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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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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游泳么?”珍妮建议道。
“海水应该很冷。”
“你得经历下。走吧!”珍妮跳了起来,然后拉住我的胳膊。那两个男孩站着,将脚踝浸没于水中。但当我们靠近他们时,他们便瞬间跃入海中。
“噢,”珍妮说道,“来吧,莎宾娜。”
那两个男孩浮出水面,并朝我们微笑。他们的笑容极具*。珍妮潜水了。她的动作真是优雅。此时我能做的也唯有游泳。
我们整个下午都待在海滩上。当我们把冰藏箱和游泳袋搬回车内时,已是晚上七点。沐浴完阳光后,我们的短裤和上装满是沙泥,然后我们驱车去阿姆斯特丹。
“去你那儿吃比萨?”珍妮建议道。
“我得留心所有的比萨,”我说,“我和奥拉夫前天晚上也吃了比萨。”
我们轮流淋浴。
“你是在哪里认识奥拉夫的?你说你之前就认识他。”
我脱去衣服,在热水下冲澡。我告诉珍妮奥拉夫是罗宾的朋友之一。珍妮坐在靠近卫生间的位置上倾听着。在这之前,我谈论着巴特,然后谈论着伊莎贝尔。
“难以置信你认识她,”珍妮说道,“你们以前居然是朋友。我经常看到报道她的新闻。你真的从那时起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不。无论如何都记得不多了。”
当珍妮淋浴时,我坐在卫生间的椅子上涂着脚趾甲油。
“我曾经有阅读过相关的报道,”珍妮叫道,“我不记得在哪读到了,是在某份报纸上吧。是谈论遭遇*待的受害者的,但我并不知晓名字。很久之后他们的记忆才开始复苏。这些回忆让她们完全抑郁,因为她们无法处置心灵带来的创伤。由于各种原因,她们的抑郁因治疗改善,并且更擅于进行调节,于是记忆逐渐明朗。”
“我没有被*待过。”我说。
“是的,我知道。我并没有这么认为。这篇文章是关于抑制的。也许你已经从记忆中驱逐某些东西,那些太过肮脏的东西已经被你抹去。”
我专注地涂着脚趾甲,然后在每个闪光的指甲表面上我都见到了伊莎贝尔的脸。当我回过神时,我看见的不仅是我的脚趾甲,连我的脚趾也是红色的了。
水声停止了,珍妮从花岗岩的淋浴间里走了出来。浴巾正包裹着她。
“你点比萨了么?” txt小说上传分享
重逢 第二部分(8)
15
我十五岁生日前的一个月,我父亲在工作时被送往了登·海尔德的医院。他犯了心脏病。
我在上德语课时被叫了出去,然后格罗斯必克先生开车送我去双子医院。格罗斯必克先生是学校的管理员。他很严厉,经常跺脚和咆哮。我们都很畏惧他巨大的手掌,他的这双大手经常将打架的男生分开,修补车胎的刺孔以及照料班级里的植物。那时的格罗斯必克先生由于他银色的头发以及雷声般的嗓音而显得老迈且有些古怪吓人。他有辆货车,他每天都驾车从他居住的卡拉特苏格到登·海尔德。在路上,他有时会让那些在狂风暴雨中艰难骑车的学生搭便车。我自己就曾经被他搭过几次便车。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聚精会神地望着肮脏的车窗外。我觉察到格罗斯必克先生在看着我。
“你最近在学校不轻松吧?是么?”
