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剑飞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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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天不由轻叹道：“这点倒是在下着相了。心若不坚，何以取成！飞羽兄心坚如磐石，在下有所不及。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属羞愧，望飞羽兄多多见谅。”

　　　　“凡天兄谬赞了，在下乃草莽小子，初出茅庐罢了。我看凡天兄也是从山上下来，取剑未果？”

　　　　“不瞒飞羽兄，正是如此。此剑奇，果真如传言所说，以取剑者巅峰境界应对。在下学艺不精，不敌。”

　　　　随后，凡天就与飞羽告别道：“山峰有奇石，飞羽兄只要将手贴于其上，运气加持，则可表示接受挑战。稍等片刻，奇剑即现，飞羽兄就可开始迎战。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在这先恭祝飞羽兄凯旋而归。”

　　　　“告辞！”飞羽抱拳说道。

　　　　与凡天会谈，飞羽早已跃跃欲试了，连忙运气紫云御气术，快步疾行。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此时飞羽未到山峰，然而他却不得不停下来，有不速之客从天空中乍现。

　　　　那是一只苍鹰，不，那是一只血鹰。它体长约五尺，翼展竟达约十尺，这是一种体型庞大的巨鹰。除了鹰头，全身羽毛血红，巨爪看上去极其锐利，相信一个头颅大小的石头也能顷刻捏碎。此时它那碧绿的眼睛正用目光犀利地盯着飞羽，像是看食物般，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该死！这么大的血鹰，不会是要吃我吧。凡天兄，你怎么没告诉我山上有这种东西。”飞羽不由骂道。其实不能怪凡天，这种血鹰极少出现，碰上的概率可近于取得奇剑的概率一般。不知该说是飞羽运气太好，还是太背，竟然撞上这种东西。

　　　　“看什么看，没见过俊男！再看，把你宰了。趁本少现在心情好，赶紧哪里来哪里去，不然由你好看。”飞羽突然态度一转，剑指血鹰，希望能够唬住这大家伙。然而此时，飞羽内心早已胆战心惊：大哥，我是来去取宝剑的，不是来给你当食物的。你行行好，让让路，改天一定给你做野味蛇烩。

　　　　血鹰根本就不顾飞羽这跳梁小丑般的戏码，先前是在观察自己的猎物。它现在内心已笃定，这猎物没什么奇异之处。倏地从空中一下席卷而下，锐爪抓向飞羽。

　　　　“混蛋！你玩真的。”飞羽再次骂道，与此同时赶紧闪躲。飞羽将铁剑放于身前，以此防范血鹰再次袭来。

　　　　血鹰一爪抓空，立马转身又一次发动攻势。飞羽又一次闪避，但血鹰之速极其之快，臂上被抓伤，留下一条条血痕。闻到鲜血的腥味，血鹰更加振奋起来。

　　　　飞羽先前在客栈换的一身白衣，如今又一次变红衣，残破不堪。看到自己的衣服，飞羽心中叹道：看来，习武之人，要多备些衣物了。不然，哪经得起这么玩啊。

　　　　看向罪魁祸首，一副风轻云淡地样子，飞羽怒道：“老混账！你把我的新衣弄成这副德行，我跟你没完。”

　　　　说完，飞羽拿着铁剑主动出击迎向血鹰。

　　　　“剑破长空！”飞羽使出自己凌厉的剑法攻向鹰身。

　　　　然而被血鹰一爪挡下，铁剑刺在了鹰爪之上，鹰爪竟没有半点损伤。反倒是飞羽被震退两三步，他不由地一惊。这怎么可能，他的境界在严队长一战中，得知自己是后天二重，虽然不稳，但的的确确是达到了此境界。他将自己的气加持到铁剑之上，竟被击退。

　　　　飞羽在心中揣测：难道说？这唯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那就是眼前的血鹰，也是后天二重的境界，而且不是我这种不稳的后天二重，而是真正站稳的后天二重。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已经不是野兽，这是妖兽！

