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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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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等候。尽管如此,上午还是只度过了一半。当我十二点半开始收拾时,我还不曾以友善的措辞与任何一人交谈过。我,筋疲力尽。
3
回到家,我疲惫不堪。我的脸颊枯槁,腋下也已经全是汗水,我的两室公寓俨然像个垃圾场,破旧的家具看上去比平常摆设得更为拥挤。
重逢 第一部分(5)
我从未试图将这间公寓比拟为一个真正的家,抑或是将其刻下属于自己的烙印。当自己年少的时候,我总是幻想着孑然一身的某刻,孤独,但至少我懂得应该如何去安排时间,我可以尽情地去描绘这样的图景。
不会有人提醒着我按目前的薪酬支付完按揭付款和每周伙食后,结余下来的钱已不足以让我在日常开销中收支平衡。走进厨房,我难以忍受这墙上七十年代橙色与棕色相间的瓷砖。我得重新换瓷砖,但是又不能破坏与褐色橱柜和咖啡色漆布相衬所营造的和谐感。因此,我决定还是保持现状。体力的消耗让我口渴难耐。我躺倒在沙发上,宛若一个汁水榨干的柠檬。
我读书的第一年住在家中。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不必花心思在洗衣和熨烫之类的家务活上。傍晚时刻,餐桌上总摆有可口的饭菜、肉类和新鲜的蔬菜,这远胜于多数学生所吃的垃圾食品。总体而言,住在家里真是件愉悦的事情。直至我父母决定移民的那刻起,我才意识到要搬出去住了。十九岁那年,当我被告知他们移民的计划时,我完全丧失了理智。他们究竟从哪里看出来我长大了?难道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力更生,不再需要他们任何的帮助了么?离开他们,我全然无措。周末我又该干些什么呢?究竟我又属于哪里呢?我靠着父母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泪流不止。
不久之后,当得知父母为此事为难不已时,我感觉有些尴尬。罗宾告诉我,随后他们就在考虑是否全盘取消移民的打算。但是他劝说父母不应该太多地干涉我的生活。
他们给我钱买了栋在阿姆斯特丹的房子,然后他们便离开了这里。刚开始,他们还会因为琐碎的事情回来探望我。但只是刚开始。
留言机上的灯在闪烁着。有我的留言?
我按了播放键,奇怪。是占线的声音……有人打给我电话却没有留言。我把它删除了。如果真有什么事让我觉着讨厌的话,那就是有人听到提示留言的嘟嘟声时,却挂断了电话。我还得花时间去揣测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
一定不是我的母亲打来的,因为她打电话过来肯定会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直至录满整个录音带。她绝大多数的时光都是在西班牙的家里陪父亲度过的。我很少去看望他们。
可能是我的哥哥罗宾打来的电话。除了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而言他都不会打电话给我。如果他的来电接通到留言机了,他也几乎从不留言。
在厨房,我放好切面包的板,从冰箱里拿出草莓,从袋子里取出几片黑面包,开始制作和平常一样的午餐。没有什么食物可以比蘸有新鲜草莓的面包更美味了。我沉迷于它的味道。我甚至觉得它能帮助我摆脱沮丧。草莓酸奶,草莓冰淇淋,草莓饼干脆。每年当超市里的草莓开始越来越让人食之无味时,我便变得忧虑不堪。这个季节快结束了,草莓也即将下市。兴许草莓里有让人沉迷的物质,就像巧克力。除此之外,还有能吸引我的其它美味。冬天的时候,我特别钟爱食用涂有厚厚一层巧克力酱的面包,于是便开始增肥。
我将草莓对半切开之时,又开始惦念那个漏接的电话。也许不是罗宾,而是珍妮打来的呢。但是她又为何打电话给我呢?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系了。
我将一大块草莓塞入口中,然后对着厨房的窗户若有所思。我和珍妮一见如故,但是我们之间的友谊自我开始生病前便搁浅了。起先她好几次路过,但是总无精打采地靠着沙发,端望天空,很难成为好的伙伴。我们自然而然地疏远了。然而,我总期待着能再次见到她。我并未责备她带来更多的麻烦。我那时工作繁重。
重逢 第一部分(6)
珍妮打开房门,她的头发上满是锡箔纸。“莎宾娜!”
