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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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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眯着双眼望着一百米远的那座黑色的大楼,大楼的正中央是两扇大门,两扇大门之上的正中央是一块匾,匾的正中央是“黑衣会”三个大字。

  五爷抬起脚,往黑色的大楼走去。

  但是五爷才迈出一步,五个黑衣人围着半圆,又把五爷拦住。

  五爷皱了皱眉头说:“难道五位一定要不识趣,难道五位一定要我拿刀把五位的脑袋都削下来么?”

  其中一个黑衣人挺了挺胸说:“没有会主的命令,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得进入黑衣会。”

  五爷沉着声音说:“如果今天我一定要进入黑衣会呢?”

  “那么,”那个黑衣人把胸又挺了一挺说:“我们就会竭尽全力把你杀了,或者,如果我们杀不了你,你就得竭尽全力把我们杀了。”

  “好,那我就满足你们的要求,这次你们先动手。”

  从五爷的身上散发出一阵一阵的杀气,这一阵一阵的杀气预示着,五爷已经不是说着玩玩,五爷这次真的要杀人了。

  五个黑衣人都淌了满脸的汗,他们紧张地用衣袖不住地拭汗,但汗还是不住地流淌了他们满脸。

  五爷再一次说:“这次,你们先动手。”

  五个黑衣人都咬了咬牙,都把剑缓缓地拔出来,但五个黑衣人缓缓地把剑拔出来的手却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五爷只得再再一次说:“你们,先动手。”

  一时五人齐声呐喊,但五人却仅仅只是齐声呐喊,却并不齐身动手。也许五人想先用齐声呐喊减轻各自内心的恐惧,等到各自内心的恐惧被减轻后,他们再准备齐身动手。

  就在这时,几乎与五人的齐声呐喊同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浅笑之声,这个浅笑之声比五个黑衣人的齐声呐喊不知要细微多少倍,但这浅笑之声却又比五个黑衣人的齐声呐喊不知要清晰多少倍。

  五个黑衣人的齐声呐喊只穿透着五爷的耳膜,但这个女人的浅笑之声却穿透了五爷的耳膜之后又穿透了五爷的心。

  五爷的心颤抖了一下,立即他用他的感觉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多了一个人。

  五个黑衣人却是用眼睛,他们分别用他们的眼睛看到了五爷背后多了的那个人。五爷从五个黑衣人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自己背后的那个人他们都认识,而且,那个人使他们分别松下了一颗心,不过,那个人似乎又马上使他们的刚松下来的心悬起来。

  她继续浅笑了半分钟,这才以教训的口气对五人黑衣人说:“你们的剑都没有了剑尖,你们的呐喊也像是临近死期的哀鸣,你们却还想要拦住无情刀,你们不觉得你们太可笑了吗?赶紧退开。”

  五个黑衣人应声退开,退开时五个人态度恭恭敬敬。

  五爷第一次看到五个黑衣人表现得这样恭恭敬敬,五爷于是也立即就猜到,身后之人一定就是黑衣会主白素素,只有会主白素素才有这么大的面子,也只有会主白素素才可以以教训的口气教训这五个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教训得了的人。不过五爷又觉得这个人的声音不太像白素素的声音,因为五爷曾听过白素素的声音,白素素的声音显得比较苍老,根本没有这么动听。

  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五爷便调了一个头。当五爷调头、然后看清身后之人后,五爷吓了一跳,吓得五爷几乎要失声大叫。实在让五爷无法想到,这个人会是滕香!她刚才对五个黑衣人说话的嗓音,也根本不是五爷所认识的滕香的嗓音;她刚才的浅笑,也根本就不是五爷所认识的滕香的嘴里所发出来的浅笑;。

  五爷揉了揉双眼,他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这个女确实就是滕香。但是还有一点,五爷所认识的滕香好像没有什么高明的武艺,而眼前的这个滕香,五爷只听到她的浅笑,五爷的心就颤抖了。

