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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豪的匿名捐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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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笑逐颜开,像个无脑儿跟着参观的人群在乌兰巴托的街市、广场上四下拍照。趁着众人晚饭的时候在酒店里留下一封短信,心里默默哼唱着那首怀旧的老歌,独自蹬上了归乡的列车。
“goodbye ;my ;love,我的爱人再见。goodbye ;my ;love,相见不知哪一天?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在心里,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
归乡省亲 亲娘现身
整理起背包,在老家久违的破旧站台下了车,对比城市规模,实在是太烂了。据说这还是装修改造过的,天知道一个能源大省的能源大市财政税收都哪儿去了?
出了车站,便是叽里咕噜的乡音,跟内蒙古的口音差不多,她这个自幼客居京城的孩子尚能听懂,想要试着说几句却已经找不到语感了。
迎着沁凉的晨风出了车站,若是坐班车回马村还得倒n多遍车。时间紧迫,索性奢侈一把,花了三百块钱包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乡上的二姨家。
上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村里的房子大多都翻新过,只是少有人住,煤矿周边的各种污染太严重,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搬出来了。二姨夫老早就是乡里的干部,据说在开矿的时候狠捞了一笔,不像她那个死鬼爹,就爱跟人唱反调,啥好处都捞不着,还弄了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
车开到家门口的时候,二姨早就在街口的大槐树下候着了。付款下了车,撒娇似地跟二姨打了个招呼,“姨,您儿想我么?我都想死你了!”
二姨看了看聚在一起闲聊的三姑六婆,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迎上前来,来着她的小手说道,“想姨了咋不回来看姨?一年到头连个电话也不打。这会儿做甚了?还在北京么?岁数也不小了,找上对象没呢?”
莫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跟着对方上了楼,“我这岁数回来找就没人要了哇?在北京还觉得自己是小p孩呢。”
开门进了屋,拉着外甥女的小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漂亮了——到底是女大十八变啊!”
“嘿嘿,凑合着看吧。前二年不注意把门牙给磕了。眼镜一摘就这样了。”搂着对方的肩膀,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我想到韩国整容,您儿觉得咋样?”
“哎呀呀,挺俊了,整甚了整!”洗了几个油桃端进了屋,擦净水塞进丫头的小手,“吃个桃,今儿早晨姨买的油桃可好。可甜,又离核。”坐在她身边,开心地说道,“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嘎嘎的叫,真准,立马就有贵人到!”
“呵呵,我这儿刚考完试,抽个空回来看看您,再拜祭一下我爸。完了就出国了,也可能再不回来了。”
“出国?”眨巴着疑惑重重的小眼睛,“找了个外国女婿?”
“嘿嘿。”懒得解释,也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事实。
“呀!”唏嘘不已,“哪国的外宾?怎么认识的?”
“马拉西亚的,等我结婚的时候您还得去呢!”从背包里掏出回国之前就预备好的礼物,“姨,我带了点东西给您。”翻开锦盒,将一串金灿灿的珍珠项链推倒二姨面前,“南洋金珠,马来产的。也不知道送你点啥,往后我又不能常回来,过年过节的时候还得麻烦您帮忙到我爹的坟上搭照一眼呢。”
“哎呀,你说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客气呢?”托在手心看了又看,抬眼低咒,“就瞎花钱!”
莫莉憨憨一笑,娇滴滴地抱着二姨的脖子,“花点呗,我不就您儿这么一个姨嘛!”
对方身子一僵,恍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收起项链,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我前些时候听你姨夫说,东村的耿仙花进城在舞厅里遇上你妈了。二十来年没见面,没敢搭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
“啥?”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像是丢了魂心急火燎地追问道,“在哪儿碰上的?没叫人去找找么?”
“我也是才听说。你姨夫找人打听去了,这还没回信儿呢。。。。。。。”
竞标对手 马来新贵
晋三虎默默看完了留在桌上的信,并没有过分激烈的举动。隐隐有些失落,又仿佛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回头瞥见留在他床头上的小幺鸡,心口一阵纠痛。身子微微发软,憋气,全然失去了继续旅行的情绪。
整整一夜翻来覆去,不论怎么说服自己,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久久不能落地。拿起寥寥几字的告别信再次看了一遍,默默感叹:出发前还如胶似漆,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在乌兰巴托勾留半日便匆匆折回,不停地告诫自己,随她去。男人到了他这个年龄实在消受不起年轻姑娘那份激烈的感情,他真正渴望的是胡梅那样的女人,会照顾人,明大义,懂事理,偶尔还有那么几分孩子气。
回到北京便再没了消息,忍不住去网上碰碰运气,他大概已被拉入了黑名单,再没有任何回音。
然而日子还要继续,在海南度过了一个冬季,孤单的时候偶尔会想到,这里离马来很近。。。。。。
和平寺的山桃又开了,香山的枫叶又红了。政策一年一个样,整改的禁令一个接着一个,叫人头疼。越来越迷茫,预计不久的将来便是地矿行业的冬季。。。。。。
跨界经营的公司大多半死不活。一再更换负责人,始终毫无起色。每天按时念经打坐,那些俗事反而不挂在心上了。偶尔会问自己,是不是出家的机缘到了?