　　　　然而飞羽初入江湖，并不知道这天地妖兽随处可见，尤其是灵气稠密之地。飞羽自小在凤仙镇成长，凤仙镇的灵气极其稀薄，故几乎见不到什么妖兽。当然除了飞羽当年出入的洞窟，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个洞窟灵气是极其稠密，然而仅限在洞窟里，丝毫不外泄。而且有一股排斥力可排除一切妖兽，一切妖兽不得入内，这点飞羽当然就更不知晓了。

　　　　一回合又一回合地博弈，血鹰久攻不下，狂然大怒。只见它突然高飞长空，当然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蓄势一击。

　　　　只见空中一束血色惊雷直面而来，那当然不是雷，而是血鹰。“不好，该死！这家伙要动真本事了。”飞羽直直地盯着血鹰。

　　　　“长虹贯日！”一束白色长虹迎向一束血色惊雷。

　　　　这回无论是飞羽，还是血鹰都被击退了两三丈之距。飞羽感觉气血翻滚，不由地突出一口鲜血。血鹰的尖嘴也溢出一点鲜血，但明显要比飞羽伤势轻了很多。

　　　　“该死，要想办法对付它的那双利爪才行，不然迟早要被它玩死。”飞羽冷静地分析道。

　　　　“等下，为什么要硬捍它的利爪？我可以避开它利爪的锋芒，刺它之身。”

　　　　“可是每次袭先它身，它的那双可恶利爪挡在身前，如何是好？”

　　　　“我好像想起来了，无名上古剑籍有一式可解。嗯，那就用它吧，好久没使了。”

　　　　飞羽突然嘴角上扬，盯着血鹰道：“敢吃我？我就吃你。还没有尝过血鹰的滋味呢，一定大补，你说是不是？”

　　　　血鹰好像听懂了飞羽的话语，又或许是它已经快耐心全无了，又一次竭尽全力迎向飞羽。飞羽看到这一幕，莞尔一笑道：“那么想来送死？好，我成全你。”持剑迎向血鹰。

　　　　这一次，飞羽的剑式与先前不一样，而且十分迅速，眼神也十分认真，丝毫不像先前说话时轻浮。

　　　　“接我这一招！浣花剑雨！”

　　　　只见无数剑影浮现在血鹰眼前，每一个剑影都不似虚幻，血鹰急忙用利爪迎击。但是漫天剑雨，血鹰无法挡住其势。最后，画面一转，飞羽已经将剑刺入血鹰之身。血鹰欲振翅临死反扑，但显然它已经做不到了。

　　　　庞大的鹰身倒了下来，差点压在飞羽身上，飞羽急忙一闪。他长呼一口气，又对着血鹰的尸首骂道：“死就死吧！还想压我，还好本少侠机智。你要是个美女，我还乐呵乐呵地欣然接受了，但你一个孽畜，我呸！”如果血鹰能听到且听懂这些话，一定恨不得弄死飞羽。

　　　　“该死，刚养好的伤，现在又负伤了。看来除了要买足够的衣物，也要买些金疮药什么的。”飞羽此时烤着血鹰说道。烤着烤着，就闻到扑鼻的而来的肉香味。飞羽立马忍不住地大快朵颐，边吃同时不由赞叹道：“肉质嫩滑；入口即化；真是美妙无比。正所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见几回。’想不到这妖兽肉竟如此鲜嫩。”

　　　　吃完后，飞羽发现全身气血竟增强了一些。妖兽肉不仅鲜美，而且果如他所言大补，这令他暗暗下定决心—吃遍天下妖兽。

　　　　这一日，因为血鹰之袭，取剑之事被耽搁了。而且他身负重伤，打算就留在山上调息一夜，再去取剑。
第八章　剑名为绝
　　　　黎明破晓，飞羽此时躺在一根粗壮地枝干上，睡眼惺忪。飞羽坐起来运功调息了气息，伤势已愈合了七七八八了。这还是多亏他体魄的提升，以及食用血鹰之后，气血的增强，才能达到如此惊人的恢复力。

　　　　“嗯，上山取剑。”

　　　　他终于达到了山峰之上，只见山峰中央果然有一块奇形怪石竖立在泥土之上。飞羽走上前去，按照凡天所说，将手附于其上，运气于其上。突然下一秒，飞羽突然感受到全身被窥视一般。飞羽没有多说什么，猜到这应该是对自己境界的审视。

