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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度之一品名医-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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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中听来,那古琴声缓缓流淌,沉厚动听,每一个调子,仿佛都能弹落到人心深处,苏清婉心里暗赞一声,好曲好曲,若不是她有要事在身,倒真想幕天席地的坐下,静静的欣赏一曲,岂不风雅。

    不过,转念一想到那些中毒等死得人,苏清婉又觉得风雅不起来了,那可是火烧屁股的事情啊,而且若能找到甘草,便证明了眼前这人,便是到处下毒的凶手。

    不知为何,苏清婉实在有点不愿意相信,虽说这白沧青可能患的忧郁症太重,起了反社会心理,变态的到处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从眼前这幕看来,她又觉得他不至于那么疯魔。

    不管如何,真相必须要解开,苏清婉偷偷在夜色里滚了几滚,终于绕到了屋子侧面,侧墙墙上的窗子,正大开着,仿佛在说“请君入瓮!”

    运气这么好?

    苏清婉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点深思,只觉得有点诡谲,但是又管不了那么多了,身子轻灵的一窜,便窜了进去,滚进去的地方,正是一间外室。

    她的身子翻滚在软软厚厚的长毛地毡上,真是十分惬意,心中暗叹一声,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

    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紧张的环顾四周,还好,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鬼影子也不见一个,苏清婉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按说这白沧青可是堂堂大司马啊,怎么连个伺候的婢女都不见,不过转念想了想,他有病嘛!

    还是深度抑郁症,谁敢留在里头伺候他,万一发起病来,还不晓得多么可怕呢,所以这里头没人伺候也说得通。

    这房间十分的大,摆设华丽,到处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熏香气息,熏得都是宁神催眠的香料。

    香气呛进鼻腔,不由的打了个喷嚏,挥起素手,扇了一扇。

    缓步走进内室,便见床榻被一道巨大的暗黑绘红梅的屏风挡住,视线所到处,只有红与黑。

    那浓墨重彩的漆黑,大片大片的,乌鸦鸦的扑过来,连带屋内的灯火,似也被吞去大半,不甚明亮。

    巨大的黑漆屏风上,只绘了一支巨大而妖娆的红梅,直直的贯穿了六扇相连的大屏风,那艳红的点点梅花,红的滴血,惊心动魄,与周围静雅的布局摆设格格不入。

    突兀的,便让人心中有些不舒服。

    甩甩头,摈除杂念,飞快的一转身,转过屏风,入眼便是一张床。

    一张无比华美的红漆雕花大床。

    罩着赤红色的帐幔,上面绣满怒放的牡丹,帐顶垂满火红的流苏,帐幔很长,垂落于地,两侧用金钩勾起。

    不管了,既然来了,就赶紧的办事儿罢!

    苏清婉这么想着,也没心情欣赏那些富丽堂皇的摆设了,飞快的搜寻起来,花瓶里,没有!

    床上,没有!

    床底下,衣柜里,木箱里,统统没有!

    一通乱翻,一边翻,苏清婉还不忘连翻乱的衣物搡了几把,使劲儿又把衣柜的门盖上,免得瞧人看出痕迹来,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苏清婉不由的很有些泄气,不应该呀,到底藏在哪里呢?

    正在她苦思冥想之际,忽然听到“吱呀”一声,外面的木门被推开。

    有人进来了。

    苏清婉心头微慌,逃跑似乎来不及了,还容易惹出大的动静,她心念一动,就地一滚,就滚到了宽大的床底下,像只壁虎似得,四仰八叉的贴着地,屏息凝神,生怕被发现了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然后,她看到了一双靴子,正是灰青色的长靴,似乎正是方才白沧青穿在脚上的那双。

    糟,主人回来了!

    如果被发现,应该会被灭口罢……

    苏清婉躲在阴暗中,汗哒哒的滴下来,大气也不敢喘。

    紧接着,又有几双女人的绣花黑布鞋走了进来。

    “爷,药已经熬好了,趁热喝罢。”一道好听绵软的女声劝道。

    “放着。”

    “是。”瓷碗轻轻放在桌子上的轻微声音,那女声仿佛带了一丝犹豫,慢慢的禀告道,“爷,叶大夫已经到了府上,阿谷一会就会引她为来爷诊病。”

    “……”

    “属下知道爷不想看到她,但是叶大夫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爷的病的。”

    “……”

    似乎是见白沧青不语,那女人告退一声,便带领着一众丫鬟退了出去,“吱呀”一声,重新阖上了门。

    偌大的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安静的仿佛能听到人的心跳声。

    苏清婉提醒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

    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心里只觉得紧张刺激,原来做贼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不对不对,她不是来做贼的,她是来捉凶的,她是为名请命,替天行道才对!干嘛要觉得心虚啊,觉得心虚的人,应该是那个到处害人的白沧青才对啊,就算你病得快要死了,也不应该,到处拉无辜之人陪葬啊。