我转过头,难以理解。
“在学校的时候,”他说,“以及现在。”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只是点头。
格罗斯必克先生拍打着我的腿,然后他的手在那儿停留了好一会儿。他的手硕大且多毛,我注视着,感觉它的重量正渗入我的大腿。良久他才把手拿开。
之后的路程中我们并无交谈,最后他把我送到了双子医院。
“祝你好运,”格罗斯必克先生说道,“希望你父亲能够尽早康复。”
我爬出车外,看着它驶走。然后我转身,走进医院。
心脏病是严重的疾病,但事实上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父亲的生命危在旦夕。我无法想象,而他在探病期间的举止更加重了我的怀疑。每次我一进入病房,他总是用灿烂的笑容和连串的妙语欢迎着我,仿佛他躺在病床上真的是很可笑。他通过挥手朝着我母亲喋喋不休,他的双手正连着心脏监护器。所以会时常疯狂地敲打着。罗宾会大笑,但是我并未发觉这很好笑。我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父亲苍白的脸庞,身穿的奇怪的蓝色罩衫以及胸前粘着的电极。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是多么爱我的父亲。我原谅了我在学校音乐会弹奏钢琴时,他太过热烈的鼓掌。我甚至原谅了他叫喊的喝彩声,甚于班级同学的狂欢。我原谅他早上起床给我做三明治,把健朗美味的黑面包爆炸成谷粒,我母亲从烤箱里拿出了未切片的面包,我父亲把它切成厚片,将切开的圆形伊顿干酪的大块芝士涂抹在上面。我几乎无法入口,因此感觉被戏弄了,但我宁愿别人觉得是我自己做了三明治而不是让他们取笑我的父亲。我的父亲特意起早为我做了三明治。我甚至没有想到自己动手去做,因为他享受这制作的过程。那个时刻是我们那天唯一共渡的时光,我们两人和平共处着,他常这么说。我母亲并不是一个早起者,而罗宾从不吃早餐。他每天早晨都起得太晚了然后马上离去。我父亲会帮我泡一大壶茶,然后把切菜板放在吧台上。
他习惯于早起。他之前在国家铁路当驾驶员,因此经常早上五点就要离家上班。那时我会醒来。我对时间一无所知,大约六点左右,我会听见他双脚穿着袜子下楼的声音。我会滑向床边然后站在窗前与他挥手告别。不久之后,我父亲便走出家门,但是我感觉自己像是等待了几个世纪,因此我总是心情绝望地走进卫生间。每次跑进卫生间后,我又会回到床前。当我发现错过与父亲的告别时,我会大失所望。我想象着他正抬头望着窗户,然后发现我并没有在那儿与他挥手离别的情景。第二天早上,我依旧重回岗位,摇晃着我交叉的双腿。
重逢 第二部分(9)
自第一次心脏病发后,在他住院的时候,他又经历了第二次细微的复发。但是他顽强地活着。我频繁地探望着他,放学过后或者当我闲暇之时。我经常逃课。
休息时间探访过父亲后,我重回学校,然后发现我的同学在食堂里挤成一团。伊莎贝尔整天都情绪高亢,因为她收到了一件白色夹克衫作为生日礼物。她因为它而备受更多的关注。
当那个团体看见我时,顿时陷入了寂静。紧张的沉默,伴随着抑制的笑意和互换的眼神。为了拖延时间而不被他们欺负,我待在售汤机边然后买了杯番茄汤。我朝食堂其它角落走去,但是那群人还是朝我漫步走来。
“好啊,莎宾娜,你回来了,”米利亚姆发话道,“你销声匿迹去哪了呢?”
“在达克沙丘,”有人说道,“和其他*。”
他们哄然大笑。
“我父亲犯了心脏病,”我说,“他在双子医院。”
一阵寂静。
伊莎贝尔最先恢复了表情。我原以为她眼里会含有些许的震惊,但是她却说道:“心脏病?你会惊讶于这么个大腹便便的人患心脏病么?”
