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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校之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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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了一大口豆浆,顿时心里一暖。
  孙晓然中午来找她时,脸色发黄,一脸的沉郁。两个人坐在一家快餐店里,这时候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店里嘈杂一片。
  初舞点了份牛腩饭,孙晓然坐在她对面蔫蔫地看着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今早一起来,看到他哥那张脸,她就知道出事了。
  “初舞,昨晚的事”
  初舞没说话,夹了块牛肉慢慢的嚼着。
  “初舞——”孙晓然眼圈渐渐发红,“我也不知道赵雨薇会那样做你别生气了。”她晃晃她的手,打小她出了什么事,初舞都会帮她扛着,她知道初舞会原谅她的。
  初舞放下筷子,“晓然,我没生气。”她看着她的眼睛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初舞,昨天我依稀好像感觉到有个男的”孙晓然细细观察她的表情,犹疑的问道,“他是谁?”
  “艺术团一个学生的叔叔。”
  孙晓然顿时来了兴趣,既然能让初舞和她全身而退,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初舞,他是做什么的?”
  初舞默默地扒了几口饭,嗡声说道,“军人。”
  孙晓然眼神倏地一亮,“什么级别的?”
  手中的筷子顿下来,她半垂着脸,眸光暗淡,微微皱着眉,“不是很清楚。”
  “喔。”孙晓然淡淡的应了一声。“你们艺术团还招不招老师?”
  初舞突然剧烈的咳起来,昨晚上咳了一夜,胸口现在一咳就疼。今天起床就感觉有些感冒,孙晓然递给她一杯水,她喝了几口,顺下气,慢慢说道,“马上过年了,艺术团也没几天就要放假,这时候不会招老师了。”
  只不过初舞没有预料到她这次的小感冒竟会这么严重。原以为晚上吃了药就会好,没想到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四肢无力,只能和艺术团请假,这让团里上哪里找老师啊,她也只好请孙晓然帮忙代几节课。

  

  初舞烧了两天,最后不得不去社区诊所挂水。平日里她很少生病,要不就是感冒咳嗽的小毛病,这一次倒是病来如山倒。韩德群跑外运去了,家里也没个人照应。好在挂了两瓶水之后,当晚烧就退下去了,只不过面色有些发黄。
  晚上,她给孙晓然打了一个电话。“这两天怎么样?没累着吧?”
  孙晓然躺在床上嗡声道,“哪有我们平时训练累,哎,就是没见到那个军人。”不免有些郁郁寡欢。
  “他有什么好看的?”
  “他要没结婚我就去追。”
  初舞扯动嘴角,本来想说出什么,想想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和她闲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想到那晚上的事,不自觉的扯扯嘴角,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席浩泽和初舞摊牌当晚回到部队就接到上级命令,南方大雪,交通完全瘫痪。上级要求他们当晚集结,8点准时乘火车向J省出发。
  火车轰隆轰隆的前行,席浩泽敞着军大衣,歪着脸,紧抿着唇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他的侧脸刚毅深邃。
  江易贤从后一节车厢走过来,坐到他对面,“席团,想什么呢?”江易贤和席浩泽一个大院长大的,两人从同学到战友一路走过来,多少年的交情,如今席浩泽在第31集团军,他在12集团军。这次军区抽调了几个团支援。可巧,让两人碰上了。
  “前几天孙连退伍了。”江易贤顿了顿,“想当初我们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可没少给他捣蛋的。”
  “对了,老连长说了,让你下次去看他的时候带着媳妇,不然他可不想见你这个光杆司令。”
  席浩泽摸了摸冰冷的下巴,嘴角一扬,“你放心,你现在赶紧准备好礼物送你嫂子。”
  江易贤吃惊了一张大,刚准备盘问。这时一个小战士快步走过来,快速的敬个礼,“报告团长,参谋长找您。”
  坐了一夜车,第二日早晨到达J省。下了火车,战士们背着军囊,拿着铁锹,整装待发。各团长站在前方交代了事项,然后徒步前行。
  大雪纷纷扬扬,跑了20多公里,终于到了J市交通要地。高速公路拥堵不堪,排起了数百米的长龙。
  每年这时候本就是客流高峰期,今年不偏不巧赶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更是雪上加霜。
  天气条件极其恶劣,战士们浑身湿透。
  席浩泽带着几名战士穿梭在车辆里,已经堵了一夜,群众早已是焦急万分,他们一边稳住群众的情绪,同时确保人民的需求。
  一天下来,他们就吃了几个馒头,好在公路在傍晚时分终于恢复了畅通。
  席家这段时间因为席溪学跳舞,家里的氛围倒是比往常活泼了不少。陈路霞看着儿子这几日的热络,心里渐渐有些疑问。这几年儿子根本是不着家,最近她侧头看看孙女,问道,“妞妞,跳完舞叔叔一般都带你做什么?”
