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进行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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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没法子，人家宣扬的是杀身成仁，保得是武林平静，所以少林是由朝廷支持的，还派了专门写手为少林创作，今天这个辱骂贬低，明天那个辩驳支持，写来写去重心却渐渐偏离，演变成两个人或者说两派的战争。江湖没乱，这些人却乱了起来，最后才知道原来都是为朝廷效力，同在一条船上，犯不着太较真儿。不管孰对孰错，少林是彻彻底底的火了！我本来也想去少林混事，可佛说我的机缘未到，慧根不全，我怎么能慧根不全呢，你说，要是不全我敢叫‘飚’吗，我看他妈就是成心的！”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人们总是善于毁灭它。子川隐约感到飙的心热乎乎的，这难道就是“彪乎乎”的感觉？！

　　“节哀顺变！”子川没想到自己一席话竟引出如此惊人内幕，不免叹惋。

　　“是是，师兄，那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注定导演给胖子的剧本就这么几句话，反复地叨叨。

　　“是个屁，以后少在我面前恭维少林！谁不知‘天下武功出少林’，要说武林真起什么血雨腥风，少林要负主要责任，不负主要责任也要负个连带责任！”

　　“你没去当官儿真是屈才了！大哥那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屈个屁，我告诉你，小伙子，在这好好学，我看你骨骼轻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来来，坐近点我给你摸摸骨！”

　　“收钱不？”川爹顿时转头问。

　　“我与这位小弟甚是投缘，费用就免了吧。”

　　“哦？师兄，那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胖子刚要说，这回却没被阻止，不过显然他好像已经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于是接到“那个，那个，你还会摸骨啊？”

　　“前两天刚学的，别的讲师课余都去干兼职了，我闲着没事儿，跟‘刘瞎子’学得。”

　　“哦，就是那个人称‘刘盲神医’的江湖郎中！”胖子惊奇道：“那人来这儿讲学还没走啊！”

　　“最近外边扫‘盲’扫黄都扫得厉害，他这种无照经营的更不消说，在咱这儿暂时避避，风声过了再走。”

　　说着伸手过去，闭着眼睛在子川身上来回摸索，拿捏半晌，思度忖量，不禁皱起眉头，摇头晃脑煞有介事地道：“奇哉，怪也，单摸你这臂骨，粗壮有力，刚气十足，似有雷霆万钧之力，非常人可及，妙哉，妙哉！”

　　子川听得一头雾水，旁边胖子也云山雾罩，川爹更不知那瘦子抬着儿子的大腿摸来摸去摸出什么门道。

　　然后越摸越不对劲，怎么还没到颈肩俩胳膊就分叉了呢，暗自点头“实非凡迥异！”那边子川已被掀翻在车上。

　　“师兄，那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你还是睁开眼睛吧！”

　　“肤浅！那多不专业！汝不见凡江湖切脉摸骨，皆得无视外物，敛神闭目，此方得其中精粹也！”

　　“师兄，那是因为那姓刘的不光是个专业郎中，更是个专业的瞎子！”

　　瘦子似五雷轰顶，大彻大悟，睁开眼睛，见手中一条大腿，再往上还不知会摸出什么。

　　驴车依旧慢慢前行，接连过了几片树林竹林，皆是好景致，头顶艳阳高照，身旁花香鸟语，席面微风透着宁静自然，如若不是开发商在此修得学校，定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

　　列位看官要问了，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莫急，莫急。一则此去确实路途漫长，在学校中行车驾马，需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慢行，在那个没有喇叭的年代，纯粹靠吆喝，要是这样，估计川爹的脖子早肿了，因为学生好像天生具备‘我拿青春赌明天，能活一天是一天’的精神；二则，我们实在是想说的太多，电视剧一天的戏可以演两天，一个人死了半天也没死利索，看看旁边对手都老死了，可中招的人依旧活着，这实是一种艺术！

　　瘦子睁眼摸骨，此番更是大为震惊。连连几个来回，只是张口瞠目，却是无言。胖子寻思道：这八成又是跟哪个哑巴学得吧！

　　瘦子内心暗叫：果真骨骼奇异，百年难得一遇，轻巧灵活，韧性十足，刚柔兼备，髓中似隐隐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息，行及全身奇经八脉，似有汩汩源泉喷涌不惜；再看此人双目如炬，精气十足，中气浑厚，俨然有侠宗风范，眉宇间气贯天地，必是资质不凡，难道是遇见了——瘦子当即咽了一口涂抹——拳精！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回
瘦子摸骨后不禁骇然，不想自己初来乍到，摸骨之术也只习得皮毛，但此番下来却是与书中“拳精”之状无异。

　　且说这拳精实乃武学天才，聪慧过人，悟性绝佳，筋骨奇异。相传这拳精乃是秘籍卷宗中的灵气所结，尽得武学真谛汇聚于天地，吸纳日月精华吞吐自然众生之灵气，修得混沌陷于地下，正所谓“大地乃生身之母”，拳精灵气在此孕育成体，转世投胎。凡胎肉体不加琢磨，体内灵气会渐渐丧失，终落得与凡人无异，但稍加指点潜修，必一日千里，能成大器！总之是要多神乎有多神乎！

