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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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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多部分都是左宁在说,魏忻在听。
但是两人都很默契地避过了一些话题例如,她的孩子,她的丈夫;他的身世,他的来历。
他们天南地北地说,魏忻有时会说起以前的事情,说起自己的暗恋,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怅然若失,左宁安静地听,什么也不说,他知道她一定还在思考着如何面对这件事,只是在她露出悲伤情绪的时候打断她,告诉她这样对孩子不好。
“你想把孩子生下来吗?”
左宁曾经问过这么一句话。
他说的时候仿佛是不经意,慵懒的,眼睛甚至还看着窗外。
魏忻却愣住了,半响,麻木地点头:“我想但是,它不该这个时候来。”
“你嫌弃它来迟了?还是来了?”
左宁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犀利,说这句话的时候,魏忻清晰地看见他勾起的唇角中带着的冷意,即便他戴着墨镜,包着围巾,但她还是一刹就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都不是。”
最后,魏忻只说了这么一句。
都不是,不是不愿,不是嫌弃,不是把它当做包袱。
而是心疼,这个孩子,本该得到全世界最美好的爱,但事实却是,从它一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不是它一个人的了。
她想要给孩子的,最终都给不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所以才不知所措,慌然无措了那么久。
挂了那个人的电话,阮丝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美丽妖娆仍在,目光淡漠地犹如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灰,是陌生而熟悉的自己。
是什么人改变的她?呵,总不会是自己。
她先走到旁边的房间,看着弟弟安详的睡脸,弟弟长得像父亲,儒雅的眉眼,但却是脆弱的苍白的肌肤,略略透着一股青色。
小云身体不好,父亲的胃病让年轻的男孩的身体已经过早地衰竭,早年的时候她为了出去筹小云的学费,常常流连夜场,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逼着自己连连跳级的事情也不知道。
阮丝皖还记得当时知道了真相的那天,自己坐在母亲的灵位前,沉默了很久很久,小云胆怯地站在自己身边,瘦削的身板,苍白的皮肤,他在害怕,在心虚。
那时的她只觉得嘴里的苦涩像是吃了大把的盐,她能责备他么?他不过是体谅了自己,然后偷偷地拼命学习,而且他不是没有想过告诉她,只是她太忙了,总是没有机会。
那天开始,她在母亲的坟前发誓,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她的身体早已不是她特有的本钱,她第一次把自己交出去的时候小云才读完初三,那个时候她为了他高中的学习费用奔走,走投无路下,她遇见了一个夜总会的老鸨,她一眼就看上了她,那双世故的眼底藏着对自己困境的透析。
老鸨算是怜惜她,阮丝皖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暴发户子弟,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变态倾向,一晚上把她翻来覆去多次,她在疼痛中颤抖,然后便一辈子都记得了那个男人兴奋地粗喘着在她沾满血的大腿间来回的模样。
做什么事都会有先例,有了第一次,接下来的一切都顺水成章。
她本以为就这样下去,他们两姐弟的生活一定会慢慢变好的。
真的。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佩云的身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越加严重的情况下,她会这么一直下去。
但她真的很累啊,她也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
第二天,她破天荒地去了学校,然后便认识了萧桓。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和别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眼睛不同。
他不挑,他们就在楼梯的走廊后面,他笑叹她的紧致,她第一次红了脸。
男人都喜欢乖巧和懂事的女人,在这方面,没有人能比阮丝皖更厉害。她的确是这么做的,萧桓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不吵不闹,甚至还会替他们管好口风,很快,一个接一个,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但自己却依然在她身边。
但当身体的契合到了一定的程度,女人的贪婪就会开始侵蚀头脑,她愈发觉得空虚,直到她开始,看见了萧桓眼底对别的女人不一样的感情,她震惊了、甚至有点害怕。
那无关爱情,从一开始阮丝皖就知道自己不是爱他的,但她是真的怕,她亲眼看着萧桓对魏忻的一步步动摇、心软她了解萧桓,他不是一个对女人有怜惜的人,但是她却真真实实地,在他们一起欢爱的床上,看见了萧桓的不在状态,甚至思绪抽离。
他对他的老婆是越来越好了,找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或许连他们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那个甘愿堵上一切成为他妻子的女人,终于以她的方式,执着而深深地开始盘根在这个男人心里。有时候阮丝皖想,要是她不是有个脑子和身体还能被他利用,萧桓或许就不会来找她了。
想想真是讽刺,她不爱萧桓,但是她却需要萧桓的庇护,一如萧桓不爱她,却需要她的身体的作用和那偶尔能帮得上忙的脑子。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去了酒吧。
现在想想,或许那就是命运的转折。
喝醉了的男人走上来,她认出了他是谁,那曾经是她的一名恩客,她冷声打掉他胡作非为的手,却被他招呼上来的大汉们硬是拖了出去。暗巷中,她面容苍白,紧紧闭着眼,逼迫自己不要去看眼前这些男人肮脏的嘴脸。
倏地,她能感觉到一抹和面前这些男人不一样的视线,她一个激灵,对着巷口大叫:“救我!救命!求求你!”
