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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梦里同「GL」-天煞孤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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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箫感觉到慈爱的父亲有些陌生,条件反射的摇头,嘶声道:“爹!你想做什么!”
  李睿面无表情,淡淡道:“为了水月山庄和我的名声,这儿的人都得死!”
  突然,一道白影落在李睿身前,啪啪啪啪连续甩了李睿十几记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李睿,我算是看错你了!”琅琊立在那里,表情淡淡,道:“人生在世,谁人无过?做错了就错了,为何不认?”冷冷一笑,道:“亲生女儿不认,反而为了区区名声要杀之而后快,你还有没有良心?”
  “琅琊。”李睿摸着红肿的脸颊,面有愧色。不过,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淡淡的神色,无奈一笑,道:“总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毁了水月山庄几百年的好名声!”
  这时,李睿身后一人突然开口,道:“二庄主,庄主有令,李箫有辱门楣,当诛之!”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或冷笑或恼怒或无言以对。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原来,名门正派也热衷于杀人灭口。原来,名门正派有时候也会为了名声而大义灭亲。
  李睿明显身子一震,再后来他只是羞愧地垂下了头,不再言语,算是默许。
  琅琊冷冷一笑,傲然道:“你们谁敢动箫儿一根头发,都得死!”                    
作者有话要说:  

  ☆、总要还的

  几度夕阳照庭院,几度晓风拂明月。
  此刻庭院内凉亭一座,亭内酒席一桌,秋月白等人早已站起身来,或偏头看着亭外一干人等,或露出嘲讽的笑容。
  李睿为了保全水月山庄和自己的名声,不单是起了杀意,且还是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锦儿与李箫同父异母,一个是他眼中的孽种,一个是他疼爱多年且犯下大错有辱门楣的幼女,人非草木,他自然心有不忍,但思及水月山庄几百年的好名声,不禁硬起了心肠。
  “我当初已经说过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李睿露出痛心的神色,叹息道:“箫儿,你生是水月山庄的人,死是水月山庄的魂,为父舍不得你死,但你做出此等有辱门楣的事情,却是只有一死。你自己动手吧,为了水月山庄,你该死!”
  “放屁!”琅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忍不住骂出声来:“什么狗屁水月山庄,我看比鬼教还不如!你想要箫儿死,先过我这关!”说着袖袍一挥,连云刀陡然出鞘。
  那日,李箫离开时将连云刀漏在了独孤山庄,本是琅琊的兵刃,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只见一道白光划过,连云刀在空中极速旋转,带起阵阵劲风。
  青离露出了笑容,不是一贯柔媚的笑容,而是一种久违了的欣慰。她缓缓走到琅琊身侧,笑道:“小时候,我最崇拜的就是你,如今亦然。”说着看了秋月白一眼:“我的刀呢?”
