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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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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不明白。”冬弦推开刘欣坐直了身体,她不能被这温情迷惑了,他有什么理由喜欢她?因为什么?她的容貌?可是又觉得她太高估自己了,他后宫的女人难道没有比得过她的?傅皇后的容姿她是亲眼所见,也是美的让人心动,他凭什么不去喜欢他的皇后却喜欢一个不男不女的她?可是她却无法将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
  “你不明白?”刘欣看着她,“那么朕就再说的明白些”刘欣刚要开口,冬弦已经抢先说:“皇上,微臣想休假。”
  
  天微亮,冬弦迈着沉重的步子在大街上缓缓的走着,她没有跟刘欣一同回宫,而在半路下了马车,刘欣跟她说的一番话不停的在冬弦脑子里徘徊着。
  他向她表露了自己的心意,这不是在做梦,就在不久前,冬弦也不知道过去了几个时辰,只是脚下的步子越来越重,重的她都不想在走下去,大街上太冷清,店铺都还未开门。
  不过这冷风倒是吹的她清醒了不少,至少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她没有为刘欣的心意而感到快乐,而是在抗拒,她开口阻止刘欣在说下去,她甚至不想再回宫,不想再靠近他半步,为什么抗拒?她可以找到理由。
  他对她的心意,是造成她最终命运的最主要缘由,她现今已经十八,算一算她的心痛的厉害,二十二岁她就该死了,那么还有多久,她几乎不敢算清楚,所以她不想要,不知不觉的,她寻思着,就这样停在了原地很久很久了。
  “贤”有一种熟悉的,迟疑的声音出现在她的四周,进入她的耳朵,贯穿她的全身,她不确定的迟迟不愿意侧头往身旁看,她怕是自己想的太多出现的假象,她怕自己实际上已经发了疯。
  她的脸色已经白的不像一个正常人,大概是见她太久没有动静,那人抬脚朝她走来。
  “你怎么了。”这声音对冬弦来说是有魔力的,她让冬弦鼻子发酸,眼里也不由的酝起了雾气,她闭着呼吸,嘴中喃喃的说:“是朱诩吗?”她好像看不见的瞎子,竟问起了这么犯傻的问题。
  朱诩的手掌落在她的肩头那一刻,他的眉头立刻紧蹙了起来。
  “你怎么冻成这样?”他的话语非常焦急,他话落的那一刻,冬弦酝酿良久的眼泪竟不争气的滑落,她终是松了一口气,所以说朱诩的声音是有魔力的,竟然让她流泪了。
  “你怎么哭了”看见冬弦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他慌的手足无措了,连声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异常沙哑。
  冬弦哭着杵着,然后她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叫着朱诩的名字,朱诩正欲开口,立刻就猝不及防的被冬弦抱住,蒲意的死还有死亡的恐惧与压力在这一刻全都涌了出来。
  冬弦的动作让朱诩身体僵直,立在原地不敢动弹,良久,他怔在半空中的手缓缓的收回,然后落在冬弦的后背上轻轻顺抚,他没有开口说话亦没有推开她,他放纵她抱着他哭的厉害。
  似乎她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他等待着冬弦哭够,什么时候她愿意松开他了就什么时候松开来。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心里希望冬弦不再哭了,又害怕时间过的太快,冬弦哭够了就离开了。
  其实他跟冬弦一样,总觉得这人不真实。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温柔的轻拍这她的背脊,冬弦埋头痛哭,庆幸的是时间还早,没有过路的人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非议。
  眼底里尽是心疼,他知道冬弦在董府的处境,那样的逆境她都不曾跟他抱怨过,那么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哭成这个样子?不是说她现在很得宠嘛?怎么还会皇上怎么还会让她受委屈么?