  滕香说:“你不就是要你的珊儿吗。五大护法,你们去把无情刀所要的珊儿完好无损地带出来,再完好无损地交给无情刀。”

  五个黑衣人领命,动作迅捷地去了。

  只一瞬间,五个黑衣人又动作迅捷地回来了。

  五爷却并不关注动作迅捷地回来了的五个黑衣人,五爷全部的精神仅仅只关注在那个他很久都没见到过了的女人身上。即使是被五个黑人衣押着出来,她走路的姿势仍是那么的富有风味,她的双眼和头发仍是那么的迷人。可是,她却已经瘦了。

  五爷叹息一声说:“珊儿,你已经瘦了。”

  王珊的嘴巴动了一下,她似乎要说话,但她居然没有说出来。虽然王珊的话没说出来,但王珊的眼泪却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

  滕香冷冷地对五个黑衣人说:“放开她。”

  五爷一看到王珊被放开,就跑了过去。王珊的一看到五爷跑过去,就扑倒在五爷怀里,把流满了一脸的泪都揩在五爷的胸脯上。

  一丝忌妒从滕香的双眼里一闪而过。

  王珊觉得五爷心事重重。于是王珊忐忑不安地说:“我从黑衣会出来了,你不开心吗,你为什么一脸的心事?”

  五爷紧锁眉头说:“我只是不解,为什么滕香在黑衣会会有这么大的权力,好像会主白素素都不在她眼里,而黑衣会的五大护法都得对她惟命是从。”

  王珊惊讶地说:“你所说的滕香,难道会是刚才……刚才的那个年轻女子?”

  “正是,怎么,你莫非听说过她?”

  王珊点头说“我在黑衣会的这些日子,常常无意中听到黑衣会的人提到‘滕香’这个名字,她们都说‘滕香’是她们白会主的师姐,她们说白会主的这个师姐武艺比白会主不知要高多少倍,当时正是这个师姐把会主之位让给了白会主,所以白会主才得以做成今天的白会主。”

  五爷一拍脑门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没能被我解释清楚的一切事这就被解释得清清楚楚了。”

  王珊却突然间紧锁眉头,歪着头说:“不对不对,还有一件事不能解释得清清楚楚。你想一下,白会主都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那么白会主的师姐滕香,就算没有五六十岁,四五十岁是无论如何都少不了的。可刚才的滕香却那么年轻,几乎才刚刚成年,几乎二十岁都不到。”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五爷给问住了,五爷一时陷入苦想。

  突然一个细却清晰的声音叹了一声说:“无情刀,你不必苦想了,因为如果你不知道*曲谱的话,你就算这辈子苦想一辈子,下一辈子再苦想一辈子,你也绝对苦想不出正确的答案。”

  五爷吃了一惊,声音是从高空中传下来的。五爷望了望高空,高空之中却没有飘飞着任何人。

  滕香哈哈笑着说:“无情刀,你不必望了,我就在你的身后。”

  五爷和王珊都立刻转过身子,果然看到滕香立在他们身后。

  滕香仿佛没把王珊当做一个存在,她放肆而*地望着五爷,随即又妩媚一笑说:“无情刀,你一定没看过*曲谱,所以你也一定想象不到,世界上会有一种可以令人返老还童的武学。”

  五爷惊异地说:“你是说*曲谱中的武学,可以令人返老还童?”

  滕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五爷又说:“你之所以显得这么轻年,莫非你已经领会了*曲谱上的返老还童的武学?”

  滕香没有说是,也没有说否。

  滕香却说:“无情刀,你觉得你的弯刀与*曲谱上的武学比较起来,会如何?”

  五爷说:“也许,我不会输。”

  滕香说:“我吹一曲*曲,与无情刀共享,怎么样?”

