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铁骑银瓶-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儿正明……”这大概是土娼娼的当地流行的小调。
韩铁芳就高声喊著:“店家!店家!”
店家从柜房里出来,藉著月光详细打量著他,韩铁芳说:“给我找间房子。”
店家带笑说:“没有啦。全都住的满满的。真对不起!您上隔壁去吧。”
韩铁芳只好牵马走出,又到了第二家店房。这里的院子比较宽敞,房屋也多,而且院中十分清静,马棚也很大,里边放著许多马匹,停著好几辆车,各屋中金都有灯光,院中且点著两支“气死风”的灯笼。
韩铁芳才喊了声:“店家!”
就见有一间屋里出来一个戴帽子的人,原来是个差官,拿手驱逐著他说:“别嚷嚷!你是干甚么?”
韩铁芳说:“我要找房子住店。”
这差官说:“上别处去吧!我们是随著钦差玉大人自京都来的,玉大人走在这儿有点欠妥,把店里的房子全包下了,你上别处住去吧!”
韩铁芳想不到在这里又撞著个大官,而且听这差官跟那位病侠似的,一口北京腔,而且气派十足。他也不敢侵犯,就只得再走出去。
月照小街,他的影子随著马影向前缓缓地移动著,却见有一个小孩子在他的前边跑著,跑到眼前的一家店里,那家店房当时就出来人摘下了门前的破灯笼,及至韩铁芳走到门前,店门已然闭上,韩铁芳拿鞭杆捶门,大声叫道:“开门!开门!”里面却有人不问他是谁就答道:“没有地方啦!上别处去吧!”
韩铁芳说:“我愿意多花钱!”
里面说:“多花钱也不行,真……”门里又悄悄谈了几句话,又答他道:“真没有地方啦!连马棚里都住满了人啦。”
韩铁芳却不禁生疑,又渐渐明白了。心说:好一伙贼人,他们的胆子真大,附近住著京中来的钦差,他们还敢先来此威吓店家,不许收留我,可见他们素日在此横行。而且他们的贼巢必定离此不远,戴阎王现在就一定藏在那里,不然他们安能如此与我作对呢?忿然牵马走开,精神陡起,回头望望,月色如一盏明灯似的,像这样,就是连走一夜也不至于迷路,而且那群贼必在前面等著我了。
好!我若不去就是我怕了他们,在这里若拼斗起来,惊动了钦差也是大罪,我不如趁月赶路,赶往荒山旷野之处去寻找他们,一下就叫他们晓得我韩铁芳的威名。
于是又往西走,路旁有一家饼子铺,还留著一扇小窗户没有关,他去买了几个烧饼,捏捏硬得跟石头一般,他向窗里问:“没有软一点的烧饼吗?”
里边答道:“都卖完了,就剩下这几个抠抠馍啦,你不是拿去要泡著吃吗?”
韩铁芳也不大能听得懂他的话,只好牵著马走出了这条街,听得身后的梆锣之声已敲了两下了,他将那“抠抠馍”啃了一口,简直啃不动,心说:这里吃的东西实在与河南不同,若是到了甘肃新疆一带,还不定吃甚么呢。
自己打起了精神,把几个馍收起来,就上了马,徐徐挥鞭,又踏著月光走去,连走过了几个村庄,并没遇著一个人,他心里想:莫非那几个人是想在那镇上暗算我,并没在前边等著我?那也好,我就安安闲闲地走这一夜吧,明天白昼再找店歇宿,至多五日,我必要赶到祁连山。在马上向两旁瞭望,田禾茫茫,被风摇动,月光镣乱,如一片银波似的,更想著那位奇侠不知何处去了,他那咳嗽的声音几时才能重闻!