我想起伊莎贝尔与我们一家人去林堡某个度假村时,我父亲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那年十岁,她发生了痉挛。我父亲花了三小时载车送她,然后回来。我想起无数次他给我们做烙饼,带我们去游乐园以及当场表演魔术给我们看的场景。
我的脑海里不期然地嗡嗡作响。这声音不断放大,然后逐渐变成双眼后的喧哗声,扰乱了我的视线。我的心迅速地怦怦跳动着,胸口疼得厉害,我的手如同利爪般攥紧了手中盛有番茄汤的杯子。
我把番茄汤泼向伊莎贝尔的新夹克衫。她脸上的表情我依旧记忆犹新。她如此吃惊和震怒地望着我,我几乎都觉得是我的过错。直到她的目光穿透我的眼睛,我才知道我惹上大麻烦了。我挑起了战争,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我班级里的女孩堵住了我的去路,当我挤着经过时,她们使劲地掐我拧我。她们戳破了我自行车的轮胎。她们把我书包里的书扔在学校操场上,还撕碎了我的作业。
放学后她们在等我。她们嘲弄我,切碎我新买的上衣,拉扯着我并把我“愚蠢*的头发”剪去了大部分。我跑进学校,跑到了格罗斯必克先生那里。他开着他的货车带我回家,对我说要是她们再对我不友善,可以告诉他。他说他已经把我的自行车推进校内,并修补好了轮胎。他说她们一定是发疯了,或者是她们需要找人查看下脑子。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些话说给她们听。也许他也畏惧那个团体的力量,或者他觉得能做的也是微乎其微。
自那之后我没有再走学校的主要入口。有时候我会跟随着某位老师走进教师通道。但我还是得穿过操场去取我的单车。
我经常跑去格罗斯必克先生的办公室,但这只是个紧急措施。格罗斯必克先生以他独有的方式安慰着我。他坐着,双手环绕着我,将手垂挂于我的胸前,并会不时地触碰,仿佛是不小心摸到的样子。抑或他会把我拉向他,用他粗糙的双手敲打着我的脖子。在格罗斯必克先生的办公室里,我感觉自己正以别样的方式深陷困境。
一旦他觉得他安慰足矣时,他会让我从窗户逃走。然后我会躲在灌木丛里,直到那群人放弃等我的念头,然后我便骑着被破坏的单车回家。
某一晚在家,罗宾第二次帮我修补轮胎。他并没有质问我,而是抄下了我的课程表。从那时起,无论何时他都会驾着摩托车站在我的自行车旁等候着我。如果他来早了,他就会等我。我们一起骑车回家,他让我倚靠着他的臂膀,并在路上超越伊莎贝尔。
重逢 第二部分(10)
你所拥有的一切,信仰的一切以及让你有安全感的一切怎么可能会一扫而光呢?除非你是个走路耸肩,不得不鼓起勇气吱声并且自己爆发出最尖锐声音的人。
不安全感会侵袭着你,然后它会决定你的举止……你会成为你显现出的那个模样。
有些人迅速适应,有些人则需要时间。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不必忍受那时正遭遇的一切。
16
那个夜晚我难以入睡。我的思想奔驰着,脑海中都是伊莎贝尔的影像,还有母亲曾对我的教诲。“莎宾娜,你对友情太过忠诚了。”她曾说道,“你得多为自己考虑。”
自那以后,我一切的友谊都变得很肤浅。珍妮是第一个打破这种格局的人。当时我们刚在银行任职,她接到一个来自医院的电话。她父亲中风了。我看见她的脸色惨白如粉笔,于是便扶她坐下,并递给她一杯水。我向沃尔特解释发生了什么,并安排其中一位销售人员来处理办公室的业务,然后带着珍妮去了急诊室。当我正转身离去时,珍妮拉住我的手说道:“谢谢你,莎宾娜。”
这是她说的所有言辞,但是她嗓音中的颤抖感染了我。给予帮助比获取帮助的感觉更好。傍晚时候,我电话了她并持续如此,直到她回来工作。别人需要你并且感谢你支持的感觉是如此奇妙。
珍妮的父亲在那场中风中存活了下来,虽然身体部分瘫痪,却也不是原来的他了。从那以后,我和珍妮便不再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当她全心全意照顾她父亲的时候……她母亲已经过世了,她并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我童年时的记忆将我推入了黑洞,直到数月后我才能起床。除了和心理医生对话之外,我几乎足不出户。那时,未来看上去惨淡无光,这让我诧异万分。一年之后,我才得以好转了很多。要是我能彻底平静地远离过去,我的情况会更好。我的心理医生并没有从我身上得出任何结论。但是自我遇见了奥拉夫之后,任何事都不曾让我踌躇不前。门敞开着,我得走进去依次处理每段的回忆。心理医生说得对:你可以尽你所快地驰骋,但终有一天你还是会被你的过往羁绊。