  想到这里他的手不由的收紧,围绕着他的都是属于冬弦独特的味道,他不由的闭上眼睛,将冬弦紧紧的抱住,他贪恋两人紧紧相拥的这一刻,他对她始终是放不下呵。
  良久埋在他胸前的人终于好转,她的头在他胸前磨蹭了几下,然后双手自他的背后抬起绕在他的胸前,感觉到她在用力隔开两人的距离,朱诩松开了手,可是冬弦又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不然两人的距离真的隔开。
  “朱诩你能不能闭上眼睛?”她的声音都哭得暗哑了,朱诩紧蹙的双眉还未平坦过:“为什么?”他不明白。
  冬弦叹了口气说:“我不想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她没有撒谎,她不想让朱诩看见她这个样子,今天是他出现的不是时候,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是她意料之外的。
  冬弦不知道朱诩是不是闭上了眼睛,他只是不说话,最后冬弦迟疑的从朱诩的胸口抬起头来,他竟然一瞬不瞬的低头看着自己,冬弦吓的立刻又将头埋了下去,他肯定看到自己哭惨了的模样。
  “你为什么不闭上眼睛。”朱诩是最听她话的呀,她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的。
  “我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呢?”朱诩轻柔的低下头,嘴唇靠着她的耳垂“贤,比现在还要狼狈的你我都是见过的。”
  他的话让冬弦不由的一颤,更加狼狈,后又自己失笑了,是啊,他们认识很久了呢。
  冬弦将头抵在朱诩的肩头,他的高度正好可以让她靠的舒服:“怎么办不想松开了。”这样的舒适让她不想再动。
  “那么”就不要松开,可惜朱诩说不出口,他说出口的是:“等人多了,大家就围着看热闹了。”他的话让冬弦急切的推开了他,朱诩踉跄着退后几步,眼底也不知道是笑意还是失落。
  


☆、女版董贤

  “你力气真大!”朱诩不满的说。
  “谁让你!!”冬弦咬咬牙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算了,不过她抬起头来才知道原来,她停在了朱诩的家门口。
  “这么早,你怎么会出门。”冬弦张口就问。“反正也睡不着,心想还不如去店中,开门就瞧见你”失魂落魄的站在他家的门口。
  听见朱诩这样说冬弦只哦了一声,再没多问,似乎又是失落:“那你去吧”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不去也是可以的。”朱诩好像有其他的意思,冬弦可没有忘记他们两个关系破裂的一个原因就是朱诩嘴巴上说的店里头忙。正想张口,朱诩就拉住了她的手。
  “我们很久都没有好好的说说话了,不如今天我陪你。”
  “你不去店里真的没关系吗?”冬弦偏要找茬,好在朱诩性格本来就温,不与她计较。“招呼一下就好。”不给冬弦再开口的机会,朱诩就拉着冬弦往前走。
  “去哪里?”
  “跟着我。”
  月崖,大片已经枯落的树木中间偶尔穿插着墨绿。
  两人靠石坐着,不是直接席地而坐,坐的地方离这悬崖不会太近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又可以看见悬崖下面所以不会太远,太久没有来这边,都觉得有些陌生,也因为太久没来,所以不知道朱诩经常来这里,所以不知道他竟让人在这里用石头锤凿了一条长长的矮墩子,正好可以当凳子坐。
  上面尘土未染,看得出来经常有人触及,两人并肩而坐,脚下摆了一个酒坛,这是趁着朱诩去买包子时买的。
  她在这个时代还没喝过酒,都快要忘记酒的味道了,玄彧送过她一坛,只是她让越篱收起来了,这酒也不分度数,不知道能喝下多少,只记得以前的她酒量很好,不知道作为董贤的她酒量如何,今日又朱诩陪着,不妨一试,也是心中苦闷所以想效仿人家一醉解千愁。
  朱诩看得出冬弦的意图,懂她此时的心情不好,只是看着她怀中抱着酒坛是神情微怔,然后就接过她怀中的酒坛,冬弦就轻松很多,手中只拿了两只杯子还有朱诩买的包子,两人缓步走到了这崖边,在这墩子上坐下来。