那些男人也被惊动了,纷纷转头,只看见巷子的门口停着一辆车,深色的车窗看不清里面有多少人。
那些男人有些怕了,酒也醒了不少,其中一个人推了其他两个人一把,商量着要上去把那辆车轰走,阮丝皖的心,开始沉下了谷底。
要是那辆车走了要是
她绝望地捏紧拳头,双眼像是看着黑暗世界里唯一的蜘蛛丝,渴望且恐惧。
但是,一秒两秒
她怔愣地看着在那辆车后面下来一群男人,他们三两下就把那几个男人揍得面目全非,血溅在地面上,模糊出一道可怖的痕迹。她是跟着萧桓多年的,甚至有几下听出来了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一下一下能让人听得颤抖。
然后车门被一个大汉打开,那个男人高贵而傲慢地降落在衣衫半褪的她的面前,无视了一地的狼藉,跨过肮脏的鲜血来到她面前,那饶有兴趣的眼神,看得她心里猛颤抖。
“我救了你,你要怎么谢我?”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了他的名字,那个她曾经不止一次在萧桓口中听到的名字,郑氏的拦路虎,秦易。
秦易,秦易,可是这个男人,却一点也不像他的名字。
再见的时候,她是被萧桓献给他的礼物,她有些羞窘,却依然演好这一场戏。
那天凌晨,她晕晕乎乎醒来,秦易正裸着精壮的上身,靠在床头安静地品酒。
他健美的身形,面无表情的五官,修长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地诱人。
美酒,美男。
第三十章(出书版)
他似有察觉她的注视,转过头来,那一刻,他笑了。
“到我身边来吧,小婉。”
于是,她就真的在他身边了,他似乎给了萧桓一个大面子,每一次难得的宴会他都只带她出席,不消一会儿整个上流社会都已经传出了秦易正宠爱她的消息,很真实,因为连她也当真了。
他为她找到了世界名医来治小云的胃和其他开始出现衰竭现象的器官,他替小云付出高等的费用为他安排好一切,并且对她极尽温柔。
她醉了,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不会醉。
一个强大的男人的专属温柔,是对一个女人最致命的武器,连她也不例外。
咬着唇,阮丝皖出门,召了一辆计程车,说出了那个熟悉到能倒背如流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她在街角停下,上面是这里著名的富人区,计程车进不了。熟悉的保安见到她,记得她是谁家的人,便恭敬地开门。
直到走到那间屋子前,阮丝皖都是迷茫的。
真的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吗?阮丝皖想。
她动心,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些都不在她的意料中。
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他能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前提是,做他的猫。
卖命的猫。
为什么不是狗?因为他说过,女人都是猫,不被驯服的是野猫,横行无忌,但最终还是会死,被驯服的家猫默默隐藏自己尖利的指甲,蓄势待发,还是会死,但是会死得很有价值。
她被他□□,他说要让她的身体只记住他。那一个晚上,他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丝毫没有让她觉得舒服,相反疼得她一再地晕厥。
他狂猛的气息,偾张的肌肉,紧紧抵住她,技巧十足地让她在他身下绽放开,她无从反抗,也不想反抗。
最后一刻,他释放出来,却没有退出,而是轻而柔地拥住了她。
那一刻,她的眼底是湿润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个人,的的确确,是她生命里第一个拥抱她,给她温暖的人。
思及此,阮丝皖走了进去。
风带动她的围巾,有种羽翼破碎的错觉。
男人在书房里,管家冷漠而系统化地指引,阮丝皖把围巾脱给她,自己走了上去。
书房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翻书的书页摩挲声,阮丝皖有点恍惚,她这样子就像是刚下班回家的妻子,而他
再不敢想,她伸手敲门,又恢复成那般淡漠。
男人转过头来,英俊而邪肆的五官,温和地勾起的唇角,见是她,他笑容不变,招招手像是唤着自己的宠物一般。
阮丝皖走过去,乖巧而熟练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懒洋洋地继续翻书,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窝处,一只手偶尔撩弄一下她的头发,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模糊一片让人看不清。
阮丝皖呆呆地看着他的下巴,没有一点胡渣的干净下巴,美好的线条轮廓让她越看越着迷。
不自觉地,把手伸进他羊毛衣的下摆,熟练的把稍稍冰凉的手贴上去,汲取他的温度。
他无声地挑眉,算是应允。她的脸贴上去,吻着他微动的喉结,伸出香软小舌技巧性地舔舐,他的欲望一向来得快,隔着裤子也能感觉到,她刻意嘤咛一声,手一拉,解开拉链,再把他薄薄的布料边缘一扯,他的昂扬便弹出来,她握住上下地动。
忽然下巴被扣住,阮丝皖表情不变,手上的动作却渐渐加重,用他最喜欢的力道揉弄着。“有事求我?”他低声笑,吻上她的眼,明明应该是充满爱的姿势,由他做出来也不过是一种逗弄心爱的猫的亲密,没有丝毫别的感情,“要用美人计?怕我不答应?”
