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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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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贤。”这次他没有太过客气的称她做小兄弟,而是直呼她的名字,不过,他的官位比她高直呼她的名字也是应该的。
  冬弦向他作揖状“见过王大人。”
  “嗯。”他几步上前托起她的手,“这里有没有别人,何必这么拘礼。”冬弦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落在他身上,她想在刘欣严厉打击王氏家族的时候,这王闳与他的哥哥两人还能留在宫中任职,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因由。
  冬弦的审视让王闳感觉到不自在,他带着笑容说:“见你一人,我又无事,便跟了上来。”此时的他身处在刘欣身边不应该是兢兢战战,如履薄冰么?怎么还道无事可做?
  冬弦仔细的打量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丝的口不对心。
  “不知王大人找小臣有何事?”她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听说你不久前成亲了,想亲自贺声喜。”
  原来是为了这个,冬弦恍惚之间更是好奇,王闳怎么会知道她成亲之事?看出了冬弦的疑惑,王闳忙解释说:“你告假成亲那几日我去找过你。”
  冬弦晃过神来,那就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那小臣就在这里谢过王大人了。”
  不错,她最终还是自私的接受了奚颜的建议,奚颜知道她是女子这事也瞒不过董夫人,于是,她们三个女人就这样做了一场戏,原本董恭觉得奚颜的身世与她不配,但连董夫人都没有阻止而是支持,再加上冬弦那么一闹,在董恭房门口跪求了大半个夜晚,之后算是逼迫董恭就范。
  这婚礼并不盛大,那也表明了董恭对这个儿媳的不满,不过奚颜不在意,冬弦自然就不会在意了,之后她们两个便住在了一个屋子,成了一对让人羡慕的夫妻。
  见王闳不再回话,冬弦说着:“小人还赶着去当值,去晚了怕是会被责罚。”她说的诚恳,不是不想与他多说,只是她不想受到惩罚。
  听冬弦这样说,王闳惋叹说:“那你快去吧。”
  建平二年四月。
  辞去大司马的王莽的二儿子王获杀死了家中奴婢,王莽不仅严厉的斥责其子,而且逼的王获自杀,这事冬弦是从李云口中得知的,这王莽竟然狠心的逼死了自己的儿子,此事让他获得了大量的好评,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被他的大义灭亲所动,之后为他鸣不平的人越来越多,而此时恰逢太皇太后无故患了病,王获死后不久,刘欣就下旨准王莽回长安侍疾。
  冬弦初闻之时只觉得他心狠,毕竟虎毒不食子,连自己的儿子都下得了手的人,难怪以后能当上皇帝,而后他却因为此时重回宫中,冬弦便更觉得此人心机之深可见。
  冬弦以为,王获的死正好让他顺利成章的回了长安,在王莽看来大概是值了。
  五月,或许是太过操劳政事,一日清晨,最近身体状况一直不好的刘欣终于病倒了,许是这病来的太突然,未央宫中的内侍与宫女们都乱成了一团。
  只知刘欣昏迷不醒,无法上朝,其他冬弦什么都不知道。
  傅太后有懿旨,诸郎侍驾,在刘欣未好之前都不能出宫,上百名侍郎,那是怎样一个壮观可想而知,刘欣一病不起,侍郎的职务就比往日重了一倍,王闳也鲜少可以看见。
  六月,刘欣病情似有好转,然刘欣的生母,也就是当今的丁太后却得病去世。
  


☆、女版董贤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的你们会不会也在怀疑谁是男主(⊙o⊙)?为什么我之前将刘欣描写的那么少?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的说,刘欣是男主没错,文文之前对于刘欣的描写太少了,或是就那么一个片段,或是就存在我的自述中,但是,刘欣不论本人出没出现,他都是在影响着冬弦的,相对其他人(也是主角(⊙o⊙))我反而写的特别多,关于这个问题我必须解释一下,请务必相信之前所有描写都不是无用的,都是必要的,好吧,解释完毕,看文愉快,貌似这章开始,刘欣就常常出现了,就是说,你们想不见都难啊,掩面飘走。
