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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沉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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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听得这话,自觉别是一番个别滋味在其中,但眼下又品不出来,只得暂时作罢,将方才调配好的汤药递到雪夜手里,对他一笑:“你且别想这些烦心事了,这几日就在府里好生休息,想好了如何发落艳阳再去那边——父亲是恨透了艳阳的,你若想做得两全其美,可要认真想想才是。”

雪夜点了点头,接过药碗,垂眼看了看。这药不似他前几日吃的那样,看来是今日香儿新增的一副新药了。他闻了闻这药的味道,只觉得药香、花香混在一起,清香扑鼻,便对香儿笑了:“现在吃药竟如吃饭一样,三餐都有,我看你啊你是真把我当成药罐了。”

“臭奴隶,也不看看自己身体成了什么,反倒怨起我来?”香儿说,每次听到雪夜说这种逞强的话,总忍不住要娇嗔的指责他一番,“你这身子,如今连内功还施展不得,还不赶快调理好恢复功力,难道你真要你那些个宝刀宝剑,都生锈了不成?”

且说艳阳自从雪夜和香儿走后,跪在原地纹丝不敢动,一直等到管军奴的“大胡”来发落他。

这大胡原本姓胡,偏又蓄着满脸的络腮胡子,别人便送了他这么一个名副其实的称谓。

大胡来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艳阳跪在这冬日的晚风里,瘦弱的身子真真是如弱柳扶风一般,好像风再吹他几下,他就要倒在地上似的。艳阳听了脚步声,抬头便看见大胡,立刻吓得垂下眼去,身体也不自觉的在风中颤抖了起来——这三个月来,大胡谨遵萧远枫的法旨,对艳阳是无所不虐,使得艳阳见了大胡,自然如老鼠见了猫一样。

大胡才不管艳阳现在怕不怕他,拎起艳阳的衣领,宽厚的大手掌,先左右开弓甩了他二十多个耳刮子,只打的艳阳口鼻流血,这才松开他,一脚又将艳阳踢在地上,随后骂道:“挨千刀的贱货,上午我是怎么说的?别人以为你疯了,老子才不信!好一个贼心不死的混账,我看你是明知世子心软,故意演得那副样子,是不是?”

艳阳恐惧的看了大胡一眼,保持着刚刚被踢倒在地上的匍匐姿势,动也不敢动一下。他既不回答,也没别的反应,只低着头,肩膀瑟瑟发抖。

“我倒看看,你能演多久。”大胡咬牙道,此时见艳阳还穿着专为给雪夜看的军奴服,便对左右喝道,“给我把他这身衣服扒下来,原来穿什么还给他穿什么!”

左右听令,立刻上前,一个拎着艳阳,一个扒下他的衣服。动作十分之粗鲁,镣铐跟随者哗啦啦直响,因为脱件衣裳,又给艳阳的手腕脚腕划出不少血痕。其中一个,给脱衣服的时候还不老实,手伸到艳阳身上捏了他一把。左右将艳阳的衣服扒下来,并不管他丢不丢人,只将艳阳赤身裸、体的扔在地上。

只见艳阳的身上,昔日细腻白皙的肌肤,如今已经全是鞭痕、杖痕,别人胸前烙着“奴”字,他胸前却烙着“贱奴”二字,后背上十来朵花型的烙印还没结痂,被这么一折腾,又渗出血来。更别提身上还有那些军汉拿他取乐时留下的抓痕、掐痕和咬痕,一副单薄苍白的躯体,却布满了皮开肉绽且又青紫淤血的伤口。只是这些伤口在大胡眼里,全然不算什么,他并不可怜艳阳,只管从背后抽出一条三指粗的、乌黑的鞭子,高高举起,让那鞭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随后便落在艳阳身上。

这鞭子,与昔日艳阳打雪夜的鞭子几乎是一模一样,落到身上就能抽得人皮肉翻卷、霎时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艳阳过去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打雪夜的刑具,如今能报复到自己的身上。只可惜艳阳不是雪夜,雪夜有内功支撑熬刑,艳阳却不过是文弱书生。只打了不到三十鞭子,艳阳就已经昏了过去。左右的人见状,正要取水来泼他,大胡却举手拦住了他们。