“我怀孕了。”她氤氲着眸,思绪抽离。直到他释放在她手里,她已然半喘,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忽的,他拽起她却护着她的肚子把她放到冰凉的桌面,看见她全身战栗一下,男人俯□舔吮她的后颈:“那就怀吧,你喜欢,就留着。”
不等她说话,秦易猛地进入,她一口气憋不上来,嘤咛一声,随即迎接他狂风暴雨般的冲击。
他扣住她的臀猛地抽|送,手却固定住她已经有些微微鼓起的肚子,以免撞到孩子。“啪啪啪”的声音和着液体飞溅让她全身变成粉红色,见她如高|潮的猫一般蜷缩身子,他眼眸更深,进到最里面的一处软中带硬的肉便死死抵住,磨过一遍才肯进出第二遍,她被他熟练的技巧弄得呀呀嗯嗯不停,完全没有了刚才平静而淡然的模样。
男人对她的身体十分熟悉,他变着法儿地要她,听她说出他教过的淫|荡的话,那一层层肉绞地他死紧。
“小婉,只剩下最后一步棋了,你要聪明点,”男人缓了缓速度,一浅一深地动,让她能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把过程交给你,有的事情你就可以不必问我,按照自己想的去做。”
没错,她是他安放在萧家和詹家的美丽棋子,是他从萧桓手中拉拢过来的棋子。他知道她一定可以,可以无心地呆在那两家身边,为自己获取最有用的信息。
“嗯啊嗯嗯我明白了”她被他撞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心中有一刹那的自我放纵眨去了眼底的湿润,她努力坐起来,这个姿势让他们贴的更深,几乎是肉贴肉地动,她揽住他的脖子,哽咽着道,“易,我们会好好爱这个孩子的,它会好好的,对不对?”
她连自己开始不安也察觉不到,只会一个劲地索求着他的承诺。
秦易的手指,缓缓抚着她的背脊。
久久没有说话。
左宁把椅子后面的外套罩在她纤细的身躯上,把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自己又叫了一杯咖啡,只端着,偶尔才喝一小口。
魏忻太累了,月光打在她酣睡的脸上,左宁怎么也想象不了她如今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左宁开车把她送回家,在还没到萧家的前一个路口,他放慢了车速,然后慢慢把车停在路边。
“萧桓”
魏忻浅浅的呢喃,在梦中,也满是那个人的身影。
左宁沉默地看着她眼角的一抹湿润,伸出手指捻去,她的泪,是咸的还是苦的?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开窗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再转头时,又是那个邪魅妖娆的男人。
他的目光着力,在她的脸上徘徊。
想不通,那个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这样一个骄傲的她,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
想不懂,便不去想。
左宁走到副驾驶座那边,打开车门把魏忻抱下来,眼眸微深,最终把她弄到自己的背上,宽厚地承载住她,让她睡得安稳些。
魏忻被C市夜晚的风一吹,打了一个喷嚏,只觉得身下摇摇晃晃地像是在坐船,便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后脑勺。
“左宁啊”她看清楚了他是谁,随即颓败地把头搁在他的颈边,安心地不再出一分力气。
左宁因为她能够喊出自己的名字而勾起唇,往上托了托她,继续向前走。
孰知走不到五十米,她就安静地撒起娇来,扯着他的耳朵要他唱歌给她听。
左宁无可奈何地哄着,她死都不肯,还差点掉下他的背,无奈之下,左宁道:“好好,我唱,你安静点,不然吵到别家。”
她顿时很乖地趴着,浅浅的呼吸落在他的颈边。
左宁呼了一口气,眼眸深下去,看着眼前一片茫然的月色,和着内心浅而安静的悸动,张开了他形状美好的唇——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无心的人在演落寞的沙尘
谁说过当地老天昏
你最爱的人会契合你的灵魂感知你的真其实那些都骗人
只有现实最真
我说我愿意成为无情的人
不为你痛不肯为你哭泣的人
因为无情人最难得伤痕
而我很笨
一直学不准
那么现实不安稳呢
你无心经过我看见你的泪痕
又是谁说年华沉逝
我能够嵌入你的年轮
我知道那是骗人
但始终不知所措学不会问
我想我愿意成为无情的人
不再伤心不再为你枯等
时间是最好的止疼
而我想要
尝试去摆脱你给的伤痕
夜色中,他磁性而低沉的声线在无人的街道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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