  “随身带着呢!”秋月白从腰间取下递给青离。青离接过炔玉刀,拔出来左右看了看,忽地手掌一翻,炔玉刀同样飞起,在空中极速飞转。
  “青儿,你别插手。”琅琊单手操控连云刀,人已越到半空,道:“他可以大义灭亲,我也不想再讲什么夫妻情分!”只见连云刀在琅琊手中泛着冷光,那道白色的光芒正砸向不远处的李睿。
  “娘!不要!”父母扯破脸皮,相互厮杀,李箫早已泪流满面。她一直敬重的父亲要杀她,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不惜与父亲刀剑相向,如此揪心的画面她不想看见。她拼命朝父母跑去,却被苏玉菡拦下了。
  “你身上有伤,不宜动武。”语气强硬,不容拒绝。李箫就这么愣在了原地,待她缓过神来,她的母亲已经连杀三人,且打伤了她的父亲。青离的炔玉刀同样划破了几个人的胸膛,沾上了耀眼的血液。
  李睿带来的人武功并不弱,不但不弱,还是水月山庄数一数二的高手。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些武林高手遇上了万蛊门的两大顶尖高手只一瞬间便已落败。
  青离将炔玉刀上的鲜血随意擦在一个已经死去之人的衣衫上,然后缓缓放回刀鞘。琅琊手中连云刀正指着李睿,刀锋与其脖子只有一寸的距离。
  “想杀人灭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琅琊神色冷漠,冷声道:“亲身骨肉也杀,你还是不是人!就算你以往有过女人,有过私生女,我都可以原谅,可是如今,为何要让我看到你如此龌龊的一面。如此,我今后也无法再跟一个卑鄙小人共度余生。”她的声音开始很激动,后面的话越说越平静,似是十分懊恼。
  李睿的手臂被琅琊砍了一刀,此时正在淌血,脸颊之前被琅琊连续扇了十几个耳光,此时已然高高肿起,只有那一双眼睛充着血,带着血丝。
  突然,他笑了,由一开始的低声浅笑到后来的放声大笑,笑声似乎带着悲凉,带着凄楚。他仰天长啸,仰天怒吼,而后眼神变得极其温柔。他看着琅琊,用只有琅琊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但愿来生生在寻常百姓家。”说完复又肆意狂笑,在众人以为他要极力反抗之时,他的笑声突然止住了,动作停止了,整个身子缓缓往后倒去。
  琅琊脸色一变,伸手扶住他,却在下一刻呆在了原地。
  李睿满口都是鲜血,呼吸已经停止,自断心脉,已然自尽。
  “爹!”李箫疯也似的跑过去,吓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爹…爹你怎么了!你别吓箫儿啊爹,爹!”
  人死如灯灭,任你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喊亦不能起死回生。欠下的债,始终要还,至于什么时候还,怎么还,上天自有安排,一切皆有定数。
  李箫的哭喊声响彻整个院落,那么的悲切,那么的撕心裂肺。
  突然,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哭声。她猛然抬头,便见到母亲的连云刀与青离的炔玉刀双双跌落在地。
  “你疯了!自杀是最不负责任的表现,你若自杀了,我一辈子都瞧不起你!”青离脸色铁青地拾起炔玉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李箫第一次见到青离发怒,那模样跟平时琅琊惩罚她时的表情很是相像。她发怒,是因为琅琊想要自杀。尽管说着再不相见的话语,骨子里还是血肉相连,还是互相关心。也许,这就是血缘关系的奇妙之处。
  秋月白的目的达到了,仇也报了,这个庭院将会发生什么已与她无关。她拉着锦儿的手,满心愉悦的走出了庭院。
  庭院内还剩下琅琊,苏玉菡,李箫,死去的李睿和一部分水月山庄的人。李箫依旧在哭,哭得撕心裂肺。琅琊神色木然,苏玉菡表情淡淡,似乎事不关己。
  这时,那些水月山庄的人准备开溜,苏玉菡淡淡望过去,缓缓伸出右手打了一个手势。只一瞬间,四面八方窜出来许多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水月山庄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李箫愕然的看着血腥的一幕,没有忍住,哇的一声把先前吃的东西吐了出来,同样吐出了血丝。
  “谢谢你。”琅琊缓缓抬头,看着苏玉菡,终于开口说话。