“为这么个畜生,浪费水干什么。”大胡说,把鞭子擦干净重新别在腰后,走到艳阳上方,竟松开了裤子,“老子正有一泡童子尿,今日就赏了他。”

左右跟随发出一声哄笑,见那艳阳,果真被大胡这变态的法子给唤醒。大胡哼笑一声,系上裤子,吩咐道:“把他的衣服还给他。”同时又用脚点了点艳阳的头,喝道:“你有种,就继续装疯卖傻下去——但倘若再让我知道你对世子使心机,就不是鞭子这么简单了。”

一个跟随的人将艳阳自己的衣服扔在了地上。所谓艳阳“自己的衣服”又是什么?不过是军中的一张宽大的白色床单罢了,平日艳阳就用这个裹在身上,腰间再用麻绳一系,就算是穿上了衣服。这衣服的好处便是,随处可得,破烂了也能再找个新的;而那些军汉们,更是方便玩弄艳阳,从不必脱他衣衫,只需把他腰上的麻绳扯开,想如何凌虐,只管如何凌虐。

艳阳一直在地上趴着,等大胡和他的跟随都离开了,这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拣起地上的床单和麻绳,将“衣服”穿在了身上。艳阳跪着喘息了好一阵子,这才有力气慢慢站起身,拖着沉重的链子,一步一挨的蹒跚到远处的一口水井旁。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剧痛,每一根骨头都狂呼着酸疼,而身上,也是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

艳阳勉强打上了一些水来,脱了“衣服”,随后将手指碰了碰水面。冬日井底的深井水,都是极寒的,而水里,还浮着些许碎冰,这样的水,怕只有雪夜那种金刚之身,才敢使得。艳阳闭了闭眼睛,咬着牙,将手伸到了水里,随后用这水将身子冲洗干净,直到没了那股子尿骚味,方才瑟瑟发抖的住了手。他穿上自己那衣服,复又用冻得通红僵硬的手指,将麻绳缓慢的系在腰间——这一套动作,他做着做着,麻木空洞的眼睛里,却无端端的涌出了泪水,这泪水一旦涌出,就一发不可收拾,端得让他颓然跪在地上,垂着头无声的痛哭了起来。

艳阳正哭着,忽而听得这片寂静的地方,传来细微的响动。他赶忙忍住泪水,擦干净脸上的余泪,抬起头四处看着,可这一片,却并未有人影出现。只是,那细微的响动,听来有点像链子拖拉的声音,再细细听去,竟也有了微弱的呼唤。

“世子艳阳”那声音断断续续道。

艳阳怔了一阵子,这才明白,这不是叫他呢吗?

他眼下被打得浑身疼痛,镣铐又沉,身子又软,心里听了这声音,又着急又害怕,一时没能站起来,便也勉强自己,只就地四肢爬着,寻了那声音爬过去。这声音就在不远的牲口棚里,艳阳爬进去,只见一蓬头垢面、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人躺在那里。这人也周身戴着镣铐,周身的军奴服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一个窝窝头被扔在距离他最远的地方,倒像是专程要饿死他一样。

艳阳心里明白,这怕就是他的老师卢孝杰了。

卢孝杰看了艳阳,激动得喜不自胜,裂开嘴来笑,牙也被打得掉了几颗。对比依然保持容貌美丽的艳阳来说,真不知是不幸还是幸运。

“世子我知道便是你,我可等到今日了。”卢孝杰说,但话未说完,嘴却被艳阳用手捂住了。

艳阳看了卢孝杰一眼,空洞的眼里没有任何神色,他垂了手,为卢孝杰取来扔在远处的窝窝头,然后递到他跟前,没有任何话语、没有任何表情。那模样,就仿佛艳阳从不认得卢孝杰一般。

卢孝杰心里一惊,他如今虽被锁在马棚里自生自灭,可军中发生什么却也听得明白。军中上下都说艳阳疯了,如今,艳阳见他也宛若不识,难不成,他是真的疯了?卢孝杰一时不敢接受自己这一论断,便一把抓住了艳阳的手,惊问道:“你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世子,你怎”

“别说了。”艳阳忽而开口道,他盯着卢孝杰,此时,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才微微蹙了蹙眉。

卢孝杰听了这三个字,着实大喜。他就料定,艳阳岂会疯了?必定是装疯以逃过劫难,他所教出来的艳阳,果然机敏过人。

“是,是。”卢孝杰喜不自胜的说,激动得握紧了艳阳的手,眼睛里也放出光来,从头到脚几乎都在笑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步棋极好,极好!”