    古琴声又响起,如泣如诉的琴声,仿佛是无声的倾诉,又仿佛是无意识的呢喃。

    琴声越发激越,弦绷断了,一手鲜血,顺着那玉碗,滴滴答答的流淌。

    “出来。”

    苏清婉正在心中暗暗问候白沧青的祖宗十八代,就听到一声低低的男声。

    虽然那声音并不大,也不凶,但是却是如同在她耳边惊雷炸响,炸的她外焦里嫩啊,糟了糟了,到底还是露马脚了么。

    正当苏清婉心一横,牙一咬,想要从床底下滚出来认罪的时候,却听到一道好听的女声,悠悠然在耳边响起。

    “阿青……别来无恙。”

    发生了什么?

    苏清婉从床底下看去,只见外室那重重幕帘后,忽然转出一双脚来。

    一双小巧而精致的脚,可以称得上三寸金莲,放在掌心里,都能盈盈一握的那种,脚上蹬着一双玉白的鹿皮软靴,花纹做工很是精细。

    单单看到这样一双脚,再配上那样天籁般如黄莺出谷的嗓音,苏清婉就可以断定,是个绝顶的大美人儿。

    只是她没有想到,原来这屋子里,不止她一个人潜藏着,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什么身份,有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莫非这女人,也是同她一样,来找这个凶手讨要甘草药材的,可是不对呀,听她的口气,和这个姓白的家伙,仿佛是旧相识呢。

    苏清婉心里掂量着,打算静观其变,便老老实实的躺在床底下,悄无声息的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是你……”

    那声音,仿佛一滴血,快速坠入湖水中,极快的渲染开去,带着浓烈的腥气,又很快消弭于无形。

    快的,你都捕捉不到,暗含其中的情绪。

    “不错,是我。”女人声音优雅中,带着一丝期待的情绪,“怎么,很意外?”

    “……”

    “想你了啊。阿青,我说我寂寞,你信吗……”

    女人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些冷寂的味道,“那高高的宫墙里,很冷。我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离你而去,或许除了你,这世间,再无如此珍爱我的人。”

    白沧青摇了摇头,无声的叹息一声。

    “你不信?”

    女人道,“你还留着那古筝,就证明,你终究不曾忘了我叶蓝媚。”

    “我信。但那不是你最终的目的。”低低的声音里,有着蚀骨断肠的悲怆,“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不会是为了我。”

    “你还是那么聪明。”

    叶蓝媚妩媚的捏着帕子,擦了擦脸颊的香粉,微微笑道,“其实离开你,我也很舍不得,只是我叶蓝媚,实在不是会为了小情小爱,而放弃大业的女人,阿青,你爱我,就应该理解我。”

    “只要你愿意,你我可以共续前缘。”

    “不必,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媚,我亦非当初的沧青。”白沧青的声音很平,很淡,听不出特别的情绪来,“人事已非,何必强求。”

    “随便你咯。”

    叶蓝媚娇俏的嘟了嘟红唇,俯下身,缓缓靠近端坐在琴案后的白沧青,妩媚的抛了个小眼神,柔声道,“我来,是想要你送我一份礼物,最后的礼物。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好吗?阿青,就当为了我。”

    “还记得吗?在梅花树下,你曾说过,你愿为我做尽天下美妙之事,我要月亮,你就上九天摘月,我要星星,你便为我摘星。”

    “你要什么?”

    “我要一个人死。”叶蓝媚妩媚的声音,在暗夜里听来,却带着寒森森的杀气,“只要你摘了那人的头颅奉给我,你要我怎么都行。”

    “何人。”

    “三皇子云流墨。”

    叶蓝媚眼眸中杀气乍现,嫣然道,“你我都知道,他就隐藏在西梁县,不过要杀他,我要借助你的势力。”

    在乍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苏清婉简单惊呆了。

    眼中闪过深思和诧异。

    怎么会,云流墨,是她认识的那个云流墨么?

    还是同名同姓啊,可是这女人说的是,皇子云流墨,她可听得一清二楚呢,要说同名同姓,也不大可能,莫非就是她认识的那个,可是他的身份,居然是个皇子吗,那也太诡异了,她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不一般了,却没想到他会是什么皇子,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这女人居然是要杀他!

    这男人到底在外面,得罪了些什么牛鬼蛇神啊,上次一帮凶神恶煞来追杀,这次来了个妖女似得人物,竟然也是要杀他!

    阴谋,她隐隐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我为什么要帮你?”

    “为了表示诚意,我现在就好好的补偿你。”

    紫的发黑的窗幔,被夜风吹起。

    叶蓝媚眨动这那双深紫色的迷人眼眸,那是曼陀罗花瓣一样的颜色。

    她知道,那也是阿青最喜欢最刻骨的颜色,小手灵巧的轻解,厚重的衣服,重重落地的声响,很快,她就将自己剥的不着寸缕,保养的雪腻银光的肌肤,在夜色中惊心动魄。

    哇,色诱啊!