  风微天亮,天气干燥,日头自东边升起,两人还同时享受了这朝阳美景,只不过这样的冬日,阳光落在身上也是冷冷的,却特别耀目,不能就看,不然就会觉得眼晕。
  这地方地处高,又少人烟,要什么没什么,就不能学人家那般风雅,冬弦是直接用被子从坛中舀酒喝,看着真是野,不过今日坐在她身边的是朱诩,像他说的,怎样狼狈的她他是没见过的,两人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他不允她空腹就喝,偏逼她先吃了东西,就这样冬弦一杯接着一杯,喝的极快,只是第一口的时候呛的猛咳了良久,之后适应了便再无忌惮,那一口一口吞下的酒的辣感从舌尖滑过喉咙延至腹中。
  这些她皆不顾,自在这里坐下,她就再未发一言,朱诩坐在她的旁侧,看着她的头一次一次的扬起,苍白的脸颊也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渐渐红润起来。他紧紧的闭着嘴唇,胸口沉沉,冬弦是不要命的在喝酒呀,他心中想问到底她心中有什么事让平日里什么都不在乎的她今日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手中捏着冬弦最初递给他的杯子,里面酒水浅浅的泛着涟漪,又正好不洒出来,他忽的将落在冬弦脸上的目光转投在酒杯上,指腹沿着杯沿一圈一圈的绕着,冬弦曾经跟他说过酒不是好东西,好男人是不能喝酒的,自那以后他从未想过会碰这东西。
  如今却要他看着冬弦一杯一杯的将这坏东西喝下肚子,心中该是什么个感受只有他自己知晓。
  端酒的手慢慢上抬,他犹豫着要不要喝这酒,冬弦的余光落在他僵在半空的酒,她突然伸手夺过他手上的酒杯,一杯转眼饮尽,她突然笑道:“你就别喝了吧。”也算不清她喝了几杯了,只听她的声音隐约已经有些醉意。
  她嘻笑着看着他,面色红润,星眸半眯,让朱诩心头不禁一动,他终是忍不住问:“贤,可否告诉我,你的愁苦?”他也可与她分担。
  冬弦一听,脸上笑意立刻退却,她只说:“今天不谈不开心的事,我只想痛痛快快的喝完这坛”她的眼光立刻就落在了酒坛内,里面的酒一半都还未喝去,她的头却已经开始觉得在转了,喝完这一坛,真难。
  想着冬弦弯腰再去舀,朱诩伸手似有阻她之意,冬弦侧头,看着朱诩落在她手臂上的手开口说:“你懂我的。”简单的四字足以让朱诩不再多言,可是,他却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懂她。
  过去他以为他懂,现在或许是太久不曾相处,他觉得不再懂。
  可是即使不懂,他也想要陪着她,他的力量微薄的不足以保护她,就只想陪着她,为她的笑而开心,为她的愁而担忧。
  太阳渐渐升起到了两人的头顶,朱诩抬头看着日光,眼中渐而迷茫,肩头一重,他低头落目,鼻尖正好与冬弦的乌发擦过,再看她的脸,她并未闭眼,而是怔怔的看着枯地上。
  “贤”他轻唤了声,冬弦应了。
  “累了吗?”他总是那样温柔,声音总是那样好听,冬弦动了动脑袋点了点头:“非常累,累好像这样闭上眼睛之后再也不会醒过来。”冬弦忽的手指一松,杯子应声落在了地上,朱诩看着那只杯子。抬起一只手绕过冬弦的背扶住她另一个肩头。
  “不要害怕,我会叫醒你的。”
  冬弦虽再未回答,却合上了双眼,嘴巴微张:“朱诩”她不时的喊着他的名字,却又不继续说话,朱诩脸上表情渐渐柔和,心间也被她喊的柔软。
  又听她喃喃的说:“要是有两边让你选你会怎么选。”
  朱诩不明白:“什么两边?”冬弦复又说:“就是两边,两边东边还有西边你选择走哪一边,会怎样选择。”她乱七八糟的说着。朱诩轻笑起来却说的很认真:“我只会向着你走。”
  也不知道冬弦到底听到没有,之后过了好久都没有动静,还以为她喝醉了会大吵大闹,会吐出她为何心伤,现下一看,她倒是安静的睡了,吐纳这均匀的呼吸。
  良久不见她再开口叫他,他试着喊了她几声,冬弦都没有回答,朱诩的手指蹭上她的侧脸,她的脸不仅红而且热。他头更低,不禁的在她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离开的时候眼底又尽是悔意,他怎么可以对她!她可是男子。
