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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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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们不识相。”航天笑答道。
“阿力，天笑，随我来。”刘俊哦了声，叫上哑巴、航天笑走下荒滩，四个不愿跟刘俊混的人吓得面如土灰。
“俊哥，你”有人声音都打颤，连段二炮都敢弄瞎眼睛用弩射的俊哥，走过来会有什么举动，可不是他们几个人能想象得到的。
“各位兄弟，你们确定不干了么？”刘俊提高了嗓音，没人敢回答，不知道刘俊问话的含义。
刘俊说着朝四个战战兢兢的打手一抱拳：“好吧，你们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也不为难你们，说话算话，一千元钱路费现在就发，只是往后，青江一带兄弟们就多多担待了。”
黄毛提高嗓音：“你们还不谢俊哥？”
四人慌忙应声：“谢谢俊哥。”
刘俊点点头朝哑巴说道：“阿力，发给他们路费吧，出来混也不容易，就不难为这几个兄弟了。”说完头也不回地便走上堤岸，刘俊知道哑巴身上还有四千多块现金，正好每人一千够四人发的。
哑巴从腰带里抽出一叠百元红钞出来，每人数了一千就算了事，四个打手接到钱的时候都有些后悔了，没想到俊哥为人体恤兄弟，说话一言九鼎啊，错过这样的大哥还真是可惜了。
既然钱也收了，四个打手反悔也迟了，便上得堤岸坐进了段二炮的加长悍马离去。
临上车前，刘俊与段二炮互相抱拳，互道“后会有期”。
悍马车里，当刘俊面说过段二炮坏话的司机心里又紧张的要命，朝段二炮连声致谦：“炮哥，刚才我也是迫不得已。”
段二炮叹了口气：“不怪你，情势所逼。”
司机放下心来，段二炮的眼都瞎了，再没以前的戾气，没想到出了个俊哥，江湖立马就变天了。
有打手忐忑地问段二炮，道：“炮哥，就真的这么算了么？”
段二炮的头不痛了，感觉一阵轻松，心想无官一身轻说得没错，如今不当江湖大哥也算一身轻了，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不算了还能怎样？江湖已老，这些年赚了些钱，也够下半辈子花的，我看俊哥那小子是个人物，够狠。”
“是啊，多少年江湖没出现这样的狠人了。”手下也叹。
段二炮朝手下道：“算了，退了就退了，去医院吧，兄弟们受伤了，该治还得治，我还得看看眼睛能治好不。还有些没来的兄弟，你现在连夜通知他们，明日起有愿意跟那个俊哥混的就和黄毛说，不愿意再混的，愿解散的就解散，不想解散的照原跟我干，咱们兄弟合伙搞点实业赚点正经的钱，我想就在青江一带转行做工程，接些承包沙石的事也能活得挺好。”
“炮哥，行，我们跟你干。”手下应承。
司机不知趣地问了句：“炮哥，青江一带的地盘不是那俊哥接手了吗？没经过他，他会同意吗？”
经过一场生死的段二炮，对手下的态度大为改观，耐心地说道：“这个，我看俊哥应该不会干涉，有钱大家赚，大哥的名头都让给他了，他应该会留给我们一条生路，他都说了往后也会给我们一些份子钱的。”
手下不解地问道：“炮哥，俊哥还会给我们钱？这话你也信？”
段二炮道：“不信也得信啊，给我们份子钱，说明俊哥做人有气度，这样的大哥当得久。要是他说话不算数，咱全当他放屁，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在江湖上也走不长久的。”
手下一脸崇敬地和着段二炮：“炮哥，你看问题真深刻，往后跟着炮哥混，照样能赚大钱啊。”
段二炮带着四个受伤的手下坐着加长悍马灰溜溜地离开了青江下游，左眼没得治成为独眼龙，从此一蹶不振，俊哥在青江一带声名鹊起。