　　胖子看出了端倪，道：“师兄，那个，你该不会是中风了吧？”

　　“师父，你掰得我好痛啊！”子川苦叫道。

　　“忍着点，大师摸骨呢，上哪找这么便宜的事儿！”川爹斥责道。

　　驴车依旧在缓缓行驶。

　　“你懂个屁，”飙对着风说道：“我中你干什么，小伙子，我告诉你，以绝对不是一般人，我阅人无数从没走过眼，你以后就做我徒弟！”

　　胖子愕然，子川疑惑，川爹抓狂，驴儿嚎叫，秦寿木然。

　　“你这么激动我能理解，出门遇恩师的场景并不多见，你心里可能一时难以承受，不妨，此事可先缓几日，待你稳定情绪，如梦初醒时再做跪拜不迟。”飙说岀此话，内心反倒难以承受，生怕期间出什么叉子，让别人耧了去，恨不能当下就行拜师礼，哪怕你鞠一躬我也认了。

　　子川噢了一声，并没觉出什么，这本就是父亲的决定。川爹兴奋地连个道谢，这哪是“出门遇恩师”，分明是“出门遇陨石”。

　　胖子捅了捅师兄，私语：“师兄，那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每次新生到你都说他们不是一般人，然后就没下文了，这次怎么自己加台词儿了，什么‘走过眼’，什么‘收徒弟’，你该不会真是彪了吧？”

　　瘦子嘴角微挑，只道一句：“拳精！”

　　胖子立时寒栗子掉了一地，想这深林险涧竟来得这么一位，一位将来可以在武林中呼风唤雨，执掌天下的，而且被冠以“拳精”名号就相当于现在的铁饭碗，到哪都不用愁，工作自是不必说，文凭都不用往外掏。即便真让学校糟蹋了一身筋骨灵性，最差也能当个锦衣卫镇抚使，总比那些整天工作内容就是扶着皇帝蹲下拉屎，皇帝御赐“仅能为朕扶屎”要有作为吧。胖子只是听说了“拳精”的威名，并且是后半段——未来就业的那段。

　　“师兄，这事要不要告诉师父哇？”

　　“告诉师父，还有你我的份儿，这年头竞争激烈，重心逐渐转向人才竞争，为了你我的将来，就算这人才瞎在我们手里，也不能让它流失了，天机绝密不可泄露！”

　　子川听得他们窃窃私语，也不知说些什么，孤自揉着肩膀缓解酸痛。

　　就在这时，一座形似府邸房子进入视线，走到门口，驴车停了下来。瘦子一声“到了”一个飞身下车，胖子就比较吃力点，不知他是用滚的，还是翻的，也下了车。

　　“到了，就是这里，你看吧，我就说驴知道路。”瘦子自豪地说，然后道：“抬人进后堂医治，也不知这么长时间还有不有地救，这帮学生，怎么这么不能容人，这对于今后两国进行武学交流真是莫大的损失啊！”

　　这边胖子和川爹正往下抬人，子川在旁边道：“师父，他是中原人士&；#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胖子此时如若恍然大悟，高兴地手舞足蹈，本来抬着肩膀的手顿时一松，吧唧秦寿摔在地上——头先着地！这下估计是真没救了。

　　“师兄，那个，我想起来了”胖子掩饰不住一脸欣喜。

　　“那个什么！”

　　“就是‘那个’后边我要说的话。”

　　“你‘中’你自己吧。”飙怒目圆睁。

　　“不是这个，那个，那个，这人好像是空虚道长的徒弟秦寿师兄！”

　　“不可能，此人肤色不对！”

　　“那个，我摸过，好像是炭灰一类的物质，可能最近流行吧。”

　　“的确，叔叔说过，他确实叫秦寿，也说过有个空虚的师父不假。”子川在旁边道。

　　“怎不早说，早知道就用八百里加急运送了，如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瘦子下巴差点脱了臼，上前查看伤势，已然是伤得不轻，光恢复记忆就得花上一阵时间，没有个二三十年怕是好不利索了。然后抬头看着师弟道：“你干的！”

第十五回
众人急切地希望神医立即施救，不料这学术权威却兀自做开了报告，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果你爱一个人就带他到美国，如果你恨一个人就带他去听报告。实乃精辟之见解。

　　“诸位莫急，”在神医看来，越是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刻越要显出一副沉稳老练的架势，这是身处“名利场”中混出的经验，“刚才我冲绳诊脉以获知了个大概，心中已有分寸，秦寿身受重创数处，伤势皆深及骨髓，绝不一般！”

　　说了这番全是屁话，有哪个看不出来，要是市井之徒在此估计他已经死了十几次。汝辈不懂，此乃渲染也可以说成是一种铺垫的东西，为的是烘托自己医道的精湛纯熟。小病说大，大病说绝，置之于汪洋深涧绝壁悬崖的无望险境，就是在你身心备受煎熬的时刻，忽然从黑暗的帷幕中伸出一双温暖的手臂，帮你脱离出这绝险的境地，那种劫后余生的的心情除非你亲身经历否则绝不能体会。

