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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村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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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干掉了。
他们走了也算是件好事儿。我不想看到刚才还在一起打鬼子的同伙,转身就互相骨肉残杀。可是这个当时连我这么一个小孩崽子都懂的道理,他们大人未必都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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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叛变(1)
就在我羞愧难当出走到我悠闲自得走回这段时间,民主村发生了一件十分了得的大事件。张花脸的一条妙计,就把以高文军为首的共产党员全部给五花大绑了。这就是当年著名的“头站二中队叛变事件”。
我猜想,当初小姑她们一定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她仅看到的眼前形势一片大好。也许她是麻痹大意……种种迹象表明她是放松了警惕,才使她来回不到一年时间里,就匆匆撒手离去。
张花脸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是在反复考虑决定起事儿的,在小姑找到他的那天晚上,他就坐卧不安了。他没有料到小姑来这一招,更没有想到小姑向他扔下那些颇具威胁的话。他想,一个连自己亲爹都要收拾的人,指定也不会放过他。他认为,自己被一个黄毛丫头恐吓,简直就是不成体统。这分明在向他挑战,在他的眼中,这挑战已经威胁了他的老命,双方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了。
张花脸寻思来、寻思去就从柜子里翻出盒子枪,然后从喉咙里滚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周年。
虽然这位年届将近六十的老头心里还没有制定起事计划,但他已经是铁定心思要跟小姑斗了。
张家大院点上了八盏松油灯,灯光散发着昏红的色彩。灯影下坐满了二中队的队员,灯光跳动不静,晃动着的人影面部表情惊恐不安。所有在场的人已经知道他们将要干什么,但还是一直沉默不语。毕竟是要去杀人,杀人就不像说的那么简单了。
张花脸已经气急败坏地站在地中央,说:老少爷们,我们是本乡本土,他们算是什么东西,我们凭什么给他们卖命。以我看,共产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别忘了,你们也当过土匪,共产党一个土匪也不会放过,早一天晚一天都得把你们收拾了,到时候你们哭都没有眼泪了。行,你们就表个态,别他妈地跟哑巴似的。不行,今天晚上,站着进我家屋门,那就请躺着出去!
张花脸同样使用恐吓手法。接着又说:你们不同意,那就是跟我过不去,不让我得好?谁他妈的也别想得好。你们倒是说话呀!不说话,放个屁也行啊!
以前当过土匪后来又变成队员的王大川说:“大花脸,你今天把我们召集过来,为的是这事儿啊!你也不看看上次共产党来的马队。我们要是把共产党的人杀了,那马队回来,你我还能得好?以后的日子,你让我们咋办?”
“我都打听好了,共产党他长不了,我这儿都替你们把后事安排好了,我们另立绺子起事儿,不行就投奔宋大白话,他跟我私下里有一段交情。”
“我知道,你说的是住在仙人洞一带的国民党七旅,人家能要咱们吗?”
“他们现在手头也缺人缺马,我们要是去了,他还不乐屁了。”
王大川嘶哈了一下问:“能行吗?”