又走了一会儿,忽觉田禾渐稀,地下的土变成了细小的沙砾,出了这股道,顿然觉得天地更宽,眼前有一条灰白色的东西,原来是一道大河,岸旁稀稀的有几棵树,摇动著影子,好像几个披发的人站在那里似的。韩铁芳至此不禁踌躇,他就下了马,看见河水流得很急,月光照著,有的地方发亮,有的地方发乌。而低头细看,却见河水清而且浅,河底的许多石卵都隐隐可以看得见。靠北边河中有几个木架子,本来似是一座板桥,可是已然拆了。韩铁芳不由发出一声冷笑,就将包袱宝剑,都向马背上紧紧的一扎,他把裤腿也挽起,正要脱鞋脱袜子好牵著马过河,忽然听得“嗖嗖”的两声,他急忙将身子向地下一伏,两只暗器都从他的头上掠了过去,“扑通扑通”的落在河里。
韩铁芳旋即站起了身,又掣出宝剑,高声骂道:“是甚么人?既然你们想斗斗我,就出头露面,藏起来发暗器那是小人的行为!”他提剑顺著河岸走去,将附近的几棵树上全都看遍了,却没有一个人藏著,而身后的田禾一起一伏地,那里就是藏著几百人,自己也无法搜出。心里不免又想到:须要谨慎!他们都是本地人,地理熟悉,而自己却一切生疏,不要受了他们的暗算。
于是又上了马,才一骑上,突见有暗器又同他打来,他的手也极快,将剑一迎,“当”的一声,一只铜镖就被击落马下。他才喘了一口气,又听“嗖嗖”的几只镖射来,幸亏都没有射中。同时他看出眼前田禾中,有一片地方摇动得很可疑,此时绝没有那么大的风。他由怀中取出白天得来的那只钢镖,蓦然双脚登在马背上向那边一望,只见十多步之外的田禾当中,隐隐露出一个人头,一闪之间,韩铁芳已然一镖打去,那田禾里就有人哎哟了一声,接著有许多人叫骂,乱箭飞镖一齐打出,乌烟豹忽然也暴跳起来,顺若河岸向北狂奔,韩铁芳急忙以双腿紧紧夹著马腹,一股烟似的跑出了一里多地,就见迎面忽然有几匹马奔来。韩铁芳赶紧将马控制住,横剑等候,少时对面的马到了临近。一看一共六匹,马上的人就问说:“是谁?是老九吗?没看见那个小子过河吗?”
韩铁芳却把他们看得极为清楚,因为他们那凶恶的脸上都敷著一层霜似的月光。韩铁芳细看,倒是没有戴阎王在内,此时对方的六个人见问了半天,韩铁芳并不答话,他们就觉出不是自己的人了,一齐都抽出兵刃,韩铁芳却将剑一摇,说:“且慢动手,我并非惧怕你们,但我不明白我到了你们贵地,我并不认识谁,也没得罪过谁,你们为甚么就这样与我为难?我真真不明白!”
对面的人就横刀问说:“你是韩铁芳不是?”
韩铁芳点头说:“不错!”
对面一个扁鼻子的大汉就忿忿地说:“那你就问问自己吧!你在灵宝县曾作过甚么事?”
韩铁芳也忿然说:“我在灵宝县不过得罪过一个戴阎王,但我闻得你们也都是镖行中人,并非强盗。江湖上的道义、是非,你们也不至于全不懂。戴阎王抢夺民妇……”
对面的人摆手说:“与那事不相干,我们只是叫你给金刀太岁余旺抵命!”
韩铁芳怔了一怔,说:“不错,那天确实有一个姓余的帮助戴阎王,被我误伤了也不知后来是死是活。”
对面的人一齐怒喊说:“那就是我们的余大哥!”
韩铁芳说:“那真对不起!我并不是因为他是金刀太岁余旺才杀的他,我们江湖人争斗死伤本是常事,他的本事不高,才致负伤。”
对面的人怨声说:“我们倒要看看你姓韩的武艺又怎样高法?”
韩铁芳冷笑说:“这也可以!”自己知道跟这些人讲情理是绝对讲不通了,遂就说:“你们如果必欲替余旺报仇,那我也毫不谦逊了,他的本事不及我,我才伤他,我的本事要是不及你们,你们照样可以伤我,只是一齐上手显不出英雄,暗箭伤人,更不是好汉。你们谁要是替余旺报仇,可以单个来出头,我决奉陪!”那边就有人嘿嘿冷笑,又听他们彼此商量著,结果是那个扁鼻子的大汉说:“我来斗斗你。”说著他下了马,韩铁芳也下了马。
却将乌烟豹向回牵开二十步之外,然后他才过来,就问说:“你叫其么名字?”