我们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对方。正当我准备为自己的不请自来喃喃道歉时,她将房门大敞着。“我原以为你是马克呢。请进!”
我们互相亲吻着彼此的脸颊。
“真适合你。”我看着她那被锡箔纸包裹的头发说道。
“我在染发呢,所以穿着这旧旧的居家服。你还可以看见上次沾上的污垢。门铃响时,我可吓得心差点跳出来。”
“那你刚才不应该开门的。”
“可我总好奇着会是谁拜访我,真庆幸是你啊。”
我觉得那是对我的称赞。“马克是谁?”当我们沿着狭窄的门厅走进起居室时,我问道。
“几周以来我所见到的有趣的人。他目睹了我没化妆的模样,他亲见了洗衣篮里我的脏*,他也知道我吃饭时会发出不雅的响声。但愿他不知道我染了头发。”珍妮低声笑着,并一头栽在沙发上。她的家居服敞开了一截,露出了里面褪色且有洞眼的粉色T恤衫。
如果今晚马克不受珍妮欢迎,也许我也如此。我坐在一把柳条椅子上,靠着个白色靠垫。比我认为的要舒服很多。我们彼此看着对方,茫然地笑着。
“要不要喝点咖啡?或者来点更浓烈的?”她瞄了下时间,“八点半。要酒么?”
“我还是要杯咖啡吧。”我说道。当她走进厨房时,我又唤住了她,“顺便也把酒拿出来。”
我听见了厨房里她的笑声。拜访珍妮真是个不错的主意。闲谈还有酒喝,比我在公寓里孑然一人度过的傍晚强多了。自我搬离了父母的住处之后这正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你回公司工作了么?”珍妮端来两杯咖啡。她放下咖啡,又从橱柜里拿出两个酒杯,把它们搁置一边。
“今天是我回公司的第一天。”
“感觉如何?”
我从桌上端起咖啡,凝视着咖啡。“这……”我一时语塞,寻找合适的措辞,“真开心我二十三岁了。”
“也可怕呀。”
“你这样说也对。”
我们沉默地饮着咖啡。
不久,珍妮开口说话道:“我离开公司的原因是因为蕾妮总是提拔那些在她掌控范围之内的员工。公司氛围已经变化了好多。我告诉了沃尔特我辞职的消息。你该知道他的反应如何……为蕾妮这样的发号施令者而疯狂。她又是如何对待你的?”
“我们几乎缄默不语。确切地说,我都没和别人交谈。大多数的员工对我而言都是新面孔,大概一半的人会不厌其烦地进行自我介绍。我把工作时间愉快地用在拆开信件和制作文档盒上。”
“你得离开那儿,越快越好。”
“然后呢?”
“你可以找别的工作。去家临时机构任职。”
“然后我会被调去延巴克图整理文件,并且花一整天用来列单子。不用了,谢谢你,这样的日子该结束了!我拭目以待!第一天往往是最糟糕的一天。当然我也会留意别的工作。顺便提一句,你现在究竟在忙什么呢?”
“我在一家小规模的律师事务所工作,”珍妮说道,“做同样的工作,但是工作氛围很融洽。我会替你留意工作的。我在那儿和很多人打交道。”
我感激地看着她:“如果你真能这样的话……”
“那当然了!”她微笑着,“奥拉夫还在银行工作么?”
“奥拉夫?奥拉夫是谁?”