　　可能是职业习惯年深日久，不论贵贱亲疏都要先说上一番作为引子，你也可以把这当作药引子的一部分。

　　“休得多言，”神医看来要大显神威，众人今天算是有眼福窥得起死回生之术，也算不虚此行开了眼界。

　　“那谁，先找人拉到我那儿，好好包扎一下，我开上几副中药然后慢慢调养吧！”

　　众人窃议，神医果然思路奇特，跳跃幅度不是一般人能跟上的。

　　接着道，“恐怕大罗神仙在此也只能做到这步了！是福是祸就看他的造化了。”说完长出一口气，似乎是累得不轻。高人一般都是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动作包含了深刻和丰富的内容，所以在外人看来越是什么没做，越是深不可测，只是我们没到达那种境界参悟不透罢了。

　　一行人驾着驴车往薛神医的医馆走去，其实众人都对此有一种排斥的态度，一方面都有切身体会，另一方面是由于“东洋人事件”的渲染，但既然神医点了名，也不好反驳。

　　半个月亮爬上来，校园的夜着实静寂，只有路旁偶尔出现的几盏小灯忽明忽暗。车上一行人无语，并不是因为有伤者在一旁心情沉重，而是各谋各事，暗夜遮蔽了一切，遮蔽了不轨的阴谋，也遮蔽了觉察的眼睛。

　　川爹慵懒地打着哈欠，乡村的人都是这样，从来不把坏事儿放在心上。灌了几口老酒，此时酒意正酣哼起了乡间的小调儿。

　　子川蹙着眉头，他知道明天就是自己踏上另一条路的开始，他不愿走上这条路。

　　但黑暗中有不只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它，如广告中说得他已经“注定与武林脱不了关系！”

　　到了医馆，大门敞着，里面灯火通明，照得门头匾额三个大字“？？？”，即便你再安上几个一千瓦的灯泡我们恐怕还是要道一声“赐教”。

　　神医道：“此乃前朝三代所传匾额‘长生殿’，何人所提已经无从考证&；#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子川见话头一开，神医又是不能自已，于是赶紧岔开话题，说这名字有些古怪，世间医馆皆以“堂”命名，这里为何却成个“殿”字。

　　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敢来说我医馆的招牌，着实让人窝火。当即驳斥其学浅无知，道，“庶子不闻‘殿堂，殿堂’，殿与堂乃是一物，只不过是叫法上的差异，实则并无质的区别。”子川这才领教，当即赔礼拜服。

　　“哟，薛馆长，又变了”瘦子打着咧咧，“和着你这馆名儿，一天一个讲究儿，我记得前些日子问你你不是这么说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飚瘦子刚要说，就被薛神医一个眼神给顶回去了，子川忙低声问是怎么回事儿。一行人往正堂里走，瘦子跟他说了缘由。

　　此匾是当年建校时在后山挖出的，众人惊异之余开始就匾上的文字讨论起来，尽管大家都不认识因为字体实在是太飘渺太抽象了，但众人却纷纷表示这是好字，当中有人说是甲骨文，有人说是古篆，还有说蝌蚪文的，其中也不乏自恃博学自作聪明者愣说是玛雅文明遗系子孙的狂草，一时间众说纷纭。不知谁喊了句“长生殿”，众人再低头看去，可不就是这仨字儿吗，当下一拍即合分别表示自己刚才看出些门道，苦于无人引荐不敢明说。之后大家都认为此山之下必有古墓，乃是上天所赐留给众人的建校资金。升华到这个高度了，一句话——挖呗，可最后眼瞅着高山变成了深渊，再没挖出别的来。那个先前说玛雅文明的此时一脸兴奋，说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据，然后就被一铁锨给拍晕了。再然后，校长带着众人扳着匾额回去了，挂在行政楼门口，一向反对迷信思想崇尚文明健康的薛神医认为这是上天赐予的宝物，能保佑学校名震江湖威慑武林。校长当即把匾赏给了他，并叮嘱他好好保管这天赐之物。其实校长是觉得行政楼挂这么个玩意儿有失水准格调及品味，又正好来这么一堵抢眼儿的。

　　上回来的时候，薛神医讲的是“长生”二字，而且还讲得很学术化当时大家都觉得应该开一个“讲坛”。神医讲到命数自由天定，古往今来力求长生者比比皆是，并列举了秦皇汉武等一大批典型来说事儿增强说服力，“长生”是世人之理想，而我医道力主悬壶济世祛病消灾，助世人“长生”，因此他们要将“长生”作为一项光荣而神圣的事业进行到底，说得声泪俱下，大有耶稣基督之意，还借机搞了募捐活动建了个基金。

　　长话短说，飚瘦子跟子川说了说道，笔者当然尽可能详表，因为这种讲坛实在是太震撼了让人太长见识了。

　　子川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正堂之内，弟子们早就下班了，只有一个伙计伏在柜上睡得正酣，像是值班的。子川似乎意犹未尽突然发问，飙风二侠薛神医立刻面如铁青，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里一个炸雷。　。。

第十六回
子川突然问道：“后山是个什么去处？”

　　本是无心而问，却引起了这么大的反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