“管保没问题,差事你剁我手指头。”张花脸皱着眉头答。
张花脸见没有人说话,就说:“既然大家不爱表态,那就是默许了。我看我们大家也有必要磕头拜把子,以表诚心。我们不仅现在这样搞,以后成了大事也这么搞。大家也好一心一意地抱成团干。”
王大川说:“既然大伙都不爱说啥,我就说几句,咱们这次磕头拜把子,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要的就是哥们义气,大家都要听大掌柜的话,要的就是人心齐,人多力量大,人少力气单吗。”
队员们异口同声说:“那是、那是……”
经过了三叩九拜之后,大掌柜的是张花脸,二掌柜的是王大川,其他的人也都按年龄的大小、能耐的多少排了下去,一直排了三十几位。张花脸双腿跪地,在他面前的地上,两只大公鸡在扑腾扑腾地挣扎。他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额头上刻着深浅不均的皱纹。
张大花脸伸手从桌子底下摸出一把贼亮亮的侵刀,顺势在公鸡脖子上一抹,公鸡发出短促的哏嗒一声呼喊,双腿颤抖地蹬了又蹬,就没有了动静。殷红的鸡血溅了他一脸,那残忍刀口下的酒碗里滴嗒有声,鸡血漫漫扩散。他双手高高举起一大碗血酒,扬起嘴巴猛灌一口,然后伸伸脖子,咕咚一声咽了下去。他把酒碗朝四周扬了又扬说: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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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叛变(2)
其他的人也跟着随仰脖喝下,张花脸带头摔碗,酒碗乒乓迸裂,破碎的瓷片相互撞击,纷纷在地上闪亮亮逃窜。最后,张花脸用凶狠的语调说:“明天晚饭后起事儿,枪响为令,谁走漏了风声,我就让他一家子妻儿老小不得好死。”
若不是那天晚上小姑那两记漂亮的耳光,也许,今天的我也会跟小姑一起同眠于此。你那耳光打得非常到位,也很及时,一下就把我扇回了混沌人间。看来,小姑是有先知先明的天分,绝不允许一个还没有完全长成的孩子就随你匆匆而去。我感谢你的耳光,也感谢小姑的忠言逆耳,从我独自行走出民主村那一刻,我就逃离了死亡的陷阱,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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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绞斗(1)
那天早晨,父亲“草上飞”以他独特的性格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带着一个营的人马出发了。他要跟张花脸决斗,要给自己的妹妹报仇。
尽管距离旅部只有十里地的距离,但却给了父亲擅自行动的机会。我无法知道父亲的心里遭受怎样的痛苦折磨,用怎样的心情去默默忍受着突然失去亲人的打击。他不止一次地问我说:你看准了吗?你小姑是被棒子打了吗?
我说:“我看到高文军和小姑被打倒了。接着,王排长就开枪了。院子里就乱套了。”
父亲的队伍在堤坝下,一路疯跑。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失血太阳撒给了眼前的世界一片惨白光辉。队伍已经到了民主村头,整个村子安静极了,寂静得让人感到恐慌。父亲“草上飞”觉得有些奇怪,他迎着惨淡的霞光催马继续向前。在路旁的臭水坑的冰面上,父亲发现的情景让他眩晕,几乎从马上摔了下来。
高文军紧闭双眼仰面躺在坑底,脸上的血迹纵横交错,天灵盖上溢出鼻涕一样的带血浆液,撕裂开的头皮夸张地向上翘起,露出一圈白唰唰的头骨。小姑的双腿一前一后极力地弯曲着,做向上攀登的姿势。显然她在临死之前,努力地爬了一段距离,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黑色血痕。她的双眼半闭半睁,血肉模糊的脸庞凝结着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那个排长四仰八叉地躺着,那两个丫头互相拉手,衣服的前襟上都喷满了酱黑色的血迹,片片点点、点点滴滴。
初冬时节,河还没有完全封冻,杨树、榆树的叶子却完全脱尽,枝条上凝结着毛茸茸的清霜。风在树冠中间打着雁鸣般的口哨,呜咽不停。张家的大门虚掩着,父亲带着队伍闯进了张家大院,院内已经空无一人。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丢撒一地,十几根燃了一半的松木棍子乱七八糟地躺着。父亲看到院子中狼籍情景,就觉得不太对劲儿。脖子底下有凉风渗出。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马,连忙喊:快退出去,快退出去……。
房脊上突然伸出三挺机关枪,哒哒哒就是一排子弹,前面的人被撂倒六七个,身体七扭八歪地跌倒在大门口。父亲的队伍一下就被打乱套了,仓促还击,子弹打在房瓦的咔咔声和空气被子弹划破后的嗖嗖声,马匹挤在一起的杂沓声和战马因惊吓发出的啾啾声……一切都是好象从天外突如其来,磨杀着每个人早就绷紧的神经。父亲跨下的大青马前蹄高高扬起,几次险些把他从背上掀下来。匆忙之中,队伍丢下了十几具尸体退到了街上。
对面的土坯房顶上的两挺机关枪也突突突响起,喷出的火蛇交叉着纠缠着编织成一张扇面状火网。在火网的边缘,父亲看到黄澄澄、金灿灿的子弹在穿梭飞行。街道上土地坚硬、空间开阔、无遮无挡,人人都在马背上趴着,像是老老实实地在听子弹钻入脑袋、马屁股里的活灵灵脆声声的劈哩啪啦声。他们也愤怒举枪还击,子弹是那么无能为力,不是打在墙上,就是飞到了树梢上。玩命地还击赢得了短暂的间歇。父亲高叫着:“小柴子,快撇手榴弹,炸死他们,炸死他们……”
几声爆炸响过,父亲看到了躲在那土坯房顶上射手和那两机枪被一浪浓烟高高卷起,大鹏展翅般在空中鬼哭狼嚎。炮楼里的机枪一直不知疲倦地响着,又一匹手榴弹投向炮楼,那弹体砸墙咚咚三响,即而迅速沿墙壁垂直滚落,轰地一声掀起千万层烟尘。四五个不管生死的弟兄持弹向炮楼靠近,刚到炮楼脚跟,就被一声更大巨响炸得肢体四散。父亲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说:弟兄们,我们中埋伏了,快撤!