　　　　直到那股被窥视的感觉没了后，又没过多久，这块奇石正上空的一片天，突然一片蓝影出现。

　　　　“那，那就是绝世奇剑。”飞羽惊叹道。他看到一把约四尺长剑，从空中倾泻而来，伴随着雷电之势。它湛蓝色呈半透明状，剑体通直，剑身满布菱形的暗纹，给人寒如冰雪、又吹毛可断的锋快感觉。

　　　　飞羽观察着这柄剑，等到竟在咫尺后，飞羽才反应过来，立马闪躲开来。但是措手不及，飞羽立马被击飞。

　　　　“好吧，这么凶残，连个准备也不给。”飞羽从地上爬起说道。

　　　　飞羽可不敢小觑这把奇剑，眼前这把奇剑毕竟可是天人面子都不给，让天人都铩羽而归。飞羽这一次很认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战斗都要认真，因为他势在必得。

　　　　“剑破长空！”

　　　　只见剑光暴涨，如同一叶扁舟逆流而上，铁剑擦着奇剑而过，向前一点，旋即收回。

　　　　一招又一招地对碰，火花四溅。飞羽显然身处下风，然而当他知道此时奇剑还没有将后天二重巅峰之境发挥四成，不知他又做何感想。

　　　　“哼！这招又如何，浣花剑雨！”飞羽看着自己的剑技都被击退，不由变招道。

　　　　漫天的剑雨席卷而来，然而奇剑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忘记了浣花剑雨范围虽大，但是攻势不集中，尤其是他对战的是一把长剑的情况下。这简直就是多余的招式，被奇剑一举攻破。

　　　　这回，飞羽深受其伤，曝露在外的皮肤上，都可以看到无数的血点在冒出。

　　　　“该死！我忘了你是一把剑。这不是没有弱点可寻，只能硬捍了，还真是贱！”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飞羽拼死迎击。往往前声刚发，后声追至，两者混杂在一起，仿佛天成的琵琶乐曲。

　　　　但是逐渐地，奇剑似没有耐心了，慢慢发挥它真正的实力了。飞羽不由地暗暗心惊：这就是后天二重巅峰，有差那么多吗？

　　　　“长虹贯日！”

　　　　然而下一秒飞羽又被击飞，但是很快他又站了起来。

　　　　“皓月当空！”

　　　　剑影如月，然而飞羽还是不敌，虽然这次没有飞回来，然而他脚踩着的一片地已裂。此时，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了飞羽的额头上，但在飞羽苍白地脸上能看到那明亮无比的眼眸……

　　　　“雷霆霹雳！”

　　　　此剑出如疾电，迅猛不可挡，一股不中誓不还的样子。一声炸响突然爆起，只见飞羽对峙与奇剑对持，僵久不下。

　　　　“可恶！竟然如此之强！在这样下去，我一点转机都没有。”

　　　　内力在飞羽大肆地挥霍下，已经慢慢濒临枯竭。

　　　　“要结束了吗？也罢，果然奇剑不是那么好降服的。”

　　　　飞羽一次又一次被打飞地更远，最惨的一次被击飞到足有二十丈之距。此时，飞羽早已经狼狈不堪，头发披散，活像个乞丐一般。然而飞羽他的坚定眼神与他此时的形象，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到最后一刻，就决不放弃。”

　　　　此时，飞羽的内力已经只差一丝就枯竭了，但他还是没有放弃。如果是其他修士，面对飞羽此时的情形，早已知难而退了。就算是他们看到此时的飞羽，也不免嘲笑道他十分愚蠢，没有一丝内力，还竟然不放弃。

　　　　这一回，飞羽飞的最远，五十丈之距有余。而且这一次，他倒下后再也没有站起。

　　　　飞羽眼前一片黑暗……

　　　　但渐渐地眼前出现一片光幕，迎来了一个身穿白袍鹤发童颜的老者向飞羽走来，突然扬手一挥。画面一转，飞羽早已不再荒山之林上面了，而是一片仙雾缭绕的青山之上。在这青山之上有一副石桌椅，老者没有走向飞羽了，而是坐在石椅之上，向飞羽招手。

