢了皇家的颜面,那么庆亲王的这个丫头比珍妃更年轻,出名的漂亮,如同金枝玉叶一般,为什么太后拼着性命带她外逃呢?为什么就不能带着珍妃外逃呢?”
  尹福压低了声音:“我敢说,太后深思熟虑要除掉珍妃,并不是在外逃前,心慌意乱,匆匆忙忙,一生气,下令把她推下井的。宫里的后妃,论聪明才智,有政治头脑的,哪个也比不上珍妃,将来宠擅六宫,绝对无疑,只是与太后政见不合。老太后恐怕留下珍妃,终成祸患,必须置珍妃于死地,不然将来树叶落在树底下,后悔也就来不及了。我与珍妃曾谈过几次,发现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好惹的,也就是老太后压抑她,她若得志,恐怕要赶上武则天的……”
  李瑞东望了望光绪坐的第三辆轿车,叹息道:“唉,做了三十年的皇帝,连自己唯一知心的女人都庇护不了,死了爱妃连问都不敢问一声,也真让人可怜了。过去唐朝诗人李商隐曾经讥讽唐明皇说:‘可怜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唐明皇当了40多年的皇帝,到后来被迫在马嵬坡让杨贵妃自缢身亡,还不如莫愁嫁到卢家能够白头偕老。听说当年珍妃刚到皇上身边时,倍受恩宠,也曾经发出过这样的痴问:‘皇上这样地对待我,不怕别人猜忌我吗?’皇上当时很自负地说:‘我是皇上,谁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尹福接过来说;“皇上太单纯软弱,他整日呆在宫里,什么也不知道。他把一切都估计得那么简单,戊戌变法时也是一样,对政局不甚清楚,后来被袁世凯骗了,才恍然大悟。可怜只落得在这逃亡的路上用纸画个大乌龟,写上袁世凯的名字,粘在墙上,以筷子当箭,射上几箭,然后取下来剪碎了,以泄心中怨愤。”
  李瑞东道:“我也见过这情景。”
  尹福又说:“可怜珍妃在冷宫里忍辱等了3年,无非是‘但愿天家千万岁,此身何必恨长门’,谁想到刚刚25岁,青春妙龄,就被推入深井一命呜呼了。可怜,可叹!”
  李瑞东望着四周,枯黄的山岗,像一条死龙一样横卧在前面,天色阴沉,看不到一块晴空。穹巷好像不是被云层遮蔽着,而是蒙着一层半明半暗的烟雾。遍体如焚的大地之上,连那些丛树都消失了阴影。
  李瑞东忽然问尹福:“尹爷,你说方才的刺客是什么人?”
  尹福低头不语。
  李瑞东说:“会不会是袁世凯派来的?”
  

第十回2  草人代皇格格有功 开水入腹隐侠无恙
尹福道:“也有可能,袁世凯在关键时刻出卖了皇上和维###人,他深知皇上对他恨之入骨,一旦太后死在皇上前头,皇上能饶得了袁世凯吗?袁世凯也会派刺客来。”
  李瑞东道:“荣禄会不会派刺客来呢?”
  尹福道:“荣禄与皇上不共戴天,当然也会派刺客来。荣禄是靠着能言会道,见风使舵爬上来的。他是正白旗人,瓜尔佳氏;他在同治年间花巨款买了个候补道员衔,不久入神机营当翼长,以后当上副都统。光绪四年任工部尚书,后因纳贿被罢官。他依靠恭亲王奕诉厅和李莲英当上步军统领,会办军务。他把妻子弄到宫中,成为太后的红人,故此对宫中的事了如指掌,不久爬上兵部尚书、总理各国事务大臣的宝座。他深知太后与光绪的政见不一,便死心塌地站在太后一边,反对维新变法,后又在镇压戊戌变法中立下大功,成为后党小的中坚人物,兵权在握,不可一世。他对皇上当然深恶痛绝,一旦太后驾崩,皇上能给他好果子吃吗?”
