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邻居那只牛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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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宝莲！”老头嗓门一开，威力超强，会议厅门外路过的清洁阿姨被震慑得抖下拖把。

“是！”擦着嘴边的津液，打瞌睡的梅宝莲才赫然清醒过来。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我只是让你打一份报表，你竟然写得乱七八糟！你这个饭桶！”已经逼近梅宝莲的上司老头继而喷着水花，梅宝莲当即拿起文件当盾牌掩护。

“呃，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鞠躬哈腰这招屡试不爽，果然老头发泄过后心情缓和些，鼻子冷哼一下就继续将炮火扫向下一个无辜者。梅宝莲翻开报表一眼，她写得够仔细了，结果老头竟然给她鸡蛋里挑骨头，天理何在啊！敢情他上夜店被老婆发现之后，昨晚落得睡客厅的一口怨气无处可发吧！

“你们统统都是饭桶！只懂吃饭不懂做事的饭桶！”足足骂了一个小时，上司老头这才坐下来喝口茶润润喉，“好了，你们回去做事吧。”

除了饭桶，上司老头并没有太创新的斥责之词，于是每个销售部员工顶着饭桶的头衔沮丧地飘回了工作岗位，他们敢怒不敢言，私底下对上司老头的不满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老头是不是吃火药呀，每个周一早晨就得让他喷一脸口水，咱们接下来一个星期还哪里有干劲做事啊！”前桌男同事小舟愤愤地握住铅笔，模仿起老头口水扫射的壮观场面，惹来同事们捧腹大笑。

“我们每天辛苦出去跑业务工资也不见有涨，倒是坐办公室喝咖啡的老头工资来了一个三级跳，真气人。”隔壁桌的小红也来凑一脚，一句话就道出了集体的心声。谁让他们现在是工人阶级呢，要知道工人阶级在推翻邪恶的资产阶级之前仍需度过一个漫长的革命过程，众人皆为此叹息。

“除非你是在18楼工作的，否则想也别想有出头之日。”语毕麦格林抱起一叠文档就朝门口走去，而迎向她的是一位西装笔挺的斯文男人。

同事中眼尖的家伙发出惊呼：“好你个麦格林，你果然是钓到18楼的男人了！”

“什么？”梅宝莲虽然已经在公司工作两年有余，但是一点也不了解公司结构，“18楼有什么大人物？”

迎来众人的白眼之后，梅宝莲总算搞明白了。原来18楼是总裁所在的办公地，而鲜少登场的总裁也只有重要会议才会出现，完全是凌氏企业的一个谜。而麦格林跟前的男人正是总裁座下最强大的助理兼秘书辛奥尔。

男秘书？梅宝莲满脸黑线，她还以为总裁身边都会配一个漂亮的秘书小姐，没想到这年头还有男秘书，真该列入国家保护动物供以欣赏。可是大家更好奇的是，销售部的小小一个业务员麦格林是怎么和总裁助理兼秘书扯上关系的？接着两人亲密的动作更是让大伙倒抽一口凉气，麦格林捏着对方鼻子数落了几句，文档一件不拉地丢给对方。麦格林啊，没想到你竟然瞒着大伙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女同胞们咬着手绢，嫉妒得无言以对。

“我看过些时日，可能麦格林就会搬到18楼当辛助理的秘书了，哼哼。”小红一语既出，众人纷纷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终于麦格林折回座位，小舟就开始向她献殷勤：“呀，麦大小姐，以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我们生死相随的两年革命友情！”

“你给我一边去，我和格林才是出生入死的革命战友，我们可是逛遍B市各大商场专柜，你能比么！”小红一屁股撞开小舟，献出狗腿一笑。

终于梅宝莲忍不住爆发了，指责众人趋炎附势，贪慕虚荣。麦格林见她难得正直一回，正想投以宽慰的笑容时，梅宝莲最后补充道：“我和格林15年闺蜜感情你们能比么？当然是先提携我上18楼！”众人皆倒，麦格林扶着抽痛的额头，她果然是把梅宝莲想得太伟大了，呜