这个人说:“我姓焦,名字叫钩镰枪焦衮,你记住了:待会见阎王爷的时候,你好知道是谁把你送去的!”他的手中并非使枪,却是一口厚背的扑刀,突的一抡,刀光映月,闪闪地发亮,直向韩铁芳砍来。
韩铁芳的宝剑反舞以迎,那焦衮一看剑势来得太快,他赶紧向后抽刀,然而韩铁芳却乘势又进了一步,以剑下撩,焦衮赶忙避开了,展刀再砍,韩铁芳却用剑“当”的一声将刀磕开,身随剑进,剑向焦衮的咽喉刺去。其势极迅,如毒蛇进穴,彩线穿针,焦衮要躲闪已然不及,韩铁芳的剑尖已然触到他的喉间,然而又不愿伤他的性命,急忙又收住。
焦衮吓得赶紧退身,一张脸变得像月光那么惨白,头上一颗颗的汗珠子跟西瓜上沾的露水一般。
韩铁芳的宝剑向前再挑,脚也随之踢去,焦衮拿刀胡抡了一下,又被韩铁旁的剑遮住,下面的脚早已踢中了他的小腹,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下。然而他仍不服气,刀向上抡,身子随之霍然立起。此时另有两个,一个单刀,一舞双钩,又先后跳下马来战斗。韩铁芳迎上,五六回合,这两个人也有些不敌,他们的同伴见势不好,就都一齐下了马助战,因此韩铁芳又是力敌六人,他真气愤,也真觉得不耐烦,尘战了数合之后,他才戳倒一个人,才少了一方面的侵迫,然而身后又有许多人追来,乱跑著而且乱嚷嚷著,都说:“焦八爷!你们都退后些!截住路,别叫他逃走就是啦!我们要放镖啦!非得把这小子全身戳成马蜂巢,才算给余大爷报了仇。”这样一喊,焦衮等人齐都“赤赤”的打著口号,一齐闪开了。
韩铁芳不待那些人赶到,他就回身抓住了他的乌烟豹,顺势就骑上了,焦衮等贼人又要截他的马,韩铁芳急忙抡剑又砍倒了一个,催马向北急奔,而后面的镖跟箭嗖嗖地射来,他急忙伏在马背上,用剑柄捶著马腹,“得得得”蹄声如连珠,踏著月色,顺著柳丝拂拂的河岸一直奔去,而后边的几匹马也追下来了,并听“梆梆”的响,是钢镖击在树上之声,幸而韩铁芳连人带马都未受伤,向前再跑,忽然看见河水折向东去,他不便再往来时的道路去走,就挺起腰来,使劲捶著马,喝声:“过!过!”乌烟豹就四蹄踏进水里,水声哗啦哗啦地响,韩铁芳的两只脚也都浸进在河中,他又不敢快走,因为水流得甚急,河底尽是石卵,马行不稳,如此半天方才到了对面的岸上,可是那边的众贼也都追到了,隔著两丈多宽的河身,直向这边放箭,打镖,扔石头,并且叫骂著。
韩铁芳真觉得怒气难忍,故意将马拨在一棵大树之后,其实他并非为躲避,乃是为赚取对岸的镖,对岸上的箭只飞来三五支,可见他们大概都放尽了,而镖仍然是一支一支的打来,又可见他们的身上都带著镖,只是他们都打得不准,不是没打过岸就落在河里了,就是从马旁三四尺之外飞了过去,只有两支是准准确确地钉在大树枝干上,韩铁芳都伸手拔了下来,看见那边已有人骑著马也荡著河水要往这边来,韩铁芳又好气又好笑,便将两支镖接连著打去,立时有一个人翻身堕马落于河内,那边的群贼渐渐有些气萎了,镖箭已不再见飞来,骂声也不像刚才那么大,但韩铁芳实在不愿同这些人惹气,他就拨马走开。
这河岸之西,天地愈旷,月光惨黯,四周如同弥漫著大雾,风愈凄冷,他寻著了一道路径,往西走去,越走越觉后面的喊声微弱,惭渐听不见了,可是他座下的乌烟豹却又像出了毛病,也觉得惊异,就侧身下来,藉著茫茫的月光,详细地审察著马的全身,却由马的后膀上拔出来一支弩箭,他十分气忿,同时又有些灰心,暗想:这西路上的江湖人全都惯用暗器,这可怎么叫我防御呢?难道随身永远得带著一面藤牌吗?