站在青江岸堤，刘俊迎着江风，披着月色，注目滚滚的青江水，心中浪涛滚滚，就这么逼退了段二炮，刘俊内心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事实确是如此，段二炮六个受伤的手下加入了俊哥的阵营，从明天起又是另一番新的生活了。
江水滔滔不绝，尽管青江比起长江来是小巫见大巫，但在下游的青江水流还是挺湍急的，看上去风掀水浪还挺壮观，这就是江湖啊，一夜之间卷入江湖，刘俊望江兴叹：“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没有人打扰刘俊的雅兴，离开段二炮的六个打手很惊讶，没想到新晋江湖大哥俊哥居然很有才，出口成章，还能吟诗。
“走吧。”刘俊于青江边抒发一阵感慨，叫大家一起上车。
拦住悍马的路障大树干已被掀下了堤，随段二炮离开的四个打手中先前被刘俊扎伤大腿的人没有留下来，留下来鼻青脸肿的六个人也有程度不同的受伤，好在刘俊下手时有分寸，只是用瑞士军刀在他们的前胸后背割划，不是用刀子捅的，没有什么致命伤，衣服划破了口子而已，入肉也不深，大致不用上大医院，找家医务所上些药就行。
十个人挤在陈尔林的面包车里，刘俊问过受伤的六个人的伤情，都说没什么大碍，刘俊大致分了下工，跟随过来的六位兄弟由黄毛带队，还和原先一样，他们明晨一早该干啥还干啥。
刘俊还让黄毛明天和段二炮手下的一些今夜没来的兄弟联系下，告知下段二炮退隐江湖的事，还是那个原则愿不愿跟着俊哥混，去留两便，当然不愿留下跟俊哥一起混的，一千元钱的路费就不用再发了，那些人跟刘俊没关系。
“各位兄弟，我不太会说话，但是呢，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吃亏，最起码会比跟着炮哥混得爽。不过，虽然我讲了兄弟们该咋干就咋干，但还得重整下规矩，我有约法三章，天笑，你们要记住了。”
航天笑在后座上扒着前座背，伸过来脖子：“俊哥，你说，哪约法三章？”
刘俊道：“一、杀人放火、偷鸡摸狗、欺老凌弱、欺男霸女那些滥事儿咱不干；二、兄弟之间需真诚团结，不可相互拆台，有福自然同享，有难共同度过；三、江湖事少不了争斗，只要有理不犯法的事，往后大家尽可放手去做，放手去争，不想打架就算了，要打就要打赢，但不可伤人性命，尺度得掌握好了，总之呢，无论什么事不可以给兄弟们丢脸，明白了么？”
“明白。”应答声很响亮，很齐整。
车里虽挤，大家都用心倾听俊哥教诲，俊哥的约法三章航天笑和留下来的六位打手都打心眼里佩服，跟着这样的大哥，往后就可以挺直胸膛做人，不会再被人戳脊梁骨了。
刘俊很满意，做大哥的感觉挺好的，最后说道：“刚才说了约法三章，其实我的意思呢，说白了，归根结底就一点，咱们只是出来混社会，不是黑社会，明白了不？”
“明白。”大家齐声应答，声音比先前更响亮。
“好，咱们都是兄弟，往后就跟着俊哥混社会了。混嘛，也是一种生活，俊哥说得太好了，兄弟们鼓掌。”陈尔林带头叫好，鼓起掌来，顿时车内掌声四起，大家的心里充盈着满满的理想，今后就要跟着俊哥混社会了，年轻时好歹得拼一把。
“阿林，开车吧。”刘俊将心中关于混社会的想法交待完了，心中轻松无比，该说的话要说，带着兄弟混社会，没个约法三章真不行。
“好嘞，兄弟们坐好了。”此时，开面包车的陈尔林的心情比什么时候都要爽，解决了段二炮，一夜之间，刘俊成为了青江一带的一哥，水涨船高，从此他陈尔林不用再开黑面的，不用再怕交警和运管处的人扣车了。
面包车刚发动，亮起了远照灯，就听见一阵野兽的咆哮“吼、吼、吼”
刘俊从车窗外放眼望去，就见从密林里跑出一只大黑熊，踩着荒滩奔堤岸上来了。
航天笑惊叫：“俊哥，有大黑熊，捕杀到了能卖大价钱哦。”