天气晴好,陪着前几日刚刚结识的美女来到了颐和园,多半是给朋友面子,走个过场,事实上他已渐渐习惯了单身一人。不知道为什么,走在这景色颓然的西堤上心里面总是隐隐有些伤感。不知“她”此时此刻在哪里?结婚了么?日子过得是否还如意?
出了园门,意外地看见晋长荣一脸凝重地等候在停车场,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低头叼着烟卷满地乱转。一看见他赶忙挤吸了烟,丢进了跟班的手里,阔步迎上前来,“哥,延庆的那个项目有点悬,据说最近有人在操作这事,说是来头挺大的,不差钱,背后有马来西亚的财团。”
“走,上车再说!”扫过身边端庄娴静的美女,带着几分歉意,匆匆告了别。一上车就压不住火气,骂骂咧咧,“葬他爹的!为了这次招标运作快一年了。废了那大的事儿。。。。。。到跟前就出这状况了?负责人都是做甚吃的?”
“这事儿真挺邪乎的!突然间就杀出这么一家外资。当官的对‘外国地主’一向另眼相看,政绩加倍,面子上有光啊!”
闭目盘玩着新入手的莺歌绿奇楠,“我不管甚外资,甚财阀,一句话——这项目必须拿下!到上面活动活动,一级一级往下压。总有个能拍板儿的哇?”
“哥,您这是赌钱呢,还是赌气呢?”晋长荣伏在对方耳边,嬉皮笑脸地劝说。
虎眼一瞪,“咋?我吃饱了撑的!”
“哎呦,就您这还念佛呢。。。。。。”阵阵头痛。这货要是犯起铜来,根本递不进人话!
“少废话!去查查那投资商甚来头?”马来西亚的?雷仁能不能说上话?或者找个机会沟通一下,如果对方能知难而退那是最好不过了。
“打听过了,是个潮州人,名叫steven ;lam。个人资料有限,倒像个突然崛起的新贵。谈不上什么实力,只是背后有贵人撑腰,才敢横在走路。”
“半天说了个甚嘛!跟我说那个什嘛什嘛人有他爹的甚用了?说那个幕后的!甚来头?实力如何?有甚短处,有甚长处。打仗都找不到敌人,这棋还下个甚了?”
殇爱成仇 耄耋绯闻
水声淙淙,南洋风格的描金木雕屏风背后隐约传出诡异而隐忍的娇喘。颤抖的身体轰然沉入水底,荡动着花瓣的浴水“哗啦啦”漾了满地。。。。。。
须臾,粉白的莲足探出浴缸,裹起轻薄的真丝睡衣回复着方才收到的微信。
“姐,妈问你最近忙不?她想去趟北京呢。”留言人是“月光光”——比莫莉小三岁的弟弟莫宝。
“来哇嘛,想咋转咋转。”望着镜子里潮红未褪的脸,心不在焉地拢了拢湿漉漉的乱发,“不过,我可能有点忙,没空陪你们俩。拿上点钱转去哇,想买啥买啥。对了,眼看就十月一了,你给咱爹上坟没呢?”
“妈说老坟用不着总上。你老这么惦记着咱爹,当心被他勾了去的!”
“你妈永远跟先知似的,一肚子歪理!”坐在茶几前点了支烟,慵懒地倚在扶手上,“让你好好念书你咋就当耳旁风呢?五门课考了一百来分,往后打算咋办?”
“妈叫我找你,你就我这么一个弟弟。”理直气壮,好像人都该他似的。
“找我做甚了?把大学当幼儿园?那还不如把钱扔水里听响呢!”
“我才不念书呢!妈就叫我跟着你,帮你跑个腿儿啥的。”
“呵呵。。。。。。”轻叹烟灰,郁闷地撑着前额,“要不怎么说你是妈的心头肉呢,还不如直接叫我白养你得了。你就跟妈直说吧,没戏!我这儿一个萝卜一个坑,没地方安顿你。”
“行了行了,你不管拉到!反正你说了也不算。妈叫我直接找姐夫去。。。。。。”
“呵,叫得你倒亲!你知道他多大岁数了么?”凤眼半眯,咬牙切齿地警告道,“莫宝——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叫你妈把她那破嘴安个拉锁——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掐了烟。起身走向阳台,望着花园里正在打太极的矍铄背影。
tnnd!守着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儿也会闹绯闻。别人嚼舌根子也就算了,最能造谣生事的偏偏是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自家人!