艳阳的手,忽然从卢孝杰的手中抽了出来。卢孝杰一怔,不解艳阳怎会如此。

艳阳看着卢孝杰,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悲哀。

“认命吧。”艳阳对卢孝杰说,声音冷冷清清,眼睛垂了下去。

“这”卢孝杰竟没料到艳阳会如此说,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你你不报这血海深仇了么,那雪夜、那萧远枫,他们是如何害了你我?你怎得一点不想了?”

“我不认识他们。”艳阳很快的说,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垂眼看着卢孝杰,眼神又回到了原来的空洞麻木,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后退几步,仿佛担心卢孝杰又说些什么恐怖的话来,又仿佛害怕再与卢世杰多待分秒,复又略带颤抖的说道:“我也不认得你。”

艳阳说罢这句话,拖着镣铐,转身走出了马棚。他,不认得雪夜、不认得香儿、不认得萧远枫、不认得卢孝杰,他甚至也不认得银月。从他第一次被□了身子那一刻起,从他绝望的被压在他人身下承、欢的那一刻起,从他失去最后做人的尊严那一刻起,他便如此想:从此以后,他只知自己是艳阳,其他人,再不认得。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恨得就是这个卢孝杰,虽然霜大让他为奴,但我相信这个XX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所以,卢孝杰还是摆脱不了反派的帽子,而且我必要将他好好虐一番方可解恨!

同时,也将卢孝杰和艳阳的对比放在这里,大家也可以猜一猜,艳阳到底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卖傻,还是其他?

                  恶毒老师贼心不死,可怜艳阳又受折磨

翌日上午,快要午饭的时候,赵守德如约登门造访柱国府。他一早就扬言,定要在雪夜入住柱国府次日拜访,定要好好与雪夜和香儿畅饮一番。如今赵守德进了前厅,就见雪夜和香儿早已在内候着他,炉子也备好了,几个丫鬟方端了热茶和熏香从帘子后走出来。

赵守德再看雪夜,但见雪夜今日穿了件极朴素的浅黄色缎子长袍,外套白色皮裘对襟素面小袄,虽不似昨日临走前那般华贵,可这朴素的衣裳细细看去,那金丝线、银丝线的刺绣,可却也极其精美。何曾料到,只穿布衣的雪夜,如今也穿上了这等华美绸服。

见雪夜如今这光景,守德心下宽慰一笑:上天总算公平,如今这雪夜,真真是苦尽甘来,想来怎不让人欣慰安心。

“方还在说,是不是早晨下了场雪,你过不来呢。”香儿一边对守德说,一边和他还有雪夜一同落座。

“我岂是那言而无信之人?莫说是早晨这一场大雪,就是下个三天三夜没了道路,我也必须要来这柱国府好好扰你们一通。”赵守德说,接了丫鬟递来的茶碗,复又抬起眼来,对雪夜笑道,“早上我特地备了块鹿肉带来,极嫩的新鲜东西,如今外头下了雪,正是最冷的时候,咱们不妨就烤了鹿肉来吃,又御寒又好吃。”

“这个想法极好,”雪夜说,素来赵守德的口味和心思,都与他不差分毫,如今气氛也与昔日不同,赵守德此刻这个提议,也最符合雪夜眼下的心境,“你我曾约过,要比比酒量,今日既然有了这番提议,我倒要试试你的酒量如何了。”

雪夜这番话真真是说到了赵守德的心坎里,他听了后不禁大喜,感叹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雪夜正值家庭美满、新婚燕尔,恰是人生最和美幸福的时日,一番与生俱来的气魄也全回到了他的身上。赵守德早料到,雪夜卸了奴隶的头衔,果真更与他意气相投。

“这话对极!若吃烤肉,方须吃酒,若没了酒,断不能算完。”赵守德说到这里,兴高采烈的眼睛正碰上香儿含笑的眼睛,便问,“世子妃,如今我要与世子开怀畅饮,你肯还是不肯?”