“闭嘴，谁说要让你捕杀了？你不知道大黑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么？”刘俊没好气道，段二炮的这些人还是恶性不改，一心钻到钱眼里去了，黄毛虽说弃暗投明，但想让他一下子思想转弯向好，还不是教训一两句话就能做到的。
刘俊打开车门下车，向大黑熊走过去，那只受伤大黑熊的腿上还绑着他的一条长袖子呢，是他和哑巴救的那只大黑熊。
航天笑被刘俊一说，一下子都没搞懂为什么刘俊会说他，陈尔林见状，笑道：“天笑，你多嘴了，我猜那只大黑熊是俊哥救的，你没发现熊腿上部扎着俊哥的袖子吗？俊哥就穿了一只袖子的衬衫你都没发现吗？你不会以为俊哥穿一条袖子的衬衫很耍酷吧。”
航天笑恍然大悟，拍拍脑袋：“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脑子少根筋了，干嘛你们跟着俊哥混都这么厉害哩？”
陈尔林哈哈大笑：“天笑，你小子往后要学的东西多着哩，俗话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强将手下无弱兵的，你不知道么？”
第086章 江湖称雄
刘俊向大黑熊走去，哑巴提着强弩箱子跟随刘俊下堤，航天笑欲要下车，却被陈尔林拦住，怕人多惊扰了大黑熊。
大黑熊见刘俊和哑巴走下堤，便停在了荒滩上等刘俊过来，仰着头，闪着亮晶晶的眼。
刘俊走到大黑熊跟前，就见大黑熊低下头来，用胖乎乎的厚嘴拱着刘俊，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这只大黑熊是只公熊，看上去体壮粗笨，居然很有灵性，发现刘俊要走了，便跑了过来，不知道刚才刘俊与段二炮火拼大开杀戒的时候，大黑熊是不是闻到了血腥味。
刘俊亲昵地捊了捊大熊的脖子，又轻轻拍了拍大熊的脑袋，说道：“大黑熊，谢谢你还记得我们，不过，我们不能带你走，城里没地方住，这儿才是你的家。”
也不知道大黑熊听没听得懂人话，反正大黑熊一会儿拱拱刘俊，一会儿拱拱哑巴，一只公熊居然搞得比母熊还要柔情万分。
这只大黑熊很通人性，象是能听懂刘俊的话，也能直立行走，双脚竖立起来跟刘俊示好，尽管后腿的枪伤并没痊愈，大黑熊的腿竖起来都有点抖，看得刘俊都不忍心再看了。
“好了，走了。”刘俊起身朝前走，心里有种感触，想起人类的劣根性，象那些自相残杀，恩将仇报，儿女不养老等等一些令人悲哀的事，比起这只懂得感恩的大黑熊来，觉得这世上有些人还不如畜牲。
刘俊丢下大黑熊，没有回头，径直朝岸堤上走，耳朵却竖起来聆听后面是不是会响起大黑熊粗重的脚步声。
还好，走了十几步，没有动静，刘俊便加快了步伐，突然又一阵咆哮，似乎是犹豫了一阵的大黑熊还是跟上来了，咬着刘俊另一只没扯掉的长袖子跟着刘俊往前走。
刘俊这下犯难了，大黑熊是要离开废林子跟他走啊。
哑巴快步窜到刘俊面前，将弓弩箱子夹在两大腿间，双手比划起来，用手语和刘俊说话：“阿俊哥，把这只大黑熊带走吧。”
刘俊摇了摇头，说道：“阿力，不是哥不带熊走，是大黑熊没地方住啊。”
哑巴再比划：“不管怎样，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必须要将这只大黑熊带走，要不然，大黑熊会有危险的，阿俊哥没看出大黑熊眼里充满了恐惧吗？它担心会再次遭遇偷猎者捕杀，还就相信咱哥俩了。”
“说的也是啊，可怜的大黑熊，活在恐惧中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无论是熊还是人，那就带大黑熊走吧。”
哑巴一句话提醒了刘俊，是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熊也不例外，而且在某方面往往动物比人更有预警性，比如，发地震前，人类的预知能力还不如一只鸡。