  五爷打一个哈欠说:“我现在很疲倦,如果有机会,下次再共享也不迟;而现在,我只希望现在回家休息休息。”五爷又打一个哈欠,然后把王珊的手牵在手上,迈步就要走。

  滕香的*曲却突然间吹了起了。*曲吹得很轻很轻,轻得就像轻轻吹拂着的清风。*曲又吹得很柔很柔,柔得就像柔柔地泛动着的湖波。突然间音节抖动了一下,那突然间抖动的一下,却一下子变得不轻又不柔,极似一把突然间刺出的利剑“哧”地一下划破屏风。

  五爷的心一瞬间颤抖了一下,仿佛他的心也要被“哧”地一下划破。而王珊,此时几乎要弯倒下去,她的脸色也几乎白得似白色的纸。五爷大吃一惊,立即对着王珊的后脑拍出一掌,王珊终于在昏晕中弯倒下去,倒在地上。

  此时*曲渐渐地走向激烈。有点像海潮,甚至海啸……

  树林里能飞走的鸟早飞走了,没能飞走的鸟虽然有属于它们自己的翅膀,但是它们的翅膀在回荡着*曲的空气里却再也没有机会扇动起来。该掉落的黄叶都在掉落,但是不该掉落的青叶却也在掉落。枯枝断节,活枝也免不了断节。

  甚至粗壮的欣欣向荣的活树的树干,也在突然间从树干的最深处暴裂开,然后整个大树干都被无可挽留地暴裂开。

  五爷想拔出他的弯刀,但是晚了。

  五爷感到他的神经在*曲的萦绕里要暴裂开,就像大树干已经被暴裂开了的那样。幸存的一点点理智告诉五爷,如果他不立即把自己击晕,就像他已经把王珊击晕了的那样,立即,他就真的会像大树干一样被暴裂开,暴裂而死。

  等到五爷很吃力地把右手举到自己的头顶,等到他正准备吃力地往自己头顶一击的时候,突然*曲的曲调变了。*曲的调变突然间变得很温柔,温情似水。

  因为太温柔、太迷人、太浪漫、太惬意、太恬静、太幽香,五爷突然间舍不得让自己晕过去,他舍不得让自己错失这种旷古绝今的美妙。然而,一旦这次五爷把手从头顶放下之后,五爷就再也没有机会再把手举到头顶了。

  因为渐渐地,五爷已经连最后的一点点幸存的理智也没有了,因为五爷已经完全迷醉在*曲的曲调之中了。

  一股云雾包围着五爷,五爷看到那股云雾在他的眼前绕来绕去,又似乎,那股云雾在他的心间绕来绕去。云雾突然散开,再散开,突然云雾里淡淡地出现一个影子,婀娜多姿的影子渐渐地变浓,浓到化不开,浓到触手可及。五爷迫不及待地触手而及,他立即感到他触到的是一片柔软的带着芳香的光滑的的肌肤,五爷立即就*了。

  滕香说:“从此以后,你就永远属于我,你愿意从此以后心甘情愿地永远属于我吗?”五爷只感到滕香的毫无所遮的柔软的带着芳香的光滑的肌肤温柔美妙之极,滕香的说话时的嗓音也温柔美妙之极,于是五爷陶醉地动情地回答说:“我愿意。”

  滕香说:“从此我带你去遨游最美妙的*世界,你愿意吗。”

  五爷又陶醉而动情地回答说:“我万分的愿意。”

  突然滕香从年轻的滕香变成了苍老的滕香。

  日光已经西斜,王珊也已经苏醒过来,苏醒过来的王珊惊讶地发现,滕香还依稀看得出是滕香,但是现在的滕香却已经满头白发,也已经满脸皱纹。

  王珊瞥着躺倒在地的五爷,她一时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王珊哭着爬到五爷身边,对着五爷的唇轻轻地吻了一吻,然后她站了起来。

  王珊执着一柄剑,走到已经变得苍老了的滕香面前说:“看来你也是精力耗尽,现在我就一剑杀了你,为五爷报仇。”