  “吃肯德基。”
  她若有所思,“你们舞蹈老师跳舞好看吗?”
  “好看。”席溪重重点点头,又悄悄的说道,“叔叔也说好看。”
  席母眉眼一扬,“喔,是吗?妞妞,明天奶奶去看看你跳舞,欢迎吗?”
  “真的吗?那太好了。奶奶,我们韩老师说我跳的很漂亮。”瞧她臭美的样子,席母点点她的小鼻尖。
  年前艺术团最后一天上课,席母亲自去接孙女。因为是最后一天,晚上所有的员工有一个聚餐,苏倩当天也留在艺术团。
  席母上来的时候,苏倩正在大厅里,看到陈路霞她略略吃惊。
  “伯母,您来了。”
  陈路霞倒是没想到这家艺术团竟是苏倩开的,见惯了场面,她倒也冷静,面上祥和的一笑,拉着她的手,“前几天在大院遇到你妈妈,听说你回国了,回来也不去看看我。”
  苏倩巧笑,“伯母,本打算这几天去看您的。您时来接席溪的吧,她一会儿就下课了,我陪您去吧。”
  两个人走到教室门口,席母打量着这里,“小倩啊,这儿办的真不错。”
  透过玻璃门,教室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初舞站在面对镜子,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细细的演示着,“头抬高,下腰,对,很好席溪腿弯上去。”
  “弯不上去了。”
  初舞转身走过去,帮她把姿势摆好。“好,坚持一会。”
  “倒还真是练的有模有样的。”陈路霞抿嘴一笑,目光慢慢的转移到定初舞的脸上,手一紧,“苏倩啊,那是?”那感觉倒真是有点儿像她微微摇摇头停止往下想去。
  苏倩苦涩的一笑,“我们这的老师。”
  “老师”席母喃喃道,心里顿时了然。
  一会儿下课了,苏倩也去忙了。席母站在门口,席溪换好衣服,嗖的冲过来,“奶奶,你看到我跳舞了吗?”
  席母蹲下来,替她擦擦汗,“看到了,我们妞妞跳的很好看。”
  初舞正好也出来,和几个家长说了放假的事。
  送别了家长之后,她转身准备进去换衣服。席母细心给孙女整理衣服,奈何突然站起来时,眼前一片黑影,身子微微趔趄。
  初舞抬眼看到,快速的跑过去,一手扶住她。稍稍过了几秒后,席母眼前恢复了清明,看清眼前的人,清清丽丽,亭亭玉立。
  “阿姨,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人老了。”陈路霞看着她的脸上,“你是韩老师吧?”
  初舞点点头,抿嘴礼貌的笑了笑。她就是席浩泽的母亲吧,身上的雍容贵气让人不容忽视。“阿姨,今天是艺术团今年最后一次课程了,明天开始放假。我们明年正月十六开课。”初舞细细的交待着,一边把传单递给她。
  “韩老师,这段时间妞妞麻烦你了。”陈路霞不着痕迹的这姑娘看着挺小的,长的倒还真不错。
  “您客气了。”初舞轻柔的摸摸席溪的头。
  晚上,席正鸿回来的时候,走进房间脱下大衣,陈路霞接过来。
  “老席,和你说个事。有事明早说,我这开了一天的会累的慌。”
  陈路霞可不依,被子一掀,“睡什么睡,儿子的事不闻不问这多年,你睡得着吗?”