在床上辗转两小时后,我最终放弃了。然后我将双腿搁置于床沿。厨房的窗户显得突兀且黑暗,反射出我苍白的脸庞以及褶皱的体恤衫。我打开冰箱拿了一杯牛奶但是我的目光却落在半瓶红酒上。不久我就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第一口的感觉总是最佳的。我感觉到这冰冷的液体流淌进我的嗓子内,我闭上眼,然后心满意足地叹息。又一小口。
我靠着吧台然后凝视着深色的夜空,晚上有气流,我的脚开始变冷,胳膊也开始泛起鸡皮疙瘩。酒也是冰冷的但却温暖了我的心,它将黑色窗户上隐现的图像驱散一空。
我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酒精开始发挥作用,第三杯酒下肚后,我跌跌撞撞地走向床,最终跌入梦乡。
第二天我头痛,胃疼并且呕吐得厉害。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宿醉,但是紧接着的一天,我依旧病得很厉害。于是我打电话到办公室。
“胃病,”我告诉蕾妮,是她拿起的电话,“我胃疼得厉害。”
“噢,”她说道,“这是突发性的吧?马上会康复的。”
我爬回床上,蜷曲着双膝,为了减轻腹部的绞痛。
然而,那一阵痛楚让我不得不起床,然后我走向卫生间。一切都显得永无止境,昨晚我的烤三明治,酒依旧是更充沛的酒。我用一只手撩起脸上的头发,然后朝着洗漱池呕吐,并试图掩盖散发的味道。但是太晚了,一股难以入鼻的臭气开始弥漫于我。呕吐完后,我不住地喘气和流汗,从门厅的碗柜里拿出一个水桶,装满水,并倒入了足量的新鲜洗涤剂,拖起地板来。我快拖完的时候,又一阵绞痛向我袭来。 。。
重逢 第二部分(11)
有人按门铃。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我按了对讲机按钮,问道:“谁?”
“卫生安全所。我能上来么?”
卫生安全所。他们真神速。我按了下按钮,然后听见楼下门开启的声音以及走上楼梯间的厚重的脚步声。一个黝黑、健壮的男人携带着文件走了进来。
“莎宾娜·克洛斯?”
我转身又跑去了卫生间。那个男人在门厅里等候着,但不一会儿,我听见他走了进来,坐在起居室里等着。
坐在卫生间里被胃痛折磨,并伴随着所有的声响和臭味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而在几米远的地方某个全然陌生的人却在耐心地等待你呕吐完毕。我洗了下手,几乎不敢走进客厅。
“噢,噢。”当我出现时那个男人说道。
“胃痛。”我说道。
“看上去确实是。你的雇主让我们做个紧急检查。她不相信你生病了,很明显她担心得毫无依据,你认为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工作呢?”检查员斟酌着他的言辞。
“我怎么知道呢?我只是打电话说我病了。”
他写了些东西,然后慈父般地看着我:“在家休息几天。”
这正如我所想的。那个检查员走了,我像个老妇人般跌坐在沙发上。紧急检查!这样的不信任足以让我再次被胃痛困扰。
直到周三早上,胃痛才渐渐平息,每次只是些微小的疼痛。当电话铃声响起时,我蹒跚着去接听,两脚发软。
“莎宾娜,我是蕾妮。我想知道你正在做什么。”
“身体不适。”我唐突地说道。
“身体还没好转么?”
“事实上还没有。”
沉默。
“那真是奇怪了,”蕾妮最终说道,“我刚打电话给我的医生,他告诉我说这种病症最多持续一至两天。”
“你打电话给你的医生?”我重复道,大吃一惊。
“是的,我觉得你病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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