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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茶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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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整个社会刷卡消费的理念还没有普及，大家都习惯于使用现金。而一部好的移动电话当时售价上万元，所以在电信局的营业大厅里见到有人带着整扎的现金倒也不稀罕。不过一下子带了好几扎的现金，这种事儿到还是不太多见。
付完款办好了手续，包里还剩下有万把块钱，顾大山夹起皮包带着一家三口乐融融的走出电信营业大厅。对面的一家家常菜馆生意一般，正是午餐的时候，里面也就坐了三两桌。顾大山一家三个人找了一张靠窗户的小桌子，正好可以看到门口的位置。
顾羽拿出自己的钱包交给小妹，点什么菜让她自己看着安排。饭店不大，也没有专门负责帮客人点菜的服务员，顾鸿就必须到柜台找老板娘去点菜。顾羽则是和老爸面对面的坐下，掏出自己带的茶泡进茶壶，帮老爸倒了一杯。两父子眼睛同时看了一眼门口，非常默契的微微笑了笑。
刚才顾大山付款买手机的时候，有个一看起来打扮蛮时尚的年轻女孩儿就开始盯着他们一家三口了。他们三人离开电信的营业柜台之后，那个女子放下了正在挑选的手机，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营业厅。此刻已经挎着一个小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到了家常菜馆的门口。
别看顾大山只是一个机械厂退休的普通工人，但是并不缺少江湖经验。因为年轻时候正经的学过太极拳，而且在师门中的传承辈分还比较高，来往的朋友也多为豪侠之辈。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物，顾大山可是见识过太多。顾羽更是一个人jīng样的家伙，从小就被百里砚濡这样的老怪物看中，暗中传授了他一身的本事。所以这父子俩一看到那个时髦女孩儿的眼神，就清楚这人是吃哪一路的。
按说顾大山这种老江湖，应该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但是今天情况特殊，而且老顾对自己功夫有自信，对儿子顾羽的本事更自信。所以也就没太在意钱财外露的事情，没想到还真的被人给盯上了。
老顾的皮包就放在桌面上靠外的地方，其实按照老顾自己的意思，应该把包放在靠窗户的位置，不给对方机会就算了。他不是一个喜欢是非缠身的人，能避开冲突就最好不要有什么冲突。可是顾羽却故意将老顾的皮包拿到外面放着，就是要给对方做一个诱饵。顾大山见顾羽如此，也就不在多说，反正他相信自己这个儿子做事有分寸。
那女孩儿进门之后先是环顾一周，看了看整个小饭店的内部环境。给一般人的感觉就是这女子对环境比较挑剔，先要确认一下这里是不是适合自己。四处打量的时候，眼睛就从顾羽父子两人的桌子上划过，目光扫描了顾大山的皮包之后移向了柜台。
似乎是决定了就在这里用餐，女孩儿匆忙向着柜台处走过去。路过顾羽身边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了一下自己跨在肩膀上的提包。那提包随之向一边甩动，就碰在了顾大山的皮包上，一下子将皮包碰掉到地上。
“啊，不好意思，是我没小心。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儿赶紧弯腰低头捡皮包，嘴上还不停地赔不是。
这女孩儿弯下腰来，伸手去捡顾大山的皮包，同时自己的皮包也随着上身前倾的时候落在了接近地面的高度。当两个皮包即将碰到一起，女子以为马上就可以采用自己的独门绝技偷梁换柱的时候，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只见那个装满大额钞票的皮包即将落地的一瞬间，突然被一只白sè运动鞋接住了。皮包落在了鞋面上，然后这只运动鞋向后一撤并且向上扬起，带着皮包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飞回到了对面坐着的年轻面前的大腿面上。
与此同时，时髦女孩儿拎着自己皮包的手腕，突然被另一个人的手碰了一下。她不由得轻声娇呼一声，手上麻痛感一闪而过，皮包从手中跌落而下。就在即将落地的瞬间，皮包被那只碰撞自己的手臂接住。她自己的皮包在她眼前一晃，被那只手拎走然后放在了桌面上。
另一只碰撞她的手臂当然就是顾羽的，顾羽不仅仅是用脚接住老爸的皮包，还同时弯腰伸出另一只手点触了时髦女孩儿胳膊上的一处穴位。那女子手掌不得不立刻松开，皮包自然脱手下落。顾羽手腕快速翻转，接过女孩儿的皮包还在包上快速如闪电般摩挲了几下。
外人看起来好像是这个年轻人帮着女子接住不让皮包落地沾上尘土，还轻轻擦拭了一下女子皮包的表面。可是这个时髦女孩儿的心中顿时大为震惊，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对方到底做了些什么。两只皮包在对方大腿前接触的瞬间，自己皮包里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转移了位置！
“呵呵，急什么呀，饭店人不多上菜不会慢。走路小心一点儿，看看这俩包都差点儿掉地上，地上又油又脏的。我们的包倒是无所谓，你的包可是名牌，挺贵的吧。”顾羽说着话将老爸的包也从腿上拿起来放在桌面上。
“哦，嗯，谢谢您了。那个，您几位？要不我跟你们坐一起，今天这顿我请客？”时髦女子嘴上请求，眼神看着顾大山，手里动作更快，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顾羽身边。