  苏玉菡拿出手帕帮李箫擦着嘴角,道:“举手之劳,何须言谢。”
  琅琊叹息道:“杀人灭口,人人都会的。”
  苏玉菡淡淡道:“他们该死。”
  琅琊道:“就算他们罪不致死,也难逃一死。你不杀他们,我也会动手,所谓家丑不外扬,我也是存有私心。”
  苏玉菡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懂得。”
  琅琊经历过大风大浪,心情平复得很快,她看了看死去的李睿和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儿,道:“箫儿,别哭了。人生如梦幻泡影,人始终是要死的。他为求解脱而自尽,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他,你也要尊重他。何况就算你流干眼泪,他也不会再醒过来,就算他醒过来,已无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更无颜面来面对你。将他火化了,送回水月山庄罢。”
  李睿选择了死。他只有一死,如果他不死,情债难还,就算他生,亦无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他不单是世族子弟,同样也是父亲,父亲要杀女儿只为了名利,传出去同样是会坏了名声。他其实不想死,但他无可奈何,打不过,杀不了想杀的人,等同于任人宰割。也许他还是不忍心杀害女儿吧,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落花无情,随水而去,人亦无情,难逃死劫。
  一把火将躯壳焚烧,却突然刮起了大风,将那骨灰吹散,吹得干干净净。骨灰随着狂风而去,洒落在无尽的沙漠之中,永远埋葬于此,融入沙尘,归于黄土。
  李箫一直坐在焚尸之地,脑海里与父亲朝夕相处的画面不断回放,东方即白,她早已四肢麻木,泪水早已流干,风吹过,她开始剧烈地咳起嗽来。
  苏玉菡陪着她,始终不发一言。
  琅琊早已被去而复还的青离拖走,逼着她去歇息。她们一路马不停蹄地奔波,刚到塞外就发生此等死别之事,身心早已疲惫,若不休息,身体定会垮掉。
  怪谁呢?找谁报仇呢?秋月白么?李箫伤痛之余就在想这三个问题。怪不了谁,欠债是要还的。计较起来,错的是他父亲。不能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她的父亲是自杀。秋月白没有错,她只是说出了事实真相,全程也并没有亮过兵刃。
  到得最后,李箫逐渐心平气和。她想,有一天我也会死,父亲死了有我送终,我死了呢?不知道到时候又是谁为我送终?抬眼见到静立身侧的苏玉菡,她终于愿意动了,伸手去拉苏玉菡垂下的手。
  “想通了?”苏玉菡如水的眼眸如初,看着李箫,手掌握紧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生

  秋月白的府邸很平静,一如既往地平静,似乎那天晚上血腥的一幕从未发生过。府内药味儿依旧浓烈,病人依旧上门求医,秋月白偶尔也出诊,为那些给不上钱看病的人免费医治。她是个好医生,为百姓着想,不奢侈浪费不喜欢穿绫罗绸缎。
  这已是七日以后,那晚的一幕恍惚就在眼前,挥之不去。李箫独坐窗前,撑着脑袋看院子里那些不知名的草药,她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发呆。
  红霞布满天,庭院幽幽。看着看着,眼泪开始决堤,无声地流,划过脸庞,落入手心,温热的,湿润的。李箫伸手抹去眼泪,咬牙强忍。忽见秋月白缓步而来,她连忙抹干眼泪,三下五下的跳上床,拿被子将整个人都罩住。
  秋月白心情似乎很好,带了荤菜来陪李箫吃晚饭。李箫不理她,只装睡。秋月白夸张地叹了口气,道:“我先前见到青离与苏姑娘出去了。”
  果然,李箫蹭地坐起,问道:“去哪里了?”
  秋月白噗嗤一笑,道:“骗你的,她们还在府上。”说着露出了一丝暧昧的微笑。
  李箫懊恼极了,总觉得秋月白笑起来古古怪怪,见到桌子上的荤菜,不悦道:“我在守孝期,你拿荤菜来做什么!”
  秋月白叹息道:“你在这儿斋戒守孝,那边有人却在开荤呢。”
  “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别在这儿给我卖关子!”
  秋月白不答,道:“你还是吃几口饭罢。”
  李箫脑袋一偏,道:“不吃!”
  “真的不吃?”