    接下来就要投怀送抱了罢。

    居然还有这么劲爆的戏码,这一趟真没白来,可惜这个角度,看不到那女人身材怎么样。

    躲在床底下的苏清婉,心中啧啧惊叹,又忍不住好奇。

    “无聊。”

    手掌一挥,白沧青头也懒得抬一抬,那地上的衣物便被劲风卷起,打到那美人儿白光光的身上。

    “阿青,你何必如此待我?这是你应得的。”叶蓝媚的声音似乎有点受伤,抱着那一大团衣物,茫然不解的问道,“我欠你的啊。”

    “我只是想要一个拥抱。”叶蓝媚凄凉哀怨的说着,一步步走上前,却又被一股强大的劲力,震了开去。

    “不必。”别开眼去,白沧青看也不看一眼。

    没有灵魂的**,他身边从来不缺。而她……竟然不懂,终究是他看错了她么。

    床底下的苏清婉,再次被震惊到了。

    心里不由的发出一声悠长叹息,老情人投怀送抱都不要!那样美丽的酮体,即便甚为女性,都有些惊叹不已,光看那双白酥酥的小脚,都让人血脉喷张了,而那个男人居然不动心!她现在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不举。

    可怜,心理抑郁的人,没有**也正常。

    “你的事,我不会插手。”白沧青冷淡的一声。

    “你这是不帮我咯?”

    叶蓝媚的声音,忽然变得恶毒起来,美丽娇艳的面庞扭曲了一下,忽然头一样,发出“咯咯”的森冷笑声。

    “阿青啊阿青,你不帮我,便当我拿你没有法子了吗?现在到处都在传,是你白沧青下毒害人,怎么样,被人冤枉的滋味,好不好受呢?”

    “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白沧青,你不帮我,我就让他们统统给你陪葬,你说好不好啊?!哈哈哈……”

    “是你做的?”白沧青挑了挑眉,面上的表情,却一点儿都不意外。

    “不错。”叶蓝媚嫣然勾了勾唇角,“看你的样子,是病入膏肓了,没有我,活的很痛苦罢……就算你把我妹妹请来,也救不了你的,不过那妮子一向爱慕你,不如你让她做了我的替身吧?”

    “呵呵呵呵,不过你骗得了你自己吗,她再好,也不是我,天底下,只有一个叶蓝媚,你想得到我,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和你双宿双飞!到时候,韩娘娘掌控了朝廷,自然会让我们在一起的!阿青,你相信我。”

    “我做的最错的事,便是相信了你!”冷冷的望了叶蓝媚一眼,白沧青面上闪过一丝压抑的痛苦,淡淡挥手道,“你走。”

    “你不帮我,就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全西梁县中毒死得人,都是被你害死的!你想救他们的话,只有我有解药。”

    一边动作优雅的将衣裳一件件往身上套,一边妖娆的扭动着腰肢,叶蓝媚冷笑道,“你好好想清楚,若要名声,就拿云流墨的脑袋来换!”

    “你还有三日,三日之后,那些中毒的,他们都会死。”

    撂下最后一句,叶蓝媚得意的哈哈一笑,深紫色的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句句,一幕幕,听得床底下的苏清婉心惊胆颤,冷汗涔涔。

    原来,下毒的幕后凶手,不是白沧青,而是这个叫叶蓝媚的疯女人。

    听她语气中,又提到了皇子云流墨,又提到了如今地位不可一世的韩娘娘,她应该是宫里的人才对!

    是了,那韩娘娘一定是如今勾结外臣,把持朝政,架空了皇帝,权顷朝野的韩贵妃,那这个叶蓝媚,定是那韩贵妃派来杀害皇子云流墨的爪牙了。

    “她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淡淡冷冷的男声,忽然如在耳畔响起,竟是戴上了一丝内力的,震得耳膜都微微生疼。糟!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苏清婉狼狈的爬了出来,为了缓解尴尬,假装拍了拍身上沾染莫须有的尘土,厚着脸皮笑道,“你好啊,白司马!”

    “……”

    白沧青端坐在琴案前,端起了小几上搁着的那碗药汁,并不理会苏清婉。

    苏清婉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搓了搓手。

    嘿嘿笑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苏溪村的苏清婉,咱们有合作的!额……那个,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床底下,这个呢,我能解释的……真的能解释……”

    “解释。”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苏清婉顿时傻眼了,真要她解释啊,这怎么解释嘛,这说来话长啊,难道告诉他,她怀疑他是凶手,所以潜伏进来找解药,没想到却偷听到了他和老情人私会,还被迫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阴谋!

    这么说,是找死罢……

    可是,在这样的人面前,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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