  丁太后死后的第二天,黄门待诏夏贺良就上奏刘欣,大概的意思就是,现在汉朝的历法衰落,应当重新接受天命。先皇无子就是因为没有顺应天命,而今皇上长生病不见好转,民间又屡遭灾难,这些无非是上天的一种警告。
  最后是希望刘欣能改变年号,才可以延年益寿,生养皇子,平息灾祸。
  冬弦听闻的时候觉得这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如果灾难真的会因为改个年号就停止的话,从古至今百姓就无愁苦了,朝代也不会有兴灭一说,只不过刘欣大概是病糊涂了,竟然听了夏贺良的话,三天后,竟真将建平二年改为太初元将元年,改帝号为‘陈圣刘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为度。
  可惜,即使改了年号,刘欣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此时夏贺良竟趁着刘欣病重之时想要干预朝中之事,只不过夏贺良也太急进,便显的很草包了,这草包只是冬弦对他的看法,哪有人干预朝政做的如此明显的?目光短浅,他想要大权在握也该学学王莽,如此隐忍,即使一直是以侍疾身份留在宫中也从未有片字不满。
  又是休沐日出宫的冬弦,好久不曾逛过街的她来了兴趣,一大清早的就拉着奚颜带着越篱就出了门。
  当然奚颜与她成亲后也,她也未束缚奚颜只留在董府内,医馆照样去,此事与董恭协商了很久,毕竟奚颜嫁给她之后就是她的夫人,在出门做事也不太好,后来董恭也烦了,要求奚颜只能换上了男装。
  奚颜是没有时间陪她闲逛的,冬弦与她一同出门,是想亲自送她去医馆。
  ‘公子真是疼爱奚颜’越篱心里暗自嘀咕,好不容易休息两天,她也不闲着,还特意送奚颜去医馆,二人你侬我侬,当然,以上纯属越篱自个儿内心的想法。
  看着奚颜进了医馆冬弦才转身。
  “公子,待会儿真的还要来接奚颜?”之前就对奚颜相当偏爱的冬弦在婚后变得更加体贴,在全府人眼里就是个全新好夫君,仆人们还常常将她与董恭想比较,当然这些只有越篱才知道。
  不知不觉走到福禄楼门口,冬弦停下脚步。
  他竟还未归来?
  上次帮忙之后,她想好感谢的方法之后就来福禄楼找他,没想到那位名叫蔺温的管事人告诉她玄彧离开了长安,一晃已经过去这么久,这福禄楼还在,而且每次经过都会看见里面生意兴隆。
  只是玄彧不在,也不知道他是否回了长安,或许是因为她长期在宫中的缘故,即使他回来了也不一定能遇上,而当她出宫了,他恰好又离开了长安。
  冬弦这样想着已经走着离福禄楼远了很多,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就变了。
  同年八月。
  刘欣再一次下诏:“待诏夏贺良等建言改元、易号,增益漏刻,可以永安国家。朕过听贺良等言,冀为海内获福,卒亡嘉应。皆违经背古,不合时宜,六月甲子制书,非赦令也皆蠲除之,贺良等反道惑众,奸态当穷竟。”
  此诏除废除了六月下的那道诏书,当中除去大赦天下一项,而夏贺良以妖言惑众之由被处以死刑,而当初怂恿刘欣的黄门侍郎李寻还有司隶校尉解光也被流放到边郡,罪名是他们几人串通勾结,企图罢退丞相、御史,以李寻、解光辅政,进而控制政权,其心可诛。
  一场再受命的闹剧不到两个月就结束了,年号改回建平二年。
  冬弦每次当值之时都会特别小心翼翼,会尽最大的能力去避开他,今日当值后她就可以出宫休息两日了,只是今日她却没有料到刘欣会提前下朝回宫,那时很不巧的是她偏偏在里头传漏报时。
  正巧碰上了也罢,冬弦以为时隔多年他早就不记得自己了,她就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情跪下来迎驾,不敢抬头。
  殿中突然就悄无声息了,大概每个人都在此刻屏气凝神,刘欣大病初愈,从冬弦眼前走过的时候冬弦还能感觉到他的步伐飘忽。
  他大概是疲乏了,在龙椅上坐下来之后就说了句:“都退下吧。”冬弦心中一喜,今日她一定会没事,她跟着殿内的宫人一起往殿外退去。
  只见刘欣深色的瞳中突然多了一人的身影,他坐直来,嘴角微动轻唤了声:“董贤。”
  躬身往外退的冬弦因他的叫唤全身一震,她的脚很不听使唤的停了下来。
  “真的是舍人董贤?”