“请客就不必了，我妹妹已经去安排了。你要是想坐一会儿，我们无所谓。”顾羽耸耸肩回答。
“哪条线上的？对买倒是不cháo，就是招子太硬，藏不住事儿。”顾大山淡淡的说道。
老顾刚开始就从眼神里看出来这个时髦女子是个女贼，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似乎也就十几二十岁左右，不过却没想到这个女贼手艺挺高。虽然刚才因为顾羽的手段，这女子没能得逞。不过从她的手法动作上来看，用的是典型的江湖盗门的神偷绝活。所以顾大山说话中就用了几个江湖的老切口，想问问这女子的师门。
“您是老海，晚辈失敬，您请用茶。”女子手脚很快，端起一只空杯子斟了一杯热茶，站起身双手捧给老顾。
老顾并不接茶，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对方。意思很明显，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怎么会接你的这杯茶。刚才老顾的那两句，是江湖上的老切口，也就是平常老百姓所说的江湖黑话。
“哪条线上”的意思就是问对方的来历，“对买”是盗门中的一个手段，说的简单一点儿就是掉包。不过掉包也分不同的层次，高手玩的掉包可以得手之后让对方感觉不到自己包的体积和重量的变化。“不cháo”就是手艺还行，“招子太硬”意思则是眼神不够灵活，容易被目标发现自己的企图。
“我是新入行的，老规矩不太懂，江湖切口更是只能听的懂一点儿，说就更不会了。您先接了这杯茶，容我慢慢给您解释。叔，给晚辈一个机会，求您了。”女子哀求道。
“坐下说话，茶先放下吧。”顾大山是老江湖，岂能这被几句就糊弄过去。
“好吧，前辈，这位小哥，是我眼拙冒犯您一家了。我这也是被逼的真没办法了，我的这点儿手艺是偷偷跟师兄学着玩儿的。今天出来做对买，已经违背了家父的规矩，所以更不敢在这里报出家父的名号。反正我也没得手，您二位想怎么发落都行，不过我真的不能给家父再丢人了。”时髦女子低头小声说道。
“咦，这位姐姐是谁呀？你同事？农业局的还是批发站的？”顾鸿安排好酒菜之后，看见一个时尚女子坐在顾羽身边，于是好奇的问道。
“呵呵，小妹妹，我是……”时尚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嗯，这是钟一菲钟姐姐，江湖上的朋友，偶然遇到了，就一起吃吧。”顾羽接过话题随意的说道。
“好呀，那我再去加个菜加份米饭，钟姐姐没什么忌口的吧。”顾鸿跳起来又去柜台了。
顾鸿忙前忙后的去点菜，坐在顾羽身边的这位女郎心中更是忐忑。刚才顾羽露出的那一手已经让她很震惊了，可是这会儿顾羽报出了她的姓氏，更是让她心下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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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贼王
（） 钟一菲心中暗自惊诧，今天本姑娘到底是遇到什么样的江湖大佬了，老头子张口就拿老江湖的切口盘自己的底子。再看那个小姑娘，走路蹦蹦跳跳的可是每一步都是带着练家子的内劲。身边的这年轻人功底就更是深不可测，本以为他拿了自己包里的东西已经了不得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能耐在那一瞬间，看到自己的身份证内容，这手上的功夫也太惊世骇俗了！
“快手钟是你什么人？”顾大山沉着脸张口问道。
老顾一开始也没有想到顾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到对方的身份证，以为是儿子自己随便编了一个名字糊弄一下小妹。可是看到对面女子惊讶的表情，才意识到这女孩儿真的是姓钟的。自己儿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老顾倒也不吃惊，他已经知道这小子早就跟着百里老神仙学本事了。
“啊，您是？”钟一菲反问道。
她虽然反应算是比较快，并没有承认什么事情，但是却依然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家世。显然她和老顾口中的那个快手钟关系匪浅，而且快手钟就是这个女孩儿的长辈而且极可能就是女孩儿口中的家父。
“不用那么紧张，我和快手钟多少也算是有几分江湖上的情面，钟大哥的为人我是很钦佩的。你如果是快手钟的后人，我也就不再追究你今天的事情了。说说吧，钟大哥现在的境况如何，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顾大山摆了摆手安慰女孩儿，脸sè却依然冰冷。
“这个，麻烦倒也不算，谢谢您大人大量，您老要是放过晚辈了，还请您再多发个话，请小哥高高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钟一菲可怜兮兮的望着老顾。
“你也别为难我爸爸，今儿这事儿我说了算。小妹那边也马上就安排好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接着叙旧。”顾羽接过老爸的话头。
顾羽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些新的想法，这个钟一菲的一手本事虽然算是偏门，但是用到正地方或许可以成为自己的一个帮手。可是当着顾鸿的面，顾羽不想让这件事情曝光。所以就直接替老爸挡下了钟家姑娘的请求，直接将钟姑娘留下一起吃饭。