他皱皱眉头,压住了胸中将要唤出的气,上了马又走,缓缓地摇著鞭,马也迟迟地敲击铁蹄,茫然地又走多时,忽然看见道旁有一个小村,人家只十余户,非常的寂静,有如坟墓一般。其中独有一家房子盖在土岗上,从篱芭里射出来灯光,在屋顶上冒著团团的炊烟,在月色下看得甚为清楚。
韩铁芳就不禁惊讶,心说:怎么?这家人在半夜里还做饭。
他便策马来到门前,向里边听了听,里边却有人出来了,高声地间说:“回来了吗?”
韩铁芳便在马上抬头一看,那篱芭里灯光疏疏,庐畔柳条摇曳,一个中年妇人向下看看,她觉出是认错了人,不住地发怔。
韩铁芳此时觉得很是饥渴,就拱手说:“大嫂是正在做饭吗?莫非家里有要出远门的人?”
土岗上的妇人摇头说:“我们没有人出门,是做熟了米汤,好预备早晨卖的。”
韩铁芳心中便释去了疑问,点头说:“那好极了!我是从东边来的,因为在月下贪著走路,所以错过了宿处。”
妇人说:“我们这儿可不是店户,不能留人住。”
韩铁芳说:“我也不是要找宿处,只是我此时又饥又渴,虽然带著馒头,可是太干,吃不下去。我想在你们这儿买碗米汤,解解饥渴。”
妇人说:“家里没有男人,我的男人还没回来,我不能让你进来。”
韩铁芳说:“哪里才有店房呢?”
妇人向西南指著说:“往那边走十来里地就是赤水。”
韩铁芳拱手道声:“劳驾!”策马又向西走,但忽然觉得这人家非常可疑,同时饥饿还不要紧,但渴得实在难受,恨不得到那人家去抢一大碗米汤,大喝一气才好。眼望月夜岑静,天地茫茫,他真想要拨马回去,干一回近于强盗的事,但喝完了米汤之后决定给她留下钱,似乎又可作为自己的解说。正在勒住马犹豫之间,忽听身后那土岗上,有人扯开了喝足米汤的大嗓子,宏亮地喊道:“嗅!要买米汤的人!你回来吧!”
韩铁芳倒不禁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却见那土岗上有一条高大的人影,韩铁旁的脑里先思索一下,对这个人未尝不怀疑,然而实在饥渴,就下了马,答应了一声,往那边走去,同时仰著脸看,见这大汉的身材非常雄壮,只是有些驼背,倘若他的腰再直一些,一定要更高。
韩铁芳就说:“我实在是口渴已极,在你们这喝一碗米汤就走,决不多加打搅,不然你盛出一碗米汤来,我就站在外面喝也可以。”
土岗上的大汉笑著说:“客官你说话太外道了,我们作的是买卖,清早挑担上市。这时候,哪有不请你进去歇一会的道理。刚才是我没回来,只我婆娘一人在家,这里是大道路,近来附近常出响马,我的婆娘才没敢作主让你进去。好,现在我回来了,请进来吧!来一位贵人,交一位朋友,钱不钱倒不算甚么。”他跳下土岗来替韩铁芳牵马,韩铁芳却赶紧将自己的包袱及宝剑拿在手中。
当下随著那大汉上了土岗,大汉就将马系在柳树下,并说:“系在这里不要紧,不会有人偷了去。前些日这一带是闹响马,现在没有啦。”
韩铁芳就问说:“这地方还有响马?不知都是些其么人?他们的巢穴在哪里?”
大汉却摇手说:“不要说!不要说!咱一个卖米汤的人哪裹知道?他们也绝抢不到咱家里来,不过河东几家大户可都遭过事,听说去的贼人都会放镖,还会射冷箭。”
韩铁芳一听,胸头不禁又涌起一股怒气,对于眼前的这个大汉,倒不怎样怀疑了,断定他并不是那些贼人的一伙,不过是一个卖米汤的人而已。被让进屋,他一看,屋中不很窄,靠后墙有一铺土炕,一进门是一个灶台,灶上坐著一口大铁锅,锅里热气腾腾熬著一大锅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