  李瑞东道,“这么说,那刺客也可能是荣禄派来的了。”
  尹福将马的速度放慢了—些,缓缓说道;“目前袁世凯在山东当巡抚,镇压义和拳众,荣禄做为北京与皇家行列通风报信的信使,他奉太后之命,肩负与洋人议和的使命,来来往往,他若派刺客行刺皇上,岂不是更便利吗?”
  李瑞东听了,咂巴咂巴嘴:“这么说,这一路上真是山高水深,林密云叠了,不可轻视。”
  尹福沉吟半晌道:“可是据我推测,方才那刺客既不是袁世凯派来的,也不是荣禄派来的……”
  “那么是谁派来的呢?”李瑞东性急地问。
  “很可能就是那个臂圣张策!”尹福回答。
  “你有什么根据?”
  “方才我们聊天猜谜时,提到张策的名字,那刺客恰恰经过我们身边听到了,他为什么如此惊慌,拍马冲向第二辆轿车……”尹福似在回答李瑞东的提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尹福继续说道:“我虽然与张策没有什么来往,但观他身形很像是通臂门的架式……”
  李瑞东迷迷惑惑地问:“那他为什么对皇上如此仇恨呢?”
  尹福道:“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皇上弃城逃跑,哪个武术家不火,可又有哪个武术家知道其中的委曲,不是皇上弃城而逃,而是身不由己啊:”
  这时,李莲英驱马走了过来,“尹爷、李爷,  你们聊什么这么热乎?”
  尹福顺水推舟地说:“我们在聊香河武术家张策。”
  “好,那就给我讲讲张策的轶事,让咱也开开眼。”
  尹福道:“张策经常救济穷人,据说有一年冬天,徒弟们见张策只穿一件破旧的棉袄,便纷纷买来皮袄孝敬老师,前后共买了13件皮袄.可是到过年的时候,徒弟们到张策家里拜年,看到老师仍然穿那件破棉袄,一问才知道,张策把那13件皮袄都送给了村里的穷人。”
  李莲英不以为然地说:“这都是聊斋,北京人说是侃大山,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底下哪里有这号人,再换一个武打的故事。”
  尹福又说:“张策对徒弟要求很严,他教导徒弟要以容,忍、让为怀,轻易不出手伤人,要保存人家的面子。他在家乡教拳时,香河城北岗子村有一个姓李的拳师,人称李三爷;那李三爷善于刀术,常与张策较量刀术,每次都以张策的失败而告终。这种较量长达3年之久,最后张策在出北京前,把李三爷叫到一个僻静处再较量刀术,一出手便把李三爷拨出数丈之外。李三爷十分纳闷,回家后苦思了一昼夜,不得其解.第二天再去见张策,张策已在头一天到北京去了。李三爷猛然省悟,张策原来是让我三分,保全我的面子啊!”
  李莲英叹道:“这真是真人不露面,露面不真人。尹爷,再给咱说一段,挺过瘾。”
  “张策的功夫深不自测,常一发劲,一动气,就可以把人甩到老远。他教人练武十分严格,每次只教一个小把式,让你自己去揣摩,练习。有一次,张策与弟子康国良一起回张策家,张策让康国良骑驴子回家,自己步行。等康国良骑着毛驴跑过20里地回到张策家中,张策早就安坐在自家的太师椅上了。还有一次,张策正在看书,康国良爬到桌上,偷偷看师父看的是什么书。张策手一抬,康国良就被弹到屋顶上,头撞了一个大包……”
  李莲英正听得入神,忽见尹福不说了,催促道,“尹爷,你再说一段长的。”