  事实上,李箫有些记恨秋月白。她不想看见这个人,吼道:“都说不吃咯!我想一个人静静,请你出去。”
  “哎哟,你也别动气,我走还不行么?”说着转身就走,口里喃喃道:“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是哪边?李箫耳朵灵,将秋月白的话听入了耳中。待秋月白走远了,她倏地跳起来,跟随而去。
  秋月白走拐右拐,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她不进去,只戳开薄薄地窗户纸,往内看去。
  李箫好奇心起,心道:“这个死女人为何要偷窥青姨?是了,定然不怀好意。”思及此处,连忙走过去,刚想大声呼喊却被秋月白捂住了嘴:“里面很香艳,你想不想看?”
  “香艳?”李箫眼睛眨呀眨,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秋月白无语,直接将她的脑袋推到了那个被手指戳破的小洞前。
  透过小洞,李箫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人的双手正在解衣带,正在帮另外一个人解衣带!
  衣衫层层滑落,最后只剩下中衣,那个穿着中衣的人往床上躺去的人,是青离。李箫眼睛瞪大如牛眼,脑袋嗡嗡作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菡为什么要脱青姨的衣服?
  她咬着嘴唇,继续观望。床上的幔帐却已经放了下来,依稀见到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摸来摸去。李箫眼眶一下就红了,转头不再去看,身体顺着柱子缓缓滑落,最后蹲坐在了地面上。这时,房内传出一道柔媚而隐忍的低吟声,李箫那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玉菡要上青姨的床,为什么她要在青姨身上摸来摸去?一切似乎很清楚明白,但她一丝一毫也不愿意去相信。她想找秋月白问个究竟,却哪里还有秋月白的影子?她想推门而入,大声质问,可她浑身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何谈破门而入。
  她不想去听那勾人心魂的喘息声,不想去听那让人神魂颠倒的低吟声,耳朵却不受控制,尽数听了去。为什么?为什么要训练我的耳力,为什么要治好我的眼睛?就是为了要我来听你看你是如何风流快活的么?她捂住耳朵,企图屏蔽声音。她咬紧牙关,企图逼回不争气的眼泪。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夜晚的风拂过,风干了李箫的眼泪。她已经在门外蹲了很久,双腿早已麻木,神情同样木然。屋内的声音早已停止,她在等,等苏玉菡出来解释。
  门,终于被打开。
  苏玉菡举步出来,见到蹲在角落的李箫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显然早已知道她在屋外。她走过去,拉起李箫的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李箫想甩开,但她不忍心。看着苏玉菡单薄的背影,她突然觉得心如刀绞。回到房中,她就一直坐在床沿,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苏玉菡站在她身前,默默看了很久,终于开口道:“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李箫猛然抬头,眼睛红得跟兔子眼似的,她握紧拳头,还是一言不发。
  苏玉菡眼神依旧,淡然道:“你在怀疑我,是不是?”
  李箫一抹眼泪,吼道:“我都亲眼看见了亲耳听见了!难道还有假么?”
  苏玉菡面无表情,侧头看着李箫,看了很久,然后转身,开门出去了。她一走,李箫立刻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不要命的哭,尽情尽兴的哭。
  秋月白房中,烛火摇晃。
  锦儿坐在桌前,皱眉道:“你如此作为,不怕青离好了后一刀把你杀了?”
  秋月白哼了一声,道:“怕她做什么?”
  “你让苏姑娘给她推宫过血另有企图,是不是?”
  秋月白想到李箫,不禁噗嗤一笑,道:“那个死孩子天天跟我唱反调,不给点儿颜色她瞧瞧不行!”
  锦儿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秋月白摸了摸鼻子,道:“苏姑娘帮青离推宫过血的时候,我带她去偷看了。”
  “你…这是挑拨离间,你有够无聊的。”锦儿无语,为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给我也到一杯呀,渴着呢!”秋月白歪在榻上,像个大爷一般。
  锦儿瞟了她一眼,道:“没空!”
  秋月白无奈,只有自己去倒。她坐在锦儿身旁,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好了!”
  “此地已不能久留,我们现在就离开。”
  “去哪里?”
  秋月白摸了摸鼻子,道:“你还没去过益阳吧?这次我们就去那里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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