顾大山的想法倒是跟顾羽不太一样了，他们父子俩过去都一直很宠溺顾鸿，觉得顾鸿年纪尚小，学生阶段不必要让她知道那么多非主流社会的事情。他们是希望顾鸿能平平安安的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一辈子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就好。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顾鸿也被百里老神仙收为正式的入门弟子，今后必将踏入江湖与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都说江湖险恶，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怎么能让人放心。所以到了该让顾鸿接触一些江湖纷争的时候了。
“小鸿，来坐老爸身边，跟你这个钟姐姐好好唠唠嗑，钟姐姐跟咱们家也算是世交，当年我和快手钟有些师门上的渊源，在一起也是以兄弟论交的。”顾大山叫顾鸿坐下。
“是吗，怪不得我一见钟姐姐就觉得亲切呢，姐姐喝茶。这可是我们家的好茶，我们家是开茶楼的，好茶可多了。不过饭店的水不好是自来水，烧水用的是做饭的大锅有股饭味儿，所以茶的香气没有完全发出来。下次来我们家，我给你冲更好的茶。”顾鸿给钟一菲倒了一杯茶，小嘴巴更是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好呀好呀，我下次一定去，到时候还要尝尝你亲手泡的茶，一定香气扑鼻沁人心扉，小鸿你可要说话算话呀。”钟姑娘跟着顾家人一起叫起了小鸿，语气自然温婉亲和力爆棚。
“姐姐，你下午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吃完饭咱们就去我家茶楼玩吧，我保证拿出最厉害的本事，给你泡一杯最像最好的茶，让你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顾鸿晃着小脑袋得意的发出邀请。
“这个呀，呵呵，我……”钟一菲扭头看了一眼顾羽。
“没事儿就一起去茶楼吧，刚好我老爸也想听听老钟叔的消息，这么多年没有音讯，今天遇到了就说明咱们两家的机缘到了。就这么说定了，吃饭，吃完饭去茶楼。”顾羽替钟一菲做出了决定。
钟一菲此刻心中忐忑就不用提了，这老头虽然说是老爸的故人，可脸sè却颇为不善，恐怕又是一个当年老爸的仇人。但是她又不能不答应顾羽的要求，因为她几乎所有的身家财产都已经落到了顾羽的手中，特别是老爸留给自己的一件信物。在拿回自己的东西之前，她不得不暂时听从顾羽的安排，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最后来个鱼死网破。
“小羽说的没错，吃完饭一起去茶楼，我还有话问你。我姓顾，你回去问问老钟就知道了。这是我儿子顾羽，那个丫头是我女儿顾鸿，老钟当年金盆洗手你老叔我也是见证人之一。他退出江湖之后，就回了原籍故里养老。
以我对老钟的了解，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后人走这条道的，而且没听说他在省城还留了家人。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种场合认识了老钟的后人，难道说那老东西已经咽气了不成，小字辈的又出来混这口饭？！”顾大山脸sè始终不好看，这句话算是点出了缘由。
“您是，顾大山顾师叔？”钟一菲盯着老顾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神中有激动也有担忧。
“哼，老钟还给你们说过我老顾，算他有良心。就是教子无方，后人不争气！”顾大山一点儿不给钟一菲留面子。
钟一菲被老顾这么一说，顿时眼圈一红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赶紧低头用袖口抹一抹眼泪。试图忍住泪水，可是肩头却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显然是非常伤心。
坐在对面的顾鸿虽然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见到老爸这么数落钟姐姐，钟姐姐又这么伤心，心中很不忍。赶紧掏出纸巾起身，绕过桌子到钟一菲身边。将纸巾递给钟一菲，然后轻轻搂着钟一菲的肩膀。
“爸，您这是干什么呀，有什么事儿回家说好不好，咱们是来吃饭的，本来挺高兴的气氛，看你，让钟姐姐这么伤心。”顾鸿嘟着个小嘴巴数叨老爸。
“嘿嘿，小妹说得对，咱们吃饭，吃饭。爸，有啥事儿回家再说嘛，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妹，去催催咱们的菜。”顾羽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下午，顾家的鸿羽茶楼，一间小包房中。
顾鸿将茶具和茶叶准备好，坐在茶台外面开始忙活着为大家沏茶。钟一菲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依然是坐在了顾羽一侧的位置，顾大山坐在对面沉着脸。
“现在就咱们四个人，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顾大山打破了沉默，语气依然非常严厉。
“顾师叔，您别怪我爸，是我偷着出来做的，今天这也是第一单。其实我爸以前就说过您，还嘱咐我如果遇到难事儿，可以找您帮忙。可是，这麻烦是我自己不听话惹出来的，我，我觉得没脸来求您几位长辈，所以就想自己做一单活，把眼前的事情了了，可是没想到……”钟一菲用哀求的语气解释，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都快听不见了。
“你刚才说，你也是被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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