下班后营销部A组小团体决定到饭店聚餐，而饭局上永远离不开三种话题，车、房、结婚。小红说起和男友计划供一套房子，结果却在大伙如潮般地打击下取消了念头。这年头买房子是不理智的，看着房价直线上升，众人那一个汗颜啊，只怕低微的薪水乘以一个三倍都供不起来呢。

“我的妈呀，那我得什么时候才能住上新房子，结婚之后难不成挤进婆婆家？”小红皱起眉，转念一想又开始羡慕起麦格林，“你倒好了，这回钓到18楼的辛奥尔，以后打断腿也不用愁了。”同人不同命呀，她怎么当初就没跟着麦格林一起去联谊钓凯子呀，小红现在追悔莫及。

“得了吧你，我有说过和辛奥尔结婚吗？”麦格林冷凝着美眸，夹起一块烤肉，惹来一旁梅宝莲的抗议，那可是她刚烤好的战利品耶！

“哼哼，你这家伙真是不知足。”梅宝莲换了另一块肉上烤炉，“每次联谊你都挑个没完，这回遇到辛奥尔你还不赶紧让他娶了你，你以为这年头找个好归宿容易么？”她可是连个着落都没有啊，一穷二白的工薪族除了挣米钱哪有麦格林那么好命在职场遇到上层的真命天子。嫉妒死人了！

“你就眼红吧，每次联谊都不见你有成果。”

梅宝莲怒了，你个麦格林还敢和她说这档事，哪回不是她独占一席。其美名是为梅宝莲脱离剩女行列，实际上她是为了觅得条件更优秀的男人。而且这个女人的野心太大了，势必非京城四少级别的男人不嫁。梅宝莲暗叹，像她这种能够蹭饭就心满意足的小女人心态，和麦格林的远大理想比起来果真不在同一个境界上。

“18楼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是脚踏实地的男人比较可靠，比如像我。”小舟的业绩是部门里最好的，只不过女人缘却成反比。

“你咋知道18楼的男人就不脚踏实地了？你那根本就是嫉妒啦！”小红很不给面地泼了一盆冷水，小舟男性尊严受到打击，开始牛饮起来。“听说我们总裁是还蛮年轻的，今年28了吧？”

“可不是嘛，还是英俊多金的那类型啊，不过对我们来说都是天边一片云彩，看得见摸不着。”随行的另一位女同事小云也开始把八卦泛滥，“麦格林搬上去18楼可别忘了给我们介绍精英哦。”

麦格林灌了一口啤酒，又夹起一块烤肉往嘴里送：“这顿可是聚餐吧？又不是我的告别会，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搬到18楼了？”这群家伙真是的，拍马屁拍得也太早了吧，平时那副德性现在却献媚得不行，真是令人瞠目结舌。“18楼除了总裁和辛奥尔，全部清一色的女员工，你们有兴趣的话就去挑战总裁吧。”

“看来我是最有希望攀上总裁的呢。”一直狂吃烤肉的梅宝莲终于找到插话的地方，结果众人送来白眼之余还送上一句“你清醒点吧”为今夜聚餐划下一个句号。

怎么她就没可能呢？梅宝莲越想越气愤，人贵在有志啊！她做一下白日梦又不会怎样，偏偏大家却齐声打击她，平日也不见这班家伙有过这么齐心的时候，也只有吐槽和打击同伴的时候尤为积极，其默契度还是堪称完美的100％呢。梅宝莲心想，要是她哪天搬上18楼，一定得狠狠鄙视一记销售部的各位！梅宝莲的梦想从小说家升级为18楼的打杂小妹

三点一线的上班族生活果然很无趣，梅宝莲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晃了一圈。夜风吹得她头发凌乱，而思绪开始飘渺。走过琳琅满目的商店，她停在婚纱店的橱窗前。

“好漂亮的婚纱。”可惜她不晓得要熬到哪天才会有穿上婚纱的一天。梅宝莲也想当一个备受祝福的新娘走过红地毯，向那个迎接着她的男人说出一生誓言。忽地内心翻滚着苦涩，像被掏空一样，有种难以言明的空虚感。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接踵而至的是一双一对的情侣，梅宝莲才赫然想起，原来今天是情人节。每一年她都在逃避各种节日，她宁可蹲在家里煲电视剧也不想在街上看到各种甜蜜爱侣漾起羡煞旁人的幸福笑容。