  “有一年张策闲居在家,京东八县的武友常来拜访,论武盘道。也有几个不知深浅的人到张策门前叫阵过招,想压倒张策.这年三九天,武清县的武把子王老道来到张策门前,跳着脚叫阵,要与张策比个高低。张策好言相劝,自愿认输,可是王老道不依不饶,非得过招不可。张策只得一抱拳,王老道二话没说,迈着八字步随他进了屋。张策撂下门帘,拉过一把椅子,递到王老道跟前,说;‘请坐。’王老道一扶椅子,轻飘飘的,再一看,原来这椅子是秫秸杆插的架子,窗户纸糊的面,不要说坐就是屁股沾一下也得散了架。这王老道也非等闲之辈,暗暗运起气功,慢慢坐在这把纸糊的椅子上,嘿,椅子没趴架。王老道冷笑一声,说:‘张策,就这一把椅子,您坐哪儿呀?’张策上前拉起王老道,说:‘是啊,一把椅子咋坐两人呀!我看,谁也甭坐了。’说着,脚尖轻轻往上一抬,只见那把椅子拔地飞起,箭头似地扎进顶棚,无影无踪了。
  张策又拿来两把木椅,让王老道坐下,说:‘您远道而来,先喝碗水暖和暖和。’说着,从火炉上提起滚滚翻开的大铁壶,倒了一碗滚开的水,递给王老道。王老道接过开水碗,先运气,后张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下去。王老道一抹嘴,递过空碗说:‘再来一碗。’张策壶不离手,赶忙又斟上一碗,王老道一扬脖子,又灌了下去。第二碗下肚,王老道脑门上挂满了黄豆粒子似的汗珠,出气也不匀净了。张策端着壶,又要倒第三碗,王老道连连作揖,说什么也不让倒了。张策也不强让,举起开水壶,壶嘴对人嘴,‘咕嘟咕嘟,’一口气将剩下的大半壶开水喝进肚里。……”
  李莲英赞道,“真是条硬汉子,这肠啊肝啊肺啊的,还不给烫熟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回1 李瑞东玩味叫卖声 岑春煊巧吟清宫词
李瑞东在一旁插嘴道:“人家会气功,怕什么!”
  尹福又说下去:“张策一声不响,摘下墙上挂着的破棉袄,穿在身上,扣紧疙瘩绊,还直嚷嚷天冷,围在火炉旁烤火。再一瞧王老道,热火烧心,浑身冒虚汗,脱下皮袄当蒲扇,呼呼地扇着。张策烤了一阵,见王老道还没降下温来,便站起来说:‘走,我给您找个地方凉快凉快。’张策拉王老道出了屋,拐进西厢房,一挑门帘,王老道觉得凉嗖嗖的,进去一看,原来是一间冰房子,墙上挂着冰凌子,地上铺着冰块。张策对王老道一作揖:‘就躺在这冰上凉快凉快吧。’王老道暗暗运气,裹紧皮袄,侧着身子躺在冰块上。再一看张策,甩掉棉袄,脱下棉裤,光着身子躺在冰块上。一会儿的功夫,张策的身边就冒起热气,冰块眼瞅着融化,他的身子慢慢下沉。一会儿,只听张策在冰里说:‘真痛快,真痛快!我看您也脱光了痛快痛快吧。”王老道这时已冻得腮帮子都麻木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穿着衣服都快冻挺了,我算服您了!’”
  李莲英听着听着,只觉得浑身凉嗖嗖的,他吐了吐舌头说:“我听着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不行,我得溜溜马,活动活动,不然,一会儿要感冒了。”说着仰着脖子连打了几个喷嚏,驱马往前去了。
  李瑞东擦了擦脸,生气地说:“喷了我一脸羊粪沫。”