　　　　飞羽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下一秒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真的站起来了。他不由地看向自己，身上竟没有半点损伤，就连衣服也丝毫没有破损。

　　　　“不用看了，这里是精神领域！”老者开口说道。

　　　　“精神领域？”

　　　　飞羽在心底不由感慨道，这真是太神奇了。但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严肃地看向老者：“你是谁？”

　　　　老者脸上风轻云淡，伸手说道：“年轻人，坐。”

　　　　飞羽见老者没有回答，不禁疑惑，但还是在老者面前坐了下来。

　　　　老者见飞羽坐下后，又开口说道：“我是谁嘛？你应该能够知晓，你不是正为我而来？”

　　　　“你是奇剑？”飞羽惊道。

　　　　“非也，非也。我不是奇剑，我是宿居在奇剑里的剑灵，你可以呼我为剑老。”

　　　　“剑老，我不是输了吗？为什么你要带我来此？”

　　　　剑老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否再接受挑战？”

　　　　“我愿意！”飞羽没有一丝犹豫地说道。

　　　　“好，在这里再战！”

　　　　突然飞羽的面前凭空出现一把青峰剑，而剑老此时也化身成剑。可是奇怪的是，剑老所化之剑不似先前飞羽所应战的湛蓝之剑的模样，除了剑身还同样满布菱形的暗纹。它通体全黑，同时还有诡异的剑气萦绕，剑柄上似刻有龙纹。

　　　　飞羽聚精会神地盯着这把漆黑长剑，长吸一口气，迎了上去。

　　　　“雷霆霹雳！”

　　　　一束雷霆呼啸而来，击向漆黑长剑。剑锋相对，剑气相撞，飞羽的长发此时被吹得飞扬。然而飞羽还是不敌，退了五步。

　　　　“如果你就还这点实力，也太让我失望了。”剑老化身的漆黑长剑说道。

　　　　飞羽不甘，但他确确实实地使劲了浑身解数。然而，还是一次次地败退。

　　　　突然，飞羽手中的青锋剑被震飞，剑老似怒道：“剑，是剑士的灵魂。灵魂怎可以不拿稳？还有我提醒你，在这里你没有退路。失败，意味着死亡，这也是二次挑战的代价。”

　　　　飞羽运起紫云御气术，从地上取剑，死死地抓在手里，再次迎向漆黑长剑。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飞羽还是狼狈地被击退。

　　　　“难道说真是我老眼昏花了吗？”剑老叹气道。

　　　　“气剑山河！”飞羽再次挥剑。

　　　　天上忽然四方凝聚铅云如盖，狂风嘶吼着如是避之不及地向着八方退避。

　　　　但是正是看似惊天的一式，就轻而易举地被漆黑长剑瓦解开来，并再一次将飞羽整个人轰飞出去。

　　　　“你还是不懂吗？你的剑技是精湛无比，但显然你还没领悟到精髓。可是，这并不是你输的关键。所谓剑技，不过是杀人的伎俩。重点还是要看剑士本身，一味依赖剑技的你，只是外强中干罢了。”

　　　　“我？”飞羽顿住了。他开始沉思，他一路来战斗经验不多，他都是凭着剑术地巧妙而胜利的，如迎战严队长，他是这样。迎战血鹰，他也是如此。他逐渐将自己从无名剑籍习得的剑法引以为傲，却不知道修士的根本—境界。

　　　　境界？境界是什么？是内功的深厚？不，不单是内功的深厚。他从文老那知道境界有哪些，却没思考过什么是境界。他开始回想他所修的乾坤清罡经的内功功法。运气行心他已经达到了，可凝气随念？那是他勉强达到的。

　　　　在这一刻，剑老也停滞了凌厉的攻势，看着沉思的飞羽。

　　　　如果说，运气行心是调动自己的内力化为气运便全身乃至外物的话。那么凝气随念呢？就是将气随着意念化为液吗？气行心，凝随念。丹田所发之气，为意念所凝，这是乾坤清罡经上的注解，是少有文字描绘的注解之一，并说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