“他在信息技术部门工作。他可是炙手可热啊,整个部门都沦陷了。”她大笑道。
“我从未见过他。”我说。
“你还是会忍不住去信息技术部的,”珍妮建议道,“你把电脑的电源开关拔了,然后打电话给奥拉夫。” txt小说上传分享
重逢 第一部分(7)
“别那么幼稚了。”
“蕾妮在为他着迷呢。当他进来时,请注意观察蕾妮的表情。这会让你忍俊不禁的!”珍妮从沙发上跳起来,模仿蕾妮*的模样,那确实,真的很有意思,“咖啡喝完了么?我们开始喝酒吧。你来倒酒,我去浴室把头发洗一下。要不然,明天头发就成橙色的了。”
当珍妮在浴室冲洗时,我把酒杯斟满了酒。我已经体会到快乐了。采取主动的感觉真是不错。我以后应该多主动些,而不是退缩或是等待。也许蕾妮会想和我一起去家小电影院约会看电影。这个想法让我会心而笑。
珍妮回来时,头发湿漉漉的,被染成了深红色。她已经换上了牛仔裤和白色的T恤衫,看起来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除了头发的颜色之外,她依旧还是原来的她。
“很漂亮的颜色,”我称赞着,“真是太亮眼了,我真不敢相信继咖啡色后,你居然敢染这样的颜色。”
“头发湿的时候颜色看上去会深一些。若是干了便是闪耀的紫铜色,之前的颜色太无趣了。”
每天我都花不少工夫在吹干头发上,但我从未因此而心情愉悦过。我曾想把头发剪了,不用太短,只需齐肩的长度。染点颜色,便会是全新的转变。可是,我却没有付诸实践过。
珍妮逐一向我阐述了每个新来的员工的底细。她的结论是这些人还不错,但是却尚未意识到蕾妮强烈的控制欲。
“她在其他人面前抱怨过你,”珍妮告诫我,“别傻等着他们主动走近你,他们不会那样的。主动接近他们,以此证明你和蕾妮所述的截然相反。”
“她真的如此诋毁我么?”我问道,将信将疑。
“就蕾妮而言,只有当你躺在重病看护房或是被绑上了石膏,她才会认定为生病,”珍妮说,“一旦她认为你只是如你自己所想的生病了,她还是会只专注于她的工作,无论觉得你有多么可怜。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她会在半小时内用光一盒的纸巾,然后第二天整个部门都会呼呼喘气且咳嗽。她认为你必须得克服消沉的情绪。”珍妮起身说道。
我已经脱下了我的鞋,我把双腿蜷曲于一边坐着,将冰冷的双脚放在大腿的下端。
当蕾妮在厨房的碗柜里四下翻找时,她继续与我聊着,为了让我听见她的声音,她把声音稍稍提高了些。“我了解很多人有过过度劳累的经历。我的伯伯有过,我的父亲也有过,我在工作中已经目睹太多。这就是所谓的积劳成疾,不是么?”她回来时手捧着一盘薯片。
我颔首。过度劳累,与消沉和崩溃蕴含着同样的意味。
珍妮又把她的酒杯斟满,蜷起双脚放在她叠着的腿下方。“有一次我患了流感,打电话说我病了,她就派了个医生过来帮我诊疗。一般而言,直到你生病的第二、第三天他们才会来拜访。但是在我打电话后的几小时内,就有人来敲门了。我的老板提出的特殊要求,无疑就是那家伙说的。我让你猜下是谁敢在沃尔特的屁股下放火。”
“真是浑蛋。”我全神贯注地说着并用手拿了一把薯片。有片薯片呛进了气管,卡在那儿。我不停地咳嗽着,眼泪都掉了下来。但是那片薯片还是堵在气管内。
“喝口酒。”珍妮拿起我的酒杯。我推开她的手,但我还是剧烈地咳嗽着,觉得自己都快呕吐了。
“喝口酒吧!”珍妮冲我叫道。
我示意她我喝不了。
珍妮用手敲打我的背部会是个不坏的主意。为了将这个想法传达给她,我用手捶着我的背部。这样的速度太慢了,但是我够不到我的肩胛骨。
重逢 第一部分(8)
珍妮站起身,用力敲打我的脊柱。太用力又太慢了。
我举起手示意她停下,但是她却误解为我在鼓励她,于是她更使劲地捶打着。“我是不是该用海姆利克氏操作法呢?站起来!”但紧接着薯片脱离了我的气管,我又可以再次呼吸了。我重新靠着沙发垫,不停地喘气,拭去眼里的泪水并啜饮了点酒。
“白痴,”我说,“你差点让我半身不遂。”
“我可是救了你!”