泪水不知不觉红了眼眶,靠在窗边的墙壁上兀自回忆起当日被二姨夫开车拉到市里见那双母子时的情形。挤挤挨挨的民居,狭长肮脏的巷子,她老妈坐在屋里死活不肯出来见她。好容易被二姨拽了出来,一见面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没能像幻想中那样扑进母亲怀里抱头痛哭,一心向往的融融亲情瞬间化作了梦幻泡影。不经意在母亲眼泪汪汪的哭诉声中听到了一个如此熟悉的姓名,还有那段她这辈子最最不想听到的曾经。。。。。。
就像雷仁所说的那样,“某一天也许你会后悔的。。。。。。”很庆幸那晚在蒙古的破饭店里喝醉了,就这么急急忙忙地结束了那段旅程。不然备不住真的会后悔,跳河自杀都说不定。
不会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罪人逍遥法外,老爸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所以,在安葬了契娘之后她又回来了。她甚至说服了契爷重新考量在华投资,规避竞争,将投资的重心向北方转移。
宽大而简练的黑衣,艳红的珠链下缀着线条粗狂的十字金刚杵。将濡湿的长发以一根木簪随意地绾在脑后,接过刘嫂方才泡好的参茶,举步走向收了招式坐在凉棚下休憩的老人,扬起甜美的嗓音,“爹地,不要太累了。练一会儿就坐下来休息休息。”放下茶盘,将椅背上的衣服披在老人家肩头,“北京的秋天不比大马,出一身汗千万别着凉了。我还想着您这次来能多住几天呢,这么快就要走了?我答应契娘帮她照顾你,您干嘛不搬来北京一起住呢?”
“人老了好烦的——”老人家抿了口参差,放下茶杯,双手拢着花白的头发,“喜欢唠叨,又碍手碍脚。不会打搅你么?”
“哈哈,我不怕打搅,巴不得您打搅呢!您老急着回去干什么?留在北京还能陪我说说话,也不耽误您处理大马的事情嘛。嘿嘿,我特爱听你讲道理,尤其生意上的事。学校里的老师就是照本宣科,听得人直犯困。还是听您老讲的明白,越听越来劲。。。。。。”
人际运作 驱逐出局
因为突然杀出来的“马来财团”,晋三虎亲自给雷仁打了个电话,约对方出来见个面,了解一下这个steven ;lam的背景。
谁成想一下子就问对了人,两人貌似有过结,雷某人牢骚埋怨一大堆,还意外地勾出了莫莉的消息。
雷仁放下酒杯,靠回椅背上说道,“这个steven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马屁精!依仗着各方面的关系,做了几年进出口贸易。这两年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突然间发达了。跑到北京来投资,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莫莉。不过依我看,他是白费力气,在莫莉的眼里他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晋三虎低头沉默了许久,轻问,“见过莫莉?”
“偶尔。”微笑着耸了耸肩,“在北大读emba,课业不是很忙,时常跟着一帮总裁班的同学天南地北的瞎转。前些时候才从泰国回来,送了我两个乳胶枕头。”惬意挑眉,“还不错!推荐你也来两个。”
“呵。”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听说了你们的事,有点遗憾。。。。。。。”释然一声叹息,将视线投向玻璃窗外的一地秋叶,“这就是传说中的没缘分吧?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
“呵。”心口微微一紧,颓然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咬牙:他不喜欢她?他不喜欢她吗?好吧,随她怎么栽赃,反正已经过去了。
雷仁突然扬起灿烂的笑脸,夸张地抱怨,“可我喜欢上她了怎么办?”苦笑,“我是说真的。所以,所以我希望你离她远点,不要再在她的生命里出现。”颓然撑着前额,打量着对方五味陈杂的脸色,“呵,但愿她能早一点把你忘了。”
心里面翻江倒海,实在不习惯对方的直白。难怪说起那个steven ;lam,对方一直在哪儿咬牙切齿,弄了半天是情敌啊!
可是,
他不觉得自己要求有点过分么?
连一段“埋在心里的回忆”都容不下。觉得有点可笑,又隐约带着几分怨气。这个姓雷的想作甚了?把她娶回家?还要为此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那颗脑袋没毛病吧?
他的确不打算再见她了,可是。。。。。。这事不能要求好不好?感觉自己像是租期已满还侥幸赖在别人家里的房客,被突然归来的主人义正言辞的驱逐出门。隐约看见自己不得已狼狈出门的身影。。。。。。
该死的!怎么这么不通人情呢?
看了看表,尽快结束了会面。如此看来小家伙现在混得不错,两个有钱有势的南洋大帅哥围着她转,竞争已经白热化了。
不过雷大才子注定要失望了。情势所迫,如果她能说服那个steven ;lam放弃投标,他就豁出这张老脸主动去找她,求她帮忙做做工作。
十月初一,莫莉一下课就看见了莫宝发来的信息,说他和老妈刚从马村回来,晚上的火车,明儿一早就到北京。
暗红的指甲在夕阳下闪着妖冶的光泽,将纤长的食指衬托得愈发白皙。匆匆点了支烟,指尖在触屏上轻松滑过,预约了酒店,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叫他们住在家里。
正打算上车,惊见那张早已被她妖魔化的黑脸,轻提唇角露出一脸慵懒的笑意,“呵,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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