  尹福道:“瑞东,我再说一个张策略施千斤坠的故事。张策的故事越传越远,有几个青年武把式听说了不服气,几个人一起来找张策。走进张策的院里,几个人见到一个人,身穿土黄布肥腿裤子和补丁落补丁的上衣,腰扎褪了色的布褡裢,双手背在后面,手指耍弄着一根铁杆铜头的大烟袋,在院子里闲溜达。一个年轻人问:‘你可知道这里住着东方大侠?’那人回答:‘我就是,东方大侠是误传,我叫张策’。张策的徒弟韩占鳌等人听到有人进院子了,蜂拥而出,韩占鳌把随身带来的一把椅子放在张策身后,张策也不客气,坐下了。那几个青年表示要见试一下张策的功夫。张策说;‘我也没有什么真功夫,你们一齐上来如果拉得动我,算我输了。’那几个青年唰地上前,有拽张策胳膊的,有拉张策腿的,可是张策纹丝不动。几个青年累得气喘吁吁,只得罢了手。只听张策对徒弟韩占鳌说:‘占鳖,拿一双鞋来!’几个青年低头一看,张策的两只鞋底粉碎,脚下的砖也戍了粉末,四只椅子腿,陷入砖里竟有一指多深。被张策的千斤坠镇服了的几个年轻武把式回去一说,越传越广,这天傍晚,又有几个僧人来找张策。要看看张策的功夫。张策没办法,只得叫徒弟们找来十几根丈余长的白蜡杆,杆头沾上白粉,发给每个僧人一根。然后说:‘我赤手空拳在屋里,吹灭所有的灯,你们在屋外窗门内往屋里进杆,起止由我徒弟韩占鳌发号,看你们能给我打成啥样!’几个僧人来到屋外,分别守住几个门窗。张策站在屋子中央,韩占鳌吹灭最后一盏灯后,一步窜出,同时喊了一声:‘开始’。十几根白蜡杆飞舞,‘噼啪’作响,一阵猛攻。过了有一袋烟的功夫,韩占鳌喊一声停,众人进屋点了灯,竟没有发现张策。几个人正在纳闷,张策在头顶叫道:‘我在这儿呢!’众人抬头一看,原来张策纵身腾空抠破顶棚纸,两手攥住了秫秸杆,施展轻功,身子弯成弓形,脚尖也反勾着秫秸杆,背贴顶棚面,躲过了云集进攻的蜡杆。此时,张策像猫一样轻落下来,张开双臂,原地转了几个圈。众人一瞧,他身上一个白点也没有。”
  李瑞东道;“平时听说过张策的逸闻轶事,可是他来无影,去无踪,踪迹遍及齐鲁关外,总在这北方圈子边缘上行侠仗义,只恨无缘相见。”
  尹福笑道,“你这小孟尝如果要有这样的食客就好了。”
  李瑞东道;“如果这几番真是张策前来行刺,恐怕只有不打不成交了。”
  尹福道:“如果真是张策到了,我倒要以国家大利大义来说服他。”
  李瑞东陷入沉思.“未必能奏效……”他想,有的人一旦入了路子,要想改变决非易事。
  尹福见李瑞东心事重重,转换话题说:“你听,这里多安静,比起北京城来真是静多了。”
  李瑞东笑着说:“北京城里的叫卖声甭提多迷人,那成千上万个胡同里,从早到晚,叫卖声不绝于耳。清早最先出现的是卖菜的人,他们一条扁担,两副箩筐,箩筐上边的各种青菜洗得千干净净,再洒上一些水,显得新鲜诱人。他们把挑子一放,右手扶耳,开始吆喝:‘茄子来黄瓜呃——,夹扁豆,还有点辣青椒呃——’到了上午,卖冰棍的人又出现在胡同里,他们背着一个白方木箱子,把冰棍裹在棉被里,边走边吆喝:‘冰棍——败火,败火的冰棍嘞——拉稀别找我……’”
  

第十一回2 李瑞东玩味叫卖声 岑春煊巧吟清宫词
尹福笑道:“哪里有吆喝‘拉稀别找我’的,还不把要买冰棍的人都吓跑了。”
  李瑞东憨憨地笑着:“那后来一句是我加的,我是实打实地吆喝。”
  “没听说这么做生意的。”
  李瑞东又眉飞色舞地说下去,“临近吃午饭的时候,卖驴肉的人又开始吆喝:‘驴肉——肥,肥——驴肉。’”
  尹福听着,涎水流了下来,他喃喃自语:“要是有块驴肉就美了,几天没沾荤的了。”
  “你是不是又惦记上这几匹马了,想吃马肉了?”
  尹福苦苦地笑着:“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李瑞东接着说;“午觉过后,口干舌燥之时,在胡同口或大槐树底下摆摊设点的人又吆喝了:‘冰激凌来雪花酪,好吃多给拉拉公道!’唱到此时,他会忽然指着围观者说;‘叫你尝来你就尝,桂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