  冬弦俯身跪下叩头:“小臣董贤叩见皇上。”而其他的人未得命全部都退出殿外。
  殿中寂静的让冬弦难受,不知刘欣端详了她多久,然后站起身来,倾身伸手去扶她,冬弦吓的不由往后退了好一尺之多,她看不见刘欣的表情,只感觉到刘欣再无动作,或许依旧保持倾身伸手之势。
  正在冬弦以为他不会再靠近她的时候,又觉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黑发,冬弦猛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往侧躲避,头一直处于埋着的状态,刘欣一瞬间失笑。
  “朕对董贤你可做过什么?竟然让你如此畏惧朕?”
  冬弦镇定下来才说:“皇上是天子,天威不可冒犯,小臣这是尊敬。”
  “尊敬?”这个词用错了?为什么从刘欣嘴中说出来这么勉强,他好似并不喜欢这个词呵?刘欣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在她慌张之时将她硬生生的拉了起来。
  顷刻间,她就跟刘欣的双眼对上了,刘欣满脸笑意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张惊恐不安的脸,他突然一动,他的头渐渐的贴近冬弦,冬弦全身冷汗涔涔,他不会是想现在就对她那个那个吧?
  想到这里,冬弦也管不着眼前这人的身份了,直接抬手一推,她得到了自由,但是刘欣却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好几步然后跌在了地上,冬弦的心仿佛掉进万丈深渊似的,恍惚还记得某一次她那样冒失的撞上了刘欣,是她飞了出去,而刘欣什么事都没有。
  为什么这次,她那样一推还能将他推倒。
  她差点忘记了,刘欣自登基后就时常生病,大概身子也垮了?
  冬弦猛的又跪了下来,“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咳咳咳”还来不及斥责她,刘欣就猛的咳嗽起来,还连着不断的开始轻咳,难道她刚刚还推伤了他?冬弦抬头,发现刘欣因为咳嗽,脸上都染上了红晕。
  “小臣去叫人来。”冬弦真觉得他会就这样咳掉了命,冬弦慌忙的站了起来,刘欣看着她往殿外跑去,眼中泛起奇异的波澜。
  寝宫外的羽林军守的严密,殿内有侍郎守着,御榻旁还有好些人伺候,太医跪在床榻边为刘欣诊脉。
  寝宫外,冬弦的双腿都已经跪的麻木,但却不敢稍微移动半分,她祈祷着刘欣不要出事,因为她的生死还握在他的手里。
  不会有事的,她笃定,因为她是董贤,所以她不会死,要死也不是现在,她不断的安慰自己。她要是死了就再也没有第二个董贤了。
  “董贤,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安慰她的是王闳,他趁着太医替刘欣诊断之际出了寝宫。冬弦微抬头看着他,见眼睛里没有畏惧,王闳才安心的进去了。
  这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她看着太医退出了寝宫,又看见宫人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寝宫,可是刘欣大概是忘记了她,又或者成心想要惩罚她对他的不恭敬。
  已经是午后了,看着内侍、宫人来来进进,就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通报她可以离开。
  寝宫中,刘欣喝完药之后已经歇下。
  王闳想了很久,在御榻旁跪下来。“皇上,董贤还跪在宫外。”未料到王闳突然说话,王去疾脸色一变,他怎么还去多管他人的闲事?