父亲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场战斗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日本鬼子会在那里设伏。我对父亲和他的全体官兵凄惨地死去悲伤至今。沿着嫩江江堤走去,我无从着落的目光在遥远的天边搜寻,在一瞬间含尽天下所有的悲痛,这条江就成了我今生最为宽阔的思念之河。
我在江岸上寻觅,捡回了父亲全军覆灭的崭新记忆。当年情景悠忽飘至眼前。张花脸就端坐在记忆深处了。
第十九章 绞斗(2)
张花脸真是奸猾中的奸猾人物,他知道自己亲手棒杀小姑会遭到爷爷的报复,我和王强排长的逃走定然会引来他的杀身之祸。当天夜里,他就开始坐卧不宁。虽说自己手里也有几十号人马,但跟关家相比,还是不占上风。弄不好明年的今天就是他自己的周年。他真得快点想出个法子,以应不测。
他老婆听说杀的是关大摆手的闺女,吓得要死。她哭哭啼啼地说:“老头子,快去找咱们的大外甥吧,他在日本人那里当官儿,现在,只有他能救咱们了。”
他的大外甥刘永昌一直在给日本人当翻译,他那巧如弹簧的舌头说通了日本官冈原大佐,他慌称在民主村见到了抗日小分队。冈原信以为真,就连夜带着他的中队提前设好了陷阱,等待着抗日队伍的到来。
爷爷没有来,可我父亲来了。给爷爷设的圈套,我父亲钻了进去。一进去,父亲就被打得措手不及一败涂地了。身后的枪声还在响着,父亲身边只剩下三个人了,他们已经跑到了江岸,还没有完全封冻的江水挡住了去路。父亲冷笑一声,一骗腿,从马上下来,说:“你们顺江沿跑吧,我在这里顶他们一会。把子弹和手榴弹给我留下,赶紧,去找一个江面窄的地方过江。”
小柴子说:“营长,要走你先走,我是不走。”
父亲把瞪着血红眼睛说:“混帐东西,这是命令,我再杀几个鬼子,就去撵你们。”
疯狂追赶的鬼子兵,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父亲就扯开脖子大喊:“你们再不听话,我就崩了你们。”
第二十章 绝杀(1)
当冈原大佐得知那架叫做“板仓号”飞机是大门关家打掉时,我正在暖乎乎的炕头上喝热腾腾的姜汤。爷爷对我所讲述的小姑死亡全部过程半信半疑。他知道我向来就是不招调的孩子,用他的话讲,一个小孩崽子的话不可信,给他点脸了,他就上脸,说不定还会什么编出什么瞎话来。
曙光微漏,村子在晨曦中一点点放亮,渐渐地能看清房屋和树木的轮廓了。鬼子的队伍从民主村一阵风刮来,马蹄踏着刚刚解冻的冻土,落地重重铿锵有声。
四爷在林子家度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天明十分,四爷还赖在炕头不肯起来,他大口喘气,大伸懒腰大声叫喊……哎呀……真他妈的舒服啊……啊……啊。
群狗的狂叫,让他警觉地皱了皱眉头,一种不详之兆涌上心间。接着又听到了机枪的嘟嘟声,他麻利地起身穿好裤子,正当他转身去墙角取上衣要回转身时,就听见有人用脚狠命地揣门,震落的灰尘沙沙有声。五个端着大枪的日本鬼子破门而入。
屋子很小,四爷一下就被挤到了墙角,五把明亮的刺刀顶着他的光光上体。林子妈嗷地一声从炕上站了起来,披头散发地大声喊叫:“你们要干什么,我偷汉子,是我自己愿意。你们管不着。”
鬼子兵对她的喊叫不加理会,先是用枪托去捣四爷那结实的身体,一下,红了一块,一下,青了一块。