  王珊提起来的剑在西斜的日光里反射着耀目的光,滕香眯起双眼望着王珊的剑上的那道耀目的光说:“孩子,你错了,无情刀现在并没有死,但是,如果你现在杀了我,无情刀现在就等于是死了。因为现在的无情刀已经完完全全被我的*曲控制了,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沉醉在其中了,如果没有我替他解开,他就会一直这样沉醉下去,永远地沉醉下去。”

  王珊呆了一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王珊还是第一次听过。她很不相信地再跑回去,把五爷扶起来,使劲地摇他。王珊企图把五爷摇醒来,但很遗憾,五爷没能满足她的这种企图。

  于是王珊再跑回来,她跑到滕香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求求您大发慈悲,救他一命,只要你肯救他醒来,我可以一直给你叩头,一直叩下去,你要我叩多少,我就一定叩多少。”王珊说完,真的“咚咚咚”地为滕香叩起头来。

  变成了老太婆的滕香哼一声说:“谁要你叩头,我又不是老太婆!要让无情刀醒来不是不能,你只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珊停止叩头,把头仰起来说:“你说吧,是什么条件,我一定答应。”

  滕香冷冷地说:“我要你永远与无情刀分离,永远地分离。”

  王珊想了想,颤抖着说:“好,我能做到,只要你可以让五爷醒过来,我就去到一个五爷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让五爷永远都找不到。”

  滕香又哼一声,阴沉沉地说:“只要你还活着,无情刀就有可能找得到你,只要无情刀有可能找得到你,你答应我的条件就是空话;所以,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自了。”

  王珊一时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就从王珊闭上了的双眼里滚落下来。

  滕香紧逼着说:“怎么,你不愿意?这次,无情刀也算是为你而死,你却不可以为无情刀而死。唉,原来无情刀一直对你真心真意,你却只是一直对他假心假意。”

  王珊听在心里,一时激愤,禁不住就说:“好,我可以答应。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在我自了之前,我希望能亲眼看着五爷醒过来,并且,我希望我能跟醒过来了的五爷说上最后一句话。”

  滕香怪笑一声说:“好,好,那你过来。使无情刀复苏正好需要一个人协助,你过来我身边,我告诉你几句便于帮助无情刀复苏的口诀。”

  王珊收剑入鞘,就走过去。

  但是王珊才走了两步,突然背后一个声音说:“不要过去,她会杀了你。”

  滕香的脸色一变说:“是谁!”

  王珊也脸色一变,王珊一变脸色后,立即停止了往前的脚步。她立即后退了无数步,并且本能地返身望着传来声音的地方。那地方站着一个全身白衣的女人,那个女人又矮又瘦,正是黑衣会的会主白素素。

  白素素看到王珊的目光里闪出了无数的怀疑。于是白素素缓缓地说:“听说王珊姑娘是个十分聪明的姑娘,但是今天,王珊姑娘却表现得十分不聪明。也许王珊姑娘已经被无情刀的状况吓昏了头,要不,王珊姑娘又怎么会看不出,现在的滕香已经是灯枯油尽了呢?”

  滕香恼怒地说:“白素素,你不要胡言乱语。”

  白素素哼一声说:“师姐,虽然我没有你的资质练成*曲谱中的武学,虽然我懂不了*曲谱之中的最深奥的奥妙,但是我怎么说也还懂一点*曲谱。如果我说得不错,这次你为了把无情刀的意识封存到那个*曲的世界里,你不仅破掉了你的返老还童之术,你还且耗掉了你二十年的功力。如果根据*曲谱的记载,而我又说得不错的话,立即复苏无情刀的代价,是你须得再耗掉二十年的功力,而你的返老还童之术,也将永无恢复之日。师姐,我说得对吗。师姐,如果我说得对,你就绝不会再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去把无情刀复活,那么,你对王珊姑娘所说的那些话就不过是在骗她,你把王珊姑娘骗到身边,趁她不注意,正好要掉她的命。”

  滕香哈哈笑着说:“如果我想要掉这个小丫头的命,我一伸手就可以要掉她的命,我用得着骗她到身边来吗。”

  白素素对王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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