  席正鸿叹了气,这老婆子早过了更年期,怎么最近又这样了,“浩泽不是去了救灾了吗?”
  “你别和我说这。儿子都30了,到现在就这么单着”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老席,这回儿子他要是看中了哪家姑娘,咱不要再拘泥于什么家世身份了,儿子喜欢就成。”
  “老婆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路霞一顿,看着他,“浩泽看上了一个女孩子。”眸光一转,“妞妞的舞蹈老师。”
  “什么?”席正鸿脸色一顿,“他在搞什么!”
  “你嚷什么!我不是和你商量吗,这事现在才刚刚有了苗头,我们也不知道那姑娘的情况。”
  席正鸿目光一沉,冷冷的开口道,“回头等他救灾回来我找他谈谈。”
  “你别瞎掺和!“陈路霞同志满脸的藐视,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一边说道,“我们什么也不做现在只要静观其变。老席,我也只是先给你打预防针。”儿子的事自己安排好最好,他们心里也能放下来。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初舞拿着兼职的工资,拉着孙晓然在大市场逛了大半天。这时候大市场人潮人海。
  初舞早就打算给韩德群买套新的保暖内衣,拉着孙晓然看了好久,最后选了两套,一套男士一套女士。
  “咦,这不是你穿的号啊?”孙晓然反应过来,小声嘀咕道,“给她买什么啊?也没见得她给你买过什么。”
  初舞抿抿嘴,到底是长辈,和她父亲过日子的人,哪能真计较什么,抬头笑笑,“怎么说我也叫她一声妈。”
  “你叫她、妈,她可没见得把你当女儿。”孙晓然撇撇嘴。“我妈最近逼着我哥去相亲了。”她状似无意的说道。初舞正在看营养品,指尖一怔。
  孙晓然看着她淡淡的表情有些急,“初舞,我可和你说好了,我们家孙飞然可是个一根筋的主,他认准的可不会放了。不抽烟不喝酒,这样的男人哪里找去。”
  初舞抿嘴一笑,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快速地侧过头,掩去了眼里情绪。
  “年后去我家玩吧。”她凑上来,“哎,给个信儿。”她不依不饶的挠着她的腰,初舞腰间一痒,“好好。你别挠了。我答应你就是。”
  “这可说好了。”
  逛了半天之后,推车上是堆得慢慢的货物。结账的时候,孙晓然快速的递了卡。“我爸公司的员工福利,不用白不用。你也别客气。”
  初舞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孙晓然的个性如果她不要,她必然会生气的。
  初舞曾经无数次在梦中想过南舒玫来找她,每一次想的心疼的瑟瑟发抖,在南舒玫离去后每一年她的生日,她都偷偷许一个愿望,希望她的母亲能回到这个家。等到她慢慢的长大,小学毕业,初中毕业后来她再也不敢想了,也不敢许愿了。
  南舒玫,她把这个名字刻在了那张泛黄的照片,连同她的童年深深地尘封于心底。
  天气依然冷冽,阳光毫无生气奄奄一息的挂在天空。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了公交车,拎了半路,双臂酸疼,手上满是红痕。她看着巷口,还好就快到了。弯腰再拎起袋子时,没想到走了几步,突然袋子就断了,哗哗的东西都摔在地上。
  初舞无奈的叹口气,蹲下来一一捡着。身边突然有辆车停下来,她低着头专注的捡着,正巧袋子里的橙子蹦的老远的。她埋头朝你走了几步,手离橙子还有一指的距离,一只带着紫色皮手套的手先她一步捡起来那黄橙橙的橙子。
  初舞慢慢地抬起头,阳光像光影般晃动着她的眼,时间就像定格了,她眯眯眼,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语言来表达那一刻的心情。
  迟到了十七年,如今她们之间只隔了一步距离,而这个距离却比万水千山还难跨越。

  第十一章

  初舞怔怔看着她,她眨眨眼,发现自己始终看不清她的脸。这张脸十七年没有见,再见时却是恍惚隔世。目光慢慢地掠过那淡淡的妆容停驻在那奢华的衣着上,眼前一片刺目,初舞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乱发飞舞,脸色苍白,嘴角干涩,内心的酸涩慢慢的膨胀开,就像潮水般的一浪一浪的涌上来。