“你要在肩胛骨间敲击。天知道要是你尝试了海姆利克氏操作法,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呢!”我也冲着她吼道。
珍妮无言地看着我。我回以她相同的注视,然后我们俩突然大笑起来。
“我捶你哪里了?”珍妮一脸笑意地问我,“哪里?应该是敲打哪里呢?噢,其实两者间离得不远?”于是,我们又笑成一团。
“你认为我们喝多了么?”我含糊地说着。
“没有。”珍妮说道,“我只看见了两个你,换作平时,我可以看见四个你呢。”
她痴笑着,我也同样地痴笑着。
“你最好今晚在这里过夜,”珍妮说,“我可不愿意让你这样走在街上。现在到底几点了?天啊,凌晨两点了。”
“你在说笑吧!”我跳起来,“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打电话请病假吧,”珍妮又笑了,“蕾妮会完全理解你的。”
我们从阁楼上取下被褥,然后为我在沙发上铺了个床。
“晚安。”她睡眼惺忪地说道。
“晚安。”我含糊地回应着,并钻进了被窝里。我把头枕在其中一个沙发靠垫上,在无以复加的柔软中跌入了梦乡。
4
从我夹着信笺本走进部门时突如其来的片刻安静以及人们迅速投来的目光及歉疚的表情中,我觉察到他们正纷纷议论着我。我抽出一张申请单,然后在上面填写剪刀、打孔机和回形针。我观察着挂钟。时间会不会忽然停滞呢?
一个厚重的声音划破了办公室的寂静。“有人需要帮忙么?”
我转过椅子,看见了他。六尺四寸的身躯,英俊的脸庞,浓密的金发,以及灿烂的笑靥。
“你是莎宾娜吧!”他伫立于我桌子一端,“我想我昨天见到你了,但你没认出我来,是么?”
“噢,是的,你不就是……我是说……”
我同事看着我,目光中掺杂着诧异和羡慕。
“我是奥拉夫,”他说,“奥拉夫·凡·奥斯卓特,你知道的,我是罗宾的朋友。”
脑海中的疑惑渐渐明朗起来,我如释重负。兰奇·奥拉夫,我哥哥的一个朋友。当我们还在上初中时,他常与一群白痴出去玩。相比考试成绩他们对实用笑话更感兴趣。
“你现在记起来了。”他满心欢喜地说道。
我靠向他,以便可以近距离地端详他。“你是在咖啡馆里扮瞎子的那个人吧?”
奥拉夫笑了,看上去神情尴尬。“我该怎么说呢?那时我们还少不更事。我们现在已经为当初的行为将功补过了。”
就在这时,蕾妮发现了满溢的收文盘里有亟待处理却经常被她忽略的东西。她向奥拉夫寻求帮助,仿佛她的眼里只有他的存在一般。她说道:“噢,奥拉夫,我的电脑有些小故障。当我要保存文件时,我总会收到这些奇怪的信息。你是否介意来帮我看下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奥拉夫去她的办公桌。
奥拉夫转向我:“等下见,莎宾娜。”
我尝试着将精神集中于那些订货单上,但是却无济于事。不期然地面对一段早已被抛诸脑后的过往,这让我无所适从。除此以外,我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奥拉夫如今已是相貌堂堂了。
重逢 第一部分(9)
当我十二点半离开办公室时,我们又在电梯里撞见了对方。
“你也下班去吃午饭么?”奥拉夫问我道。
“不,我回家。”
“那更好!”
“我只工作半天。”我不得不解释道。
“多数时候我也工作半天,尽管我会在公司待一天。”奥拉夫说。
他双臂并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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