“你这么一问,我就是不肯,又有什么法子?”香儿笑呵呵的反问,若非赵守德先问了她,她的确是想制止雪夜饮酒的。只是,香儿又考虑到雪夜难得有这等自由来饮酒开怀,她也就心头一软,依了雪夜和赵守德,但又对他们二人说道,“今儿吃了酒,可千万别让父亲知道,他若知道雪夜治病期间还吃酒,定要治你们二人。”

转眼间,桌上便架好了铁炉、铁叉、铁蒙丝,肉也让人割了来,只烤在上面,三人面前摆了蘸料的碟碗,一人一杯烫好的酒。窗外天色阴沉,又下起雪来,这雪纷纷而落,鹅毛般的大小,映衬着阴沉的天空,反倒别是一番情调。

偏偏这三人均不是那享受得了荣华富贵的,就连赵守德和香儿,也因为一旁有丫鬟伺候着,吃得极不自在。没过一会儿,雪夜便让那些伺候的人退出去自行吃饭,然后起身,亲自烤着肉来吃。香儿见状,便也退了手腕的镯子和指上的戒指,与雪夜一起亲自动手。

“这类东西,还是自己动手吃着才香。”雪夜说,见香儿拿了刀子动手切肉,便要她放下,担心她割了手指,只把一块刚刚烤得外焦里嫩的瘦肉,蘸了调料放到香儿的碟子里。

“我看是你被别人伺候不惯,”赵守德说,拦了雪夜,拉他坐下,为雪夜又斟了一杯酒,笑道,“改改你这毛病,暂且别忙着照顾别人,再与我吃杯酒。”

雪夜拿起酒杯,将其中的酒一仰而尽,酒中含着肉香,屋内炉火熊熊,窗外白雪飘飘,置身其中,别是一番风流情调——此情此景,他过去想都不曾想过。

赵守德也喝干了杯中的酒,他夹起一块烤肉,忽而想起什么,冷不防的问道:“昨儿听说你去了军前,怎的,还担心你的兵怠于操练,如此放心不下?”

雪夜和香儿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雪夜笑道:“不,我是去父亲的军前看看艳阳如何。”

“看他如何?”赵守德立即反问,随后一声叹息,看雪夜的目光也变得无奈,“果不出我所想,我早料定,你是早晚要去看他——那此番看了,又如何,莫不是你发了善心,要救他出来?你可真想清楚了?”

赵守德这一番话说出来,因带了对艳阳的切齿恨意,又想到萧远枫曾说过,要让雪夜发落艳阳,心急雪夜要善心大发以致放虎归山,又恨又急,不免有咄咄逼人之感。

“我只去看一看他,并未考虑要救了他。”雪夜说,“艳阳虽然有罪,但如今已经疯了,又何必再追究过去。等我再想想,过几日——”

“只怕你是越想越心软,最后反倒要放了他。你若当真提了出来,反倒又气了王爷旧病复发。”赵守德警告道,这话一出,把雪夜先听得一怔。

香儿在一旁看了,也说道:“这话极是,父亲当日就被那艳阳气得胃病发作,这些时日和你开心了,方才好些。你若再提,只怕父亲又要恼火,这事儿若要两全其美,可的确不容易。”

雪夜听得赵守德和香儿这左右夹击的意思,心下也明白,他们二人是决计要恨艳阳到底的。他虽也无法原谅艳阳,然而却也不忍再追究一个疯子,更不愿再看有谁重蹈他的覆辙。只可惜这一番矛盾情怀,他自己都理得极乱,又如何说的清楚?

早晨艳阳提着水桶到井边提水,又看了一眼那侧旁的马棚,本是要拎了水桶就走的,却终究还是折了回来,进入了马棚里。

卢孝杰瑟缩在墙角里,身子瑟瑟发抖,牙齿打颤。艳阳细看去,却见卢孝杰的衣衫全都湿透了,也不知是谁泼了水在他身上,如今又下着雪艳阳又想起昨晚那被扔远的窝窝头,心下也渐渐明白,想必是那些人专心要卢孝杰死,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他。

艳阳伸出手来,碰了一下卢孝杰的额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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