  那双黑瞳清冷的如冬夜的的星星一般,毫无焦距的看着她,眼前的这张脸慢慢的和记忆中那张相片的人慢慢的重合,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沉默的从她手里拿过橙子,快速的放到购物袋中,手微不可察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初舞,我”南舒玫看着她,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同她说话的语气。
  初舞提起沉沉的袋子,深吸了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哽咽。她越过南舒玫的车子,眼睛轻轻的瞥过车牌,心痛瞬间痛的无法呼吸,她狠狠的勒紧袋子,努力的挺直背脊强作坚韧。
  南舒玫看着初舞细瘦的身材却拎着那么大的袋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沉重的压在她的心头,她捂住嘴,最后看着她消失在巷口,才落寞的转身上了车。
  那晚上在会所无意间听到她的名字,那个名字毫无预兆的就撕开了她美好的生活。这么多年来,她常常会梦到她,刚生下来皱巴巴的样子,后来牙牙学语,软软的喊着她“妈妈”“妈妈”可是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南舒玫双眼通红的回到家,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厅里。许久许久,直到她的儿子回到家。
  “妈——怎么坐在这里啊?”宋浩宇已经放寒假,平时就和朋友一起出去玩。
  南舒玫快速地擦擦眼角,说话的声音带着鼻音,“小宇啊,怎么才回来。”
  “妈,您哭了。”宋浩宇立马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下午看了一部电影,妈妈有些触景伤情。”她扯了扯笑容,“吃过没?”
  “恩,和朋友在外面吃过了。”宋浩宇做到她一旁,故意逗着她,“乖,给爷笑个。”
  南舒玫“扑哧”一笑,“跟谁学的没个正经。”
  “妈,和您说个事儿。”他顿了顿,“我不想去上军校,您帮我爸说说。”
  南舒玫眉头轻轻一皱,“这事我不管,你和你爸商量去。”
  “我要是敢和他说,也不求您了。妈,我不想去当兵。”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就你一个儿子,就指望你给他争争脸了。”
  “我不当兵一样能给他争脸。”
  南舒玫笑笑,看着儿子的眼睛,蓦地就想起了初舞那双眼睛,情不自禁的伸手摸摸儿子的脸。
  “妈,怎么这么看我?”
  南舒玫垂下手,弯弯嘴角,“我只是想,我的儿子都十七岁了。”她却在十七年后才去见她的女儿,十七年来,从没有关心过她一分一毫。
  初舞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李秀云看到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脸的笑颜,“小舞,买这么多东西啊。”过来打开袋子一看,一看就看到那套保暖内衣,“这是给谁买的?”
  “给您和我爸一人买了一套,广告上都说这牌子的暖和。一会儿,您试试看看合不合适。”她平静的说着。
  李秀云很受用,这个女儿不是她养的,到底还知道孝顺自己。
  “哎,我去试试。”她的声音明显的一喜。
  “妈——”初舞叫了声,这个字让她的心蓦地又是一痛,“还给您买了一条披巾。”
  李秀云顿时喜笑颜开,拿过披巾。
  初舞把东西一一归置好,李秀云披着披巾出来,眼睛弯弯地,“小舞,帮妈看看怎么样?”
  初舞放下手头的东西,怔怔的看着,刚刚那个女人也披了一条差不多款式的披巾,可她知道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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