  他立刻朝王闳使了个脸色,现在刘欣身旁姓王的就他们两个了,如果王闳还为了旁人被逐走,那他怎么办?
  会意王去疾的意思后,王闳并未站起退到一边,然后接着跪着,王去疾正要动作,只见刘欣撑着自己的身子半坐起来。
  “董贤为何跪在宫外?”
  冬弦觉得自己今日简直倒了大霉,无缘无故被刘欣叫住,情急之下又推倒刘欣,最无辜的是什么?是她可怜的在地上跪了大半个上午,刘欣竟然完全不知情!最后还是王闳提醒,他才知道原来她没走在外头跪着。
  所以,她是白跪了。
  


☆、番外①

  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宠爱中,因为是家里的独子,祖母还有爹娘非常的疼爱我,朱家历代都是从商的,没有一个在朝中任过官,因为朱家祖训,誓死不入官场。
  我不知道当中有什么原因,从来也不询问,因为我从没有想过要当官,所以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好奇。
  可爹依旧送我去了学堂,爹说,人可以不当官,但是不能无学识。
  在学堂待了也快要一年多,整日除了念书,我几乎不跟其他的学生说话,或许是因为没有共同话题的缘故,直到有一天,一个名叫董贤的人出现在学堂。
  他被先生领着走进来,并且坐在了我的旁侧。
  初见他时并没有怎么的印象深刻,但是他的安静让我不时的就去关注他,他是个很沉默寡言的人,明明才八岁,却让我觉得她已经是个经历沧桑的人,他的表情总是透露着淡漠与疏离,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对他有了兴趣,越来越喜欢观察他,后来几乎到了他的一举一动。
  我越是研究她就越成了一个谜,但是有一点在我心中是很肯定的,那就是他的家庭条件一定很不好,有时候一整天也只看见她吃一个馒头,有时候他一整天什么都没得吃。
  有一日,我看见她在一个面摊处站了好久,但是一直都没有坐下,他的手有意无意的在腰间徘徊,是因为身上没带钱吗?我本想走上前去,可是正在这个时候那个面摊的老板却主动拉着他坐了下来,然后更他说了句什么话就转身煮了一碗面搁在了他的面前。
  我可以看见他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光芒,然后他嘴角渐渐弯起好看的弧度,转过脸冲着老板说了什么,就拿起了筷子。
  我看着她把一碗面都吃了个干净,连汤都没有剩下一口,吃掉一碗面的时间也不长,我却好像站了很久。
  看着他的脸上慢慢的有了温度。
  之后我竟然在想,如果每天请她吃一碗面,那样她的脸上是不是就会一直这样温暖?
  “如果有什么疑问你可以直接开口问我,何必偷偷摸摸的。”那天放学后,大家都收拾东西离开了学堂,我跟董贤被留下来打扫,或许是察觉到我有意无意就向他投过去的眼神,她放下扫帚,很不客气的冲着我就说。
  他是发脾气了么?我并不觉得反感,反而很开心,因为在他的脸上又看见了一种表情,我惊讶的发现他的一个表情都让我觉得很新奇。
  我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终于说出了口:“我想请你吃东西。”我想他一定会觉得我发了疯,因为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说话,至少我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
  等答案的过程中是很难熬的,我以为他一定会拒绝,但是他却欣然答应了。是的,他答应了。
  这次之后,我就借着各种理由说要请他吃东西,他从不拒绝,或许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饱腹更重要。
  就这样过了好些时日,之后的日子他都一直处于被我养的状态,还好我养的起他,因为他吃的并不多,他的食量就像一个女孩子,我有时候都忍不住嘲笑她,当然这种嘲笑是友善的,只是希望他吃的多谢,因为他太瘦,瘦的只剩下骨架。
  这个样子直到有一天,一个名叫越篱的出现,跟在他后面唤他公子开始,我才知道原来董贤不是什么贫苦人家的孩子,而是官家子弟!
  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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