从远方渐行渐近的一对男女，让梅宝莲心头一紧。前男友挽着他的女朋友向她走来，梅宝莲眼角泛起温热的泪。才分手半年，他身边又换了另一个新女朋友。让梅宝莲心灰意冷的是，她的爱对他而言终究也只是份可有可无的感情，然而却为他哭干了几个月泪水。梅宝莲，你真傻，挑男人永远都没有眼光。活该你现在连一段像样的感情也没有。

梅宝莲想也不想就买了一打啤酒在公园里喝了起来，冷风冻红了她的脸，更冷了她的心。她蜷缩起身子哭了好久，直到哭得心满意足才借着酒精的冲动拨通了电话。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当初竟然会那么喜欢你，我是瞎了狗眼才喜欢你！”一直憋在心里很久的那句话终于说出口，梅宝莲释怀了，即使话筒那头提示号码已过期。

距离成为剩者之王还有311天。

同情心不靠谱

凌志觉得最近很不对劲，无论在哪里做着什么，心里总有着疙瘩似地坐立不安。他飞去多伦多出差一个多月，虽然成功躲过了难缠的邻居小姐，但是却难掩内心躁动的情绪发作。挥之不去的仍旧是那抹娇小身躯，等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凌志猛地甩开脑里浮现的诡异画面。这种活像思念成疾的病态实在太不像他的风格了，更何况凭什么他得想念一个变态女邻居？

“我今晚会乘11点航班回国。”

“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你比预定日期还早回来呢。”辛奥尔带笑的嗓调侃道，“吃不惯‘西餐’吗？”

“啰嗦。”而后送给辛奥尔的是一长串忙音。

其实凌志对女人并不是很执着，几乎他想要就可以随手抓一大把。拜邻居小姐所赐，他上次也算是成功摆脱了另一个难缠的女人。可男人终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他也只能依靠女人发泄一腔苦闷。可笑的是身处顶峰的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渴望些什么。

“你怎么停下来了？”怀下的女人传来娇喘试图唤回他的注意。

凌志抚摸着自己被咬痛的脖子，身体竟然忆起那份触感，思绪飘得很远。收起唇边的笑，凌志从女人身上离开，穿起衬衫，忽然就对这种无爱的情/欲失去兴致，他没有办法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停留太久时间。“这是最后一次。”接着他挥落女人缠绵于腰间的手，踏出了房门。

“要听听今天的行程表吗？”辛奥尔握着方向盘本想专心驾驶，却不忘本职向后座的男人汇报公司事务。

“帮我把今天的行程都取消，我想回公寓一趟。”

后座的凌大少爷闭目养神，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唉，上司真是难伺候。满满的行程表说取消就取消，他得做多少工夫去修改行程及善后呀，工资也不见涨，资本家都是吸血蛭！啧，凌大少爷真是有够任性的，丢下一个多月的公司事务给他，连一句慰问的话也没有，他要不是受恩于凌家绝对不会打这份辛苦工！搬到7楼和女朋友一起挤销售部也总比窝在18楼强！

倒车进公寓临时车场时，楼下保安大叔被银灰色的名牌跑车闪瞎了眼。

“呀，这不是凌先生吗？”对于有钱人蜗居在这种公寓大厦，保安大叔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只不过有钱人为了避免媒体的打扰却给了他不少小费，起码以后他的夜宵会很丰盛，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最近没有什么可疑的狗子队溜进来吧？”辛奥尔从车尾箱搬出行李，保安大叔一看见他就那一个激动啊。

“放心，绝对没有。”保安大叔拍胸脯保证，嗷嗷，辛奥尔先生无论何时看都那么风度翩翩，太有他年轻时的风范了！

“李伯，做得很好。”随即拿出火红的一百大钞递到大叔手里，辛奥尔莞尔一笑就随着凌志乘上电梯。保安大叔颤抖的双手握紧大钞差点老泪众横，辛奥尔先生出手阔绰是为有经济实力的好男人，以后闺女就得找这种归宿！

一过周末梅宝莲就睡得天昏地暗，就算床头的闹钟叫到断气她也不会爬起来果断强撑到午饭时间，这样就可以借故剩下了早餐钱。醒来后，洗漱完惯例就是打开电视收看午间剧场。虽然已经起床了，但梅宝莲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什么干劲也提不起来。