在相当拥挤的空间里,四爷没了用武之地,他只能老老实实任鬼子捉弄。他咬牙切齿仇恨自己,枪不该离身哪,枪就在枕头底下,可他一点动弹的机会都没有,可怜巴巴地望着炕上还在哭喊的女人。那女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突然从枕头下把枪抽出,鼓捣来、鼓捣去,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一个鬼子的屁股上。那鬼子妈呀一声,用手去抠抠腚沟子,鲜血淋漓的手指在她面前舞动,鬼子们惊吓的连忙转头。四爷迸发出不可抑制的力量扑了上来,卡住了一个鬼子的脖子,一捏,手里咔嚓嚓地脆响着。
鬼子兵的刺刀噗噗地刺入了四爷的上体,刺刀飞快不断地插进去、拔出来,拔出来、又插进去。一阵阵钻心的痛楚,一道道血柱直往外蹿,溅得鬼子们满脸都是。一会儿,四爷那只卡在喉咙上的手才慢慢松开,直挺挺地和被他掐死的那个鬼子咣当同时倒地。
炕上的女人,已经不在炕上,她无法遏止的疯狂到了忘我状态,她像饿狼进了羊群一样,撕咬着、嚎叫着、猛扑上来。鬼子兵一下就将那癫狂的女人扑打到墙犄角了。
鬼子兵镇静了一下,端着刺刀迎上前去,女人毫无惧色迎了上来。在她那肥胖的胸脯上,四把刺刀同时扎入,一汩汩鲜血嘣得满墙都是。她凄惨惨颤微微地叫了一声:哎呀、妈呀!疼死我了!
鬼子们的刺刀不肯拔出,在她的肚子里胡乱搅动。不一会儿,咕咚一声,她就仰面滚倒在那炕沿底下。
冈原部队完全控制了村子后,挨家挨户地抓人。枪声、狗咬都没把更夫于龙弄醒,当他还在炮楼里胡涂熟睡时,我家的那个大门就被鬼子撞开了。爷爷已经听到了响动,刚一睁眼,几把寒光四射的刺刀已经逼在他的鼻子上了。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他也只好老老实实就地被擒。
屠杀马上进行,两个强壮英俊的鬼子兵率先冲了进来,架起爷爷的胳膊往外拖。爷爷扑上去跟鬼子撕打,毕竟他上了年龄,被那两个日本兵几下,就给撂倒了。接着,我看到两道强光晃眼,两把刺刀咔哧咔哧扎进了他肚子里。爷爷身体前后摇晃一阵,就被那刺刀挑起,鬼子抡开了膀子往外一掘,爷爷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整个身子扑到了那口老井旁。他的腿不停地抖动,又有两个满脸轻松的鬼子走上前去,随便地咔咔两刀,随意地挑起那不再动弹的身体往外一抛,爷爷被抛到了那大门前,又有两个满脸坏笑的鬼子走上前去……
红了眼的奶奶发出一声呼叫:“乡亲们,跟鬼子拼了。”
马圈里一下就爆发了洪水般的咆哮,进来拖人的俩鬼子已经被踩在脚下,头盔被乌拉鞋踢得当当三响。门口的机枪一起扫射,奶奶饮弹倒下,她的身后横七竖八地又躺下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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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绝杀(2)
鬼子们端着刺刀冲进马圈,拼命地在我们身上大练刺杀。我的身上也被扎了几刀。母亲那种伟大情感和力量在那一刻产生,她死死地把我压在身底,双手紧紧捂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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