八成是这只大黑熊预感到了危险，又认准了刘俊与哑巴是好人，当然是好人，大黑熊的命就是刘俊和哑巴救的。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还是把这只大黑熊先带回城里去再说。”刘俊向哑巴说道，不就是安置一只大黑熊嘛，有多难？过后送动物园，或者运送外地放归大森林那都是大黑熊的去处。
“阿俊哥，救了这只熊，你就能称雄！”哑巴听刘俊同意了带走这只熊，激动地比划着，又朝刘俊伸出了大拇指。
“熊通雄，阿力，你还真能说。”哑巴比划称雄一词，听得刘俊喜笑颜开，可不，荒滩一战，段二炮灭了，俊哥江湖称雄了。
哑巴嘿嘿笑着，拍了拍大黑熊的头，大黑熊松了嘴巴，又四脚着地摇头摆尾地跟着哑巴身后走。
大黑熊个大，一只大黑熊得占两三个大人的空间，面包车上十个人已经挤得跟榨盐菜似的，再坐进只大黑熊是不可能的，除非几个人趴车顶上去。
再说了，大黑熊起码百多公斤，破旧的昌河面包车也承载不了十人一熊的超重，只得分两批走了。
刘俊叫过陈尔林，说道：“阿林，你先送天笑和这些兄弟先回家后，再辛苦回来一趟吧，我和阿力在堤上等。”
陈尔林点点头：“好吧，也只有这样了，不过，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我先送天笑他们到市区，让他们再打车回去，这样能省时间。”
刘俊道：“行，你先走吧，天亮后你还得与天笑一起去江南农贸市场，白天有许多事要做的。”
“好嘞。”陈尔林知道刘俊所说的许多事要做是哪些事，要正式接管段二炮的地盘了，得先与黄毛一起接管段二炮手下的一些弟兄。
陈尔林开车走了，刘俊和哑巴带着一只大黑熊坐在江堤上等。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大黑熊的安置问题，刘俊问哑巴该怎么安置，哑巴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表示实在没地方去，就带回红卫街，哥俩挤一铺，让大黑熊住一铺，以后寻着合适的地方再安置。
哑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尽管刘俊觉得不妥，刘记商店才开张没几天就带了只大黑熊回家，就算田秀花不说，老爸也会受不了的，先安置一晚再说了，明天赶早的送市野生动物保护站或动物园得了。
江堤上除了涛涛水声和呼呼的风声，很安静，刘俊坐江堤上望江，忽然手机传来了“叮咚叮咚”水滴清泉的短信提示音。
刘俊拿出苹果手机一看，显示有两条未读信息，最早一条是白梅发来的，刚刚接收到的是腰小青按刘俊要求发来的创意短信。
腰小青的短信有些长，象是记流水帐，大约每隔半小时就有一次事件记载，不过文笔不错，短信还取了个吸引人眼球的标题“江南大美女的一天”，自我标榜江南大美女，小青式的幽默令刘俊开怀一笑。
短信的大致内容从早上几点起床记起，吃什么样的早餐、中餐和晚餐，白天接了几回警，拆违现场遇到了哪些事。
腰小青在短信中还记载了上班途中路经人多的公交站台时抓了个小偷；在街头便衣巡逻时看到有城管掀掉一个老大爷的水果摊子上前说了城管几句，城管骂她多管闲事，她一怒之下将城管上了铐子，引发城管大队人马堵派出所；还有江浩风又派周朋秘书联系她什么时间可以补上一回k歌，等等。
腰小青的短信从早上几点起床一直记到晚上几点上床，当然腰小青没有记晚上住哪里或者是腰小青根本就是单身女警，关于腰小青更多的资历刘俊也没问过，尽是瞎猜。
这是腰小青凌晨一点多发来的短信，看来腰小青的工作确实很辛苦，是不是派出所长陈开故意安排那样的配合拆违的工作整腰小青的也说不定，反正腰小青这段时间很忙很累，几乎都没上床睡觉的时间。
时间太晚，刘俊不忍心打搅腰小青的睡眠，只回了五个字“收到，姐晚安。”
“阿俊晚安。”腰小青回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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