  朱诩不由吸气,这份不能被世人接纳的感情越是想要压制便越无法淡去,况且冬弦对他只当朋友,若是知道他存了这样的心思,必然不会再理会他。
  他扶着她站起身来,转身背对她拉着她的两只手臂将她背起,竟然这么轻,背在背上并不觉得重,他背着她下了山,不是将她送到董府,而是背着她回了自己家,她如今身份不一样了,醉成这样送她回府怕也不妥,朱诩挑的都是僻静的小巷,带着她进了自己房间。
  他是第一次带冬弦回家,而她却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将她的身体平放在榻上,然后就起了身,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冬弦干呕的声音。待他转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冬弦已经吐了出来,而且吐的到处都是,地上,床上,被褥上,衣服上。
  但朱诩一点生气与不满都无,走过去也不觉得吐出来的东西脏,朱诩扶住半坐起来的冬弦,冬弦眼睛还是半眯着的,她眼睛无神的看了他片刻就又睡了过去,朱诩轻笑着小心翼翼的放下她,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门,不久之后看见他端来了水盆,放下水盆之后他又往柜子走去,拿出干净的衣物,然后放在床沿。
  又拧了干净的毛巾,再在床沿坐下来,掀开了盖在冬弦身上的被子,然后轻巧的解开冬弦的腰带,冬弦的衣物随即散开来,朱诩一层层的拨开,冬弦胸前微微凸起,朱诩觉得奇怪,但是也为多想,却在最后一层褪去之时整个人猛的站起来,手上干净的手巾也落在了地上。
  他眼睛豁然睁的大大的,呼吸都已经消失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里头,是层层的绷带围绕,绕的紧紧的,虽是如此,再没了层层衣物的遮掩下,那女性特征挡也挡不住,朱诩的手迟疑的停在空中,又是想弯身探过去,却又迟迟不敢。
  他的喉结处微动,然后撇开了目光,久久的盯着似乎不太妥当。可是更让他觉得震惊的是,躺在床上的人竟然是个女人,还是那个跟他一起的董贤?还是不是,他再次看向她,她的脸,蹙紧了的眉心,高挺的鼻子,还有那薄唇,细腻白皙的肌肤,自小就时常觉得她一言一行有着女儿家的姿态,身形更不似寻常男儿,可是从未想过她竟是个女人。
  最可笑的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男人!想到这里他突然失笑。他怔怔的看着她,然后扯过被子将她裸在外头的肌肤遮掩起来。
  “公子听说你回来了,还背了董公子回来了,让奴婢过来伺候。”朱府的一个丫鬟匆匆的出现在门口,朱诩这才慌张的回过神来,立刻看向门口。
  他开口顿了顿然后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那丫鬟抬眼的时候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她又说:“公子,老夫人的吩咐”丫头为难的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朱诩看向榻上的冬弦,要是让她伺候会被发现的。现在她在朝中任职,是女子之事越少人知道也好。
  “我自会跟祖母解释,你放心吧,不会被罚的。”朱诩也不想为难她,当然不会让她无缘无故就被罚了。见朱诩已经发话,丫鬟就点头离去了。
  叹了口气,终是散去全身的力气跌坐回床沿。
  夜里,冬弦渐醒,只觉头疼的厉害,好像每一根神经都在抽疼着,嘴里干渴的已经喊不出声来,她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眼睛却还是睁不开,她坐了好久,才勉强睁开眼睛,眼前先是漆黑,渐渐的才有了点光亮,她扫视四周,眼睛眨了眨,低垂眼睑,才发现朱诩靠着床边睡着了。
  他安静的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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