“天啊，垃圾都堆满了。”然后顺手分类好垃圾，梅宝莲提着垃圾踏出公寓房门走向楼梯转角的垃圾回收点。午间时分，各户人家都在睡午觉呢，于是梅宝莲也像往常一样肆无忌惮地穿着睡衣顶着邋遢的表情出去。反正不过一分钟的事情，她实在不愿特意换身衣服。结果

扔好垃圾转身的那一刻，梅宝莲的惺忪睡眼因为前方两人的灼热视线忽地明亮起来。这种时候脑里急速闪过以下选项，A打招呼，B走人，C装空气，可眼下无论哪个选项都不合适。梅宝莲心都有死的冲动，尤其邻居牛郎用着嘲讽的眼神看向她时，滚烫的热度就烧上了她的双频。大概是过了一个多月的清闲日子，梅宝莲还真的忘了有邻居牛郎这一号人物。不过更让梅宝莲吃惊的是，公司高层怎么跑到公寓这边来了？

“18楼的辛奥尔！”梅宝莲颤抖的指尖悬在了半空。沾麦格林的光，梅宝莲总算是认识过公司上层人士，而且辛奥尔意外亲切和蔼，很容易就和他混熟了。

“哦，这不是梅宝莲嘛。”辛奥尔熟络地凑向前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梅宝莲？凌大少爷保证他绝对是第一次知道邻居小姐的名字，而且对于她那恶趣味的化妆品似的名字表示不予任何评价。不过细想想，这女人连电台来信都匿名为BB霜，多少也能猜到其恶俗的境界有多无人可及。

“哪里好久不见，前天才见好不！”梅宝莲翻了翻白眼，然后意识到问题的重心不在此马上又凑近他小声问，“你怎么和那种人在一起？”

“哪种人？”

“你不知道我家邻居可是牛郎啊，你别太靠近他，知道不？”啧，梅宝莲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漏看过凌志一眼，今天他竟然穿一身笔挺西装，没想到牛郎俱乐部的制服还挺舍本的，看起来不便宜嘛。

“牛郎？”辛奥尔看向身后的凌志，差点笑到内伤。他们凌氏集团的总裁什么时候成了夜店的牛郎了？若不是梅宝莲表情太认真，辛奥尔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你们是邻居？”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

“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还不走！”凌大少爷额头冒起青筋，看着眼前关系密切的两人极度不爽起来。“还有你，没有身材可露就不要穿着睡衣出来丢人现眼，我都要替你悲哀。”

这一句贬损的话语仿似五雷轰顶，把梅宝莲震得意识离体，那可是狠狠地戳到她痛处啊！结果还是辛奥尔有良知，小小安慰了她：“女生娇小玲珑挺讨喜的呀。”于是梅宝莲漾起水汪汪的可怜眼神看向他，其感动表情几乎像看见鲜嫩多汁的牛扒。可惜辛奥尔名草有主，否则绝对是值得追求的好男人！哼哼，就没见过邻居那种毒舌的牛郎！梅宝莲朝他吐了吐舌，就跑回公寓。

“你怎么还和这种女人打交道？”凌志冷哼，径自走向自己的公寓。背后的辛奥尔无奈摇头，大少爷真不懂人情世故，他可是在帮忙维持邻里和谐关系呀。

“好歹是公司同事，又是我女朋友的闺蜜，怎样都得打声招呼嘛。”

“哦。”几秒过后，凌志惊愕地回头，“什么！公司同事？就是我家公司的？”得到辛奥尔的肯定后，凌大少爷整个人崩溃了。现实都是残酷的，倘若可以，他宁可不知道真相。公司怎么请这种变态女人进来做事！

进屋第一时间，辛奥尔就苦命地充当起全职保姆，收拾衣物打扫卫生，顺便给凌大少爷泡了杯咖啡。他大少爷倒是惬意，躺着看电视还嫌无聊，可怜他辛奥尔接下来还有几个项目要跟进，晚上也可能逃不了加班的命运。辛奥尔开始担忧将来有一日会过劳死，话说过劳病倒能算进工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